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罪犯天堂 美国是世男上最强大的国家。 它的国家机器也是最强大的,譬如,它的联邦调查局,它的监狱,它 的刑罚…… 自然,它的犯罪率,它的犯罪天才们及其犯罪手段,还有它的冤假错 案,也令人咋舌。 这是个奇特的国家,卓越优秀也好,光怪陆离也好,总不乏观赏的价 值,譬如它的竞选活动,它的彩票业,还有它的总统与美女…… 其实,也不光美国如此。地球是个林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 信,你瞧瞧—— 联邦调查局的冤假错案 孙慧霞 美国联邦调查局是1908年由一个名叫波拿巴的人创建的。波拿巴的全名是查理 斯·约瑟夫·波拿巴,法国皇帝拿破仑的后代,当时任特迪·罗斯福政府的司法部 长。人们曾经担心这个机构会变成一个庞大的、秘密的、沙皇宪兵似的东西,然而 这已经不幸被言中。 备受抨击的联邦调查局 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不停地往联邦调查局扔钱,原因只有一个:美国社会治安 混乱,犯罪猖獗。选民们都把犯罪列为最令人忧虑的社会问题,为捞取更多的选票, 先是共和党接着民主党,都把解决犯罪问题的赌注押在联邦调查局上。 在克林顿执政期间,尽管一个又一个的机构被削减经费,而该局的预算则增加 25%,达到29亿美元。这将意味着联邦调查局将新增加3600名雇员以及更多的办公 设施。美国观察家认为,联邦调查局是冷战后的五角大楼。这就是说,像20年代戒 备森严的五角大楼一样,议会休想对联邦调查局的工作进行监督。如果某位议员想 对联邦调查局的工作提出疑问,便立即会被扣上“对犯罪手软”的帽子。没有监督, 钱被胡乱花掉了,无辜的人被扔进监狱。联邦调查局的几任局长都先后成了被批评 的对象。一向对新闻界保持缄默的现联邦调查局长路易斯·弗里说话了:“你很少 会在新闻报道中听到飞机安全降落,相反全是飞机失事或迫降消息。我们每天都在 做很多很多的事。炸弹被安全引爆了,流氓们从街上清除了,骚扰儿童的罪犯被逮 捕了。我不是说我们犯了错不应该受批评,问题是必须看到我们的战绩。” 联邦调查局现在2.5万名雇员,要处理成堆的案件,但是技术装备不足,工作时 间长,自身生命的安全也受到犯罪分子威胁。他们要处理发生在街道上的任何刑事 案件,要缉拿从地方警察局警车上逃脱的嫌疑犯,还要接成千上万的嘲讽电话: “到底什么是怀特赫思特案?” 法医鉴定原来是儿戏 费雷德里克·怀特赫思特是联邦调查局实验室的一名化学家。他在1989年开始 对某些同事的技术鉴定结果产生怀疑,并协助司法部进行调查。今年5月初,司法部 最终公布了一份长达600页的报告。 这份弥漫着火药味的报告列举了大量事实,称联邦调查局的法医报告是草率、 马虎和敷衍了事的。 在司法部得出最后结论之前,怀特赫思特就陷入了困境。首先,实验室主任对 他开始爱理不理,公开说“那家伙吹毛求疵,是个讨厌鬼”。主任也不再给他分配 任务。而是让他赋闲。一次,怀特赫思特告诉一名被告律师技术鉴定结果有误,实 验室领导遂告诉怀特赫思特:“你可以呆在家里反省一周。” 怀特赫思特的话被当成“疯话”,一直没有人去理睬。1994年,司法部才开始 对这件事重视起来。费里已经许诺要解决这个问题,采取的新措施包括:雇用学术 界一些知名科学家。投资3000万美元兴建新的试验室。联邦调查局副局长埃斯波西 托说:“这件事让我们很尴尬,许多定案的案件不得不从头再来。” 联邦调查局每年要对60万宗案件进行法医鉴定,由35个鉴定小组来处理这些案 件。尽管司法部的报告只调查了二十几个案件和实验室的35个专家小组中的3个(由 10名化验员组成),但是引起的连锁反应是巨大的。由于司法部对联邦调查局法医 报告的权威性提出怀疑,数千个案件的起诉书就得重写,尤其是由这10名化验员所 作的结论更值得怀疑。 一名联邦调查局高级官员说:“我们将会接到数百个要求翻案的起诉,甚至对 指纹鉴定及车胎胎纹鉴定的可靠性产生怀疑。”联邦调查局的大批工作人员将被用 来应付这些起诉。 俄克拉荷马爆炸案是其中一个值得怀疑的要案。司法部的报告强烈批评了爆炸 专家戴维·威廉和杰克·马获。“他们偏离试验报告、毫无科学根据地作出结论, 从而认定被告是有罪的。”1993年世界贸易中心爆炸案发生后,威廉是负责现场调 查的专家。他认定炸弹中含有硝酸尿素,但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硝酸尿素的结晶体。 在辛普森案中,马茨关于血液防腐剂的证词给联邦调查局“帮了倒忙”。 在1991年的马茨负责技术鉴定的另一个案子中,被告乔治被指控往可乐瓶中加 毒药,害死了一名妇女。在此案的审判中,马茨提供的“观点大大超过了事实”。 报告最后得出结论说:联邦调查局缺乏足够的毒理学方面的专家。 鲁道夫是另一位受到司法部报告抨击的炸药检验员,他曾负责“轰炸机”邮包 炸弹案的早期工作,他对这一系列爆炸案14个炸弹中的6个进行鉴定。1989年在一起 走私炸药案的开庭审判中,法官直接了当地嘲讽鲁道夫:“完成所有的鉴定工作只 用45秒钟,真是没有比这更快的了。” 牵一“发”而动大案 1970年的一起谋杀案将在最近被重新审理。杰费里·麦克唐纳是美国特种部队 的医生,他被指控谋杀了怀孕的妻子和两女儿,目前正在铁窗里度过难挨的余生。 杰费里的律师要求翻案,依据是前联邦调查局实验室鉴定人员马隆的证词。 在麦克唐纳一案中,马隆和一个同事共同负责鉴定头发和纤维。当时,在凶杀 现场一把梳子里发现了一根头发,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和证据。根据对各种头 发的抗张强度试验表明,这根头发并不是麦克唐纳所戴假发中的一根,而是被害小 女孩的布娃娃的。在上周的听证会上,麦克唐纳的律师指控前法官黑斯廷斯读职。 5月中旬,联邦调查局再次受到批评。在冷战期间最大的双重间谍埃姆斯曾为前 苏联工作达9年时间,在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的眼皮底下出卖了12名美国间谍。 联邦调查局接手这一案件后,调查工作迟迟没有进展,甚至用了测说仪也找不出嫌 疑犯。几年后,调查局终于想起该查一下来历不明的收入,这样案情才有突破。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埃姆斯是在联邦调查局的监督之下开始他的“鼹鼠”生涯 的。1985年4月,当他第一次走进苏联大使馆出卖情报时,联邦调查局就盯上了他。 因为附近大楼里的一个录像机一直把镜头对准大使的门口,随后他向上司解释了去 那里的原因:是为了发展间谍。后来他又去了几次,却没有汇报。联邦调查局却从 来没有怀疑过他。 1996年,奥运公园爆炸案发生后,联邦调查局命令亚特兰大分部的工作人员迅 速破案,他们受到极大的压力。他们最后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把嫌疑人理查德骗来, 说要做一个实验。局长费里一直密切关注着案情的发展,并打去电话说必须告诉理 查德“米兰达”权利,即被讯问人有权保持沉默。当工作人员宣读“米兰达”权利 时,理查德顿时警觉起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当对理查德的起诉由于证据不足而 最终失败时,联邦调查局的工作人员却私下埋怨费里坏了事。由此可见联邦调查局 的行事方式:不择手段。 1986年,联邦调查局决定更新电脑系统,并给全国警车里装上指纹扫描仪,如 果这一计划得以实现,则会加强对贩毒、走私等犯罪的打击力度。然而,由于对采 购哪家公司的电脑以及如何设计电脑系统争论不休,致使议会停止了拨款,如今这 一计划还呆在档案柜里“睡大觉”。局长费里说:“我们的电脑系统非常非常落后, 而我们的对手有笔记本电脑,俄罗斯黑手党可以通过电脑把‘黑钱’从莫斯科的银 行转移到纽约的银行,他们可以在瑞典切断我们在北弗罗里达的911系统。” 人们肯定记得轰动美国的“辛普森涉嫌杀妻案”——那个花了1000万美 元请律师为自己辩护的黑人新贵终于因“证据不足”而被无罪释放。 这是另一桩叫人震惊的案子:18年前,威廉姆斯等4名黑人青年竞被判 重刑沉冤整整18年! 这次,对自己国家的法律,美国人的感觉仅仅只是失望吗? “黑”冤18年 力嵘 18年前,两名青年在加油站被绑架,之后遭残杀 1978年5月11日凌晨,一对马上就要成为夫妻的青年男女在美国芝加哥南面小镇 赫姆伍德的加油站被绑架。男的叫劳利·利敖贝格,29岁;女的叫卡洛·谢玛尔, 23岁。歹徒把他们劫持后,开车数英里,来到黑人贫民区的一所被遗弃的镇政府办 公楼。谢玛尔被恶毒轮奸后,头部中弹死亡,利敖贝格也头部中弹死去。他们的尸 体被抛弃在附近的小河里。 这一凶残的杀人案震惊了小镇,警察立即投入追捕凶手的行动中,他们很快逮 捕了4名黑人青年工人:威廉姆斯,21岁;吉姆尔松,26岁;亚当斯,20岁;雷恩基, 20岁。经过一系列的审讯及辩论,案子很快做出结论:这4名黑人青年分别被判了几 十年的徒刑,有的甚至还是死刑。 不久前,美国西北大学教授大韦·帕罗特斯率领他新闻系的学生在私人侦察员 和律师的合作下,终于弄清真相,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推翻了法院的原判决,使白 白坐了18年牢房的4名黑人青年无罪释放,50岁的帕罗特斯教授指出,“有人故意对 这4人捏造罪名”。 帕罗特斯教授热心这种事业,有他的历史背景。他7岁时居住在纽约城,父亲是 商人,母亲是家庭妇女。50年代,他在报纸上看到一些冤假错案主要是因执法人员 工作不认真或深受种族歧视的影响所造成的,当时,他暗下决心长大后要为这些受 冤屈的人申辩。后来,他在西北大学新闻系任教,便一直积极参予这类非盈利的社 会活动。今年三月他给3名高年级学生布置调查1978年关于利敖贝格和谢玛尔的案子 的任务。多年来,这桩案子一直是他关注的重点。他的学生立即投入了这项调查, 日夜翻阅档案,四处寻找线索。 当年这桩杀人案引起社会上强烈反响,警察立即对嫌疑犯进行逮捕审讯,并迅 速判决。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呢? 经过五周的审讯,4名黑人青年被冠以杀人罪正式判刑 威廉姆斯住在黑人贫民区,以打零工为生。1978年5月12日杀人案发生的第二天, 他看着警察把两名受害者的尸体运走。他的朋友吉姆尔松在附近的一家洗车铺工作, 已成家,妻子在家照看3个女儿。两天前,他曾去威廉姆斯的汽车内寻找丢失的太阳 镜。正因为这一背景,几个警察侦查员就对他们进行反复审问,还搜查了威廉姆斯 的车。之后,虽未在出事的地点(加油站)发现枪支或其他证据,他俩还是被戴上 手铐,推上一辆车。威廉姆斯回忆当时的情景说,“我遭受毒打、推操,他们还骂 我黑鬼、畜生,一切难听的骂人词都用上了。当时我想,难道在做梦吗?这不可能 是真的。” 当天晚上,警察把威廉姆斯带到谢玛尔被害的地方。一位警官自称是被害者的 叔叔,给威廉姆斯看了受害者的照片。一看到白人的照片,威廉姆斯就意识到一切 都完了,警察用枪抵住他的脖子,一定要他招供。威廉姆斯对警官说,“你们要杀 就杀吧,我决不招供任何东西,也决不自己欺骗自己。” 几天内,警察又逮捕了另外两名嫌疑犯:亚当斯和他的朋友雷恩基。前者刚失 业在家,后者在一家车行推销汽车。证人是亚当斯的女友帕拉·格蕾,长期神经不 正常,智商不到70。警察还找了另一个证人,叫查尔斯·麦克可雷内,他跟4个嫌疑 犯同住一个街区,鉴于他们经常大声聊天和播放音乐,他十分讨厌他们。他说,就 在出事那天,亲眼看见亚当斯和威廉姆斯就在出事地点,然而,警察不去了解一下 他们的历史。这4个人中除了威廉姆斯17岁时曾偷过东西,放火烧了一辆摩托车外, 其他3人从未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可以说他们基本上是清白的。 5月15日,即出事后4天,这4人被宣布拘留期间不准保释,同时还向舆论界亮了 相。但事隔不久,这桩案子就出了问题。在一个月后的预审过程中,格蕾宣布撤回 她的证词,声称警察事先在一家旅馆里询问了她7天之久(后来,帕罗特斯教授在旅 馆里查到了警察签署的收据),她是被迫作证的,被迫作伪证。鉴于格蕾的证词是 针对吉姆尔松的,只好将吉姆尔松的案子暂时搁起来。为此,检察官以制造伪证和 参与强奸为理由,将她判了50年的徒刑。为了进一步证明处理这桩案子完全正确, 检察官要亚当斯出来揭发同伙,并答应释放作为报答。然而,检察官的诱供遭到亚 当斯的拒绝。他说,“如我这样做了,良心上过不去。那些人根本不去弄清事实真 相,就胡乱对我们捏造罪名,宣判有罪。” 1978年秋季,经过5周的审讯,他们被正式判刑:亚当斯判了75年监禁,雷恩基 终身监禁,吉姆尔松和威廉姆斯死刑。威廉姆斯被关在死刑犯人的牢房,离电刑用 的电椅仅30英尺。当时他几乎天天都在设想,自己该怎样走到椅子边,怎样被通上 电流怎样一命呜呼。1982年,对威廉姆斯和雷恩基的判决因证据不足被上级司法部 门推翻。1987年,案子重新审理,格峦重申她最初的证词完全是在警察的强迫下作 出的。法院重新审理了她的案子,结果宣布无罪释放。对这案子有关的4名嫌疑犯也 进行了重新审理和判决。 近20年来,这桩案子一直疑点很多,判决修改了好几次。1995年5月,伊利诺伊 州法院否决了对吉尔姆松和威廉姆斯的死刑。 教授查出破绽,18年冤案终于昭雪 在伊利诺伊州法院否决了吉姆尔松等的死刑之后,帕罗特斯教授和他学生以及 私人侦查员雷恩·勃朗和一些律师组成专案调查小组,花费了7个月的时间,对案子 重新作了全面查证。他们首先找到了格蕾。她再次坚定地说,”警察强迫她对4人的 杀人行为作证,并捏造了证词。不过,此案真正的突破是学生们查阅当时侦察员的 调查笔记时,找到了其他几个嫌疑犯的材料。 根据笔记记载,一个叫马温·申普森的当地人曾告诉警察,事件发生的当天夜 里,他听到枪声,并看到他认识的伊拉·约翰逊在那旧的镇政府楼旁边猛跑。第二 天,约翰逊和他弟弟几尼斯跟两个名叫罗宾森和洛德利格茨的朋友见面,显然是在 商讨出售在加油站偷来的东西。 帕罗特斯教授感到十分惊奇,警察居然未找申普森谈话,也从来没有询问那些 嫌疑犯。私人侦察员勃朗立即动手查找这4人的下落:凡尼斯于1993年因吸毒过量而 死亡。罗宾森和约翰逊因犯了其他杀人罪行被判了刑,关押在监狱里。约翰逊现年 36岁,承认18年前是他们杀害这对就要成为夫妻的青年人。 1996年7月教授查到真正凶手后打电话给威廉姆斯时,威廉姆斯激动得说不出话 来,只是哭泣不止。更为重要的是调查小组又找到了新的证据:威廉姆斯等4人的血 型与死者谢玛尔身上的血迹的血型不同。这从另一方面证明他们与此案无关。 18年的冤案终于昭雪,4名无辜的黑人青年终于获得了自由。雷恩基人狱时,儿 子还是婴儿,而今已是青年了;吉姆尔松已当上了外祖父。他说,“我永远不会忘 记这一痛苦经历,我的耳边仍然响着警察砸门的声音,一闭上眼睛。就看到监狱的 悲惨生活。”他们决心要重新振作起来,决不被内心痛苦所压倒。可是,他们无法 理解警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亚当斯说,“我的一生无缘无故被毁了,我一直 在考虑他们究竟干了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地方可能因风光出名,可能因建筑出名,可能因文物出名,也可 能因名人而出名…… 位于美国科罗拉多州的佛罗伦萨却因为这里有座关押“人渣中的人渣” 的“联邦管教中心”而闻名于世。 探访美国重刑犯监狱 武敏 遍及全国的禁毒大战使美国的罪犯在不到十年内翻了一番,在这种情况下,联 邦管教中心应运而生。它位于科罗拉多州的佛罗伦萨,其重犯区则以关押“渣子中 的渣子”而闻名于世。狱中现有大约250名犯人(尚有近一半牢房空着),这些人大 都是因表现欠佳而从其他不太严格的监狱转过来的。他们中,18%的人杀过同监犯 人,15%的越过狱或越狱未遂,10%的手持武器袭击过狱方管教人员,还有一小撮 则是因政治观点反动而被视为恐怖分子。他们每天在牢中要果23个小时,与其他人 几乎无任何联系。我这次要采访的是两名政治犯,一个叫夏古尔,一个叫拉瓦述, 时间定在下午1点。 初探要犯区 一名警卫走出门房,查看了我的证件,问我带武器没有。我告诉他我要见温先 生,一个黑人走出来,这就是温先生。他冷冷地从窗子伸出手来握握我的手,要我 随他把车开上山去。一路上我们见到了管教中心所属的4座监狱。第一所不设围墙、 防范最松,接着一所比一所防范严密,最后一所就是我要参观的防范最严的要犯区。 登记处一位金发女郎叫我靠墙而立,用偏振片朝我照射了三次。检查完毕,她 用无色墨水在我前臂上打上记号,在黑色灯光下一照,出现了T—A—M—P的字样。 “应该是S—T—A—M—P(记号)才对,”金发女郎边说边重新写过,黑色灯光 下显示的仍是TAMP。她又写了一次,搞了个一团糟。 一进狱内,我首先注意到了地板。地板上打了蜡,擦得油光可鉴,一尘不染, 还铺着亚麻油毡。狱内没什么怪味,光线正好,也没有喧闹声,气温不高不低正合 适。在这里读书写字确实不错。这里给参观者留下的印象不是对权利的剥夺,而是 和平与宁静。 我和温先生进了会客室,门从外面反锁上了。一张水泥桌将会客室一分为二, 我们站的一侧是自由世界,夏古尔则双手反铐着从对面进来了。他因涉嫌1984年一 桩武器抢劫、杀死警察案而被捕,罪证是那伙抢劫犯在他诊所里碰过头。 夏古尔以前并不是关在这儿,但管教人员说他对年青黑人的影响太大,与外界 联系过多,所以现在到了这里。在他看来,这是妄图叫黑人们群龙无首,因为监狱 太偏僻了,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犯人很容易患精神病。 整个谈话期间,我从没回头看过温先生,不过我感觉到他在不停地看表。 第二个采访对象拉瓦述是工人出身,纹过身,很健壮,眉毛浓密得像脸上长了 三把胡子。1974年到1984年他一直从事秘密工作,专门轰炸与工人阶级为敌的各种 政府及组织。1984年他上了联邦政府十大通缉要犯的黑名单并被捕。他说他偶而看 看电视,主要看新闻和球赛。要是收音机没坏,有时也听听广播。除了每周3小时的 放风,他从没见过同监犯人。 他最后一次接触妻女还是在1989年。他称自己是因为拒绝接受就业训练、厂内 劳动之类的“劳动改造”才成了政治犯。不参加这些改造活动,即使遵规守纪也出 不了狱。 谈到管教人员,他说:“他们全是外地来的。这有个好处:他们不会拉帮结派, 干些龌龊事后照样溜之大吉。可我觉得早晚会那样的。监狱专能培养这种风气。” “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渣子中的渣子?” “有人比我杀的人还多。有个组织杀了他妈的8000多人,我就是要炸他们才进 来的。” 温先生每隔5分钟就叹口气。这时候他抓住时机问,“还有问题吗?” 我耸耸肩,拉瓦述也耸耸肩。我保证给他写信。 他走后,我还有25分钟的时间。我穿过一条条走廊,参观了一间牢不可破的囚 室,室内无人居住,是灰色的。宽7英尺(约2.1米),高12英尺(约3.7米),水槽、 厕所、水管连在一起,水泥床、水泥桌、墙上嵌着电子打火机,小窄窗里隐约可见 一角蓝天。我还参观了图书馆,里面只有平装本书籍。 再次造访 我第二次去管教中心时参观的是防范稍松的管教所。这儿的犯人近一半涉嫌毒 品案。监内设6个弹子球桌,一间画室,一座图书馆。我还参观了监内的家具厂,这 儿出产的椅子沙发全部售给联邦政府。在此工作的犯人每小时可挣半美元至1.25美 元不等。厂方培训工人的劳动技巧,但只有有经验的人才能享用舒适美观的办公室。 科罗拉多本州监狱位于卡隆城东,比联邦管教中心还早开15个月。这次带我参 观的戴尼斯同温先生截然不同,他颇爱发表见解,抒发情感。他说,监狱正如严厉 的父母,对犯人严是严点,但亦不乏慈爱。要是犯人循规蹈矩,自我约束,就能从 一级管教转为三级管教,也就是从毫无特权、连冲浴都由两名警卫押送转为享有更 多的金钱和自由。一年半载后,还可转到更松的监狱,可以与其他犯人接触。 一位专家告诉我:犯人并非真那么孤独。除了每天与管教人员打交道外,他们 还在牢中彼此呼唤或用手叩墙。没人注意时,他们还把被单卷起来拧紧,从门下塞 出去,然后甩到其他牢房门口。要是谁带进了香烟想卖给邻居,这不失为一种很好 的交易方法。不过这有违规定,一旦发现理当受罚的。不同级别的犯人混杂而居, 整个狱区反常地静,但牢房里面并不寂静,电视显得尤为重要。要是犯人进监时没 带电视,一脱离一级管教就准能得到一部。狱方提供就业培训,放电影,也有宗教 方面的指导。每逢周六晚上还有纸牌游戏,由一名医生主持。赢的人写张字条要求 会面,第二天医生巡逻时就会给他以糖果奖励。 小镇喜发监狱财 对科罗拉多州的佛拉芒特县来讲,监狱仅仅意味着一件事:金钱。卡隆城是该 县的中心,正是这个城首先敏感地意识到监狱是一种新兴的工业。由于该城1868年 支持丹佛成了本州首府,因而获准在这里建本州的大学或监狱。卡隆选择了监狱。 一个多世纪后,这里集中了本州18所监狱中的9所,对本州的管教“事业”起着举足 轻重的作用。 佛罗伦萨镇因其矿产资源丰富也一度繁荣过。但到了20世纪80年代,矿物资源 枯竭,经济衰退,人口下降,正是管教中心才使这里重获生机。仅联邦政府每日支 付的工资就高达5万美金,修建有关设施时更是财源不断。新的雇员被吸引来了,人 口也随之上升。 佛拉芒特县是1986年开始开发这一联邦资源的。该县有个铅笔商的兄弟在监狱 部供职,得知联邦政府正在寻找可改成监狱的大学、寺院或修道院,卡隆又刚好有 一座不景气的寺院。这可是个好机会。铅笔商1986年办了个房地产经营证,然后马 上去寺院议定价格,商定75天内铅笔商全权处理寺院。经过一番艰苦的游说,1987 年这里终于成了联邦监狱的最佳选择。 本地人对在这儿建监狱并不反感:越狱犯不敢在此逗留,谁又敢在这儿抢劫呢? 说不定抢了监狱管教人员,保不住以后不落到他们手里。脑袋也许会开花,要知道, 半个州的全部武器加起来也没这儿多呢! 不过,管教人员不愿住在工作场所附近。一下班他们就急着赶回家,哪里会有 闲心逛商店买东西呢? 科罗拉多人就这样生活在梦幻和疑虑中,可以说,他们得到的利益和他们梦想 的发财还差得很远,但不管怎样,希望离他们还是最近的。 1996年4月4日,联邦调查局的枪口抵住了炸弹怪客的脊梁。 18年的悬案水落石出,令美国各大学和航空公司深为恐慌的邮包爆炸 事件就此可以划上句号了吧? 炸弹怪客落网记 李念 齐君 特殊俱乐部 炸弹怪客的受难者 这是个不寻常的俱乐部,成员都是炸弹怪客的受难者,他们有学院人士、公司 总裁、拿错邮包的秘书,遍布全美各地,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曾受难于邮包炸弹。 “真是可怕的猛击,人都震塌了。”约翰·哈森痛定思痛。他当时是航空公司 飞行员,正在加利福尼亚大学读硕士,他曾梦想3年学成后去当宇航员。当时,他只 是把一只似乎放错了位置的塑料盒子放到电脑实验室的桌上,但炸弹爆炸了,永远 地夺走了他的右臂和手指,震动的力量之大,把他手上刻有“空军学院”字样的戒 指震开,弹到后面的墙上,在那里印下了“学院”两字。哈森现在已经37岁了,是 某大学教授,当时他血如泉涌,尖叫着喊救命,他非常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干这样的 事,这个问题同样纠缠着3位亡者和23位受伤者。“我无法想象他为何把我作为他的 目标。”76岁的彭塞·沃特说,他曾是联邦航空公司总裁,受伤后他退休在家看小 说,“我不认为我们中的正常人会这么干,他某种程序上一定有些疯痴了。”那次 爆炸后,沃特先生住院几周,装了一只塑料手。 联邦调查局曾试图找出所有受害者的共同点,但失败了,每个人都不同,与之 相关的人无法辨认嫌疑犯的名字,但他们始终担忧这个炸弹怪客哪一天会在路上和 自己擦肩而过,或再度被选为靶子。帕特里·菲希尔,范德比尔特大学计算机学系 的主任,他接到邮包时正在度假,他的秘书史密斯小姐遭到了导管状炸弹的袭击, 数周后才康复。最早的受伤者企图忘记这噩梦,让时间冲刷记忆,“我不再想它。” 西北大学教授贝克莱·克莱斯特说,他的名字被写在退回邮包上,他知道自己没寄 过,就交给了校警,结果校警受到了伤害。加利福尼亚一位董事于去年的4月24日被 炸弹邮包炸死。隐藏的“炸弹怪客”从1978年5月开始作案,到1995年间的16起邮包 炸弹案止,共造成3人死亡,23人受伤。 “怪客”下手的目标逐年改变,先是以大学教授为对象,特别是工程教授;后 来矛头转向航空公司,接下来又攻击电脑公司;到了1993年,对象又恢复为教授。 所以专案小组给他正式代号为“大学航空炸弹怪客”。 铁证如山 炸弹怪客落法网 1996年4月4日,穿着破牛仔裤和黑衬衫、脏发披肩、胡子满脸的约翰·卡辛斯 基在两名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的押解下,走出办公大楼,被送上一辆福特汽车,送 往看守所。 这位有哈佛学历、前数学教授被疑为涉及18年来始终未能侦破的十几起邮包炸 弹案件的“炸弹怪客”。联邦调查局在卡辛斯基坐落于蒙大拿州林肯市附近的小屋 里找到了制造炸弹的材料,原来,伊利诺州伦巴德的卡辛斯基家族为了出售房屋而 在清理之际,无意间找到几个旧箱子。箱子里放着一些卡辛斯基所写的东西。家族 成员看完,认为卡辛斯基可能就是“炸弹怪客”。卡辛斯基的弟弟大卫找来一个在 华盛顿当律师的熟人,由他出面将此证据交给联邦调查局。调查局18年来踏破铁鞋 无觅处的如山铁证,就如此全不费功夫地得到手。 与世隔绝 炸弹怪客似隐士 蒙大那州林肯镇的人都认为约翰·卡辛斯基是个终生隐士。林肯镇是个牛羊集 中的小镇区。1971年,卡辛斯基买下了山脚的一块地,他亲自动手盖了间小屋,约 20多平方米,没有电话,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他自己种蔬菜。小木屋外面看上 去很杂乱,蔬菜、啤酒罐随意堆在院子里,可他的“小木屋内是一墙一墙的书”, 邻居们说。这是惟一与他的哈佛学历有关的痕迹,“他的书从不被乱扔,而是整齐 地放在墙边。”住在一公里不到的邻居里·马森这样说,“其它我所能看到的只是 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曼得·威尔逊,曾给他送过木柴,回忆起当时曾看到过许 多蜡烛,看样子是看书用的。“他出门总是步行,或者就踩一辆破单车。” “下雪天时,卡辛斯基就在自行车上装一条雪链。”林肯镇的居民说,“他每 月进城几次,买些必需品,或到洗衣店去洗衣服,但他经常买报纸,去镇上的公共 图书馆”,事实上,卡辛斯基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从没人和他交往过,很少有人 知道他的名字,他沉默寡言,是一个害羞的人。在镇百货公司工作的21岁的特卜萨 ·布朗对这点很肯定。“他不找人搭讪,和人的交流也不进入具体领域,比如只谈 谈天气。”在食品店工作的收款员说。镇民们不见他有什么工作,他们猜想他靠家 庭资助来生活,因为他从不欠账,总是准备好买必需品和木柴的零钱。6周前,他在 当地布莱克福特市场上的百货商店找工作,但老板对他说不缺人手。“他不可能会 干零售,他的话实在太少。”但该店的另一老板卡伦·帕特却说,卡辛斯基会来买 些罐装肉和面包回去烘面包,她说他的智慧让她震惊。 多年来一直和丈夫狄克在卡辛斯基住所一带负责邮务的艾琳表示:“就我的记 忆所及,他从未邮寄过什么东西。”卡辛斯基读哈佛时,住在艾丽特公寓,但没给 人留下什么印象。劳伦丝·H·特伯佛的法律系教授,从前也学数学并和他住在一幢 楼,“我肯定见过他好几次。但我记不起他的任何事。”在密执安大学教过卡辛斯 基的杜伦教授对他被捕万分惊讶,“他根本没有暴力倾向,整天埋头在数学研究的 领域里,他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有独立的思考,从不人云亦云。” 约翰·卡辛斯基的档案其实很清楚:1942年5月22日出生在芝加哥工人家庭。少 年聪慧,3年就念完中学,16岁进哈佛攻读数学和物理,1962年毕业时,未满20岁。 接着去密执安大学深造,1964年和1967年分别拿到数学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后在 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当数学助理教授。1969年辞去大学职务,1970年出版他最后的 论文集。1971年,放弃城市生活,在蒙大拿州首府海伦娜市西北100公里外的林肯镇 定居。 大义灭亲 兄弟举报立功劳 有意思的是他的弟弟大卫也曾有过类似经历:大卫小时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哥 哥,两人都进入常春藤学校,此后,哥哥进哈佛,弟弟进了哥伦比亚大学。后来, 当哥哥愈来愈离群索居时,大卫也跑到得克萨斯州沙漠隐居。这可能与他们的父亲 曾教他们野外求生技能有关。不过大卫仍爱与邻居闲聊,畅谈他的哲学。当他哥哥 在研究炸弹时,他爱上了甘地和梭罗。他吃素,过着如圣人般的简单生活,不过他 有幸交到教他写情书和跳舞的朋友,帮助他克服对女人的恐惧。1989年,大卫刮掉 胡子,到纽约去找他的旧日女友琳达。琳达带他重回社会,两人在1990年结婚。 大卫最先怀疑哥哥就是“炸弹怪客”。举发自己的亲兄弟,令大卫十分痛苦。 但认识他的人都说他道德感很重。有一次他远足时捡口一件印第安古物,一名专家 责怪他打扰了印第安人的鬼魂,他就大老远的再把古物送回原处。 史无前例 炸弹怪客罪难定 卡辛斯基被捕之后,轮到美国司法界犯难了。如何为特德·卡辛斯基定罪成为 一个引人注目的问题。 虽然美国的法律条款千千万万,但尚无有关惩处制造邮包炸弹凶手的法律条款。 虽然在美国的历史上的确有过邮包炸弹的案例,并也有过邮包炸弹致人受伤的案例, 甚至也有人给政界头目邮寄过邮包炸弹,但那些案例若与“炸弹怪客”在过去的18 年中制造的一系列神秘爆炸事件相比,只能属于一时性起,突发异想。而这位数学 教授卡辛斯基几乎是美国历史上惟一以制造邮包炸弹为业为乐的人。据美国媒体披 露,美国司法部门,法律界眼下正对如何起诉卡辛斯基争执不下。有的指出以爆炸 罪对这位数学教授起诉并判刑,但有人极力反对,因为“爆炸罪”安在卡辛斯基的 头上似乎还欠准确;也有人设想判其制造炸弹罪,但又觉得太轻,因为卡辛斯基不 仅制造了炸弹,而且还实施了爆炸,只不过这种爆炸不是他本人去点燃导火索或拉 响定时器,而是被害人自己去“实施”爆炸的。若判卡辛斯基制造并邮寄炸弹,炸 弹爆炸致人死伤倒是再贴切不过的了,但是法律上没有这一条,目前美国的法律界 专家“搜肠刮肚”,对照了蒙大拿州若干地方法律,“暂时”以所谓“拥有可制造 炸弹的材料”来对他提出起诉。但这样的起诉显然难以做到判罚准确,使其受到应 有的制裁。 据美国家大拿州的一位法官披露,不排除为他单独制订一条法律,以使其受到 应有的法律制裁。但是,这位法官同时也承认,为某一个人制订一条法律是没有先 例的,而如果要使“法律”成为法律,就必须“惊动”总统和国会。有人认为,司 法上的尴尬注定这将是一场马拉松的官司。但假如判罪,按照蒙大拿州的法律,卡 辛斯基将坐上电椅把命送掉,即使侥幸活命,卡辛斯基也只能在狱中度过余生。 民意测验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赞成死刑,但是,美国大量的死刑犯人 中,真正被处决的却很少。 美国:死刑是只纸老虎 吴小龙 1933年2月15日,美国迈阿密州中部。轻度精神错乱的朱塞比·赞加纳突然拨出 手枪,对着尚未宣誓就职的当选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连开数枪。他没有打中罗斯 福,却使芝加哥市市长受了致命伤。逮捕、认罪、宣判,仅仅33天之后,赞加纳便 在佛罗里达州被用电刑处死。赞加纳案堪称美国历史上速战速决处死犯人的典型例 子。 但是,今非昔比,如今的情况已大不一样了。死刑犯数量在不断增加,但是从 判决到执行死刑,很少有不超过10年的。佛罗里达州的盖瑞·奥尔沃德是谋害了3人 的死刑犯,但他已在监狱里呆了22年,至今仍在不断上诉;佐治亚州的109名死回中, 有1/4是早在1980年便被判死刑的;而蒙大拿州的邓肯·麦肯齐到1995年5月10日已 足足20年了,一次次逃过“死亡眼”。麦肯齐曾残酷地杀死一名学校的老师,但他 竟在法庭上厚颜无耻地声称,他被关在死牢里20年,本身就是“残酷而不正常”的 惩罚,因此侵犯了他的人权。尽管麦肯齐的律师还要求延期执行,但联邦法庭没有 接受。几天后,麦肯齐被处决,成了罗斯福总统下台以来蒙大拿州第一个被处决的 死刑犯。 目前,全美国有死刑犯3000多人,远远超过有史以来的任何时候。仅加利福尼 亚就有407人,得克萨斯次之,398人,佛罗里达也有342人。然而,美国联邦最高法 院允许各州恢复死刑的19年来,每年被真正处决的死刑犯却只占总数的2%左右。1 994年,全美处死五人,1995年约为50人。据报道,加利福尼亚1995年花在死刑案上 的费用高达9000万美元,但到那为止仅用毒气处死过2人,其中一名还是放弃了上诉 的。 死刑是只纸老虎 对于死刑,尽管气势大、赞成人数多,但真正执行起来,举国上下少有行动。 多年来,有人发誓要解决这一问题——禁止无休止地上诉,严惩姑息犯人的辩护律 师,罢兔心慈手软的州长。国会通过了改革方案,削减对辩护律师的资助费用,最 高法院也采取了严厉措施,一些官员如纽约州长马里奥·科莫被罢免。新闻媒介也 大张旗鼓地宣传,称控制将解除,僵局将打破。 然而,现实却是另一番情景。州检察官的办公室依然人手不足,行动迟缓,法 庭仍大量地长时间积压案子,大多数州陪审团仍热衷于不断地往死刑犯监狱里送死 回。死刑犯监狱人满为患,每一个死四监外都有5个新犯人等着他的小牢房。堪称美 国“死刑之都”的得克萨斯也只有约1/8的死刑犯被处决。 在全国关于死刑执行的无休止的争论中,种族和财产是始终离不开的话题。但 是,一个更简单的现实使那些道德和意识形态上的问题黯然失色:被判死刑的人依 然活在监狱里。死刑犯最平常的死因是什么呢?据美国司法部统计局的统计,1992 年,电刑和注射致死只是占第二位的,而排在头名的是“自然死亡”。 美国有38个州设有死刑执行室,但却少有使用。1995年竞选期间,南卡罗来纳 州新检察官对阿肯色州的3人同时处决颇为欣赏,提出要废除电椅,用“电沙发”取 而代之,这样,一次便可处决好几个犯人。南卡罗来纳州有死刑犯59人,最后一次 执刑是在1991年。这种行刑的迟疑在苏珊·史密斯一案中得到最充分的显露。1994 年10月25日,苏珊残忍地溺杀了自己分别为3岁和14个月大的两个儿子,成为美国1 995年最轰动的案件。1995年8月初,该案审理时,虽然人们强烈要求处死她,但陪 审团花了近3个小时的时间,最终仍一致判决,免除处决。 谁为“缓期执行”负责? 1995年春天,纽约州成了正式登记执行死刑的州。至于什么时候设立执行检察 官是另一回事,一般需要10年时间,所有的法庭才会签署同意死刑。在自由主义的 纽约州,能实行死刑可以说是因为共和党州长乔治·佩特基,他迫使死刑通过立法。 那或许也是克林顿总统的策略。在已经开始的连任竟选中,他毫无诚意地宣称, 死刑要扩大运用于另外几十种犯罪。美国政府也正忙于在中西部建立自己的死四监 狱,将花费30万美元建一个死刑行刑室,尽管目前的联邦死刑犯只不过6人。 谁也不愿意对死刑执行体制中目前这种尴尬的僵局负责。检察官指责法官,法 官责怪法庭,法庭批评法律,而使得这些法律得以下达执行的最高法院的法官们则 闭口不言。长期以来,对死刑执行不畅负责的“替罪羊”是辩护律师。的确,辩护 律师中有一批极端的死刑废除论者,如苏珊·史密斯的律师戴维·布鲁克,几乎在 全国每个审判点反对过死刑。事实就是这样,法官同意死刑延期执行,法庭提供一 些繁复的法律依据,检察官又不见行动。印第安那州有一个案子,仅抄录誊写审理 记录就用了2年时间。在大多数没有死刑的州检察官办公室里,大量的上诉案被摞在 一边,原因是没有足够的政府律师来处理。 推动办案犹如教猪跳舞 高居整个体制顶端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死刑事务中摆脱 出来,但去年仍得忙于少数几个大要案。更糟的是,因为缺少了像威廉·布伦南和 瑟古德·马歇尔那样长期坚决反对死刑的法官,最高法庭在死刑案审理上经常四分 五裂,意见不一。也就是说,即使是联邦最高法庭也难以解决问题,更不用说下面 的基层法庭了。位于亚特兰大的美国联邦上诉法院第11法庭的首席法官杰拉德·乔 弗拉特说,他的同事们要花大半的时间来处理死刑案。“我审理工作干了28年,没 有比死刑案更难弄的了。” 一些法官办案的时间似乎特别长。1986年,亚利桑那州一名叫鲁宾·扎拉戈纳 的杀人犯试尽本州各种法律补救办法,最终上诉菲尼克斯的联邦地区法庭。此后, 该案便杏无讯息。9年来一直在处理该案的法官厄尔·卡罗拒绝发表评论。两年前, 亚利桑那州首席检察官格兰特·伍兹对本州慢吞吞的联邦法官极为不满,采取了一 项特别措施。伍兹要求设于旧金山的美国联邦上诉法院第9法庭命令法官对已冷落了 10年之久的30件案子作出裁决,但遭到上诉法庭的拒绝。事后,一位检察官调侃说, “推动联邦法官办案犹如教猪跳舞,毫无效果反而惹恼了对方。” 第9法庭本身也经常遭受政客们的攻击,说它是“全人类最无法无天的法庭”。 1992年,臭名昭著的罗伯特·哈里斯案使整个联邦审判系统尴尬不堪,下不了台。 关押于圣昆达死四监狱的哈里斯,13年中先后6次受到加州及联邦最高法院的审判。 4月21日是原定的行刑日,可就在此前一天晚上天亮前的几个小时里,第9法庭仍不 断下令延期执行。最后,被激怒了的最高法庭指责他们是“非暴力反抗”,并命令 他们不得再干涉,哈里斯才得以用毒气处死。该案让加利福尼亚司法系统的有关人 员蒙垢至今。 在加利福尼亚407名死刑犯中,第9法庭仅审理了8件。另有120件被州最高法庭 拖延,原因是没有辩护律师为犯人辩护(可那又是宪法赋予的权利)。据称,州法 庭根本还没考虑给1993年~1995年间的犯人委派律师,目前还在办1992年的案子。 简而言之,加利福尼亚的死刑犯至少还可以白吃白喝再活3年。死刑案是惟一没有律 师争先恐后来赚钱的诉讼领域。 死刑,何时成真虎? 对死刑这种表面赞成却无实际行动的矛盾心态,并不只局限于法官和检察员。 1996年早些时候,佛罗里达宽厚的州内阁竟投票同意推迟对丹尼·多伊尔案作出裁 决——他是位心理变态的杀人犯,13年前被判死刑——直至2020年,他将继续呆在 死四监狱。陪审员们似乎也有同样的心态。1987年,路易斯安那州使用电椅行刑, 在为期分别为9天和5周的两个死刑期中各处决了4名犯人,可是,在随后的21个月里, 全州的陪审团仅判了两个人死刑。直至现在,路易斯安那州仍是全美谋杀案发案率 最高的州。 实际上,对于死刑,人们只可能有两种态度,赞成或者反对。但是,具有讽刺 意味的是,“无论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谁也不愿维护现行的那套虚伪又缺乏原则 的死刑制度”。 对于美国几乎是形同虚设的死刑,人们总还免不了问:美国死刑,何时成真虎? 他们一旦出庭,就会面临强仇追杀! 于是,在警方万无一失的保护下,他们只能改名换姓,背井离乡,踏 上另一条不归路…… 秘密证人出庭之后 齐铭 刑事案件,尤其是与帮派活动有关的大型犯罪案的侦破与定案,常归功于秘密 证人提供难得的人证与物证。但秘密证人的身份一旦曝光,几乎无可避免会遭到惨 烈的报复。 警方必须提供万无一失的保护,秘密证人才有充分的勇气挺身而出。 美国现行的“保护证人计划”,是根据1971年通过并实施的《集团犯罪管制法 案》第五条建立的。保护证人的工作由法警局负责。这个已有两百年历史的组织, 目前有3,500名成员,直接隶属司法部,主要任务是执行联邦法庭的命令。过去25 年来,经由它保护的证人多达15,000人。 表面上,保护证人计划充满刺激。受保护者大多面临势力强大的仇敌追杀,他 们的言论对影响社会的大案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一些电影还描述警方安排他们空遁、 土道、水遁,派精壮的特勤人员持自动步枪保护,道具则包括装设有烟幕弹、榴弹 炮及其他高科技设备的逃亡汽车等。可是严格说来,保护证人计划的本质是一种迁 徙安置计划,警方为证人及家属提供永久性的新身份,进入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 并使他们跟原来生长的社区彻底断绝关系。 在美国,需要这种计划保护的证人每年多达500人。截至1995年底,接受保护的 证人共计6500人,家属约9000人。安排这些人迁至新住处,取得新的身份证件,历 年共耗费4亿多美元。据美司法部透露,凭借秘密证人的证词,约89%的罪犯可以定 罪。 由此可见,政府用于“保护证人计划”的钱确实没有白花。 弃暗投明 新生活充满希望 1994年7月18日凌晨,黛薇和她的家人就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那天早晨,她带着3个孩子躲躲闪闪地跨上了在街头等候的一辆厢型货车,所有 的过去,一切的酸甜苦辣,包括她在夏威夷度过的前29年人生,全都抛弃了。只见 满面哀伤的父亲伫立街角,目送他们离开,她流着泪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这都是 电影或小说里虚构的情节。” 他们以秘密证人眷属的身份,被迫连根拔起,改名换姓,远离家乡。 黛薇是菲律宾移民后裔的良家女子,爱上了土生上长的夏威夷人布鲁尔。布鲁 尔有过多次盗窃前科,还结交了毒贩艾高。艾高是个退休的救生员,不务正业,爱 玩冲浪,就靠着每周销售价值2万美元的古柯碱,养活了4个情妇和15个私生子。通 过艾高的介绍,布鲁尔又认识了大毒枭贝兹,开始不时为毒贩们送点货,赚几文零 用钱。 1992年夏季,布鲁尔在运送毒品过程中出了纰漏,他知道艾高一定要置他于死 地,只好带着黛薇和孩子东躲西藏。过了几个月风声鹤唳的逃亡生涯,布鲁尔在黛 薇鼓励下,决定向警方自首。 对警方而言,布鲁尔的出现是个意外的收获。他们调查贝兹已久,却还未能掌 握足够将他绳之以法的确切证据。布鲁尔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惟一的要求 只是不要让他在夏威夷坐牢,以免被艾高或贝兹的手下盯上。他完全没有想到,检 警双方非但不打算起诉他,地方检察官为交换布鲁尔出庭作证,还负责香布鲁尔申 请加入证人保护计划,安排他一家到安全的地方重建新生活。 想到不可知的未来,布鲁尔和黛薇一半是喜一半是忧。他们有种种担心和怀疑, 但来自艾高和贝兹的死亡阴影却给他们更大的压力,他们只能勇往直前。 驻夏威夷的联邦调查局保护证人辅导员,特别委托监狱管理局的专任心理医师 跟布鲁尔和黛薇进行了多次面谈,观察他们是否有反社会行为或适应困难的问题、 有无需要强制戒除的毒瘾、酒瘾或其他不良习性。 贝兹的审讯拖了将近一年,这期间布鲁尔和黛薇在警方保护和监视下不断搬家。 直到1994年,布鲁尔才有机会出庭作证。结果文高被判徒刑5年,贝兹则被判9年, 不许假释。 “保护证人计划”随即着手安排布鲁尔一家安全的新生活。 第一步,他们必须离开夏威夷,前往美国中西部一个名称严加保密的城镇。他 们全家5个人只准带7只手提箱,所有可能猜出他们真实来历的信件、照片、纪念品, 都必须抛弃。 艾高服刑正式开始的前一天,布鲁尔一家人搭上了飞越太平洋的班机,他们这 辈子再也不能回到夏威夷了。 背井离乡 一家人改头换面 被保护证人的“新生训练中心”设在华盛顿市区,距国家机场约一小时的车程, 但只有极少数公务员知道它的真正位置。所有被保护的证人都要搭乘密不透风的装 甲车,七弯八拐才能到达。训练中心的防卫极其森严,分成内外两圈,外围有警卫 日夜巡逻,内部则装有精密电子监视系统、对讲机、闭路电视。所有被保护的证人 及家属都从未看过训练中心的外观,他们经过没有窗户的车库和甬道进入内部。每 家可分配到一套两房一厅附带一个院落的独立单位,院子四周是极高的围墙,虽然 可听见隔壁其他被保护证人子女嬉戏的声音,但绝对禁止互相来往。若没有警方人 员陪同,严禁离开训练中心一步。警方提供日用品、必需的医药及医疗,还有一大 堆给孩子打发时间的录像带。布鲁尔和黛薇则仔细研读所有关于他们即将前往的地 区的资料:书本、小册子、报纸等。接着,他们要跟监护员联合编一套全新的身世, 两个人都必须把这套故事烂熟于心。 布鲁尔和黛薇新的姓氏不但要符合他们的族裔渊源,而且不能在过去当作化名 使用过,也不可以跟双方母系亲戚的姓氏重复。 选妥姓名,就得开始制作新的身份证件。(警方不付整容的花费,但证人若觉 得有必要,又愿意自费,警方可以代为安排可靠的医生。)一个人在美国生活,需 要三种起码的身份证明:出生证明、驾驶执照、社会安全卡。 经过一番艰难周折,姓布鲁尔的一家人就从所有的档案记录中消失了。 开始以新名字相称时,他们都觉得很荒诞。但很快地,适应新名字就成为全天 候的功课,他们忙于练习新签名,教孩子拼写新姓名。布鲁尔说:“离开训练中心 时,我觉得自己真的像变了个新人。” 通常新生活开始的头几个月日子最难过,因为需要保护的证人大多出身黑帮, 平日混迹街头,随时准备“跑路”,跟家人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忽然之间变成24 小时都必须待在家里,难免不适应。抵达新城市后,布鲁尔和黛薇经常发生龃龉。 好在他们拿到证件,买了车,找到工作后,这情况就有了改善。 安居乐业 新生活苦甜参半 最初,他们每天可以领到150美元免税的生活津贴。警方先安排他们住汽车旅馆, 他们可以自由步行到超级市场购买日用杂货,搭出租车去看房子。布鲁尔每天勤读 报上的招聘广告,黛薇则利用每一个机会训练孩子:“如果人家问你们从哪儿来的, 怎么回答?如果有人问你们过去干什么的,怎么回答……” 其实最不适应这套问答演习的正是黛薇自己。她出身一个笃信天主教的传统菲 律宾家庭,跟布鲁尔同居生子,父母都觉得痛心疾首。诚实的天性使她无法流利地 撒谎。 她常要求布鲁尔问她一些重要的问题,然后对着镜子回答,观察自己撒谎表情。 她跟人说话时不敢看对方的脸,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没有信心。 选妥住处后,黛薇兴高采烈地去选购家具,警方给她8000美元的预算买家具。 从前她不是捡亲戚朋友给的旧家具,就是光顾跳蚤市场。警方还给了他们购置冬装 的钱,另外还有7000美元买车。 黛薇把孩子送进附近的小学,警方已经跟校长打过招呼(通常他是校内惟一了 解情况的人),过程相当顺利。 布鲁尔工作面临的最大困难在于他提不出任何工作经验的证明文件。他使出辅 导员教他的一招,用免费工作一个月让雇主了解他的实力,这样才终于有了眉目。 布鲁尔工作稳定后,生活津贴减为每月1800美元。警方鼓励他在银行开个户头, 把这笔额外的津贴储蓄起来。 美国司法部统计,受到保护的证人在改换身份后,再犯率约17%到23%,仅及 一般犯罪率的一半。布鲁尔改邪归正的展望尤其好,因为他从来没有享受过容易到 手的钱财的好处,他甚至连贩毒都没赚到钱。换言之,没有足以引诱他再度犯罪的 快乐回忆。 黛薇的新生活则甜苦参半。最令她难过的是交朋友不易。她说:“太多不可告 人的秘密,害得我现在连真正的感觉都说不出口。” 搬到新城市一年半以来,她只交了一个朋友,但是因为两人感情愈好,保密就 愈觉困难,最后她决定放弃,跟这位朋友断了联络。 黛薇也不愿跟邻居交朋友,因为邻居很容易进到家中,穿堂入户,翻阅相册、 小摆设,提出令她为难的问题。她把警方准她携带的惟一一本旧相册藏在极为隐密 的地方。如遇必要,她打算解释说,照片中的老家、老朋友,都是旅游时拍摄的。 布鲁尔也有同感,与其撒谎,倒不如什么也不要说。但他预计,等到自己完全 融人新身份熟悉新城市以后,他们就可以把新家当作故乡,对老家的依恋也逐渐淡 却。他预计再定居5年时间,就可以自如了。 所有跟过去亲友的联系,都代表潜在的危险。他们的旧身份一旦暴露,警方就 必须安排他们整个重头来过,再次更换新名姓,并搬到其他城市藏匿。这种剧烈的 变化对孩子的心理健康尤其有害。 不过保护证人计划还是有很多人道的考虑,通过特殊的渠道,他们可以跟故乡 的家人通信。但接获的信件绝对不准留置家中,读完就必须交还给警方。他们也可 以通过特殊安排,打电话给家人,但不能直接接听电话。黛薇每周打一通电话给一 个特别要好的妹妹,每个月打一通电话给母亲。布鲁尔也会偶尔打电话给父亲。 1996年,黛薇也找到了一份工作。警方给他们2500美元买一辆二手小货车,方 便他们上下班。这笔投资说来很值得,因为布鲁尔上班才一年,就向警方表示他不 再需要生活津贴。去年秋季,他买下一套三间卧室的房子,开始自力偿付贷款。 布鲁尔面对新生活的态度证明他实在不是个坏胚子。他喜欢每天上班,完成工 作使他有成就感。他和黛薇都对购置平生的第一笔不动产充满了自豪。原来每隔两 天就到他们家中巡视的辅导员,已减为一个月来一趟。 保护证人计划主要是提供勇于出面且诚意配合的证人安全的下半生,但对于黛 薇和布鲁尔而言,他们实际得到的是人生一个崭新的开始。他们过着相当正常的生 活,工作、运动、整理住宅、闲时讨论儿女的未来。 黛薇说,惟一的遗憾是孩子不能跟祖父母团圆,但她承认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毕竟“我们不是个完全正常的家庭。” 一位19岁的女孩,一个18岁的少年,模仿电影《天生杀手》,过了两 次疯狂的杀人瘾! 法庭上律师大声质问—— 谁教唆了这些孩子? 谁是真正的天生杀手? 好莱坞的“天生杀手” 力嵘 两起蹊跷凶杀案 美国密西西比州赫南多是迪索托县政府的所在地,人口约5000左右,生活十分 平静,一座古老的法院坐落在市中心广场上。离此不远就是孟菲斯市,直通55号公 路,西边是突尼卡县。 1995年3月7日下午5时左右,两个人闯进了坐落在高速公路边的轧花厂经理萨维 奇先生的办公室,向他头部开了两枪,拿走了他的钱包。当时现场无任何证人,也 没有人听到枪声。事后被一个前来造访的保险公司推销员发现。事件十分简单:是 抢劫案!当地人听到这一消息后大吃一惊,这里离县法院仅2英里,萨维奇又不是腰 缠万贯的富豪,怎么可能被杀死? 第二天,即3月8日,在路易斯安那州庞沙图拉,离55号公路约300英里的一家小 商店,帕奇·拜尔在值班。她是有三个孩子的妈妈,35岁,家庭生活很愉快。她过 去从没出家门上过班。最近,为了给家庭增加一些收入,她刚到这家小店上班。大 约是半夜时分,一个年轻女孩进了店门,在货架上抓了三块巧克力,然后走到付钱 的柜台旁,帕奇正要收钱时,这位不速之客举起手枪,扣动扳机,对着帕奇的脖子 射击,顿时,鲜血涌出,帕奇瘫倒在地上。凶手尖叫一声飞快跑出小店。过了一会 儿,凶手再次回店,惊奇地看到帕奇还活着,连声说,“你没有死?”帕奇祈求凶 手饶命。她根本不顾祈求,逼着帕奇说出开钱柜的方法。她匆匆抢走仅有的105美元 现金,仓皇逃去,帕奇最后虽然没有死,但脊椎严重损伤,造成终身四肢瘫痪。 小店的闭路电视录下了开枪射击和抢劫钱财的全部实况,很快在当地电视台播 放。从电视上人们能清楚地看到这个行凶的女青年,但一时不知道她的下落。最后, 有人告发凶手就是住在俄克拉荷马州的萨拉·埃德门森。 一对疯狂小青年 萨拉·埃德门森19岁,父亲是俄克拉荷马州马斯科吉的州法院法官,叔父是该 州的大法官,祖父曾当过国会议员,叔祖父当过州长和参议员。 萨拉和她的18岁的男朋友本杰明·达拉斯在去年3月初流浪到南方。至于为什么 要去南方,谁也说不清。萨拉虽出身于俄州有名望的政界人士家庭,但品行却不端。 13岁开始酗酒吸毒,14岁接受戒毒治疗。她中学勉强毕业,获得了一张文凭,但进 大学不久就辍学。本杰明的家庭与萨拉无法相比,父亲酗酒成习,离婚两次,后B杀 身亡。他也吸过毒,接受过戒毒治疗。他在中学时代就辍学。两人臭味相投,非法 同居,到处流浪。本杰明杀死了萨维奇,萨拉在本杰明的迫使下去杀害帕奇。似乎 根本不知道这样做就是违法、有罪的行为。 1996年1月24日案子开庭审讯时,他们的如实招供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萨拉和本杰明决定到孟菲斯去参加一个音乐会。两人准备了罐头、饮料以及毯 子等,于1995年3月6日离家。萨拉还特地带了她父亲的手枪,说是万一本杰明欺负 她,可以进行自卫。在离开俄克拉荷马州前,他们看了电影《天生杀手》。这是一 部典型的暴力影片,描写两个毫无头脑的青年恋人,一个叫米基,一个叫马洛里。 他们开车往西南方向前进,一路上杀死了52人,最后落入法网被捕入狱。但不久, 他们越狱出逃,还生了孩子,并在高速公路上奔驰。 本杰明很喜欢这部影片,在前往孟菲斯的路上,多次声称要像米基和马洛里那 样去杀人。他说,要找一座偏僻的农村小屋,把屋里的人全部杀光,然后继续前进, 不断杀人。他们在孟菲斯得知音乐会要过几天才举行,就继续了他们的行程。从孟 菲斯到赫南多,本杰明再次重复了他的杀人打算。据萨拉回忆,他当时被“电视迷 住了”。他们离开55号公路,来到轧花厂经理萨维奇的办公室。本杰明装成问路的 样子进屋招呼萨维奇。萨维奇站起身来,向来访者指明方向时,本杰明掏出手枪向 他头部开了一枪,受害者拼命挣扎,凶手随即又补了一枪,结束了无辜者的性命。 萨拉对本杰明的行动感到震惊,立即往外奔跑。回到车上,本杰明拿出死者的钱包, 把所有信用卡全扔在公路边,仅留下了两张100美元的钞票。当时,本杰明自感得意, 有声有色描绘行凶经过,还特别模仿电影主角的行动和言语,似乎做了一件“了不 起的事”。 杀死了萨维奇后,他们继续往新奥尔良方向前进。来到城区法国移民集聚区, 本杰明一再向萨拉表明,他杀人后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并 催促萨拉也照他那样去杀人。“现在,该轮到你了,我们是合伙进行的。”在审讯 中萨拉一再强调她是在本杰明的迫使下才行凶的,甚至想自杀来对抗本杰明的要求。 不过,她并没有自杀,两人继续向庞沙图拉方向前进。走到半路,他们口袋的钱花 光了,而电影里告诉他们抢劫是来钱最方便的一招。车在半路上停下了,本杰明一 再迫使萨拉下车,带枪进一爿便民店。萨拉进入小店后,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把 店员帕奇当成一个“魔鬼”,就开了枪。开枪后,她飞快地跑回汽车。在本杰明的 提醒下,她才发觉忘了抢钱。在本杰明的坚持下,她又来到小店,抢走了仅有的10 5美元。 谁是杀人教唆犯 两名凶手的交待令舆论哗然。被害人比尔·萨维奇的好友、律师及著名作家约 翰·格里沙姆决定对诱发了两个凶手杀人念头的电影《天生杀手》进行起诉。他说 本杰明和萨拉没有前科,杀人犯罪并不属于他们的本性。他们认识模糊,思想混乱, 没有头脑,无技谋生。在这以前,他们没有害过任何人。《天生杀手》这部恐怖、 暴力的影片,诱发了他们杀人的念头。因此,电影摄制者就是杀人教唆犯,对这起 凶杀事件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天生杀手》的摄制者奥立弗·斯通大呼冤枉,他说该片是对现实生活的讽刺, 并对影片产生的后果作了辩解。 然而,事实证明,自《天生杀手》上演之后,并不是只有萨拉和本杰明两人模 仿了电影中的主角去杀人,类似的杀人案子已发生了多起,凶手都供认他们受了电 影的影响。 斯通断然否认这种联系,他说作为艺术家,他从不考虑作品所产生的后果。 格里沙姆律师在法庭上大声疾呼,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孩子的健康,必须节 制暴力电影。他说第一应抵制上演这类电影。如大家都不去看《天生杀手》这类影 片,制片商就不会再去制作类似的片子了。然而,抵制不一定行得通,因为许多人 出于好奇,你越禁止,他们就越想看。第二就是通过法律手段要好莱坞的先生们对 他们的产品负起责任来。这样必须通过一项法令,认定影片是一种产品,如产品出 了问题,设计者、制造者应对其产生的后果负责。如某一地方法庭通过一项判决, 认定像《天生杀手》这类影片的摄制者应对其后果负有重要责任,一旦有了一个先 例,这类的诉讼案就会接二连三地在法庭提出,好莱坞要应付这一局面就会付出很 大代价。到那时,他们就会自己去节制生产这类影片。 《天生杀手》的官司还得扔下去,结局如何难以预料。两名凶手仍在押中,按 美国法律,萨拉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而本杰明将被判处死刑。 善良的比尔·萨维奇先生再不能生还,无辜的帕奇·拜尔女士已四肢瘫痪,将 终生坐在轮椅上,甚至连抱一抱自己孩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是谁制造了“天生杀手”? 总统竞选:美国人的游戏 苗群鹰 在没有电影、有线电视以及其它娱乐之前,总统竞选是美国主要的全国性娱乐, 整个竞选活动像是一场全美职业橄榄球锦标赛。男人们极少谈论别的话题,他们不 惜跋涉数日,为亚伯拉罕·林肯或威廉·詹尼斯·布朗而喜悦欢呼或垂头丧气;特 别是1920年妇女获得选举权后,政治成为了公民应有的美德,市民们自愿履行责任, 挥舞着标语,敲开一家家的门拉取选票。这是一场最大的民主游戏,任何人都能参 加。 如今,竞选活动更像是一场商业游戏。精心设计的电视广告取代了原来自发性 的活动,政治顾问公司接管了这项新的事务,把普通市民推到了他们出钱资助的这 项运动的观众席上。但由于这场运动中参与者不多,因而对参与个人和团体有更多 的机会。职业政治的目的不是要获得为数众多的朋友;相反,它的目的只是避免树 立疯狂的敌人,以免他们做出不明智的举动,把政治家们拉下马。 先且不谈选民从哪儿来,告诉竞选者谁是老板,谁应该是老板,先来谈谈游戏 的参与者吧。 竞选顾问 现在,“雇佣枪手”是最大的政治家。候选人雇佣诸如詹姆斯·卡威尔(1992 年为比尔·克林顿助选,民主党人士)或爱德华·罗林斯(1984年罗纳得·里根竞 选团的领导人,共和党人士)等人来领导他们的竞选活动。竞选顾问和他们的手下 包揽了候选人应做的一切: 首先,他们处理选民的选票,找到选民期望的焦点,然后,基于民意调查结果, 他们拟出竞选纲领,设计竞选形象,起草演说稿,通过电视广告宣传自己的纲领。 他们设计出最受欢迎的形象,改变候选人的发型、衣着,甚至行为举止和演讲的风 格。他们能做出快速反应,控制局面。也就是说,告诉候选人在尴尬场面下应该怎 么做。 这些“雇佣枪手”所知不多,但是非常精通。他们把相同的竞选包装策略卖给 全国的竞选者。不幸的是,他们的部分策略中常常包含着陈皮杂秽。大多竞选顾问 认为,诸如“他是一个骗子!”之类的话比帮助老妇幼儿横过马路之类的承诺更具 吸引力。每年11月,他们都会回到华盛顿与他们的竞选者商议竞选事宜。如果竞选 者赢了,那是他们的天才所造就;如果竞选者输了,那是因为竞选者没有听从他们 的劝告,自食其果。 民意调查者 在大选年,越来越多无休无止的民意调查改变了美国政治的思想观念和激情。 今天调查研究已不再局限于谁领先谁落后的单一问题,民意调查和焦点访谈组 (花钱雇请的八九个“普通”市民坐在一起口答问题,顾问们在后台倾听观察)用 于测试广告、竞选主张、口号甚至重要演说稿的效应。接着,进行民意调查来评估 这些竟选主张的影响力。1994年6月6日,克林顿去法国参加了精心安排的庆祝“诺 曼底”登陆50周年纪念活动后,回到白宫试看公众的反响。据说,他看着那些调查 数字,猛的一拍桌子,“我做了这么多的事,而我的民众支持率仅上升了1.5%,你 能相信吗?” 传播媒介 政治专栏记者过去常被称为“跟班”,他们追随竞选者,试图记下他们说的每 一句话,但现在竞选者越来越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他们的竞选顾问极力避开新闻界。 最有名的新闻报道记者成了名人,他们甚至比他们所报道的政客们更出名,更富有。 政客们总是指责新闻报道记者有所偏袒,新闻记者确有所好,他们偏向于报道 激动人心的场面,针锋相对的冲突,以及各种竞选中的花絮。他们在头版报道竞选 新闻,自己在电视上大出凤头。许多记者更关心的问题是:谁的民众支持率上升了, 谁的民众支持率下降了?谁人局了,谁出局了? 捐款人 竞选者都想得到两样东西:声望和电视曝光率。这两样,实际上是同一种东西, 它们都能用钱买到。问一问罗斯·柏特或史蒂夫·胡柏就知道,金钱使他们家喻户 晓。金钱或名声不如新泽西的参议员比尔·布兰迪(前著名篮球运动员)及由歌手 转成国会议员的索尼·波纳出名的政治家们,几乎花了一半的时间在追求这两样东 西。 巨额政治资金来源于公众中的极少部分人和利益团体,他们受联邦法律的影响 极大。当选官员玩弄权术,法律条文上的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甚至一个小数点的 改变都能使一家公司或一项工业倒闭或起死回生。这就是为什么华盛顿和其它州府 心甘情愿地为政客们竭尽全力敛集政治资金的原因。这些努力的回报是一张营业许 可证,一张免税单,一项允许在公众土地上开采石油或从外国进口咖啡的修正提案。 美国确实有法律阻止任何个人或团体收买总统。事实上,总统竞选的最高捐款 限额是1000美元,但有许多办法可以打破这个限制:捐款人可以捐款给政治运动委 员会,或捐款给支持他们特殊利益的政治家的支持团体,如果选民愿意,还可以通 过邮寄的方式捐款给政治团体。 个人一年中对竞选总统的捐款限额为25,000美元,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 种办法是对政治团体进行间接捐助,即向政治团体捐助“政党活动经费”,政党的 这些经费就能用于竞选活动(对间接捐助没有任何限制)。 或者支持者可以为竞选筹集资金,也就是说,支持者可以从朋友、家族成员或 同事中聚集捐款,然后投入竞选者的竟选活动中去。如果细阅竞选者的捐助者名单, 你可能会发现支持者不满投票年龄的子女名下也会出现1000美元的捐款。 竞选者 美国人从小受到父母、老师的教育:每个人都能成为总统——是的,情况确实 如此。克林顿从美国最贫困的一个州的霍甫镇的崛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这是因 为美国的总统确是自选自造的。 立志成为总统的男士、女士们从小胸怀大志,年青时候起就把目光投向了白宫, 就如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所言“出人头地的渴望”,人们于是知道,任何 时候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想当总统。 你知道我们在谈论谁:那些国会议员,在市议政厅里精明的女士,用软件创造 了上亿美元财富的奇迹创造者以及学生会主席。不管这是多么的不现实,他们每个 人都有自己的计划。克林顿说,自1963年肯尼迪和他握手时起,他就立意从政了。 说得真是好听,当时的他已步入政界,只是更好地利用与总统合影的轰动效应罢了。 他的中学校长早已限制学生能加入的俱乐部的数目,因为年轻的比尔·克林顿已经 成为每一个俱乐部的执行主席。 选民 有时看来美国国民被挤出了政治,或者说因为沮丧、厌恶,美国人避开了政治, 但对热衷于竞选的人来说,这并不重要。对于顾问和他们的雇佣枪手来说,他们只 是更轻松、更简单地对付越来越少的更易预见的民意投票率和民意调查数字。从一 开始,总统选举的胜负对于公众来说差别不大。大约80%的选民在竞选开始时已决 定了自己的投票。大多数竞选者都知道如何安全地忽略自己的选民,以便集中精力 拉拢那些民意测验中犹豫不决的选民,集中精力于选民们非常关心的焦点话题,如 对人工流产和枪技管制的控制,以迎合那些选民的心意。 来自阿肯色州霍甫镇的年轻的比尔·克林顿如今脐身白宫。没有金钱,没有显 赫的权势影响,他自身的出人头地的渴望使他从中学一步步走向乔治城大学,耶鲁 学院和牛津大学。 美国政治不可争议的事实是,激情确实非常重要。曾有一些故事深深打动过选 民,其中之一就是母亲反对酒后开车运动,这一组织是由一位母亲于1980年发起的, 她的儿子丧生于一起酒后开车的交通事故中。如今这一组织的成员远远超过了400万 人,正是因为他们的力量,政府通过了严禁酒后开车的法律,这一立法挽救了成千 上万人的生命。 另一件最有趣的轶闻是科罗拉多州的盖力·哈特。他1972年帮助乔治·麦克格 文竞选时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律师,当麦克格文在民主党占上风时,他被其他大 人物冷落一旁。两年以后,他作为参议员又重返华盛顿,一步步更接近白宫。曾经 有人问他:“从零开始,要当选为参议员或州长,需要多少人为之工作?”他的回 答是:“10个人,如果他们卖力的话。” 世界经济虽不景气,彩券发行却方兴未艾。据统计,目前全球发行各 式各样彩券的国家共有84个,年销售额近1000亿美元,年增长率约9%。 为发财暴富?为社会福利?还是乐透好玩,过一把瘾就死? 彩券疯狂 横财滚滚 刘秀明 英国:文明古国宛如拉斯维加斯 狂赌好玩并非全是为发财 圣诞长假过后第一天早上,开杂货店的威尔斯先生拉开店门,几个老邻居焦急 地等在外面,他以为他们赶早来补充早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牛奶或必看的报纸,但是 顾客等待的却是乐透彩券。接下来几天,威尔斯先生发现,店里购票长尤里也夹杂 着日本观光客,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古国已经沦为“赌徒的天堂”——另一个拉斯 维加斯了。自政治发放乐遥彩券以来,英国陷入“全民皆赌”的发烧热,这是头一 遭。固执的英国人连挤牙膏方式、下午茶时间都可以数十年不变,但现在他们却舍 得放弃最喜欢看的《哈罗》杂志、007电影,把钱省下来买彩券,乐透彩券可以说彻 底改变了英国人的花钱习惯。 一夜间成为百万富翁的发财梦人人都有,教会和卫道之士批评乐透让人类天生 贪婪的本性尽情暴露;而大多数人说,小小彩券在手,蕴藏着打破不平命运的乐观 和希望,而十买九亏的乐透迷也没有人去跳楼自杀,万一幸运之神偶尔眷顾中了小 奖,就雀跃不已。 英国彩券发行至1995年11月才满一年。据统计,英国人这一年内共投注了约70 亿美金,相当于全英的交通预算。出售总额70%做为派彩奖金,其余交缴政府“传 统文化部”统筹,交给五大团体运用。 这五大团体包括“艺术协会”、“国家传统文化纪念基金会”、“国家彩券慈 善理事会”、“体育协会”和“千年纪念委员会”。他们一年内就管辖范围内,共 资助了2300多种计划。拨出大约他们所收到彩券基金28%的款项。而大部分申请数 目少于20万美金的计划,较无异议,一些数额较大的,就引起争论了。 各团体被指责青睐“有权有势者和怪异计划”,如购买邱吉尔档案、重新装修 皇家歌剧院、重建伦敦剧院等等。 个别团体也做了些“善事”,以体育协会为例,迄今已资助789种体育计划近2 亿美元,包括在贫困地区协助设立拥有游泳池、体育馆、三温暖和儿童游乐区的休 闲中心,以及各种运动都能适用的运动场等。去年底,该协会更主动调查出70个需 要运动设施的偏远地区,盼望有意愿的商人能向他们提出完善建筑计划,申请基金。 彩券的发行带动了英国慈善事业的发展,这大概是和传统的英国人对钱的观念 有关:财富如果是“继承”而来尚可接受,“意外之财”则应再散发出去。 所以,“狂赌”的英国人更看重的是“好玩”。 美国:横财就手富贵逼人来 广告语不惊人誓不休 “横财就手富贵逼人来!”这是美国纽约州彩券招揽买家的广告用语,可谓精 彩之至煽情之极!彩券在美国相当抢手,据统计,1995年纽约州所售出各种彩券的 总额共30多亿美元,高居全美第一位。美国50州目前发行彩券者共37个州,外加华 盛顿特区。 纽约州彩券属公营,彩券收入48%支付中奖奖金,41%上缴州库由州政府分配 给地方当教育补助经费,其余为彩券管理机构的行政与促销支出。对债台高筑的纽 约州而言,这是最可靠的财源之一。 美国彩券的最大特色是促销费用惊人。纽约州去年报纸、电台与电视的广告费 高达4000多万美元,全国36个州共计3.5亿美元。 在美国这样一个拜金主义国家,人人梦想中大奖暴富,个个认定钞票可从天降 也无可厚非。但有些促销广告相当夸张,如在贫民区的口号是“你只须一块钱回一 个梦想”以吸引穷人。“本周将有50万纽约客中奖”的广告词中未指出大部分中奖 人只是中“免费再玩一次”的奖,显然有蒙骗的痕迹。因此已有人倡议要对彩券广 告加以限制。 纽约州发行的彩券共有10种,包括“刮刮乐”和“六合彩”等。 以色列:彩券并非赌博历来就有 所得资助教育培养新苗 以色列虽然宗教意识强烈,也不甘落后地发行国营彩券。他们是全国统一发行, 派彩奖金占出售总额的55%,行政费用仅占1.4%,盈余分配大都以各地社会福利需 求为基准。而彩金虽由政府监督,并没有一文钱进入国库。 彩券用途由13人组成的董事会独立运作,在一年前决定下年度运用方针。政府 虽有权否决任何方案,但无权指示董事应该把钱花在什么地方。 彩券收益通常用于资助学校、幼儿园、科学和艺术社区中心、牙医诊所、家庭 医疗中心、教育、卫生所和社会福利机构,而犹太教改革研究所和圣经研习所也会 得到一份。 它们又实施一项计划,也具有创新性和实验性。这项计划决定在3年内以1000万 美元的巨额,在全国各地高等学校附近设立75所艺术暨科学中心,聘请合格师资和 购置最新设备,训练下一代或成为国家未来科学家,或成为芭蕾、现代舞以及美术、 音乐等艺术工作者。 以色列国内,即使最保守的传统犹太教教徒,对发行公益彩券也无异议。他们 认为彩券和赌博不一样,不属于犯罪行为。 彩券管理委员会主席盖达特的说法是“彩券并非赌博。根据犹太教义,教徒不 准掷骰子,所以如果进入赌场,就犯了罪。彩券是另外一回事。圣经时代,以色列 的12个原始部落,就以彩券来决定领地大小。而当时耶路撒冷的圣堂教士,也是以 彩券来决定人选的。” 西班牙:历史悠久规模最宏伟 全球性活动受益匪浅 西班牙公益彩券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该国彩券发行所累积的一 切盈余,几乎全交由国库,由政府在年度预算中决定如何运用这笔款项。 去年盈余,分配的单位包括红十字会、抗癌协会和世界溜冰大赛等。以往盈余 分配的对象则有1982年世界杯足球赛、世界博览会和1992年奥林匹克运动会等,几 乎西班牙主办的大型活动都受益匪浅。 西班牙彩券发行办法为每星期开奖二次,收入总额70%为奖金,25%由财政部 统筹,其余5%受政府控制。 1995年,光是圣诞节前特别抽奖,奖额达1.4亿美元,卖出了超过1.6亿美元的 奖券。这数字意味着每个西班牙人花在奖券上的钱合人民币4100元。 1997年,得到彩券分红的地方政府、红十字会、癌症研究、运动协会等机构中, 以地方政府得到的钱最多。而地方政府如何运用这笔钱,法律并无明文规定。 西班牙发行彩券有各种名目,其中以专为盲人筹募基金的“Once”彩券,堪称 全球为需要者筹款的典范。 德国:暴发户大嘴巴无遮无拦 新闻界紧追踪好不烦恼 乐透彩券暴发户罗塔·库奇洛夫斯基一年多前赢得300万美元彩券大奖时,乐昏 了头,逢人就痛快传述,使他成为媒体追逐焦点,瞬间成了名。 49岁的罗塔原是地毯公司搬货员,所赚有限,每月固定靠社会救济金解围。到 了周末便与成千上万的德国人一样,填几个数字玩乐透,作作发财梦。只是他比别 人幸运,鲤鱼跳龙门而成百万暴发户。 乐透在德国至今已有30多年历史,每周开奖一次,奖金没领走就累积到下星期, 全国“固定赌徒”2500万,累积奖金还曾高达2,000万美元。大奖落谁手通常是个 秘密,乐透公司并不对外透露,负责通知的员工还会告诉得主后“绝对不要把这笔 钱汇进平日来往银行,绝对不能泄露口风。”通知中奖后一星期巨款便进入账户。 罗塔的奖券是和弟弟彼得合买的,奖金自然也一分为二,各得一半。罗塔之所以引 人注目,是因为他对媒体畅谈用钱计划。专门报道花边琐事的画报乐得每天详细向 读者报告他“怎么花大钱”。成名之后,不论他走到哪里,都被明眼人认出,大马 路上有人叫他“罗塔乐透”,连度假都不得安宁。“投资理财顾问”公司的建议也 如雪片飞来,有的骚扰信比较棘手,例如说度假缺钱,希望他支持,否则将对独生 女不利等等,这种信让暴富的罗塔觉得出名不太好玩。只好决定远离尘嚣,举家搬 到乡下去住。 罗塔夫妇虽身为千万富翁,生活仍力求平民化。两人穿着随便,很少上餐馆。 平日每天早上都要去一趟银行看账户情况,在家总是修修补补忙得很,有两三对好 友夫妇。 罗塔自有一套暴发户的快乐生活哲学:“谁要是生下来就有钱,过我们这种日 子一定难受,但是我们本来一文不名,这就不一样了。我们原来怎样过,现在就怎 样过。你看我老婆,她已经是个富婆了,还自己卷烟抽。我也是老样子,只是屁股 后面多跟了几百万罢了。” 他们夫妇早就不必外出工作了,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安安静静地养老,问他 现在还买不买乐透。答:“那还用说!” 美国总统与妻子、美女 蓝白 杰克逊说:我要誓死保卫她的名誉 安德鲁·杰克逊出生在卡罗来纳州只有一间小木屋的贫苦家庭,冒险和争战使 他当选为总统。他在青年时代曾多次卷人到开枪射击的决斗中,而这种决斗又受到 母亲的赞赏,他母亲告诫他说:“如果有人攻击你或者诽谤你的话,不必到法庭上 去控告他,最好由你自己去解决。” 杰克逊终生记着这句话,把决斗当成解决诽谤的一种方式。他一生中多次拔枪 与人决斗,大都是为了他心爱的妻子雷切尔。杰克逊当初与他妻子相识时,她是个 已婚的女人,婚后生活很不幸。当时她的第一个丈夫离家出走,说要去办理离婚手 续。没等到他回来,她就和杰克逊结婚了。 两年后,雷切尔的前夫得知她已和别人结婚,于是去申请离婚,理由是两年来 妻子对他不贞。当离婚正式批准时,杰克逊和雷切尔再次举行婚礼,但镇上传出许 多流言蜚语,说雷切尔勾引杰克逊。杰克逊就此对外扬言,要誓死保卫她的名誉。 有人说:“30多年来他一直持枪在手,准备随时对付任何敢于毁坏她的声誉的人。” 1908年,杰克逊和田纳西州州长约翰·塞维亚相互进行过一场大的枪击。一天 杰克逊和塞维亚在街上相遇,杰克逊提到他怎样为国效劳,塞维亚却嗤之以鼻。说: “什么为国效劳?除了霸占别人的妻子以外,我看你什么也没有做。” 杰克逊一听之下,怒不可遏,大声斥道:“你敢提到她的神圣名字吗?看枪!” 两人立即拔枪相对,幸亏都没有受伤。 3年后发生了“迪金森事件”,酿成了悲剧。查尔斯·迪金森是当地的花花公子, 据说是出名的神枪手。一次,迪金森与杰克逊为了赛马赌博发生了口角。迪金森亵 读了雷切尔的“神圣名字”,为此,杰克逊非与他决斗不可。虽然他明知与此人决 斗必然凶多吉少,但在自己许下的誓言面前毫不退缩。 这两人在肯塔基州边界相遇,由助手约翰·奥佛顿把他们分开相距8步的距离。 “你准备好了吗?”奥佛顿问道。 “我准备好了。”迪金森回答道。 “那么开枪吧!”奥佛顿喊道。 迪金森立即举枪射击,但因为杰克逊穿着宽松的上衣,子弹只打断他的一根肋 骨,并未击中心脏。 “我的上帝呀?”迪金森大声喊道,“难道我没击中他?” 下面轮到杰克逊开枪了。这时杰克逊慢慢地举起枪来,揿动扳机,不知怎的打 不下去。他把手枪抽了回来,镇定一下再次瞄准,一枪就结果了迪金森。 林肯说:我妻子不是间谍 林肯是一位幽默的总统,从来不用严肃的态度对待他的内阁成员,只是为了妻 子的声誉,他严肃了一次。 那是因为在美国内战期间,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奇特的事情。华盛顿谣传着白 宫里隐藏有一个女间谍。参议院的战争事务委员会为此召开一次秘密会议,讨论有 关林肯夫人可能是叛徒的传说。 据委员会的一位委员回忆,会议有下面一段经过: 当主席正宣布开会时,林肯挺着高大的身躯,手里拿着帽子,面容十分严肃, 突然出现在会议桌的末端,全体与会者为之愕然。没有一个人发言,因为大家不知 应该讲些什么才好。 林肯最后以普通公民的身份发言了。他的声调充满了悲伤,但他还是控制着自 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 “我,阿伯拉罕,美国的总统,出于自己的意志来到委员会面前作证:就我个 人所知,我可以明确地说,我家中任何成员都没有通敌的行为,我的妻子不是间谍。” 他讲完这段证词后,独自一人静悄悄地离开了会场。委员会成员们默默无言的 静坐了几分钟,主席就宣布散会了。自此以后,人们不再传播有关总统夫人背叛联 邦的谣言了。 肯尼迪说:我是陪妻子到巴黎来的男人 肯尼迪的妻子杰奎琳是一个绝代佳人,美国人都众口一词。 1962年当肯尼迪夫妇访问法国时,讲得一口流利法语的杰奎琳使法国人和戴高 乐将军本人为之倾倒。 在他们就要离开巴黎的那一天,肯尼迪在沙罗特宫举行记者招待会。在会上, 他对记者们说:“由我来自我介绍给在坐各位,我认为是完全不适宜的。我就是陪 伴杰奎琳·肯尼迪来巴黎的那个男人,我为此而感到十分荣幸。” 福特说:女演员是好吃的墨西哥莱 福特是个无意当总统的人,却当了总统,尼克松下台,他白白拣来了一个总统 的职位。正像他夫人贝蒂所说:“他是一个意外的副总统,又是一个意外的总统, 因为这两个职务都是送上门来的。” 福特对待美女,态度也十分意外,有点让人啼笑皆非。 维娅·卡尔是个漂亮的墨西哥裔女歌唱家。一天,她在白宫宴会上演唱。晚宴 结束后,福特总统伴她走到前面门廊。 “你最喜欢吃哪一道墨西哥菜?”她问道。 “就是你。”福特笑着回答。 第一夫人无意中听到这句话,嚷道:“那个女人以后再也不准进白宫来!” 卡特说:我带着色欲窥视漂亮的女人 卡特带有许多臭男人的特性——喜欢偷偷看漂亮的女人。 1976年11月,美国《花花公子》杂志上登载了一篇卡特访问记,文章指责他是 个持偏见而又伪善的基督教徒。为了消除人们的这种成见,他对采访记者说,他尽 最大努力不去违犯教规,但有时也力不从心,因为他毕竟是个人,而人总是要受到 外界的诱惑的。 “我也难免要带着色欲去窥视女人,但在这点上上帝也会宽恕我的。”他直率 地承认说。 “不仅如此,”他继续说,“有些人还要背着他的妻子和别的女人搞婚外同居。” 而他认为自己并不比这种人好多少。 这篇采访谈话也在《花花公子》上发表,有些人看了大为震惊,有些人感到非 常有趣,但多数美国人却认为他坦率得令人耳目一新,甚至使人增强了对他的信任。 有一次宴会,好莱坞著名影星伊丽莎白·泰勒也在座,卡特恰好隔着一张桌子 坐在她的对面。他毫不掩饰地承认,在那次宴会上,自己的视线一直离不开那位艳 丽诱人的女演员。甚至当泰勒小姐向他问话时,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听见她的话,仅 顾自己出神地凝视着她。 “好吧,卡特先生。”她最后不好意思地这么说。 “哦!我很抱歉,泰勒小姐。刚才你讲什么,我没有听见。”他如梦初醒,忸 怩地向她道歉。 斯里兰卡超级色狼落网记 朱伯琏 朱海萌 格奈巴拉虽然微腆着肚子,可他有本事略略扬眉凝神一望,就引起你的注意, 让你感到他是一个别具魅力的男子。 这家伙堪称超级色狼:自1990年以来,他先后和15名斯里兰卡女子结过婚,另 外还与54名无辜女子有过风流韵事。他假冒军人,博取“丈母娘”的欢心,骗尽一 个个“新娘”的珠宝钱财,供自己肆意挥霍…… 直到有一天,他最后一个“妻子”的弟弟揭开了他的真面目,超级色锒铛入狱, 劣迹曝光,轰动一时。 恬不知耻 大色狼不言悔 史无前例 监狱长烦透了 格奈巴拉,年龄在34—39岁之间,真实身份是无业游民。几年来,他的足迹几 乎遍布了斯里兰卡,走到哪里骗到哪里,居然屡屡得手。那些坠人情网的青春少妇 掬着同情泪倾听他诉说人生的不幸,欣赏他耍弄逗人的幽默,最终甘愿捧出自己的 婚礼妆奁供其典质花费。格奈巴拉的本领还在于不但骗取了“新娘”的一切,同时 还能使自己成为所谓丈母娘眼里的乘龙快婿。 但是无论格奈巴拉多么奸诈虚伪,使尽花招,如今也只能蹲在斯里兰卡首都科 伦坡的监狱大墙内,等候每一桩重婚案件的审理。法庭准许每一名曾与他谈婚论嫁 的妻室来此向他提出赡养费的控告申请,结果简直把监狱长达里默德萨烦透了: “这简直是个史无前例的创举。过去从未有如此之多的女子到我这儿来吵吵闹闹叽 叽喳喳,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据科伦坡法庭的记录,格奈巴拉在各地曾经使用过数十个假名,伤害过69名女 子,法庭还存着一批早已支空了的各类银行存折。狱中的格奈巴拉却恬不知耻地自 诩:“调换一个新对象,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我能准确地选定最易上钩的女子。 不过未婚少女不是我的猎物。”当问到他落到这步田地是否后海时,他抹了抹嘴角 的短髭,略作思考后说:“一点也不。我的欲望永不满足。可是我绝不是在掠夺妻 子和女友的东西,她们是将钱财和一切供我享受了,可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不信 可以问她们自己。” 旧戏重演 假军人博取同情 怜爱交加 痴女子受骗上当 其实,格奈巴拉的所谓十拿九稳的勾搭女子的奸计,说来也无甚出众之处。他 总是渐渐靠拢一名相中了的三十几岁的女子,地点通常是在公共汽车候客站。他会 淡淡一笑地上前搭讪:“您没见过我吧?可能因为我是军人。”不久两人就会聊起 了天,有说有笑,甚至连周围的人群都被逗得随之哄笑起来。 格奈巴拉被捕前的最后一个妻子名叫玛丽妮,33岁。那天晚上她正从缝衣厂下 班回家。格奈巴拉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告诉玛丽妮,他叫大密,是一名受伤的 战斗英雄,希望得到她的同情。他给她看了腿上缠着的绷带。随后两人一齐上了公 交车,车上谈笑得更加随便了。她把他带回家中见了她的父母,并与全家老少共进 晚餐。当晚格奈巴拉在玛丽妮家住了下来。两周以后两人即成夫妻。玛丽妮的妹妹 曾这样称赞格奈巴拉:“我们一家人都觉得姐姐幸运极了。姐夫真是个能说会道伶 牙俐齿的人。他那稍带点沙哑的嗓门儿,无论说什么都叫人听着十分可信。他对玛 丽妮的爱是纯真无私的,平时也分外温柔体贴。” 在斯里兰卡国内,北部的泰米尔族与锡兰族之间已进行了13年之久的战争。现 役军人备受公众的尊敬,何况还有一份比普通工人高出许多的优厚俸禄呢!虽然格 奈巴拉来到玛丽妮家后从未穿过军服,可他那挺拔的身板,威武的声调,看上去听 上去都是一名军队的士官。他还自豪地给大家看他的军中日记,上面记载他驾驶着 运输车辆来回驰骋在战地的繁忙情景。这在他后来的交代中这样说道:“这本假冒 货日记,我一直视为囊中法宝。放置的地点随机而定。一般我会故意藏在妻子极易 发觉的暗处。*在他的日记中还有用铅笔造作地摘录的军队驻地和军事禁区,更用 难以理解的数字密码和图形绘制成看来颇像军事运输线似的通道。 格奈巴拉常在新欢面前漫不经心地扯开衬衣露出胸间一道四周围绕着刀锯形边 缘的疤痕;或者褪下裤腰让人看他下腹部一条很深的伤口。他一脸可怜相地表白: “这些伤痕很不雅观是吗?这都是我在路经矿山时适逢爆炸落下的。我的第一个妻 子就因为讨厌它们面忍心抛弃了我。可这不是我的罪过呀!我又能怎么样呢?”说 着,泪水扑簌簌流满了腮帮子。新欢感动了,爱怜地吻干了他的泪水。他马上就会 装个鬼脸,耍出各种花样,把新欢逗得喜泪满眶,对玛丽妮,当然也表演了这一套 老把戏。 疑窦陡生 “妹夫”行踪太可疑 本性终露 “女婿”胃口何其贪 婚后两个月,玛丽妮的3个兄弟之中,有一个也曾当过兵的老三,对格奈巴拉经 常不告而别的行踪疑窦陡生。他私下对老大道出自己的心事。大哥是个卖鱼的小商 贩,为了隆重操办玛丽妮的婚礼,奉献出了历年的积蓄。老三分析说,格奈巴拉日 记上所写的军队驻地以及指挥官姓名,听上去陌生得很。他觉得格奈巴拉极可能是 个冒牌军人!他俩又发现了一包染发的黑色颜料,推断出格奈巴拉的年龄该早已超 过服役年限。最后他们拨通了宪兵队的电话,更加证实了他们的多疑并非多余。因 为宪兵队告知他们,仅在数月前:有一名被格奈巴拉遗弃的女教师也来查询过相同 的疑点。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这位妹夫向全家撒了个弥天大谎。 大哥建议暂时不要告诉玛丽妮,他们把此事告诉了母亲蔓尼阿。蔓尼阿却说: “像玛丽妮这样的年龄,要想再找一个人已经是件不太容易的事了;何况格奈巴拉 对我又是百般孝顺。我想即使他这次不能及时归来,他也会捎信回家的。他跟你们 的妹妹如此思爱,只要不是被钱迷了心窍,他还是我们家的人!” 听母亲这么说,玛丽妮的哥哥们只好按捺住疑心,暂且不动声色了。不料数周 之后,色狼的本性终于显现了。格奈巴拉强迫玛丽妮将哥哥为她的婚事置办的首饰 ——典质殆尽——四只宝石戒、一条金项链和几副银手镯。他还指使玛丽妮在银行 开了一个共同账户,专存玛丽妮每月的工资。这时的蔓尼阿也看出了破绽。她愤愤 地说:“这家伙确实没安好心!只要玛丽妮戴上一件首饰,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因 为他觉得这些都是能卖好价钱的东西。这坏东西只要见你口袋里有钱,他就会千方 百计地来掏的。”巧的是两兄弟又发现了隐藏得很深的秘密——又一本压在床垫下 面的日记和一封有点皱折残缺的信件。这封盖有寄自南海岸邮戳的信就塞在日记的 簿页之中。将一串蓝色的字体连缀起来,隐情立见。发信人如此写着:“亲爱的人, 我们的孩子特别喜欢有一辆自行车作为他的生日礼物。就等星期一了,希望见到你。 最爱你的……” 两案并查 多亏警长揭开真相 恨苦难当 可怜痴女人财两室 弟兄们实在忍无可忍,把一切从实告诉了玛丽妮,同时也向当地警方提出了控 告。拉特那波勒警署内一位干练的警长记起了一桩与此相同的案件:一名专事勾引 女子的流浪汉在变卖掉了所有的结婚珠宝,与妻子狂欢痛饮了一场之后,随即扬长 而去。这警长将把两案合并侦查。拉特那波勒是斯里兰卡群山中的一座矿业中心城 市,城里当铺林立,但从格奈巴拉口袋内缴获的各种当票却多半是远地城市的。还 有一位名叫娜莉尼的服装女工曾于去年8月与格奈巴拉结为伉俪,这次也赶来指认这 名负心汉,仅仅经过数月同居,娜莉尼即无法满足格奈巴拉贪得无厌的性欲和金钱 上的索求而被无情遗弃。格奈巴拉却马不停蹄地利用骗诈来的钱财充作猎取下一个 对象的资本了! 下面是格奈巴拉在警署及法庭的供词。情节属实,却极无耻: “1975年结婚后,我与第一个妻子有了两个孩子。造成恶果的根源不是我而是 她。她对我很不忠实,我与她就一刀两断了。第二个妻子同样对我不贞。我现在的 行动就是在为自己的过去报仇。我用尽心计弄钱。我记不清曾用过多少个化名,也 记不清跟我成婚和同居过的每一个女子的姓名。可以这样说,我们兴尽之后便各奔 西东。她们没有一个是真心爱过我的。只有玛丽妮例外。她是我所有妻子中最最单 纯痴情的一个!” 然而,玛丽妮却绝不愿去探望关押在科伦坡监狱里的格奈巴拉。她痛楚万分地 泣诉:“我心中有的只是怨恨。我为什么要再去睬他?跟他结婚留给我的苦果,促 使我头脑清醒起来——在以后的生活中,远离男人!”她已回雷克华纳村制衣厂工 作,加班加点地干活,只想早日偿还婚事中背下的债务。格奈巴拉在法庭公开受审 时,玛丽妮的左邻右舍纷纷到场同声斥责。玛丽妮的母亲尤为愤慨:“虽然我在村 里已无颜见人,但我敢肯定他肚子上的疤痕就是受他欺骗的女子对他的报复。这将 是他永远也抹不掉的罪证。” 在那个边远的小镇,上百名婴儿被贩卖了。这不知给多少个家庭带来 了人间悲欢…… 希克斯诊所:200名婴儿失踪 吴泓 5岁的时候,简第一次听到父母说,她和姐姐米切尔都是被领养的孩子。她没有 向母亲打听究竟,因为母亲对此显然十分紧张,她不忍伤母亲那颗疼爱她们的心。 1988年,简的养母死于癌症。23岁的简产生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知道自己到底 来自何方,她的生身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抛弃她而现在又生活得怎么样……她 不愿让自己的生命缺失那重要的一环。她想寻找自己的“根”。在简的追问下,养 父沃尔兹跟她讲了整个经过。 当年,在沃尔兹太太丧失了生育能力后,他们决定领养一个孩子。夫妇俩从俄 亥俄州驱车前往佐治亚州的麦克凯斯维尔小镇(以下简称麦镇),找到了希克斯大 夫。在3年时间里,他们去了两次,第一次以800美元的代价领回米切尔,第二次付 了1000美元领回了简。 从听到这个故事的那天开始,简走上了她漫漫的寻根追凶之路。 疑窦初生 最初,简只是想寻找她的生身父母。她仔细回想了养父所说的话,试图从中找 到一点线索。 希克斯大夫开列的条件是:不能预订性别;必须在他通知后的24小时内赶到, 否则孩子就可能给别人了。当沃尔兹夫妇在1961年首次领养米切尔时,希克斯小心 翼翼地把一个婴儿抱进了另一间房。沃尔兹被领进那间房,赫然发现太太正躺在床 上用奶瓶喂孩子,就像她刚刚生了这婴儿。而后来他们去抱养简时,希克斯大夫却 显得十分仓促,并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他匆匆地将简从门诊室的后门抱了出来, 一手交人,一手收钱。 小镇探秘 1988年,简与丈夫迈克尔初次来到麦镇。简突然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窒压 得喘不过气来:她是在这里出生的,她的秘密就隐藏在看不见的某处!迎面而过的 那对陌生夫妇,也许就是她的血脉至亲! 这一次简毫无收获。时隔不久,她又来到麦镇,要求法院让她看一看自己的出 生证,并询问任何一个可能知道希克斯大夫和诊所的人。只要看到年长者,她就会 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问:“我出生在希克斯诊所,你还记得它吗?” 人们对她报之以怀疑、淡漠或者惊异的目光,甚至有人劝诫她不要再追此事。 简感觉到似乎有堵厚厚的墙横亘在她与真相之间。但她毫不气馁,终于一点点发掘 出被尘封的往昔。 在麦镇及其毗邻的科波希尔镇(属田纳西州),已死于1972年的希克斯大夫, 既被看作英雄也被视为流氓。有人用具有双重性格的“海德先生”来形容他。希克 斯是当地一家俱乐部的成员,已婚,有3个孩子。据传他有过许多女人,其中一位是 开美容院的。40岁时,希克斯在田纳西州被吊销行医执照,从而迁至佐治亚州。由 于非法出售禁药,他曾被捕入狱。 在麦镇法院的地下室,简找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卷宗。里面记录着希克斯曾由 于非法堕胎而再次被佐治亚州吊销了行医执照。 希克斯的形象从原来的一片黑暗中慢慢地浮现出来。但麦镇的人们依然不愿对 简多谈领养的事。他们说:“感谢上帝,他为无家可归的孩子找到了好人家。” 一个偶然的机会,简获知希克斯在诊所关门后做过别的生意。但简找不到任何 有关的资料。她找过希克斯的律师,却被告知:“别搅和了,这里没你的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事情没有什么新进展。这个小镇,仍然跟简初来时一般 神秘。 蛛丝马迹 历经千辛万苦,简终于找到了一位曾为希克斯工作过的老妇人。在简不断的恳 求下,这位妇人透露了一些情况。希克斯诊所的孕妇,绝大多数都是临盆前几日到 来,但也有一些提前好几个月就来了。对这些孕妇,希克斯会给点钱让她们买新衣 服,然后把她们送到那家美容院去做事。 简甚至找到了希克斯惟一健在的女儿,68岁的圣经教员玛格丽特。她为简的经 历深深地震动了。“我很想帮助你,”玛格丽特表示,“但我并没有看到他的任何 病历。我只知道他做了很多善事,特别是对那些被遗弃的婴儿……” 有时简觉得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寻找真相了。但简不愿放弃。一有机会,她就 到麦镇走一趟。这里就像她灵魂的家园。 1993年,简的运气转变了。在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麦镇法院漫步时,她碰 到了新任的法官琳达女士。琳达给她带来了出生证的复印件。看着琳达法官和蔼的 笑容,简抱着一线希望讲了自己几年来所做的努力。 琳达被她的故事震撼了。而且简确实有证据:出生证上的生身父母一栏填的竟 是养父母的名字。这足以证明那张出生证是假的。 琳达决定帮助简。她答应简,以后不论谁到法院想查证与希克斯诊所有关的问 题,只要该人同意,她就会立即跟简联络。 出乎琳达意料,此后3年,竟然有不少人来电查询出生问题。琳达干脆将麦镇所 有的出生证都核查了一遍,发现了大约50张出生证注明父母是外州的一一一而这些 出生证都出自希克斯诊所!琳达不得不怀疑:有什么理由让这些人不顾舟车劳顿跑 到这个小镇来生孩子?! 与此同时,简也与另外那些查询者取得了联系。他们都有着类似的经历,简就 像是找到了一个大家庭。 1997年初,新的情况出现了。35岁的被领养者美琳达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来电者声称是她的亲戚,表示愿意安排她与生母相会。美琳达患了乳腺癌,非常渴 望见到那些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她来到了指定的地点,但没人露面。 美琳达的失望触动了简。简发现,美琳达很像姐姐米切尔。她们是亲姐妹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 简决心把问题弄个水落石出。她要向全世界公开她的伤痛,呼吁所有的“希克 斯婴儿”站出来,一起努力揭开事情的真相。 联合行动 1997年5月11日,报纸第一次登出了简的故事,标题是(被卖孩子寻求真相)。 简一整天都守在电话机旁,等候着电话。但没有。到了晚上,简绝望了。她把自己 交了出去,却没有人愿意帮她。简感到崩溃,痛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的电话响了。从此以后,电话铃声一次次地在她耳旁回响,带 来伤害,也带来了一些希望。 几个星期内,简和琳达法官接到了大约300个电话。有些电话是与希克斯无关的, 甚至还有几个是求婚电话;有些电话则是恐吓她们不要再追究下去,否则后果自负。 也有的人在电话里装神弄鬼,声称能帮她们找到所需的资料。 简被这些电话搞得不知所措。这时她得到法院许可,打开希克斯所建但未能使 用的一处墓穴。8月,她们在锁匠的帮助下打开了墓穴。可里面空无所有。 一个好消息宽慰了沮丧的简。命名为“沉默的遗产”的“希克斯婴儿”登记中 心成立了,负责记录与希克斯有关的所有信息。几个月内,她们已经找到了34个 “希克斯婴儿”和4个可能的生母。其中两个母亲透露,当时希克斯告诉她们说孩子 一生下来就死了。 中心将这几位母亲的DNA分子与那些“希克斯婴儿”进行对比试验。夏天,终于 发现了第一对母子,57岁的迪罗丽丝找到了她魂牵梦绕的儿子。 1962年,22岁的迪罗丽丝在怀孕四个半月时与丈夫离异。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当时堕胎是非法的。后来她从朋友处打听到希克斯诊所的地址。到那儿之后,希 克斯谎称现在堕胎已不可能了,但他愿帮她找到领养孩子的人家,不用她花一分钱。 迪罗丽丝于是去那家美容院做发型师,直到生孩子。婴儿被抱走了,迪罗丽丝非常 伤怀,但觉得别无选择。1990年,她惟一的女儿在车祸中丧生。迪罗丽丝怀着深切 的悲痛,想起了曾被自己遗弃的儿子。“沉默的遗产”成立后,她马上与之取得了 联系。“如果没有这个中心,我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我的亲生儿子了。”迪罗丽丝悲 喜交集。她的儿子补充道:“第一次,我感到生命完整了。我在她的眼睛里面看到 了我自己。” 但也有一些被领养者千方百计阻挠着该中心的努力。他们谴责简为了自己的私 心而破坏别人的生活,她偷走了他们的宁静。这些人已经有了稳定的生活和受人尊 重的地位,他们害怕自己的身世曝光,发现自己原来是某些低层人物的私生子。也 有一些“希克斯婴儿”不愿承认自己是被贩卖的,他们说付给希克斯的那笔费用只 是正常的医药费,而不是买婴儿的钱。 1997年8月底,简与另外15个“希克斯婴儿”在麦镇欢聚一堂。麦镇的人们惊奇 地发现其中有不少人是红头发。他们回忆起希克斯的红头发,猜测被贩卖的“希克 斯婴儿”中可能有一些是希克斯自己的私生子。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们将联合起来, 查找出自己身世的真正来源。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曾梦想自己的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当我逐渐成熟 后,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简说。面对着找到生母但却已人鬼 殊途的可能,简为之心碎。 但对现在的简来说,寻找生母不再是惟一的目标。她的使命是,与上百个“希 克斯婴儿”取得联系,查清麦镇贩在迷案:希克斯是不是贩婴的恶魔?真实的病历 在哪里?“希克斯婴儿”究竟有多少?他们的父母、他们真正的家庭在哪里? 一帮无情无义无廉耻、一心只想赚黑钱的家伙,看中了嗷嗷待哺的婴 儿们…… 走私婴儿也疯狂 齐君 乌克兰:穷困、吸毒和酗酒的母亲, 是婴儿走私集团的最佳目标 乌克兰医院,布鲁克斯躺卧在病房中被遗忘的一个小角落里,从脏兮兮的窄床 上瞧着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世界。他的双手不自禁地扭曲着,湛蓝的大眼规律地左右 转动,口中不时发出微弱但尖锐的叫声。 没有玩具,也没有糖果,只有冰冷的墙壁默默地陪伴着他。忙碌的医院员工, 压根儿不清楚他的姓名,只知他叫“美国小孩”,一个只有睡觉时才会露出快乐表 情的小孩。 他的故事,闻之令人心酸。3年前,当他出生于乌克兰西部勒佛市后,赴美国走 了一趟,花费数万美金后又回来,有过两个母亲和两个父亲。目前他的脑部受伤, 遭到遗弃,只能在乌克兰拥挤的公立医院中度其余生。 乌克兰婴儿走私案,是一年半前勒佛市卫生官员柯林斯尼克获得情报后,秘密 调查发现的。他揭发了一个由医生、地方官员和乌克兰政府高级官员组成的走私集 团,并促使卫生单位在全国展开行动。据统计,迄今已有800多名幼儿被非法盗卖到 外国,供人收养。 勒佛市是走私婴儿最猖獗的地方之一。估计有130名婴儿不是从母亲身边被带走, 就是从公立育幼院被偷走。然后,再以每个孩子4万美元价格卖给美国、德国和意大 利等国夫妇。 根据调查,走私集团里有3名医生。他们都已遭逮捕,正候审中。犯罪分子通常 寻找穷困、吸毒和酗酒的母亲,说服她们把幼儿交给公立育幼院,再假造文件,送 到海外。但许多受骗妇女由于觉得羞耻或恐怖,不愿站出来作证。 小布鲁克斯就是走私集团如何运作的最佳案例。他出生于1992年寒冷的12月, 母亲是个贫苦孤独的单身妇女,正是走私集团的最佳目标。 妇产科中心主任多诺契柯医生,很快就劝服这位贫穷的母亲把她那身染疾病、 瘦弱的婴孩交给他照顾。同意书一签,婴孩立刻从加护病房搬出,藏在一名退休护 士的公寓里。 走私集团首先伪造出生证明,把出生日期往前推6个月,以符合收养规定。同时, 开始和一家美国收养机构洽商买卖条件。谈判期间,布鲁克斯高烧不退,紧急送往 医院,结果仍罹患脑膜炎,脑部受伤害。 但这并不妨碍买卖的进行。布鲁克斯改变身份后,被送出乌克兰,飞往美国马 塞诸萨州养父母彼得和凯蒂家中。 这对美国夫妇都是执业律师,他们通过一家拥有合法执照的收养机构得到这个 病情已非常严重的小孩。布鲁克斯在美国每月花费的数千美金医疗费令养父母不堪 重负,3年后终于送他回国。彼得迄今仍十分关心小孩的病情,但对有关收养细节如 收养费用等却三缄其口。 显然,像彼得和凯蒂这样的西方夫妇,收养小孩时并不知道那是偷来的非法买 卖。 婴儿走私活动,以及高级官员收贿、签署假收养文件的证据曝光后,乌克兰人 大为震惊,并开始要求禁止西方夫妇收养他们的孩子。 巴拉圭:自称牧师拐走婴儿 律师参予巧舌如簧 邋邋遢遢的高美慈随时带在身上的一张照片却保存得很好,很宝贝地装在一个 塑胶套子里。那是她已失踪快3年的女儿的照片。现年23岁的巴拉圭女子高美慈说, 1993年8月28日晚上,她去看望住在她家附近的教母,把当时才一岁两个月的女儿辛 雅托地表姐代为照顾一会。几个小时后她回到家里,发现女儿已经不见了。后来, 亲戚告诉她,她表姐把辛雅卖给外国人收养了。她表姐目前已被收押,罪名是偷盗 婴儿。 二月间,巴拉圭亚松森市的法庭特准高美慈有一个钟头的时间可以查阅法院的 档案,她发现一个女婴的资料,认定那就是她的女儿,已在1994年12月被一对美国 夫妇收养了。她发誓一定要通过法律手段把她的女儿要回来,目前正在公益机构的 一位律师帮助下采取必要的行动。 巴拉圭从1989年开始实施开放的政策后,当地儿童被外国人收养的数量突然暴 增。依据美国移民局的统计资料,在1986年时,并没有巴拉圭儿童被美国夫妇收养 的记录,但到去年,亚松森美国大使馆登记收养的数目已达410名,使得这个人口只 有400万的小国成为儿童被美国人收养最多的南美国家。 收养小孩的美国夫妇都付了几千美元给安排收养手续的美国机构,他们认为他 们的收养行为一切都合法。但如果对巴拉圭的收养手续进行调查,包括访谈检察官、 小孩的生母、了解状况的专家及查阅几件曾引起争议的案例,就会发现很多交给外 国人收养的婴儿都是买来的或偷来的。 专家指出,有很多时候都是一个自称是牧师的陌生人来跟孕妇说,愿意负担她 的医疗费用,事后就说要以婴儿来抵偿。另有一些情形则是做母亲的,或假装是母 亲的人出卖小孩,通常要价400美元的现金,或者金额少一点,但要加上收音机、衬 衫、毛衣及其他物品。 专家说,他们不知道巴拉圭被外国人收养的儿童中不合法的比例占多少,但不 合法的情形确实非常普遍,因此巴拉圭政府决定暂时不准外国人收养他们国家的小 孩,并展开对一名法官的调查工作,因为警方突然检查一家律师事务所时查获了一 个被人偷走的孩子,而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儿童收养档案中有这个法官的签字文件。 隶属巴拉圭检察署的司法调查中心主任李格梅指责贪赃枉法之徒彼此勾结沆瀣 一气,律师、育婴人员、医生、心理学者、公证人及冒充的婴儿生母,大家联手作 弊。 最近,巴拉圭宣布外国人要求收养巴拉圭儿童的申请将暂停受理一年,他们要 修订收养儿童的规定。但办理收养案的律师都赶在限期开始前提出申请,这类案件 多得不得了,因此巴拉圭的孩子仍然继续被送往国外让人收养,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到巴拉圭去收养孩子的美国夫妇并不热衷追查孩子的来源,即使有人想查也不 知道怎么个查法。很多人会到国外去收养小孩,他们说如果在美国收养,生怕万一 孩子的生母反悔,会把孩子要回去。 “到巴拉圭来就不必担心这一点了,”在巴拉圭大旅社工作的一名妇女说。她 已成为很多养父母的朋友,因为来收养孩子的外国人大多住在这家旅馆,她说,孩 子的母亲差不多都居无定所,而且她们都很穷,不可能到美国去找到孩子的养父母。 1994年7月,阿玛妲怀第二胎快临盆时,有一个女人到她家附近兜售果酱,跟她 攀谈,表示愿意帮她的忙。阵痛开始时,那个女人火速将阿玛妲送到医院去,这个 陌生女子给她一杯掺了镇定剂的可乐,以减轻生产的痛苦,她觉得头脑昏昏的,卖 果酱的这个女人竟然跟人家说是她的妯娌,而一个她几天前才见过的男子自称是她 新生女儿的父亲。 两天后,这个女人送阿玛妲坐计程车回家,答应她的女儿随后就到。但这个取 名玛莉亚·丽兹的女儿却没有被送回来。 起初,人家告诉她说丽兹生病了,过了几天,交给她一些文件,说是签字后才 能把孩子接回来。她不知道那是要把孩子给人收养的文件。’ 半年后,1995年1月,一个叫卡纳里的律师,开车载阿玛妲到美国大使馆面谈时, 她才知道女儿要给别人收养了。律师是卖果酱的女人带来的,阿玛妲问约她谈的美 国领事官员是不是要把女儿还给她了。这位官员却把她以前签过字的文件拿给她看, 跟她解释说,她已经同意把孩子给人收养。她才恍然大悟。 美国领事官员明白真相后,将巴拉圭检察官的地址交给阿玛妲。当她第二天到 那里时,律师卡纳里和法庭的一个心理医生都等在那里,极力拦阻她。 她恳求卡纳里让她看看女儿,他答应了。但在约好的地方,他没有把她女儿带 来,却来了她女儿的养父母,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来的左比夫妇。 阿玛妲哀求左比放弃收养她的女儿,甚至向她们下跪,但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 了解她用西班牙语讲的话,因为卡纳里指使翻译不要把她讲的话全部翻译出来,并 威胁她如果她执意要把女儿讨回来,就把她关起来,而且把她5岁的儿子带走。 她到电视台去上访,而且控告卡纳里等人走私婴儿,希望能阻止她女儿被带出 国去。结果,巴拉圭法院下令不准这对美国夫妇把这个已改名为茵蒂亚·罗丝的女 婴带走。 左比太太遗憾地说,她不知道这些,卡纳里只告诉她婴儿的生母被判定为不胜 任的母亲,婴儿不被人收养就得送到育幼院去,收养是合法的。 但事实上,阿玛担并未被判不胜任母亲,现在还在抚养她的儿子。 美国:收养孩子受限制 地下活动更猖獗 在美国,按传统的渠道向办理收养的事务机构登记要收养孩子,在年龄上有不 得超过40岁的限制,而且想收养孩子的人非常多,往往要等上三五年的时间,因此 现在很多人通过在报纸登广告的方式收养小孩。 美国承办收养案件律师学会的主席何希说,这种私自撮合的收养方式,收养孩 子的家庭可以有较多的选择,比较有自主的力量,而不是只能束手桔等。 但美国收养事务委员会等机构则认为私自收养的方式,尤其是通过报纸广告的 方式,是很危险的一种趋势,无异把小孩子当成一件商品,使得收养小孩的观念由 为小孩子的幸福着想,转变成仅仅就是为自己找到一个孩子而已。 也有人认为,这种私自撮合的方式也可能使孩子的生母以待价而治的心态借孩 子去牟利。 又有谁知道,这些所谓被领养的婴儿们,今后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两位幼女用她们的鲜血证明,国家必须高高举起法律之剑,随时准备 斩断罪恶的魔爪。 比利时的愤怒 文娟 东窗事发 举国震惊 1996年8月9日。比利时东部城市列日。 14岁的蕾蒂梯雅正在路上走着。一辆小汽车驶近她身旁。驾车人示意向她问路。 她走向汽车正要回答,忽然背后有个人把她推进汽车。那人强迫她吞药丸,蕾蒂梯 雅竭力挣扎。药丸还是被强灌下肚。她渐渐地失去了知觉。当她醒来时,时间已过 去了三天四夜。 地下室里,和蕾蒂梯雅关在一起的还有莎比娜,12岁。歹徒哄骗说,她父母不 肯花钱赎她,问她是自行解决呢,还是和莎比娜一起藏起来。她惊恐万状,只好说: “我愿意和莎比娜一起藏起来。” 蕾蒂梯雅失踪后,家长忧心如焚,马上报案。警方很快派人到处张贴寻人告示, 并组织人员四处搜寻。电视台每晚在新闻联播节目之后的黄金时间里播放寻人通告。 报纸几乎天天登载寻找消息。 8天后,警方在列日收押了一个名叫马克·杜特鲁的惯犯,在他的住处找到了营 蒂梯雅和莎比娜。 审讯时,杜特鲁供认出另两个女童梅丽莎和朱丽的下落。 这两位女童是1995年6月24日失踪的。杜特鲁的两个手下将她们拐骗后送至他处。 他赏给他们每人5万比利时法郎。 杜特鲁把梅丽莎和朱丽关在一间陋室,用各种办法折磨她们。从警方在罪犯住 处搜出的淫秽录像带看,该犯对两位女童进行了严重的性侵犯。他强迫她们服药, 当孩子们处于昏睡状态时,他便兽性发作,恣意干罪恶勾当。这两个女孩还经常挨 饿。1995年12月底至1996年3月初,杜特鲁因偷盗汽车被拘押数月。在此期间,他的 同伙竟然一连几天不给梅丽莎和朱丽送食物和水。两位年仅8岁的可怜幼女,就这样 被活活饿死了。 在梅丽莎和朱丽失踪9个月的时间里,她们的父母多次找过司法部门。警方根据 线索,也先后于1995年8月、12月与1996年3月初,三次到杜特鲁的住处搜寻过,但 都没有结果。1996年8月17日,杜特鲁供认出她们的下落后,警方在沙罗瓦官萨拉比 西埃尔镇该犯的一处住地找到两女孩的尸体。她们是被装在塑料袋埋在院子里的。 两位幼女的惨死,震动了整个比利时。 8月22日,比利时为两位女童举行国葬,全国沉浸在悲痛之中。葬礼按天主教仪 式进行,持续了两个小时。来自当地和外地的5000余人聚集在列日高地圣一马丁教 堂内外,为这两位女孩送行。上午11点整,葬礼开始,全国各地的人们,只要有可 能,都停止活动,默哀一分钟。路上过往车辆纷纷关灯示意。悲愤的人们哭泣着, 诅咒着…… 警匪一家 为害尤烈 随着调查工作的深入进行,罪犯现出原形,比利时司法部门隐藏着的问题也得 以暴露。 罪犯马克·杜特鲁,布鲁塞尔人,40岁。无业。早年当过电工。 他曾两次锒铛入狱,又两次提前获释。1985年,他强奸幼女遭逮捕。当时沙勒 罗瓦司法机关竟以被害人尚不到作证年龄为由,没有将他移交重罪法庭。1986年, 他因这个案子被判处13年半徒刑。1993年,他刚服刑期一半,恰逢比利时大赦,便 获有条件提前释放。1995年,他在特鲁因偷盗汽车再次被捕,但3个月后,因证据不 足又获假释。 据调查,1995年那次获释,是杜特鲁同沙城便衣警官齐治·齐科沆瀣一气,作 的伪证。齐科,45岁,早年呆在沙城宪兵队。80年代初期进入沙城司法警察部门供 职。凭着同宪兵队关系密切,他在司法部门内颇有影响。每遇到盗窃汽车案,都是 由他出面组织人员调查。殊不知,他本人就是偷盗、贩卖汽车的老手。1994年,布 鲁塞尔曾立案调查他的行为。但是结论是“无辜”两字。后来他居然还获得晋级。 1995年11月,杜特鲁被指控与齐科一起诈骗盗窃了一辆卡车。齐科靠他的内部关系, 最后竟然使杜特鲁无罪释放。 1996年春天,杜特鲁改造一处住地院子。夜间作业,声响吵人。邻居颇为不满, 要求警方出面干预。几天之后,齐科召去这个邻居,斥责她一顿,还威胁她当心扣 上“告密者”帽子。 首相表态 决心严惩 杜特鲁这样的惯犯,十恶不赦,竟然一次次逃脱法律的惩罚,人们不禁向当局 质问:“在比利时这么一个法治国家里,怎么能容忍这类事情发生?”人们抱怨政 府无能,责怪执法、司法部门读职,对犯人过于宽容。 比利时内阁8月30日举行暑期大假结束后的首次会议,大臣们讨论了这一问题。 德哈纳首相说,他以政府的名义,对最近揭发出的绑架残害女童的事端表示气愤和 哀痛。他说,“如果过去在调查中犯了错误,那么今天应该采取必要的制裁措施。” 司法大臣德勒克随之宣布,全比利时将复审8000桩案件。其中性犯罪的严重案子将 逐个复审。司法大臣今后不再行使签署提前释放犯人的命令的权力。 比利时司法部门在德、英、荷兰等国同行的协作下运用英国先进的探测仪器, 在列日、沙勒罗瓦等地罪犯的主要住处不停搜查。杜特鲁在沙城和列日等地共有15 处住房,大部分住宅都比较简陋,但有的地下室却经过一番刻意改造。警方在搜查 时,发现不少安眠药和巴比妥酸剂。这些药一旦服用过量,轻则萎靡不振,重则长 眠不醒。在比利时,没有医生开的处方,药店是不售这种药的。那么是谁开的处方? 药从何来? 杜特鲁及其一伙残害女孩成性,他供认害死的还有安、热和另外三个女孩。公 众们却认为他害死的不止这个数目。 比利时偏偏于当年6月取消了死刑。现在罪犯残害幼童激起极大民愤,人们要求 对罪犯处以死刑、绞刑。被残害的幼女的灵魂在呼唤良知,向邪恶作斗争是全人类 的责任。 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黑暗世界的儿童性交易 任岷 恶魔黑手伸向孩子 1996年8月底,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召开的“反对对儿童进行性剥削世界大会” 上,126个国家的政府代表和非政府组织代表深入讨论了问题的严重性以及如何共同 打击对儿童性迫害、以儿童肉体作买卖的罪恶行径。 代表们列举的大量事实令人发指。“禁止亚洲旅游业童妓现象组织”估计,这 一肮脏的行业全球年营业额达50亿美元。联合国公布,世界上每年投入卖淫业的儿 童(18岁以下的)至少有100万。据报道,泰国有80万童妓。每年从尼泊尔贩运500 0到7000名少女到印度当妓女。斯里兰卡有3万人从事卖淫活动,其中2万是在海滩休 养地服务的男孩。特别令人吃惊的是这些童妓的年龄在逐年下降。南非妓院老鸨说, 他们每周接到四五次电话,顾客要8岁的重技。在安哥拉,妓女的年龄都不超过11岁, 当地语叫“卡托辛哈斯”,意思就是年龄小于14岁的孩子。哥伦比亚的波哥大商会 在1994年有一个统计,8岁至13岁从事卖淫的儿童,1993年比1986年增加了4倍。 一些印度男子荒唐地认为处女可以治他们的病,所以希望与年幼的女孩发生性 关系。一些非洲人相信让自己的女儿怀孕,全家就可以发大财。而更多的嫖客则认 为越是年轻女性带艾滋病病毒的可能性就越小。其实正相反,因为孩子的软组织容 易被挫伤,她们最容易传播艾滋病病毒。据1995年一次调查,东南亚地区的重技中 33%带有艾滋病病毒。在赞比亚,15到19岁的女孩比同龄的男孩带有艾滋病病毒的 可能性要大得多。 东南亚幼女 贫困所迫落入火坑 没有一个儿童卖淫是自愿的。有的孩子为了逃避家庭的饥饿,在街头流浪被坏 人引诱;有的被一两件小礼物所诱惑,慢慢落入火坑。印度卫生组织的一位官员说, “穷孩子被外国游客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所吸引,比如一支笔或一个打火机。一美 元对一个贫穷的印度孩子来说是一笔财富。”有的儿童因家庭贫困,被迫出来当妓 女。 在泰国和缅甸边境的阿克哈村,一个商人卖给一户人家一台价值400美元的电视 机,正当主人无法按时付清欠债时,人贩子“慷慨”拿出130美元相助,条件是带走 他的女儿。从此,这个泰国人的茅草屋里就摆上了电视机,而他13岁的女儿则到曼 谷抵债当妓女。这个女孩的身价只值一台电视机的三分之一!其实,女孩早有预感, 只不过是时间迟早而已,她的父母在她离家前都抱头痛哭,但他们仍然选择了电视 机。10年前,阿克哈村开始通了电,电话也有了。城市现代化的生活吸引着村民, 有的儿童为了追求舒适的生活,跟着别人进城,结果跳进了火坑。 西方国家把大量性旅游者输送到亚洲(估计每年超过25万人次),并在不断增 加。禁止强迫儿童卖淫的国际组织官员奥格雷帝先生说,过去8年中,在亚洲国家逮 捕了约240名性虐待儿童的罪犯,他们来自美国、德国、英国和澳大利亚等国。 捷克边境 60公里的“童妓走廊” 现在,德国的嫖客要对儿童进行性虐待,已不需要乘飞机千里迢迢到亚洲的曼 谷或马尼拉,只需开车到华沙、布达佩斯或布拉格就可以了。许多13岁左右的少女 从中欧或东欧来到这里卖淫,许多是波黑战争的孤儿。过去,在这些地区的卖淫活 动鲜为人知。近来,欧洲国家对儿童性虐待的犯罪活动进行大规模调查,发现案情 触目惊心。连绵的战火,社会的动荡使得东欧的性交易市场逐步形成和发展起来。 据估计,莫斯科就有1000个雏妓,许多就在莫斯科火车站附近活动。 嫖客主要来自德国、英国、比利时、荷兰以及其它北欧国氛他们以旅游为名, 从事嫖娼之实,他们到这些国家在心理上有一种“安全感”。因为这些国家过去没 有制订过任何有关禁止嫖娼或禁止对儿童进行性虐待的法律,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 国家的治安严重失控。他们可以浑水摸鱼,为所欲为地干他们自己想干的事。 在捷克和德国边境,有一条长60公里的地带被称为“童技走廊”,几乎每2米就 有一个重妓,据说,1996年8月比利时发生的惨案凶手杜特乌就是经常到捷克玩童妓 的嫖客。布拉格有提供童妓“服务”的“俱乐部”,布达佩斯有贩卖儿童的窝点, 华沙估计有5000名重技,比柏林多一倍。 东欧国家人民和政府开始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匈牙利和爱沙尼亚参加了 国际反对犯罪活动的组织,准备采取联合行动来禁止对儿童的性虐待的活动。捷克 和波兰政府跟柏林警察当局配合起来,调查贩卖儿童和从事儿童卖淫等犯罪活动。 互联网络 最黑暗的角落 打开电脑,顺手按一下鼠标,在屏幕上就可以看到一个9岁的少女受性虐待的照 片。再按几下,更多的淫秽图片就会展示在你的眼前,这就是目前电脑互联网络后 出现的令人担忧的现象。互联网络成了淫秽材料最方便的传输渠道,它为交流色情 材料和雏技网信息提供了世界范围的强大媒体。 法国一位儿童法院的院长说,“有了互联网络,你10分钟内就可以获得所需要 的全部相片。”当然,问题不仅仅是这些照片,更严重的是罪犯利用互联网络没有 防范措施,钻了法律的空子,通过互联网络交换姓名和地址,在互联网络中,淫秽 材料的传播者还可以在技术上加密,为作案者加了“保险”。 一些性旅游的经营者开始通过互联网络传送“家庭专页”,详细介绍旅游日程, 许多内容在公开发行的旅游材料中无法刊用的。如一个介绍泰国十日游的材料宣扬 所谓“真正少女,真正廉价,真正痛快……”并附有淫秽的照片来吸引游客。 目前,在欧美市场上,人们可以买到廉价的携带式的摄像机,给罪犯自己制造 录像带提供了方便。在德国,过去18个月中,缴获了1.15万盒儿童色情录像带,其 中有现场杀害儿童的镜头。显示在波黑战争期间轮奸少女的录像带已成了德国市场 上最贵的录像带,其价格高达8000美元。 现在,越来越多国家认识到这一现代科技带来的严重问题,正积极想方设法采 取措施进行防范,一方面,从技术上加强研究,进一步提高破案和防范能力,以便 及时查获在互联网络中的犯罪活动。另一方面,加强对互联网络的管理,新加坡政 府最近宣布,所有进入互联网络的电脑用户都必须进行严格审查,有的网络公司禁 止一些有问题的用户人网,以防止淫秽材料的传播。新加坡把目标对准了分布在欧 洲、亚洲、南非和北美的40个违法者。在英国,警察建立了网上冲浪设施,在计算 机专家的帮助下,陆续逮捕了15名嫌疑犯。 全球行动 救救孩子 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容忍儿童受性虐待,为了制止对儿童进行性虐待,许多国 家制订了专门的法律。新西兰、澳大利亚、法国、德国和美国等已通过境外法:即 在国外犯有对儿童进行性虐待的公民在国内受到惩罚。从理论上讲,对儿童进行性 虐待者在犯罪所在国和自己祖国都会被惩处。但这样的案例在世界上寥若晨星,因 为有关当局很难调查犯罪行为,取证十分困难。即使如此,一些违法者还是得到了 应有的惩罚。英国移民佛雷迪·比特在印度提阿经营“孤儿院”17年,1996年5月他 因对儿童进行性虐待被判处无期徒刑。菲律宾判处了44岁的英国性游客米尔7年徒刑, 因为他对两个男孩进行了性虐待。在德国,12家旅行社同意在它们的旅馆名单中不 再包括以重妓天堂出名的旅馆,并向游客发出警告,如嫖童妓就立即遣送回国等。 一些民间团体帮助一些可能沦为童技的少女学习技艺,提高谋生能力。菲律宾少女 萨西里雅14岁离家,不幸被人强奸,后来成了重技。现在,她已逃出火坑,住在马 尼拉一家庇护所。萨西里雅已经重新回学校上学,她希望有机会上大学,当一名律 师,去帮助受性虐待的儿童跳出火坑。 深夜,楼道中血迹斑斑,烟草大王神秘失踪。 三千万马克的神秘绑架案 萧涯 1996年3月26日深夜,德国烟草行业的亿万富翁扬·菲利普仍外出未归。他的妻 子安佳琳知道,她那嗜书如命的丈夫极有可能还在隔壁一座楼房里读书。 不过,此刻确实也太晚了一点,安佳琳便起身披衣前去探望。当一走进大楼内, 她就立即感觉到一股寒意,因为楼道中血迹斑斑,而自己的丈夫却不知去向。于是, 安佳琳迅速拿起电话,向警方报了警。 几个小时之后,惊恐之中的安佳琳接到一封匿名信,要她交出2000万马克来赎 回其丈夫的性命,绑架者还告诉她必须用在报上刊登广告的方式与他们取得联系。 此时,尽管安佳琳的精神几乎陷入崩溃的边缘,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按照绑架者 的要求去做了。 “我是安佳琳,祝你平安,请与我联系……” 3月28日,安佳琳通过德国《晨报》发出与绑架者联系的讯号:“我是安佳琳, 祝你平安,请与我联系。” 绑架者立即回了电报,重申要求2000万马克,并警告她不许报警。在此后的几 天中,安佳琳又连续刊登广告—— 3月30日:“我是安佳琳,祝你平安。我答应一切要求,与我联系。” 4月1日:“我是安佳琳,祝你平安。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但我要知道他是否健 康。” 4月2日:“我是安佳琳,祝你平安,为什么不寄照片来?” 结果,她真的收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她的丈夫,但被打得鼻青脸肿。她赶快 在4月3日又刊登一则启示:“我是安佳琳,祝你平安,我按你们一切要求去做。” 警方一误再误,赎金再次提高 当天,绑架者第一次打电话到家里,要她在40分钟内将2000万马克送到汉堡国 际公墓。安佳琳冒险求助于警方,谁知警方却帮了个“倒忙”,送钱去的那辆警车 居然因为交通阻塞而迟迟未到,绑架者没有前往接头。 安佳琳急得快要疯了,因为在此后几天里,尽管她每天都刊登广告询问,可是 一直沓无音讯,警方悲观地估计绑架者可能已经“撕票”了。 直到4月14日,绑架者重又打来电话,他们质问安佳琳是否已经报了警,并以 “撕票”相要挟。 4月13日,绑架者要求安佳琳于次日深夜,把2000万马克拿到卢森堡的一家旅馆 去,然后再按电话指示将汽车开到高速公路上,在卢森堡与德国交界处把钱扔过一 个铁丝网去。 安佳琳再一次向警方求助,但是令她极为气愤的是,警方又一次出了差错。因 为绑架者后来告诉她说,他们看到了便衣警察在铁丝网附近转来转去。此后,任随 安佳琳望眼欲穿,但终究一无所获。绝望的安佳琳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虽然 她的内心深处仍然寄托着一线希望。 4月18日,安佳琳意外地接到了绑架者的来信。可这次对方把赎金提高到了300 0万马克,却没有说明在哪里交钱。 深红色轿车上3000万马克的赎金不翼而飞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绑架的亿万富翁自己提出了一个安全的交钱方案。 扬·菲利普决定不与警方合作,而是利用朋友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给一位叫阿恩特的牧师写信,要他亲自过问此事。阿恩特又请到了一位绿党 政治家赫尔曼,两人共同担当了绑架者与“肉票”家人之间的传话人。由于两人都 是知名的反警方暴力的和平人士,所以绑架者认可了他们的资格,已对警方深感失 望的安佳琳顿觉希望再现。 4月24日,绑架者给牧师打来电话,阿思特牧师便按照他们的指示带上了3000万 马克,租了一辆深红色的小轿车,来到绑架者指定的一个叫克雷菲尔德的小镇,并 连车带钱一同留在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一会儿,有人将轿车开走了。后来,阿恩特牧师在几公里外的地方发现了那辆 轿车,3000万马克自然已经不在车里了。 “肉票”被抛在公路,警方手忙脚乱、两眼一抹黑 两天之后,度日如年的安佳琳突然接到丈夫亲自打来的一个电话,说他已经被 绑架者释放了,并被抛弃在一条公路上,要她赶快开车去接他回家。 安佳琳喜极而泣,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扬·菲利普向警方叙述了他被绑架的全部经过,原来所有解救自己的行动都是 他和绑架者一起策划的。同时,他还向警方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在他刚刚被绑架时,因为不愿合作曾经受到虐待。但当他一旦表示愿意配合后, 绑架者便给了他种种优待。譬如他表示想看一些书店里买不到的书时,绑架者居然 去为他订购。 3000万马克的赎金、33天的秘密囚禁,这一切都创造了德国绑架案的历史纪录, 对此德国警方一片手忙脚乱。他们将所截获的绑架者与安佳琳的电话录音记录,通 过电视台和广播电台向全欧洲播放,要求各方人士予以协助破案。 警方还披露道,绑架者企图通过变音器说话,但机器失灵,暴露了他们的真正 身份。另外,绑架者得到的现金虽然都是旧钞。但警方已经从中作了手脚,撒上了 化学药物,与一般钞票不同。对此,有人大不以为然,说这是警方在故意虚张声势。 据扬·菲利普本人说,绑架他的共有3人,不像后面有什么黑社会背景。 烟草大王扬·菲利普其人其事 扬·菲利普的祖先是德国烟草业的“巨头”,但他在继承了父业之后,便将财 产全部投入到房地产中,并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据德国报刊的估计,扬·菲利普 的全部财产已达到几十亿马克之巨,这无疑也正是造成他被绑架勒索的原因。 菲利普家族史上曾经有过一段极不光彩的历史,那就是扬·菲利普的父亲在二 战期间曾资助过纳粹德国法西斯的元帅戈林。但扬·菲利普本人与其父辈截然不同, 他自幼受到社会主义思潮的影响,一直被人视为“特别左的资本家”。 早年他在汉堡大学攻读德国文学时,开的是一部不起眼的“雪铁龙”小汽车, 和其他学生共租一套学生公寓。与此同时,他却挥洒巨资进行了一系列的“善举” —— 汉堡火车站旁有一家咖啡店,一些少女被迫在那里卖淫,他出资设法把她们全 都解救了出来; 有一些穷苦的学生在汉堡附近抢占了一些空出的楼房,当局欲用武力将他们赶 出去,差点就酿成了流血事件,他出资买了些空房子,让穷苦学生无偿居住,并为 他们重新修缮了房间…… 近年来,扬·菲利普最广为国人称道的举措,就是他坚决反对为纳粹招魂。针 对德国社会中的一些人竭力想要掩盖纳粹德国在二战中犯下的罪行,他专门成立了 一个揭露法西斯罪行的研究所,并举办了一个展览会,向世人公开展示德国人在二 战中的所作所为。 扬·菲利普还长期支持有理想的作家创作,并投入500万马克的巨资成立了一个 “作家基金会”,专门帮助贫困的作家们写作和出版。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支持汉堡大学中文系向中国购买了《四库全书》的全套影 印本,煌煌共计1500册。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夫人安佳琳还是德国一位小有名气的 汉学家。 作为一个亿万富翁,能在全国各界都得好评的,在德国可谓凤毛麟角。甚至就 连一向专以揭露丑闻著称的德国《明镜》杂志,在其发表的长篇报道介绍扬·菲利 普的生平及他为文化事业所做的贡献时,有这样的一段话:“一个人有钱又有什么 不好,问题是如何去利用这些钱,如何做些对文化、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像扬·菲 利普那样。” 西伯利亚“猎狼”行动 于佰春 如火如茶的中俄边贸、民贸活动,使得宁静的西伯利亚地区沸腾了。但是淘金 者行列之中也混有少数犯罪分子。他们心狠手辣,狼狈为奸,进行各种各样的跨国 犯罪活动,严重干扰了蓬勃发展的边境贸易。 为保证中俄商人正常有序地开展经贸活动,自1993年以来,中俄两国政府签订 了关于司法协助的一系列文件。中俄警方遵循协议精神,频频联手合作,端起了 “双筒猎枪”,瞄准了这群“西伯利亚狼”—— 案发堪察加半岛 1997年12月的一天清晨,岛上的猎人在十月城的城郊雪地里发现了四具被野兽 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这惨不忍睹、令人惊心的一幕,与堪察加半岛的美丽大相径 庭。 东临太平洋和白令海,西濒鄂霍次克海的堪察加半岛,是俄罗斯最大的半岛, 也是西伯利亚地区的一个宝岛。堪察加具有旅游胜地的各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它长约1200多公里,宽约100至150公里,面积达37万平方公里。森林面积占半岛面 积的60%以上。原始森林与湛蓝的海洋相映衬,像一幅意境幽远的油画。岛上还有 许多间歇性火山和一年四季热气灼人的温泉等自然景观。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丰 富的矿产资源和各种各样的海产品使得岛上居民祖辈从事三种职业:伐木、采矿、 捕鱼。 在美丽的半岛上,猎人们面对被野兽啃咬过的尸骨,直觉地想到了狼。然而, 闻讯赶来的警察经现场勘察后,认定这是惨遭枪杀后被弃尸荒野的中国人的尸骨。 1998年初春,俄国警方将堪察加半岛谋杀案的情况通报中国警方。中国警方迅 即组成以三级警监侦察员刘敏领衔的专案组飞往堪察加。堪察加警察局长安德烈大 校和远东警察总局外事部主任谢尔盖耶维奇大校赶到机场迎接中国同行。双方认真 分析了这起弃尸荒野的凶杀案后,认为:案件发生在堪察加半岛去年的秋天;从找 到的子弹壳来看,发现尸骨的地方即是作案现场,至少有两名凶手作案;因为城郊 没有公共汽车,凶手与被害人前往城郊时,搭乘了自备的交通工具。此外在现场还 发现了一小块被血水浸泡后又被小动物啃咬过的名片残片。上面残存着模糊不清的 “汉语翻”三个字。在人如潮涌,来去匆匆的边民贸易中,各色人等均持有名目繁 多的名片。俄国警方对这张无名无姓的残缺名片还没有正式展开调查。 俄罗斯警察队伍是一支素质很高、技能较强的治安保卫力量,但他们侦察实践 较少,对付复杂的跨国犯罪常常力不从心。在几年来的联手合作中,俄国警方对中 国警察机智果敢、恪尽职守的出色表现和敬业精神佩服有加。所以,在历次联手破 案过程中,俄国警方能够认真听取中国同行的意见。刘敏建议:俄方调查过往的外 国人在岛上居住、逗留的情况;中方深入城内各民贸场所,调查中俄倒爷经商情况, 从中广泛搜寻蛛丝马迹。 扮“倒爷”觅踪擒狼 早春二月,堪察加半岛漫天飞雪,银妆素裹。刘敏等3名中国警察扮成“倒爷”, 冒着严寒,连续5天以收购熊胆、羚羊角为名,在“巴扎拉”(市场)里面转悠,他 们很快结识了几个经营裘皮大衣的中国老乡。一个东北小伙子告诉刘敏:“现在正 是定购牛仔服,运动衣的黄金季节,可惜谈大宗生意连个翻译都找不着。去年秋天, 我去租面包车拉货碰上一个俄国小伙子,中国话说得呱呱叫,连骂人的中国土话都 会说,硬把我想租的车撬跑了,可惜以后再没见到这个人,真想雇他当翻译。” 小伙子一席话,特别是“翻译”二字立即引起刘敏的警惕。因为案发现场找到 的名片残片上模糊不清的3个字,已确认是“汉语翻”。当晚中俄警方碰头时,刘敏 认为:凶手租面包车去城郊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五六个人开两辆轿车,去城郊 比较显眼;另外,会说汉语的俄国小伙子会不会与“汉语翻译”有关?刘敏的分析 得到了俄国同行的首肯。俄国警方决定逐辆查询全城面包车的出租情况,同时,派 员去集中培养汉语人才的海参崴远东大学和哈巴罗夫军事工程学院调查近年毕业生 的去向。 几天后,俄国警方经逐一排查,从全城200名面包车司机中找到了瓦洛加老人。 他说:“去年秋天一个叫彼得的俄国小伙子来找我租车,去300里外的温泉城拉羽绒 服。我嫌远。彼得说愿付双倍租金和2000美元押金,自己开车去。六七成新的面包 车顶多值2000美元。我同意了。点钱时,来了个中国小伙子也想租车。彼得用汉语 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开车走了。可是不到半天,车又开回来了,说货主打手机告诉 他货出手了。以后,再没见过他。” 俄国警方出示了50份从海参崴、哈巴罗夫斯克调取的汉语毕业生的照片,让瓦 洛加和那位东北小伙子分别辨认。结果他们都辨认出了那个会说汉语、租赁汽车、 自称彼得的俄国小伙子。但是,这个嫌疑人的真名不是彼得而叫马科。俄国警方随 即调查了马科近两年的情况,发现在中俄边贸中成为暴发户的马科负有许多债务, 还有巨额来路不明的美元和卢布;他以“中俄友好经贸中介所”为名,进行经济犯 罪活动,而他的中国搭档昌宁却不见踪影。据此,俄国警方当机立断,把马科作为 犯罪嫌疑人拘留起来。 狡猾的马科竟矢口否认去过堪察加。经瓦洛加老人和东北小伙子作证后,这头 凶残的“西伯利亚狼”低下了头,供认了自己的罪行。 冒失的淘金者 1997年9月初,沪宁经贸公司总经理接到俄国伙伴的传真后,顿时坐不住了。根 据双方几个月前签订的合同,哈巴罗夫斯克“丹尼斯”公司将于10月份向沪宁公司 提供20艘新型超大摩托艇。如果沪宁公司迟于月底付款,合同将要作废。践约的有 效时间仅剩20多天了。 次日,沪宁公司副总经理王力筹集了12万美元,带两名业务员,风风火火地登 程上路了。这是一桩利润达300%的生意,所以沪宁公司全力以赴,志在必得。但这 次出行从一开始就铸下大错:他们没按惯例从国际银行向俄国远东银行“打款”。 王力3人随身携带12万美元,其实等于怀揣天大的风险。 5天后,王力一行抵达哈巴罗夫斯克。“丹尼斯”公司总经理谢尔盖见到中国伙 伴如约而来,十分高兴。 谢尔盖是个忠厚实在的俄国人,曾从事过船只修理业。“私有化”后,他买下 公司的一半股份,单独对外开展经贸业务。这次与沪宁公司是第二次打交道,已经 有了交情。为谈妥这笔生意,双方决定聘用一个过硬的口语翻译。 谢尔盖的朋友伊万诺夫,曾在海参崴远东大学任教。经他推荐,双方同意聘用 远东大学汉语系毕业的俄国人马科出任谈判翻译。 没想到,他们此举竟亲手打开了一只“潘多拉的盒子”。 狼狈为奸设陷阱 此时的马科,“翻译”仅仅是他的一件外衣。他18岁时以优异成绩考人海参崴 远东大学中文系学习汉语。苏联解体后,他下海经商。熟练的汉语会话能力使他如 虎添翼。不到半年,恳请他当翻译、甚至当副总经理的中国商人几乎踏破了他的门 槛。马科神气十足,向同学夸耀说:“我俘虏了一批中国商人。” 1995年春天,黑龙江鸿运边贸公司副经理吕宁带着重金聘用的马科跑遍了哈巴 罗夫边疆区,签订了一份10万美元的合同。当天晚上两人推杯换盏,欢庆即将成交 的生意。酒过三巡,马科对日宁说:“现在要想富起来,不能靠手脚,要靠头脑!” 吕宁未解其意,马科便把嘴凑近吕宁耳边嘀咕起来。几天过后,鸿运公司汇出10万 美元,但很快就接到吕宁打回的电话:“经费被抢,人被打伤。” 当吕宁躺在医院里向马科领来的警官述说“被抢”经过时,警官表示证据不足, 难以立案。马科掏出200美元做了“工作”之后,警官出具了“遭遇抢劫蒙受损失和 伤害”的证明书。他们的苦肉计得逞后,经马科提议,两人“优势互补”,注册开 办了“友谊中介事务所”。此后他们俩狼狈为奸,分工去诈骗中俄两国商人。自19 95年以来,他俩先后以联系客户、介绍产品、代办签订合同、协助过货、接货、帮 助建立办事处等名义诱使17个中国商人和16家俄国公司上当受骗。不到三年,骗得 22万美元和139万元人民币。频频得手后,马科与吕宁的胃口越来越大。马科准备赚 足一笔大钱,就移居美国;吕宁也暗中使劲,等发一笔大财之后,移居新加坡。在 马科的帮助下,1996年末吕宁办了加入俄籍的定居证。两人“出有车、食有鱼”, 成了俄罗斯新大款。 这次,在为“丹尼斯”与沪宁公司担任翻译的谈判中,黑心的马科喊出了每小 时付500美元的“天价”,谢尔盖和王力急于求成,竟也答应了。 1997年9月30日,双方开始谈判。谈判中,王力轻易地暴露了带有巨额现金的实 底,使自己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在谈判桌上,诡诈的马科咄咄逼人,他先是擅自 将谢尔盖的每艘摩托艇3000美元的单价提高到3600美元。王力嫌贵,马科威胁说: “你们携带巨款人境。已经违法,如果不买下这批摩托艇,钱将被没收,人将被捕 入狱。”王力发现自己失策,追悔莫及,只好硬着头皮签订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购 买20艘摩托艇的合同。随后马科要挟谢尔盖每艘分给他400美元。谢尔盖嫌他太黑, 他威胁:如果不兑现红利,马上告发他“违约”。“诈骗”。谢尔盖无奈,只好伸 出脖子“挨宰”。马科仅用两个小时,不仅从老实厚道的中俄商人手里得到1000美 元的翻译费,而且骗得8000美元红利。 然而,凶狠的马科并没就此罢休。在归途中,这头恶狼又构思出一个罪恶的计 划。 死亡之航 马科想到了堪察加。因为这个新的边贸热点地区所拥有的丰富物产足以吊起中 国客商的胃口。这头凶残的西伯利亚狼想诱骗他们携款到此看货,再掠走他们的12 万美元。但这首先要把“丹尼斯”与王力的生意搅黄。 谈判结束的当晚,马科把3名中国客商请到中介事务所,让日宁“友好地”把他 们控制起来。第二天一早,他给谢尔盖打电话,谎称:“中国人侮约了,昨晚已经 不辞而别,我拦不住,你们另找买主吧。” 然后,马科又告诉中国客商说:“经过调查,‘丹尼斯’今天已经把船高价卖 给别人了。还可能要告发你们携巨款人境。为防止意外,你们赶快回国吧。”王力 等人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得不知所措。马科立即摆出很讲义气、急客人之所 急的姿态,并出点子:“我们可以陪你们先去堪察加。我知道那里有更便宜的摩托 艇。如果中意,就订合同,也不虚此行。然后从那儿乘远洋货轮回国。”马科还假 惺惺地说:“为了提防碰到坏人,需要做好自卫的准备。”他让昌宁给王力等每人 一支手枪。这样,落入陷阱的中国客商心里似乎踏实了。被武装起来的猎物,误以 为自己成了猎人。 当天,马科买了5张船票与吕宁和3名携带巨款的中国客商一起登上了开往堪察 加的客船。 深秋的鄂霍茨克海,处在一年当中风平浪静的季节。沉醉在海洋风光中的王力 等人并没想到这是一次死亡之航。 到堪察加的当天下午,一行5人搭乘马科从瓦洛加老人手里租来的汽车,由马科 开车驶往岛后的一处小山林中。车一停,马科迅即掏出手枪喝令王力等人下车。王 力临危不惧,开枪反抗,但没料想枪膛里的子弹是经过处理的空弹。吕宁连连开枪 打死两人,马科打死一人。当吕宁搜出他们的美元往皮箱里装的时候,马科毫不犹 豫地向自己的帮手开了一枪。但是,仓皇逃走的马科万万没有想到吕宁衣袋里揣有 一张他的名片。这张名片,后来成为缉拿他归案的追命符。 血案的沉思 初夏。刘敏代表中国警方再次前往堪察加半岛,参加了对马科的审判。法庭判 决对杀人犯马科执行死刑。罪恶得到了清算。然而,如果王力等人出国前按正常渠 道汇款,如果不暴露随身携带的巨额美金,如果王力听到马科的传言,想办法挂个 电话,找谢尔盖核实一下,也许不致惨遭横祸。这桩血案沉重地提示那些投身商海, 奔波于跨国经贸活动中的“倒爷”们,在苦苦经营的同时,一定要提防各种陷阱, 注意保护自身生命、财产的安全。 接连几天,哥伦拜中学血案取代北约轰炸南斯拉夫,成为电视、报纸 上的头条新闻。电视上一再重播的血腥画面比远在万里之遥的科索沃更令 美国人民惊心动魄…… 少年杀手震荡美利坚 纳兰逊 4月20日美国中部时间中午11时30分左右(北京时间21日凌晨1时30分),科罗 拉多州利特尔顿市杰斐逊郡的哥伦拜中学,两名蒙面少年杀手冲进食堂和图书馆, 一边狂笑狂叫一边大开杀戒,导致至少13人死亡,行凶后两人呆在图书馆中,同闻 讯赶来的警方对峙并激烈交火,等杀手发现已处于警方铁桶般的包围后,拒绝投降, 举枪并引爆炸弹自杀身亡。 血案:每年有将近300万件盗窃或暴力事件发生在学校或学校附近, 其中有190万件被视为重案 1997年,全美有6000多名学生国携带枪支上学而被学校开除 平均每天有16万名学生因恐惧而逃课 枪击事件开始时,正是学生就餐时间。据学生尼克·弗斯说,他在学校食堂外 看到这两名穿着非同寻常的杀手一边从停车场朝食堂走去,一边从黑色雨衣下抽出 手枪。弗斯当时并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在美国校园中佩戴枪支的学生并 不鲜见。但当黑衣少年杀手的眼风扫过他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说:“虽然 他们什么也没说,但他们的眼神就像死神一般阴狠恐怖。直到这时我终于感觉到, 他们不是闹着玩的,这两个冷血杀手是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大开杀戒了!”没等 弗斯反应过来,还未走进食堂门口的少年黑衣杀手已经开火了。在横飞的弹幕中, 食堂中的学生开始四散奔逃。 由于食堂中的学生很快逃散,伤亡人数并不多,黑衣少年杀手并不满意,他们 上楼朝图书馆走去。当时正在图书馆中看书的学生阿荣·科恩说,两名黑衣少年杀 手一手端着枪,一手举着炸弹冲进图书馆后,发现学生们因为听到楼下食堂枪声大 作而纷纷躲到了桌子下面,就开心地大叫道:“藏猫猫吗?所有学校运动队的都给 我们站起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随即向躲在桌子下的学生疯狂射击。一 名女学生被击中后神智还算清醒,哭泣着哀求杀手们手下留情,饶她一命。但杀手 们的回答是对她连开几枪,直到她的惨叫声再也听不到为止。科恩直到现在还为自 己能够死里逃生感到庆幸万分,他回忆道:“一名杀手将手枪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正当我心里颤抖着对自己说:‘完了,这回我死定了!’时,杀手却不可思议地突 然将注意力转到了一名黑人学生身上,说道:‘我最讨厌黑鬼了!’随后,手枪从 我的太阳穴上移开了,接着就是连续3声枪响。我早已吓得快背过气去了,没敢扭过 头去看那名可怜的黑人学生怎么样了。但稍后我看到了他浑身是血的尸体。” 另一位高中学生克里斯托·伍德曼说:“他们好像觉得杀人是一件非常快乐的 事件,以至于狂笑不断。他们一边开枪一边不断狂叫:‘下一个是谁?谁准备好去 死了?’我壮着胆子看了一眼他们的脸,他们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一辈子就在 等待着干这件事。’每当他们杀了一个人,他们就像野狼咬死小动物后那样兴奋地 高声嚎叫。” 枪击事件发生后,警方在自杀身亡的杀手身旁、校园内许多地方以及学校停车 场的两辆汽车里发现了多枚尚未引爆的炸弹。杰斐逊郡警长约翰·斯通说:“杀手 制造炸弹的手段相当高明。我们目前发现的炸弹已有数个品种,有的炸弹安装的是 定时引信,有的安装的是触发引信,有的是管雷,有的是饵雷。一些炸弹更是做成 了杀伤力比军用手雷还要可怕的霰弹。” 枪支泛滥:据美国联邦调查局统计,美国人每年购买的枪支数量在 1200万支左右 虽然购买枪支有严格法律规定,但许多成年人购买枪支后,将枪支 非法转卖给青少年;也有年轻人,自家中窃取枪支使用 如果想自行制造爆炸物,市面上有现成书籍,还可从网站获取制造 炸弹的资讯 克林顿呼吁加强对青少年的枪支管制 据丹佛当地媒体报道,哥伦拜中学枪击事件发生当天,科罗拉多州众议院正准 备讨论通过取消禁枪令的议案。枪击事件发生后,州众议院取消了原定的议事日程, 决定无限期搁置取消禁枪令提案。美国“禁枪派”的活跃人士在全美各地多家枪支 制造厂外举行示威活动,其中斯普林菲尔德的史密斯和韦森枪支厂外数百人举行的 静默示威规模最大。“禁枪派”人士在这家美国最大的枪支制造厂商门外陈列了52 85双鞋子,以象征每年沦为枪下亡魂的少年儿童。示威者要求枪支制造厂商在枪支 上安装特别防护装置,使儿童无法使用,并更加严格控制枪支的分配和销售。 据统计,在美国目前2.6亿人口中,流落于民间的枪支就超过两亿支。1995年, 超过36,000人沦为“枪下鬼”,包括饮弹自尽、在谋杀事件或意外事件中的种种枪 下冤魂。尽管问题如此严重,美国人在听说英国在发生邓布兰大屠杀之后就实行禁 枪以后,还是坦率地表示不能相信。他们的想法很有道理:鉴于全国枪支协会捐给 州议员和联邦议员的竞选经费,任何这样全面彻底的法案在美国都是不可能通过的。 例如今年3月;全国枪支协会就花费约400万元进行游说,希望密苏里州能够允许人 们携带藏而不见的武器。虽然枪支协会在密苏里州的努力未能奏功,但其他31个州 都已允许携带隐藏的枪支。 媒体暴力:……嫌犯所穿的黑色风衣和怪异装扮,很像摇滚歌手玛丽 曼莲森……嫌犯花许多时间在因特网上玩《世界末日》的战争游戏 3名在肯塔基校园枪杀案中被打死的学生的父母宣布提起诉讼,声称 正是媒体暴力诱导孩子杀人! 这起校园枪击案的犯案模式,和好莱坞电影情节如出一辙,丹佛市的媒体监督 组织随即呼吁联邦传播委员会重新检讨电视政策,从速改善电视节目的暴力内容。 媒体监督组织称,·电视暴力的成分已不限于电视新闻一项,在许多节目中不 断上升,同时电视节目里的暴力行为还经常被美化和净化,诱导青少年模仿攻击行 为。“媒体监督”的发言人科勒特表示,发生血案的主要原因是电视节目充斥暴力 以及枪支泛滥所致,而电视暴力是始作俑者,因为它是青少年犯罪行动的“教育者”, 缺乏成熟思考与判断的青少年,很容易成为它的“模仿者”。 几个月前,由有线电视协会委托四所知名学府,包括加州大学、北卡罗莱纳州 大学、德州大学以及威斯康辛大学共同完成的一项研究,也是迄今最权威“电视暴 力”调查显示,美国无线电视黄金时段节目的67%,以及有线电视节目的64%都带 有暴力的成分。 最近由凯撒家庭基金会完成的同性质“电视暴力”研究更指出另一项令人吃惊 的结果:电视中的大部分暴力活动都经过“包装”、“修饰”,具有“魅力和感情” 色彩,其中40%的“暴力”或是“以暴易暴”的事都是由节目里的“英雄”或“偶 像”完成的。 可想而知,被“电视乳汁”喂大的美国孩子,是在怎样的氛围中成长的。 暴力文化:枪击事件发生的4月20日,正是纳粹德国“元首”希特 勒的生日…… 哥伦拜血案是自1997年以来美国备地发生的第7起校园枪击事件, 此前的一系列的校园枪击事件已造成至少13人死亡、40多人受伤 此次事件与去年5月发生在俄勒冈州斯普林菲尔德的校园枪击事件有 着众多的相似之处:杀手都是身警黑色军用雨衣的少年,使用的武器、 作案的时间和地点极其相似 科特尔顿是丹佛市西南方的一个卫星城市,人口35,000。哥伦拜中学是科特尔 顿辖下的杰斐逊郡当地一所规模不小的社区中学,共有学生1800人。两名黑衣少年 杀手埃里克·哈里斯和迪伦·克莱伯尔德属于哥伦拜中学一个名叫“战壕军用雨衣 黑手党”的准纳粹组织,该组织成员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津津乐道,崇尚纳粹德国党 卫军制服的黑色,平时都是一身黑色衣着,模仿德国纳粹的举止,喜欢摆弄枪支炸 弹等进攻性武器。该组织认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并因此仇视整个社会,痛恨黑人、 拉美人以及运动员。事后,在两名少年杀手之一的哈里斯家,警方人员从他的房间 里找到了一枚自制炸弹以及大量制造炸弹的工具和化学原料;他甚至有自己的网页 和网站,当中充满了仇恨和暴力字眼。 这几年来,暴力文化在校园蔓延。教育学者指出,缺少“道德教育”是今天美 国教育制度的一个致命伤。有的教育家则对美国社会包括中学生的人生教育和精神 生活表示担忧。有些学生由于非常态的家庭关系,心理空虚,感情没有寄托,往往 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混在一起,而学校只对学生在校园中的活动负责,校园以外的事 情是警察的责任。孩子们参加了什么组织,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学校的行政系统一 般都不知道。于是这些学生利用社会和学校之外的自由,拥有武器,最后走向犯罪。 加州教育局心理辅导专家理查·哈特说,要改革枪支和电视暴力这两项问题, 必须长期从立法寻求改善,但是教育界眼前能够立即着手的是增加关怀学生的时间, 学校提供学生在校心理建设课程,并由家长提供子女校外亲子活动时间,透过人与 人的善意和亲密互动,降低电视暴力对青少年的影响。 枪支泛滥、电视暴力、人情淡漠、道德沦丧,当这一切社会问题通过少年杀手 造成的血腥场面再次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正值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在南斯拉夫进 行狂轰滥炸,人们有理由相信,一个动辄对外动用武力的国家,却要在国内推行和 平安宁与友爱,那只能是空想;人们也有理由担心,要解决这些痼疾,光靠改革和 教育,恐怕还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