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交完手续费后,护士将我们领到抽血房,我本人也需要做一次检查。表妹夫有 些惧怕。本来就是吸毒的人,每天要进行11次的静脉注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 的针眼,很可怕的。他穿着长袖衫,遮住手臂上的针眼。但是,两只手背往哪里藏? 只有用左手盖住右手手背。他十分紧张,手忙脚乱地错将他的照片贴在我的表格上, 我的照片贴到他的表格上,被我看见了,也觉得没什么。反正有正本呢,没搞错就 行了。 我们抽完血去楼下大厅等候。我们就坐在大厅内死等,从3点半钟等到4点半 钟,表妹夫说:“阿路,你给我20元钱,我想买一包烟!”我发现他的衬衣口袋 里还有烟。我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前说:“你还有烟,告诉我,你不是去买烟,要 去干什么?”表妹夫趴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他说万一查出他是吸毒犯,不会让他 走,他怕人家抓,因为他给人家抓过多次,如果此时不溜,万一这个关过不了,泰 国也就去不了了。他想悄悄开溜。 我塞给他50块钱,让他搭的士先走。我独自等到5点一刻,外面下起很大的 暴雨。就在暴雨滂沱中,我看见一位医生对我招手,叫我过去,说领导有话问我。 我想,他可能要问我关于表妹夫的事情。我就跟他进到一间房子里,他叫我躺 在床上,对我的腮帮子、大腿等处摸了一下。在他摸时,我就觉得不妙,我已经有 点预感,这不是在说我得了艾滋病吗? 我在泰国经常看电视,医生常教人家关于艾滋病的常规检查,也就是这几种步 骤。我意识到我也许有事了,但我不敢出声。他检查完毕,将我送到二楼蔡主任办 公室。 我平生没做亏心事,但心中也涌上来一种可怕的预感,讲不出是怎么回事。在 蔡主任的办公室,我远远看到桌上有我的检测报告,好像盖了个红印。具体写着什 么,我看不清楚。 蔡主任态度很和蔼,抽口烟问我:“你知道,我们有重大问题要问你,你要真 真实实地告诉我们情况,一点搀假也不行!”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结婚了没有?什么时间?”“我有婚姻,但没拿结婚证。我和妻子是19 93年同居到现在。”我有些紧张,“你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检查出什么了?” 我头在冒汗,心在狂跳,眼泪也快出来了。蔡主任表情依然严肃,问话依然低沉: “你去泰国,是第一次,还是……”“我曾经在泰国住过8年左右的时间。”我赶 忙回答。 蔡主任他那深邃的目光盯住我不放。“那你结婚之前之后,在房事上,有没有 和第三位女性接触?”我站起来,气愤地问他:“刚才已经有一位医生带我去做了 检查,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得了艾滋病?”他说:“没错。既然你说出来,我告诉你, 我们有80%的把握确定你已经感染上了。” 我的头“嗡”地一声大了。我刷地站起来,说:“医生,你,你凭……凭…… 什么……说我有这样的病?” 这时,我有点结巴,不知所措,流着眼泪不断地解释:“搞错了,我忘记说, 我和我表妹夫的照片都是贴错的,他是我带来的……他嫖娼、吸毒,可我什么都没 干!你可以去问问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生活方式他们最了解。”我竭力争辩 解释。仿佛说得越多,自己就越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