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垂钓情 韩乃寅 我于1968年10月下乡到了小兴安岭南麓的山河农场。在我们那个两铺大 炕睡着百多人的知青大宿舍里,悄然兴起了一个个自愿结合的小小“伙食团”,仨 人或五人一伙。 那时候,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小连队里,除节日或农忙能杀猪宰羊改善生活,平 时,很少闻到腥味儿,有一天,我见一名老职工钓鱼很有收获,恰好我又小有钓技, 买了这把钓鱼杆后,我们三人组成的小伙食团便常常可以改善改善,每次钓来三、 五斤鲇鱼、嘎牙子、小鲫鱼,就在宿舍门口用砖头支灶,脸盆当锅,清水做汤,只 放点盐面儿和味精,一开锅,我们就一人手里攥三、五个馒头,边喝汤边吃馒头, 最后再把鱼肉吃得净光。那个香,那个惬意,那个满足,觉得生活是那么有滋有味 呀! 后来,我先结婚安了家,这三人伙食团的鱼汤就开始挪到家里烹煮了,有了锅, 有了豆油,还有了各种佐料,不知怎么,大家都说没有那用清水和脸盆煮出的汤有 滋味。 一晃,近三十年过去了。我们伙食团的三人都各奔东西。不幸,今年秋天我患 病住进了省里一家医院。“伙食团”的孙宏伟、米宝玉也不知从谁那儿得知消息, 分别从北京、牡丹江乘飞机来看望我,请我到了哈尔滨的南蛇王大酒店,叫了一个 火锅龙凤汤,就是眼镜蛇和乌鸡汤,这一道菜就要花掉一千多元。吃着喝着,我们 唠起了当年的鱼汤,他俩说这“龙凤汤”也没有当年的脸盆、清水煮鱼汤有滋味…… 那汤究竟是什么滋味,现在谁也做不出,调不出来,只是留在了美好的记忆里。 我们商定,选择一个时间一起重返那个生活了近十年的连队,钓一次鱼,再用 脸盆和清水煮一次鱼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