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们终于又“回家”了 2001年8 月17日 雨转阴 栏子荣———新安屯 上午在栏子荣,雨不停地下,人们又被困在帐篷里,寸步难行。帘外雨潺潺, 人的心情又有些沉重,在这种天气里,人容易动怒,也容易泄气。刚经过了长途跋 涉的两村村民显得比往日都要疲惫,但人们也庆幸长途行军时没有下雨,否则可真 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下午,雨终于停了。大家开始了返回新安屯的行程。多日没有在新安屯的院子 里、后山坡上、小溪旁驻足,我有些怀念。我想很多人也早就开始怀念那个温馨的 木屋群落了。这段转战央聂湖的日子,我们终于感到了身心疲惫,也获得了极大的 精神享受。 大队人马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默默前行,终于他们回到了大本营新安屯,在9 天的辗转征战后。回首那段刚刚过去的日子,心中感慨万千:我们经过一片海拔4800 多米的雾蒙蒙的山巅,年龄最大的水禾田先生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经过了一片长满 毒草的地带,所有的马匹都被戴上了“口罩”;经过了湖畔的黎明,梅里雪山露出 壮丽的姿容;经过了瑰奇无比的彩虹,它的一头扎在深山湖中,另一头就在我的脚 下,转瞬消失,像一场梦;经过了狼群出没的朗龙沟,奔跑在小溪和密林之中;经 过了金鼻子的繁星之夜,夜晚飞翔在山中水渠的萤火虫;经过了往返多次的沼泽地、 太阳草甸、次仁措,看着雨水频繁地改变这些地点的面貌,几不相认;再次回到新 安屯,已是物是人非———剧组所有的人都不再光彩照人;再次来到大本营的木板 厕所,以及后面的潺潺涧水。有洁癖的王纪朝导演在那里洗澡,没有人会看见;再 次来到露天的“大食堂”,如今,已经被水淹了,剧组人员只好挪到附近的草地上 蹲着开饭。有一些小猪来拱我们的脚,趁我们不注意,掀翻我们的饭盒。旁边,有 几匹健壮的马或者骡子在小溪里喝水。那个秘密的小卖店又进了一批货,其中包括 一种当地生产的烈酒。有人给大本营周围的地貌取了十分贴切的名字:传波路,陈 总山,好像还有宝民河。这些地方也似乎改变了面貌,在它们青翠妩媚的面容下, 露出一丝忧愁。 我们在野外生活得太久了!我还记得北京东郊的大运河,夏季的时候,人们在 河边散步、乘凉……现在,再次看到那简陋的小木屋,那袅袅的炊烟,在大家看来 是多么亲切! 我们终于又“回家”了。 2001年8 月21日 阴 新安屯 清晨,新安屯炊烟袅袅,整个竞赛已接近尾声,两队的食物所剩无几。背包也 开始裂了,在吃饭的过程中,太阳村村长宁明招呼大家整理村中所剩食物:两斤半 大米,一罐肉,一斤辣椒。宁明愁眉苦脸,作为村长,每天发愁的就是这些为数不 多的柴米油盐。 饭后,村民们又要开始今天的竞技活动了。今天是他们下山的前一天,也是竞 技项目最多的一天。除中午饭以外,他们要连续进行次仁错投水晶,拜煨桑堆,攀 绳越涧、穿越密林,趟过沼泽地等一系列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