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者的遗书 宁夏建国以来涉案金额最大的职务犯罪嫌疑人——中宁县财政局副局长徐长春 潜逃后,在沈阳畏罪自杀未遂,经抢救已脱离危险。被宁夏检察机关押回银川。 徐长春自杀现场的“遗书”,写明了他自杀的原因:“阿兰:你和女儿好吗!? 当接到这份信时,我已经永远地离开你和孩子而去!抛下你和婷儿在这个世界上令 我肝肠寸断。” “我想回去为我的读职负罪……我作出了这样的选择,尽管很残酷,但至少我 不面对审判。当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对你和孩子以及周围爱我的人,伤害是巨大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2001年2 月20日,徐长春突然“失踪”。经中宁县检察院反贪局初查,发现了 徐长春涉嫌挪用公款170 余万元的犯罪事实。另经财政局核查,发现徐在任财政局 国债部主任和副局长期间,有1000余万元的欠款下落不明。2 月28日,中宁县检察 院对徐长春作出了逮捕决定。从3 月2 日开始,追逃小组先后到北京、上海、青岛 等地进行摸底排查、调查。当追捕小组得知徐长春在沈阳的情况后,连夜赶往沈阳, 对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自杀者背后疑点多多 3 月14日22时左右,沈铁公安处治安大队突然接到沈铁大旅社经理崔志敏电话 报警:旅社有客人自杀。接到报警后,治安大队大队长焦国栋、副大队长关平带领 三名民警立即赶往现场。 经了解,自杀者是3 月间日住进沈铁大旅社的,3 月14日晚服务员查房时发现 此人服药自杀,并留有遗书。经核查,自杀者叫徐长春,1969年2 月21日出生,家 住宁夏中宁县郭庄村七队,从其工作证上得知他的身份是中宁县财政局副局长,从 其写给妻子的遗书中可以看出是自杀原因是读职负罪。 从现场情况分析,民警认定: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事件,因为现场有诸多 的疑点:一是身份证的情况与死者的身份不符;二是死者在遗书中提到怕面对审判 ;三是死者的身份与所住旅社的档次不匹配。焦大队长立即决定,马上将徐长春送 到沈阳急救中心进行抢救,并部署7 名警力严加看守。同时安排民警裴振宏核查其 真实身份。 裴振宏连夜将电话打到了中宁县财政局、公安局和检察院,核查后获悉:徐长 春是一起挪用公款超千万元的特大案件的主犯。徐于2001年2 月20日从银川乘机逃 往北京后,该案已被列为宁夏2001年头号公案,公安部挂牌督办案件,当地公安、 检察机关已派出追逃人员对其进行全力追捕。正在北京摸底排查的追捕小组闻讯后 立即赶赴沈阳。 服务员眼里的逃亡者 徐长春自杀事件发生后,沈铁大旅社322 房间一直房门紧闭。提到发生在七八 个小时之前的这起自杀事件,服务员们都说: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位穿着讲究、 气质颇佳、持有农民身份证的人,竟然是挪用了1000多万元巨款的犯罪嫌疑人。 据前台服务员回忆,徐长春是3 月11日中午12点来到旅社的。他当时只夹了个 公文包,西装领带,皮鞋擦得锃亮,头发一丝不乱,显得很有派头。他一口外地口 音,张口说要个房价为三五十元的单间,服务员给他开了322 房间,房价是每天40 元。徐长春在登记的时候,填的地址是宁夏中宁县宁安乡郭庄村七队,当时服务员 曾有过怀疑,这样穿着打扮和气质的人怎么能是农村人呢? 在以后的3 天时间里,徐长春很少露面,除了吃饭外,一直躲在房间里。3 月 14日,徐长春整整一天没有露面,也没来交应该一天一算的房费。到了晚上9 点多 钟,值班的服务员越想越不对劲儿,于是找来了保安人员,一方面想看看这个住客 到底怎么回事,另外想向他收一下房费。房间开始是由服务员轻轻地敲门,敲了三 四分钟后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以为里边的人睡得太“死”了,保安人员上去用力地 敲了几下,这时,整个楼层的住客几乎被惊醒,但322 房间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 保安人员断定不妙,急忙让服务员拿钥匙开门,开门后发现里面挂着防盗链,保安 人员用力撞开了门。进去后发现徐长春正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平躺在床上,紧闭着 眼睛,脸色铁青,嘴唇发白。他们上去摇了摇徐的头,没有任何反应,但呼吸还算 正常。随后,保安人员在床下找到了利眠宁和安定片的药盒,在桌子上发现了徐长 春写给妻子的一份遗书,仅在其左上衣的兜里找到了十几元钱。 看到这种情况,旅社急忙打电话报警并向急救中心求援。20分钟后,徐长春在 警察的监控下被送到了沈阳急救中心。当获悉徐长春的案情后,宁夏检察机关和沈 阳公安机关以及所有的知情者都在关注着他的生死。 重回人间的徐长春沉默不语 紧张的抢救之后,重新回到人间的徐长春依然紧闭双眼,左手在一下一下地抓 着什么,脸上不时地表现出痛苦的神情。据民警讲,好在发现得早,经过洗胃和输 液,徐长春实际上已经苏醒过来了,但他始终闭着眼睛,也不回答任何问话。 3 月15日上午11时左右,由中宁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强军带队的追捕小组一行4 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急救中心,强军副检察长向记者透露,徐长春挪用公款的事是 2000年8 月被单位发现的,当时向他催要欠款,他说拿去炒股了,很快就可以归还。 今年2 月20日,看到单位催讨越来越紧,徐长春从银川乘飞机去了北京后就没有音 讯了。 徐长春出逃后,中宁县财政局于2 月26日向当地检察机关和公安机关报案。经 侦查发现,徐长春挪用公款数额特别巨大,该案为建国以来宁夏涉案金额最大的案 件。2 月28日,中宁县检察院决定将其逮捕,并组织大量人力对案件展开深入调查 和追捕。由强军带队的追捕小组于3 月2 日抵达北京,首先对首都机场的登机情况 进行了全面摸排,并对数十家宾馆的住宿情况进行调查,但一无所获。随后,追捕 小组又先后赶赴上海、青岛等地进行调查,但事情毫无进展。这时,案件引起了宁 夏回族自治区政府和公安部的高度重视,自治区反贪局局长亲自来到北京坐镇指挥 追捕徐长春。3 月12日,追捕小组又返回北京,当他们获悉徐患有严重的腰椎间盘 突出症后,又开始对北京所有的骨科医院进行走访。正在办案人员一筹莫展之时, 从沈阳传来了消息,他们连夜从北京动身赶赴沈阳。 听到熟悉的乡音,徐长春知道是家乡来人了,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当办案人员 问他:“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点点头。涉及案情,他却闭口不答。 徐长春开始交代…… 当中宁县检察院检察长李强等办案人员从宁夏赶到沈阳,中宁县检察院开始对 徐长春进行讯问。 李强检察长给徐长春带来了亲人的消息。说,妻子对徐长春非常关心,隔几天 就向有关部门询问一次他的去向。由于办案人员人情人理的思想工作,徐长春的情 绪已趋于稳定,并一改上午的缄默不言,开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