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敬重的W姐 号子 我们一行上山的知青,当时在学校里是比较激进的一批人。全校上山一共只有 36人。当时我就一个想法,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我们是女校当然全部是女知青,上山的这批知青中唯有w姐是我最敬重的人。W 姐是68届的高中生,在学校就是较活跃的人,她写得一手好字,学校的版报就是她 办的。她们整个班集体在学校也是有名的,班集体经常在操场上活动,大家都常用 羡慕的眼光看着她们。 在农村一年半,W姐学会了扎银针,要找穴位她经常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听她说 要麻胀才能有效,以后她就用这点技术,经常为农民看一些小病。也为农民解决了 一点忧患。 到工厂后,我们曾是一个车间。她干起活来就象小伙,什么累活都抢着干。没 过多就让她进了工厂医务室,在这期间她翻了多少书做了多少实验大家全然不知道。 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才使我真正明白W姐是什么样的人。某一个星期天,我们几个 武汉知青约好要出去玩,我们都到了厂门口,她们说W姐到医务室有点事让我们等等 她。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边说边闹,等了好久没见W姐出来,于是就有人说去看看。 她们进去一看,发现姐靠在板凳上,脸上颜色难看,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来。 大家问她怎么会事,她说是尝了勾对的药,因药力过猛有中毒的反映。原来有一位 同事生病了,没有合适的药,只有自己配。她怕病人出问题就自己先尝尝。当时我 们都很感动,W姐为了给大家看病,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县里提拔干部,把W姐调进县城。她的工作就是给县领导当助手,听说当时县领 导的报告就是她写的。从此后她就走上从文的路。当时我们这些来自武汉的知青受 文化革命思想的影响极深,文化革命的锋芒必露,竟然把对县政府的大字报贴到县 城。“敦促县政府作出回答”,贴了半面墙。这在当时的山区地方官该是多么大逆 不道。从此县政府对我们厂武汉知青的看法特别不好,W姐碍于形势所迫和我们来往 少了,怕影响她大家也很少去找她,但大家每次见面都特别的亲热。 随着年龄的增大,武汉知青都成双成对。而W姐的婚事却是组织解决。很快她们 就结婚了,男方是山区农民的儿子,工作在县武装部任参谋。这样的人组织上是绝 对认为忠实可靠的。W姐是政府培养的人,只有听从组织安排了。她们生活在一起并 不愉快,W姐是好强的人,工作很认真,学习很努力,H参谋是山区生山区长,颇有 大丈夫的气质。生活的事经常磕磕碰碰,曾经传出过他们要离婚的消息。 新的高考政策出台,W姐考上大学。她带着孩子回武汉读书。以后又留在大学当 老师,接着又读了研究生、博士。十几年来,她就这样边工作边学习。H参谋也随着 她调到大学武装部、监委。如今大丈夫气质全然没有了,烧火做饭全干。我经常去 W姐家,她家庭简朴,家俱还是县城带回来的,长期用的就是单门冰箱,大家已经看 了多年的彩色电视,可她家还是那个黑白电视。但家里总是整整齐齐。W姐每天除了 伏案写书,就是出外讲课上课。出外中午不能回,就经常吃点咸面包。可W姐是坚持 一条。每天早晨去长跑。她说不锻炼就没有精神对付一天的工作。W姐告诉我她每写 一本书,就好象掉一层皮。我明白W姐是她的身体去拼,用她的心去博。前几年W姐 到广州某大学去了,听说现在又出国去深入进修。 W姐曾送给我一本她著的关于女性解放的理论书,我深深地懂得,W姐可是用她 的一生在写这本书。她孜孜不倦的追求,永无止尽的奋斗,是我们女性的楷模。她 永远是我敬重的W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