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篇 这时我众多的女朋友中,有一个叫小娣的女孩突然怀孕了,她找上门来,拿着 尿样化验呈阳性的化验单跟我谈判,要么娶她,要么她到我们报社找社长告我,因 为她才只有19岁。 我几乎都记不得我什么时候跟这个小女孩有过亲密的来往,可是,她所诉说的 事实的准确性又让我无话可讲。我虽然堕落,却不想失去前程,更何况小娣长得也 不错。,虽说是个乡下到城里打工的妹子,但她的诗写得不错,是个挺有灵气的 “女作者”,这是我刚刚接触她时的印象。 那时,我妻子已经去世4 年多了,我的再婚一直是许多人都在关注的一件事, 如果她真是怀了我的孩子,那也正好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我带小娣去了一趟北海,回来对大家宣布我们已经正式 结婚。 小娣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孩,虽说结婚后她就在家里准备生孩子,可我的行踪 她似乎一直在遥控,知道我以前有不少女朋友,她不动声色地去找她们,让那些女 孩自觉自愿地离我远点儿,我的手机、呼机,口袋成了她每天必查的功课,看到有 些像女人的名字便一一打过去查问,如果形迹可疑,她便对我实行“三光”政策, 害得我出门存自行车都得向同事借钱。 刚开始我还觉得她这种把戏挺好玩,可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小娣的手腕的 确不简单,她甚至对那些曾与我来往过的女孩子说,我有一段时间得过“病”,是 她一直陪我去治病,才把我感动了,答应娶她为妻。 这种话从一个乡下女孩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不可思议,可小娣说她高中毕业就 在城里打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到报社去投稿,她听别人说,我妻子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却一直未娶,她就 动了嫁给我的心思。 小娣跟我说这话时,一脸的狡黠,要不是看在她腹中的孩子的份儿,我想我早 已把她撵出门外。 才刚刚结婚不久,我就对同小娣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产生了恐惧感。许多次夜里 醒来,我就想我对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为什么就碰不上一个好女人? 几个月以后,小娣在我父母家里,生下了一个女孩,我本想让她住在乡下,把 孩子带到能上幼儿园了再回到城里,可不甘寂寞的她,孩子一过满月便把她扔给了 我的父母,进城找我来了。 心里刚有点放松的我又一下子沦为她的“囚犯”。我的逆反心理一下子水涨船 高,她盯得越紧,我就越要东拉西扯地演戏给她看。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这次再婚就像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但我和小娣谁是猫、 谁是老鼠,我就有点分不清楚了。 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我们毫无顾忌地互相伤害,发现再也控制不了我以后, 小娣也把她的“表哥”带回了家。 我知道小娣高中时代曾经有一个非常要好的男同学,后来两个人都没有考上大 学,便一起到这个城市打工。小娣嫁给我后,曾说那个男同学已经因为伤心回了乡 下老家。可现在冒出这个在空调公司做维修工的“表哥”来,让我怎么看怎么觉得 碍事。白天我上班几乎一天都不在家,而小娣经常在我下班的时候才把她的表哥送 走。 有一天,我采访一家企业忘带材料,匆匆忙忙赶回家,却发现小娣与“表哥” 在客厅里比比划划,见我推开了门,身体姿态瞬间僵硬,只有音响里的音乐响得不 亦乐乎。事后,小娣跟我解释,她在跟“表哥”学跳舞。 已有过一次惨痛教训的我实在不想再分辨什么,只要他们不把这舞跳动到我眼 前,我就准备装聋作哑,对于这种相互伤害的游戏,我厌倦透了。 正在这时我在一次出差途中遭遇了车祸,小腿骨骨折,胳膊摔成了三截,在市 里一家医院的一番抢救下才算保住了性命。 在我最需要人帮助时,小娣却跟我摊了牌,她说她不能守着个残疾人过一辈子, 她要跟“表哥”到深圳去闯天下,求我放她一条生路。 开始,我特别冲动,我说“我还没有残废呢,你就害怕了,当初是你逼我又钻 进这个围城的,现在你说走就走了吗?” 小娣不理我,我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她收拾了我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说算是 她为我生了一个女儿的补偿,“孩子就留给你了,你不让我回来看她,我绝不会回 来打扰你们。” 这是小娣离开我时说的惟一的话。 我不明白在我们之间是我坏还是她更坏,只觉得我们都丑陋得像一群见不得人 的野生动物。 身边没有人照顾,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无奈之中我向家政公司求救,他们给 我找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阿梅做钟点工。 阿梅每天到我这儿待四个小时,上午10点开始工作,中午做好午饭便离开,下 午5 点再来,待到晚饭后回去。 她所做的护理工作非常专业,是个性格很安静、温柔的女孩,我对她有了很强 烈的好感。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