韩复榘和他的三位夫人 韩复榘,字向方,1890年出生在直隶省霸县东台山村的一个小康人家。自幼好 逸恶劳,嗜赌成性,后因债台高筑,逃往关东谋生。其间巧遇一常出入军营的算命 先生,由这位先生引荐,20岁的韩复榘于1910年春天投到清兵营中第二十四镇第四 十协第八十标第三营,在冯玉祥手下当兵,从此他一直跟随冯玉祥将军,由司书、 队官、排长、连长、营长,团长、旅长到师长。1929年5 月,他叛冯投蒋后当省主 席,成了独霸一方的军阀。1938年l 月11R ,蒋介石以在抗日中“违抗命令,擅自 撤退”的罪名,在开封召开北方将领会议后,用计将其诱捕,24日在汉口处决。 韩复榘同其他军阀一样,在私生活方面是寻欢作乐,荒淫糜烂,吃喝嫖赌、欺 民霸妻。在他一生中采取娶、骗、占等手段,先后占有了三位不同用项的夫人,这 就是:“管家夫人”高艺珍,“外交夫人”纪甘清和“娱乐夫人”李玉卿。 1904年年仅14岁的韩复榘就结了婚。女方名叫高艺珍,字淑德,是同县北庄头 村人。因韩复榘的家境不好,他的婚事是同三哥韩复模一天办的。这种同一天在一 家办两件婚事的事,在当时比较守本份的清贫之家是屡见不鲜的。 高艺珍也是1890年生,虽然出身贫寒,但她的近族伯伯高步瀛,是那时很有名 望的北京师范大学古文字教授。高艺珍从小受到家族的影响,性格好强向上,虽然 识字不多,但女儿经之类书籍还是听别人讲过一些。14岁的高艺珍虽然年龄不大, 但她遵守父母嘱咐,到韩家后各方面的关系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人又长得水灵,手 脚也勤快,所以她能与韩家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小夫妻俩也恩恩爱爱。 韩复榘所处的时代,正是清朝末年,官吏腐败无能,社会风气败坏,赌博之风 盛行。韩复榘所居住的东台村,开赌场的就有好几户人家。韩复榘婚后,父母放松 了管束,他也常常进入赌场。后来也就开始赌上了。没有几天,韩复榘就赌上了瘾, 虽然他老输钱,但赌徒都存有捞回输去钱的心理。越赔越脱不了手,赌注越下越大, 时间不长,他就输得债台高筑了。韩复榘在家被讨债逼得过不下去,不得不接受师 傅“人走债清”的建议,下决心闯关东寻找职业去了。 韩复榘的恶习发展到这个地步,高艺珍对他并没有再发更多的怨言,她主动地 变卖了自己的嫁妆,凑足了丈夫下关东的盘缠。为了躲避讨债,小两口找了一个人 们不常去的地方,过了几天“隐居”生活,高艺珍这种患难夫妻的恩情,使丈夫深 深埋在心里,在韩复榘发迹以后也没能轻易地忘记这段生活。1916年6 月,韩复榘 刚刚被冯玉祥将军提拔为连长,有条件带家属,就把高艺珍接到了军队驻地——河 北的廊坊,共同生活。 正因为高艺珍对韩复榘在发迹前有所帮助,又是结发夫妻,给韩家生儿育女管 理家务,所以韩复榘当了省主席跨入了上流社会以后,虽然嫌弃高艺珍年迈色衰, 又是小脚,不便在社交场合常常露面,但也不象其他军阀那样弃妻另娶,始终还是 对高艺珍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多给荣誉加以安慰。 1933年1 月,韩复榘被处决后,高艺珍忍受着社会舆论的压力,带领四子一女, 颠沛流离,最后居住在北平。1957年67岁的高艺珍在北京病故。 韩复榘的第二夫人纪甘青,原名徐水仙,是河南源河一带的名伶,唱得一口好 听的河南坠子。1928年10月,韩复榘驻军河南,由于几度想当省主席,屡屡不能遂 愿,不免有点灰心丧气,精神消沉,在心情不畅的情况下,他的寻欢作乐的恶习开 始发作起来。在漯河整日里招名妓饮酒,叫名伶唱堂会,打麻将……什么不正经的 事他都想尝试尝试。 徐水仙这时才28岁,正是青春佳人。长长的身条,杏眼柳眉,樱桃小口,五官 长得协调配称,穿上旗袍,乳房微微凸起,走起路来胸部富有弹性地跳动着。这种 女性独有的魅力对男性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是他说唱时,那银铃一般的嗓子和招 徐顾客那种亲密劲儿,更使人为之陶醉。所以韩复榘一见钟情,三番五次请她来唱 堂会。韩复榘的用意是多多接触,瞅住机会下手,弄到自己身旁当他的二姨太。 韩复榘弄到了徐水仙,终日迷恋酒色,与徐水仙逗笑取乐,以此来发泄他当不 上省主席的愤懑。为了纪念他得到象蜜汁般甘甜的青春女子徐水仙,他颇费了一番 苦心,给她改名纪甘青。 纪甘青说坠子书练就了一副好口才,招徕顾客学会了热情甜蜜的社交辞令,很 懂人际关系。所以韩复榘得到了纪甘青,如获珍宝,无论到哪里都带在身旁,几乎 是形影不离。 平时常与韩复榘接触的人们,都知道纪甘青有这种博取人们欢心笼络人的本事, 所以称她为韩复榘的“外交夫人”。 纪甘青嫁给韩后,最初二年,两人感情确实不错。纪帮韩处理了不少事情,他 们配合得很好。其他军阀看到这样年轻美貌的助手,真是羡慕得垂涎三尺。 人们常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正是好景不长,韩在山东刚刚站住脚, 对纪的新鲜劲过后,就把高艺珍、纪甘青二位夫人都丢在脑后不管,开始了他新的 寻欢作乐的生活。 纪长期过着男女欢情的生活。现在受到韩的冷落哪能奈得住寂寞。外面选意中 人行不通,她只好费尽心机,就近选才。凭着她风月场里的经验,很快就使一个跟 随韩多年,身材魁梧、相貌非凡的勤务员杨光上了他的鱼钩。两人起初还能谨慎从 事,但后来日子一长,就忘乎所以。韩是什么样的人,杨光这些隐情表现,当然没 能逃过他的眼睛。 有一天,韩有意布置在省府召开绅士会议。韩召开这次会议,就是专为拿赃设 下的圈套。他讲了开场话后,估计时间差不多就借故肚子不适,由秘书长张绍堂主 持着听取各绅士的发言,自己就急匆匆地冲进了纪的卧室。但那天也怪,韩的火爆 子性格没有发作,他假装没有看见杨、纪两人的作为,直到厕所里蹲了十几分钟, 等杨、纪把衣服穿好后,才从厕所出来,喝退了杨光,他二话没说就匆匆忙忙地回 到招待室里开会去了。 韩这样做,不是他具有什么宽宏大量,而是他预先作了思想上的准备:既要拿 住赃,也不要丑事外扬,给自己脸上抹黑。所以他硬压住内心的怒火,当场没有发 作。但他岂容自己的妻妾与他人私通,没过三天,韩就命令执法队,将杨光秘密地 处决了。 韩和纪刚过了四年恩爱夫妻生活很快对纪腻烦了,又霸占了南章台名妓李玉卿 为三夫人。 李玉卿是江苏籍人,原来也是良家女子,后来为生活所迫流落到山东济南当了 妓女。因为她长得标致,经过老板娘调理。又善于卖弄风骚,遂成为济南名妓,芳 名叫“红菊花”,纨绔子弟与他来往的不少。 韩刚到济南,就听说有李玉卿这个名妓,但因几个原因。他暂时无暇问津。1932 年条件成熟了,这时他的“治鲁” 方案基本上有些眉目,他对纪也开始有些觉得乏味了,济南以姚以阶为首的代 表着“参议厅”的参议们,多数过着游手好闲的放荡生活。当他们了解到韩的私生 活,也象《红楼梦》里的贾琏一样,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时,就给韩介绍了名 妓李玉卿。自此这群狐朋狗党同韩沆瀣一气,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打茶园、玩女 人、跑吃喝喝。在他们努力牵线搭桥的促使下,最后韩才把李玉卿弄到手,做了他 的三夫人。 韩到山东后,重新结交的臭味相投的“赤诚”好友,有青岛市市长沈鸿烈、胶 济铁路委员会委员长葛光庭、蒋介石的心腹人物军事联络员蒋伯诚,以及以姚以阶 为首的一些参议员。他们来济南常常聚集在南经七路小纬二路韩私人宴客的地方, 白天在这里饮酒,听歌女唱堂会,到夜晚他们每人搂抱着一个妓女打麻将。特别是 在夏天赤身裸体,丑态百出,生活的糜烂程度可想而知。李玉卿嫁给韩前后,都是 专陪韩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人们称李为韩的“娱乐夫人”。 韩为了满足他的淫乱生活,还在千佛山、龙洞山另修避暑别墅,并时常光顾, 十天半月流连忘返,乐而不归。李玉卿也是水性杨花,嫁于韩也是为势所迫,现在 韩又有新欢,冷落自己,李玉卿岂能安份守己。 济南省招待处是人来人往的纷繁之地,韩又在外乐而忘返,久而久之,李玉卿 奈不住寂寞,就与招待处厨师李海勾搭成奸。 “二李”人缘差。李玉卿常摆出主人的架子训斥下人,李海也仗着“红菊花” 为自己撑腰,对下人任意凌辱,遂引起招待处众人的厌恶。他们想惩治一下“二李”, 便告发给了韩。 韩性情残忍当然不容,借着招待处被盗,李海是窝底的内贼,令执法队乱棍将 李海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