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难潇洒 为了孩子,家长付出代价是不奇怪的。但是,不同的付出能给人不同的启示。 哈尔滨有位铁路工人,为了儿子学钢琴,辞职干了个体,倒卖衣服。一则为了赚钱, 二则为了有时间看管孩子。那是个男孩,淘气得很,坐不住,天知道他花费多大气 力才把儿子培养出来。 儿子上小学四年级时,他就带着到北京报考中央音乐学院附小。那一天,中央 音乐学院附小的录取通知书来了,这位家长乐得拿出6000元在一家最豪华的饭店大 办宴席,请了与孩子练琴有关的各路朋友。门口有人放鞭炮,来回雇的是轿车,简 直比结婚还热闹。有人对他说:这样太破费了,可他觉得不如此挥霍一下不足以表 达他的心情。 上海有个男孩,特别聪明,也特别好动,母亲视他为多动症。母亲是商店卖水 果的营业员,为了孩子弹琴,她常常影响工作。这女人虚荣心很强,总嫌自己地位 低下,所以一心让儿子出人头地。和她儿子一起学琴的另一位男孩家长社会地位较 高,使她很是妒嫉。 于是,她暗中和那家长较量,一定要让自己儿子压过对方。要达到这个目的, 首先得治住儿子的多动症,她想了好多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儿子眼泪一 干,忘了,又在琴凳上乱动,趁她不注意,“嗤溜”一声溜下来。她把儿子拽到琴 凳上,见儿子两腿乱悠荡,灵机一动,找来绳子把儿子的腿脚捆绑在凳腿上。一绑 就是几个小时,儿子可苦透了,松绑时,儿子的腿迟钝了,麻木了,一着地,“扑 通”一声跌倒了。她扑过去搂抱起儿子,发现儿子脚腕子勒出了挺深一道索沟。那 索沟怎么抚摩也不能平复,她“呼”地一下泪水奔涌而出。 上海音乐学院附小招生,她见那位比她地位高的家长给孩子报了名,便也给儿 子报名。为了能让儿子考中,她拼命逼着儿子练琴。儿子的确聪明,在弹琴上表现 出一定的天赋。比赛那天,她怕儿子进考场乱动影响成绩,一寻思,给儿子吃了一 片安定片,为的是让儿子能够稳当点,别乱动。可是当儿子吞下药片后,她一核计, 不对劲几,此药药性大,万一儿子上琴药物起了作用打瞌睡怎么办?她越想越害伯, 急中生智,冲了浓浓的一杯咖啡,让儿子喝。儿子呷了一小口,就不喝了,他受不 了那股咖啡的苦味儿。她不肯多加糖,怕影响咖啡的作用。儿子不喝不行,她连打 带灌,硬是让儿子全部喝下。 儿子进了考场,她紧张得不得了,把脑袋挤在门缝处朝里边望。她的脸色苍白 得吓人,额角处堆聚着细碎的冷汗。 平时儿子一高蹦到钢琴凳上,踢腿按胳膊嗷嗷乱叫。可这一次,她发现儿子动 作迟钝,目光发呆,傻子似地坐在琴凳上,半天不知道弹琴。她快急疯了,冲儿子 喊话,提醒儿子,可儿子听不见,有气无力地触键,一下砸锅了。她悔死了,带着 孩子乘车回家途中,安眠药药性消退,浓咖啡可能起了作用,那小子像个活猴子, 在座椅上一会儿跪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朝车窗外伸出手学交通警指挥,还不断 地冲她做鬼脸。这对她简直是莫大的讽刺,气得她再也忍不住,当着一车人的面, 拽过儿子就是一顿胖揍。这位愚蠢的母亲哟! 沈阳有位工人,曾经拉过小提琴。他特别爱好音乐,女儿5 岁时,他为女儿买 了一台钢琴。起初女儿很不愿弹,但他听到一位钢琴老师说:“弹钢琴的孩子没有 童年。”便奉若座右铭,对5 岁的女儿进行一种残酷地管教。女儿坐上琴凳,必须 不停手地弹45分钟。他把一个小表放在琴盖上面,教会了女儿认钟点,然后把门反 锁上,上班去了。他的单位就在住宅旁边,他的工作也十分轻松,一般没啥事儿。 他坐在单位瞅着手表,快到45分了,就回家检查女儿执不执行他的指示。走到楼梯 上,他放慢了脚步,轻轻地,倾听着有无钢琴声。要是没有钢琴声,他打开门进去 就教训女儿一番。他的管教真挺灵验,女儿非常自觉地恪守着父亲的教规,每弹45 分钟就自己下来玩15分钟,然后再上琴弹45分钟。 一天起码要弹七个到八个小时。在这期间,父亲不断抽空回家,有时走到楼梯 听到女儿在认真弹琴,他就返回去上班,心里很是得意。他对女儿要求丝毫不放松, 即便孩子感冒发烧,也得弹够时间,否则绝不许下琴。逢年过节,也一天不许漏弹。 春节是这样安排的:大年三十晚上可以不弹,但白天必须完成规定的曲目,17点完 成了17点走,18点完成18点走,什么时候过了关什么时候去爷爷奶奶那儿,否则坚 决不动地方。初一上午在爷爷奶奶家吃一顿年饭,搁下饭碗马上把女儿载回家练琴, 至于初二、初三、初四,那就成天练了,一天怎么也得弹足8 小时。女孩子爱哭, 受了委曲就淌泪,可他坚决不允许女儿弹琴时哭。女儿渐渐地学会了有泪往肚子里 边流,性格也发生了变化,像个小大人,那么沉稳,那么能坐住。甚至言语也越来 越少了。周围人看到孩子受了这么严酷地逼压,都劝做父亲的何必这么逼孩子,别 把女儿逼出病来。可他执拗得很,认准了弹琴的孩子“没有童年”,也不想让女儿 有什么童年。于是,周围人管他叫“周扒皮”。 我曾经和他开过玩笑,我说我写文章可要用“周扒皮”这个外号了,他十分坦 然地一笑说,你爱用就用吧,我承认我对孩子挺狠,要不,孩子也练不出来。 三伏天,孩子上琴凳,汗水从上往下淌,一坐45分钟,要起来时,屁股被汗水 粘住,下了琴凳,琴凳上有一个湿漉漉的屁股窝印迹。晚上睡下,孩子的屁股、两 腋都起了痱子,都感染了,第二天照样挥汗如雨地弹琴。 这位工人姊妹的几个孩子都进行了早期音乐教育。妹妹的孩子学钢琴,哥哥的 孩子学小提琴。他的老父亲每年拿出1500元供这三个孙女交学琴的费用。老俩口平 时省吃俭用,嫌肉贵,从来不买肉吃,每天吃豆腐,因为豆腐便宜。老太太说: “买块豆腐才三毛钱,够我们老两口吃一天的了。”他们老两口对儿女们严格要求 孙女们弹琴,特别理解特别支持。所以,大初一儿子领孙女回去练琴老两口也没有 什么怨言。 这个工人的名字叫周志恒,从这名字就可以看出其志向与恒心。他把这志向与 恒心都用到女儿身上了,女儿取名周宇博,够气魄! 周志恒不是粗心人,对女儿的管教并不仅仅是打骂,也讲究策略,讲究鼓励和 调动女儿的积极性。他用包装彩电那种类似泡沫的东西为女儿制作了一个光荣榜, 买了一些小红花,他告诉女儿,如果弹琴令爸爸满意了,就往光荣榜上插一朵小红 花。光荣榜制作得很精巧,上端工工整整地写着美术字:“钢琴艺术之路。”左上 角是个墨笔写下的高音符号。那小红花在一朵朵增加,女儿弹琴的程度随之加深。 仅用了三年时间,宇博已接近740 了。三年中到老师家回课,风雨不误。回课日对 于孩子对于家长都是紧张的。这一天孩于没有笑脸,家长也没有笑脸。如果回好课 得到老师表扬,那么骑自行车载着女儿的父亲一路上会骑得轻松愉快。女儿呢?也 会不断地跟父亲撒撒娇。如果课没回好,惹怒了父亲,那父亲真成了“周扒皮”, 硬让女儿自己走回家。回家的路足有四五里!宇博一边走一边耷拉着脑袋,小小年 纪过早地领略了沉重和压抑。 宇博的母亲原先在商店工作,商店开不出支,放长假。好多人去干了个体户, 赚了大钱,可她为了女儿弹琴,承担了家务,放着钱不出去挣。这是个很能干的女 人,料理家务是把好手。她精打细算,是称职的“后勤部长”。为了女儿的身体, 她特别动脑筋给女儿补养。经济拮据,她买鸡专给女儿吃,先煮一只鸡腿,汤煮面 条,反正她可以把一只鸡做得让女儿吃一个月。周志恒有家电修理技艺,有专业修 家电的证书,如果他把搭在女儿练琴上的时间抽出二分之一去修理家电赚钱,那他 也早成万元户了。可他舍不得花这个功夫,把时间统统给了女儿,给了钢琴,宁肯 过着清贫日子。 这两口子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对音乐对艺术对文化都很酷爱,他们买磁带买 书籍毫不心疼钱。特别是做妻子的,为了买到便宜的菜,哪怕便宜几毛,她也会不 辞辛苦多跑十几里路,但她一下子拿出134 块钱买一套音乐磁带连眼皮都不眨。她 人长得很美,喜欢穿戴,从体形看,娇好的身段如果出入舞厅的话管保非常出色, 可她从未进过舞厅,而且衣着相当朴素,连一条像样的连衣裙也没有。她心甘情愿 地为家庭为女儿做出牺牲。周志恒更是清苦异常,从来没有玩过扑克、麻将。什么 娱乐场合他也没去过,一双皮鞋是单位发的,一套工作服也是单位发的,那双皮鞋 他整整穿了六年,破了补,补了破。 他实在不像这个时代城市里的年轻人。冷丁看去,你会觉得他挺土气,貌不惊 人,但如果你要和他唠起嗑来,天文地理、时事政治,他自有一番知识一番见解, 令你不能不对他油然而生敬意。 女儿刚学琴时,他骑车子载女儿去老师家上课。那辆旧车子“咔拉拉”响,每 蹬一下,就发出这种响声,很有规律,也很有节奏,于是,他就用这种旧车子发出 的声音教女儿打拍子,讲节奏,四分之一音符,他骑出一个合适的速度;八分之一 音符他就加快一倍蹬出那种响声。女儿就是坐在父亲这台破旧的自行车皮上学会了 准确无误地掌握节拍的。只有中国的家长才会使用这种破旧的交通工具,也只有使 用这种破旧的交通工具才会完成这种独特的音乐教育。 周志恒跟我说:“看孩子弹琴的程度,其实是看家长付出多少辛苦多少代价。” 是啊,凡是弹琴的孩子家长都深有体会,孩子练琴主要是练家长,练家长的耐性, 练家长的方法,练家长的功夫,练家长的生命,或者说是损耗家长的生命。 周宇博的家长毕竟功夫没有白下。周宇博获过辽宁省钢琴比赛的三等奖,还参 加过全国金钥匙电子琴大赛,获取了优秀奖。孩子取得成绩在亲戚朋友间引起很大 反响,人人都羡幕周志恒有个好女儿。有些人带着自已不争气的孩子到他家来接受 教育。他妹妹带着女儿到他这里看周宇博弹琴。周宇博弹《哈农》从第一课开始, 一直弹到38课,而且一连气儿弹了两遍。那么枯燥的《哈农》她弹得那么耐心,那 么专注。 周志恒的妹妹当时就看傻了,拽过自己的女儿让她学姐姐,可女儿就是不愿弹 琴更不愿弹《哈农》。如果没有周宇博比着,她或许不至于太难为女儿,可一看到 宇博弹得那么尽兴那么认真而她的女儿一点儿不好好弹,她的火气不打一处来,照 女儿屁股就踢了两脚,把女儿踢得“哇哇”叫着在地上打滚。 周宇博是个很特殊的孩子,我采访了那么多弹琴的孩子,能够像她这么自觉自 愿练琴的孩子实在太少见了。即便是这样的孩子,将来能不能成为钢琴家,也是个 未知数。 周志恒是铁了心要把女儿培养成钢琴家的。不久前,他为女儿搞了一次“演习”, 让老师带着女儿乘飞机抵达上海,到上海音乐学院找有关人士给女儿鉴定一下。老 师带着宇博去了一个星期。当飞机起飞时,宇博妈妈的心就悬了起来,从机场回返 的途中,她有种深深的失落感,仿佛女儿真的从自己身边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她感到孤独伤怀。 孩子走了一个礼拜,她天天吃不好饭睡不着觉,老师从上海那边来电话说要返 程了,她高兴得哭了,到处为女儿和老师买绢花,准备他们师生一下飞机时献上去。 她是很会买东西的,别人买绢花到商店买,一束得30多元,可她跑到批发市场买, 一束便宜10元,她买了两束便宜了20元。当天夜晚,周志恒求了两台轿车到机场接 站,其中一台是“红旗”。一直到午夜,飞机也没着陆,原来因为气候骤变,飞机 误了一夜。这一夜夫妻俩都没有睡着觉。妻子不敢闭眼一闭眼就幻觉飞机失事了。 第二天上午,周志恒又求了两台轿车驶往机场。我也作为他们的朋友前往机场迎接 归来的宇博。和我一同前往的还有六位朋友。我望着手持两束鲜艳绢花的宇博的母 亲,望着沉稳得不动声色具有大将风度的宇博的父亲,望着专注地驾驶着红旗轿车 的司机,顿生许多感慨。 到了机场,当母亲的一副焦虑状,不断地打听什么时候飞机降落,不断地看表。 总算盼到了,她第一个挤进人群抢到一个最佳位置。她对每一位出站的乘客探问是 不是乘座上海来的班机,她已经问了十数个仍然放不下心来。眼瞅乘客快走空了, 她没有见到女儿,急得一个劲儿叨咕。终于,她见到女儿了,乐得冲身后许多陌生 人说:“周宇博!看,周宇博!”她把绢花高扬起来,冲里边的女儿喊:“周宇博!” 第一次离开父母走远门的9 岁孩子,分手一周后突然见到妈妈,该有多么激动 呵!她跑过来,妈妈激动得张开手臂等待着拥抱女儿,可女儿刹那间返回去了。我 看得特别真切,宇博是跑回去帮着老师拎包裹的。这一个小动作,令我震撼,这孩 子可太懂事了!这是个处事能力很强、很老练也很能克制自己的孩子呀!从这一个 小小的细节里,可以窥知到她几年的弹琴生涯有多苦! 鲜艳的绢花献给了宇博,我给她拍照时,注意了她的表情。她没有得意,也没 有优越感或骄矜的神色。我们一同乘车回返,这位9 岁的孩子始终很平静。家里摆 了一桌宴席。客人们都入座了,宇博是最后一个落座而且拣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 像参加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宴会,一幅淡泊样子。我对周志恒说:“你的宇博弹琴 不令我震惊,令我震惊的是她的这种品格!”周志恒说:“我太了解女儿了,即便 她一个人到哪儿去,我都放心。”带她去上海的老师颇有感触地说:“宇博这次表 现太出色了,她像个大人,总替别人着想。这也吃亏。不过,最后还是能得便宜。” 钢琴教育在周宇博身上不仅获得了技巧与进度,重要的是塑造了一种令人敬佩的品 格。她的父亲从周宇博在机场出现到坐在酒桌上,就没有对女儿表示任何亲昵。 即便大家频频举杯,不断夸他的女儿时,他也仍然声色不露。但我看得出来, 他的寄托,他的安慰,他的希冀正在这里,他必须让女儿成为一个让人瞧得起的不 同凡响的人才。对子女轻易不表示感情,或者基本不表达亲昵感觉,这是许多成功 教育出孩子的家长的共同特点。比如郎朗的父亲就是这样。他们的严肃严格对孩子 的成长,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家长必须要有极强的情绪控制能力,必须不让 在孩子面前随意流露,否则,将不会在孩子心目中产生真正的威望,而产生不了真 正的威望就无法让孩子真正服从你,听从你。 周宇博已经到了考专业附小的年龄。周志恒正在筹措着女儿的下一步举动。这 一次仅仅是演习,是操练,然而,私下里我和他盘算了一下,这次操练他所破费的 钱就有3000元。3000元呀!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这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这个 数目要是在暴炒股票的今天,倒也不太吓人,但是,那是在80年代末,钱还是很当 钱花的呀! 那时候,周先生说,下一步他要让女儿去上海参加考试,如果考不上,还要进 北京考试,今年考不上,明年还去。如果附小考不上,就要去考附中。总之,他横 下一条心,不管有多少困难,不管破费多少钱,他也再所不辞。他一定要完成他最 高的人生追求目标——让女儿成为钢琴家。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不会半途而废的。 只是他还应该考虑到,这里边还有个机遇问题。 那么,机遇会不会属于周宇博呢?命运之神会不会向周宇博以及周宇博的家长 们微笑呢? 酒桌上,我们这些孩子家长借着酒力,各自谈了对人生的见解,也说了对自己 孩子的塑造。谈得很热烈,也很深刻。都是过来人,都有过切身体会。给我印象最 深的是周志恒的一位好朋友,流行说法是“铁哥们儿”。周志恒妻子怀宇博时,铁 哥们儿的妻子也怀孕了。两人指腹为婚,如果一男一女。果然,对方生了男孩。周 志恒为女儿买钢琴时,铁哥们儿也犹犹豫豫地想买。 有一次他带着儿子到周家来看宇博弹琴,打算让儿子开开眼界,然后再给儿子 买琴。可一进门,正巧赶上周志恒在惩罚宇博,恶狠狠地训斥女儿,在女儿的胳膊 上拧了一块青斑。这一下可把小男孩吓坏了,两手死死抠着门框不肯进去,嘴里连 声叫着:“我不要钢琴,我不要钢琴。”铁哥们儿见此情景,尊重了儿子的意见, 打消了买钢琴的念头。这是个很有主见很有头脑的父亲,有他独立的人生观。他半 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老周,你的孩子从开始学钢琴那天,我们的婚约就该解除了。” 他说这话时,怕有十多年了,要是搁在现在呢?他肯定不会这么说了。 因为,周志恒的苦心没有白费,也不可能白费,终于结出了硕果——周宇博没 有去考上海的附小,她就考取了沈阳的音乐学院。如今,周宇博已经在乌克兰一所 非常好的音乐学院留学深造。偶尔,我会与宇博的父亲通个电话,他在电话中的声 音比以前都轻松多了。他说宇博很好,很受器重。我也曾从一位乌克兰回来度假的 宇博的同学那里得知,宇博练琴很刻苦,为人很稳重很扎实。我相信这个孩子的素 质,特别是她的品格。正像当年的金老师对她的评价一样,好像吃点亏,但最终还 是要占便宜的。周宇博最终肯定是要占便宜的。而宇博父亲呢?家长们都不能不算 一笔帐,其实,最大的最好的投资就是用到孩子身上,不过,这里边如何投入怎么 投入肯定有个帐,究竟划算不划算,一定得搞明白。 比如郎朗现在已经在美国成了职业演奏家,他每场演出光出场费就是一万美金。 刚去克蒂斯音乐学院时,学校给他提供奖学金,可现在不用了,他反倒得为学校做 奉献。还有,他的作为监护人的父亲原先也是学校负责生活费用,现在,因为郎朗 的演出,挣来的钱,足够他的父母享用了。他的父母现在都在费城,都围着儿子的 演出忙碌,他们两口子在哗哗的美金面前,除了幸福和满足还有什么呢?周宇博虽 然不如郎朗那么辉煌,但毕竟也是在具有丰厚艺术素养的那片土地上深造,相信她 在不久的将来,除了给父母带来欣慰之外,也会为他们带来大把的卢布或美元。苦 尽甘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