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丽莎」的微笑 白云鸟 答应了网友为他的网页找一张名画,我打开书柜,把厚厚的7本「罗浮宫美术馆 藏画」又翻了一遍。 不知已有多久,我没有看过这套书了。生活以它的种种烦琐,使我们总是疲惫, 忘却了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生命中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绘画。那时候我还在林场当知青,每到星期 天,我们几个画友就背着写生夹,骑着单车,到处找寻美丽的景致写生。我们画过 越秀公园那满山坡一片一片绚烂的杜鹃花,那花瓣轻薄透明又密密集集,使我们颇 费心思;我们喜欢画雨后蕴氤缭绕的小树林,用画笔沾上清水,把画纸润湿,赶紧 把各种颜料抹上,看着它淡淡地柔柔地一点一点化成了画中的蔼雾。 绘画的颜料和画纸相对于我们每月22元的工资来说很昂贵,而在林场出大力流 大汗,衣服被汗水浸被扁担磨,烂得特别快.我总是没有钱买新衣服,20岁的我穿的 衣服打满了补丁,好朋友萍总是细致地替我把衣服补得象缝纫机补过的一样。幸好 那个年代,穿打补丁的衣服并不是丢人的事。 那时候,我找人帮我钉了一个木框,我用黑色的绒布把它蒙紧,用粉红和天蓝 的毛线在上面绣出我16岁时的理想。我对自己说,谁要能猜出我的隐秘的心思,我 就嫁给他! 那时候,我多希望自己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把世界名画都临摹一遍,好好揣摸 其中的奥妙;我多希望自己有足够的金钱,可以买上好的颜料,上好的画纸,因为 用好材料画出来的画效果特别地好。 但我又怎么能料到,经过多年的努力,现在的我有很多的时间,有足够的金钱, 却再找不回当初对绘画的热情和那一种心境! ………… 此刻,我面对着「蒙娜丽莎」的微笑,是哭是笑,意在心头。那内涵,也许就 是宇宙,就是生命的真谛。但即使到了这不惑之年,我也不能尽解她的真意。事实 上,在以前,我见过各种形式的「蒙娜丽莎」,有的刻意美化,使得她美若天仙但 缺少生气;有的被亵渎作各种各样的生意用途,甚至被添上两撇小胡子,作为林子 祥演唱会的广告。而真正震撼我的,是那一年,在法国,在美丽的罗浮宫。记得当 时,我认真地一幅一幅画浏览,那世界一流的藏画和雕塑,不仅使我大开眼界,也 吸引着在场的每一个观众。我慢慢挪到一个展馆,忽然觉得这里观众骤然增加了很 多,大家摒住呼吸,翘首前望,耐心地往前移动。原来前面就是「蒙娜丽莎」!柔 和的灯光从各个方向射向名画,画上的妇人满脸是神秘的笑意,微斜的视线象碧波 荡漾而且始终象在追随着你。那种生动的圣洁的光芒,使所有参观者都被深深地震 撼,深深地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