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浩找书、上网、到处查资料,最后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就这年头,同性恋好 象不少,而且在一些小女生心里,这还是件挺炫的事情。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 沈浩不懂,不过这样的调查结果大大鼓舞了他的士气。时代不同了,观念也大 有改变,说不定他的恋情比预料中还要来得有希望。 既然打定主意进攻,沈浩动脑筋想着该如何开始,花了一些时间和不少心力, 总算有了点子。 他拿出手机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风真的电话,于是抓起外衣套上,确定钥匙钱包 都在口袋里就匆匆下楼。今天楼下非常安静,大门和电灯都没有打开、那对贤伉俪 居然会乖乖听他的话在家里静候通知,实在令他非常讶异。 沈浩往风真家走去,不一会儿就改为小跑步。昨天以前他还决心要避开这样的 感情牵扯,此刻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对方。 他愈跑愈快,眼看再转个弯就到风真家了,却在转入巷子前瞥见个熟悉的身影, 令得他停下了脚步。 “风真?”沈浩睁大了眼睛。 纤瘦的人影叼着根烟,沈浩心想着会不会只有他知道在那宽松的针织衫下有着 怎么样的结实肌肉。那画面让他已经稍微缓和下来的心跳再次急速攀升,他不得不 低下头来做几次深呼吸,并伸手摸摸鼻子,确定一下并未鼻血直流。 “沈浩?”风真看见他了,取下口中的烟露出诧异的微笑:“真巧啊!” “不是巧,我特地来找你的。”沈浩说,不断提醒自己别直盯着人家看。 “找我?有急事吗?看你跑得挺喘的。” “这——”沈浩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也算不上什么急事啦!有点事找你帮 忙。” “没问题,我做得到的一定帮你。”风真点头,回答得非常干脆。 至少风真对他似乎并无反感,沈浩略为放宽了心。 “你吃过早餐了吗?”他问。 “现在正要去。” “那么我请客,我们边吃边聊。” “边吃边聊可以,不过得让我请客,上回麻烦你还没跟你道谢呢!”见沈浩一 脸茫然,风真笑着补充道:“书柜,你忘了?” 沈浩一楞,继而笑着摇头: “这么点小事你何必老记在心里?” “请你吃个早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风真又将烟放入口中。 沈浩这才发现他叼着的烟并没有点着,他有些诧异,正犹豫着该不该掏出打火 机替他点烟,风真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指了指嘴里的烟道: “别费事拿火点它,我在戒烟。” “戒烟?” 风真点头: “风临——就是我弟弟,他跟我说了一长篇吸烟有害健康的大道理。” “吸烟确实对健康不好。”这沈浩也知道,应该说人人都知道,但因此戒烟的 却少之又少。 “每天听他唠叨才真的对健康不好。”风真这么回答。 沈浩不禁咧嘴一笑。 “走吧!”风真指了指前头:“这里有家豆浆店,烧饼油条做得很道地,我一 天不吃就觉得若有所失。” “是吗?”沈浩笑。 “你不介意吃这个吧?还是你也有一天不吃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的东西?”风真 笑问。 “就吃烧饼油条,很久没吃了,挺教人怀念的。” 只要是跟他一起,啃石头都会是人间美味。 沈浩心里想。 虽说对这家的纯手工烧饼油条非常喜爱,风真吃起东西来还真不是普通的豪迈, 拿整套的饼去沾豆浆,然后再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却不拖泥带水,让沈浩好生 佩服。 包厉害的是说起话来还清清楚楚: “你不是有事要说?” “啊?”专注于赞叹风真的吃相,沈浩根本忘了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呃— —是,我是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他忙道。 “请教就不敢当了,还不知道我帮不帮得上忙呢!”风真说着举起手嚷:“老 板!一样的东西再来一份。” 沈浩目瞪口呆,数秒后才回过神来: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指导我有关穿著方面的技巧。” “穿著?”风真蹙眉。 沈浩点点头。 “技巧?”风真拿起老板送来的第二套烧饼油条:“我的穿著有什么技巧可言 吗?”他低头看看自己褪色的牛仔裤,疑惑地看向沈浩,边拿烧饼沾了沾豆浆。 “你的穿著很适合你,简单又顺眼。”沈浩也学着风真的吃法,发觉烧饼沾过 豆浆后还真是另有一番风味。“其实我最讨厌男人打扮得怪里怪气,一副讨打的样 子,你不同,总是很自然,看起来很舒服。”他说。 “真的假的?我没想过会有人夸我衣服穿得好。”风真笑了笑,咬了口烧饼大 嚼特嚼,又喝了口豆浆,然后问:“你的穿著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很好啊!” 沈浩听了苦笑: “我也觉得自己穿得很普通,简单又朴素,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被当成黑道份 子。” “我想这个跟穿著没什么关系。”风真盯着他的脸说。 “跟我的长相有关?”沈浩叹息:“说来奇怪,以前穿西装打领带,怎么就没 有人觉得我面目可憎?难道我非得成天都这么盛装打扮才行?” 风真盯着他看了许久,点点头道: “你这张脸的确适合穿西装打领带。” “咦?” “正式的打扮让你看起来强势而且充满威信,你之前的工作一定不简单吧?” 风真说。 沈浩听了扯扯嘴角: “比现在简单多了。”至少当时每天都有事可做。 风真也没多问,只是端起剩下的豆浆喝了个精光: “服装方面的事我只怕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老实说我的衣服都是风临买的。” 他抹了抹嘴说。 “风临?”那个小表头?沈浩皱眉。 “是啊!”风真笑了笑:“因为我很少上街,衣服总是穿到又旧又破,风临看 不过去,唠叨了好长一串,隔天就替我买了新的回来,从此我再没自己买过衣服。” 这简直是沈浩想都没想过的问题,风临是风真的造型设计师?那他绞尽脑汁想 出来的A 计画岂不是出师不利,还没开始就宣告失败了? “这样吧!如果你真觉得改变穿衣风格可以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那么我让风 临跟你聊聊好吗?或许他能给你一些建议。” 沈浩一听面露难色,他才不要那目中无人的小表头给他什么建议。 风真错把他的为难当成了不好意思,豪气地拍拍他的肩笑道: “小事而已,用不着客气。” 沈浩勉强笑了笑,很想告诉他别麻烦了,可是见风真笑得这么——这么好看, 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唉!追求幸福真难,尤其是你的幸福就系在同性身上时更难。 沈浩一边感叹,一边动脑开始盘算他的B 计画。 “建议?”风临放下手中的报纸,眯起眼睛看着风真。“我没听错?那个大块 头要我在服装上给他一点建议?”他问。 风真白了他一眼: “什么大块头?你这个小孩子给大人乱取绰号,太没礼貌了。” 风临吐吐舌头一脸的不以为然,不过也并未还嘴,只改了个说法: “我不知道那个家伙这么变态,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如此重打扮。” “叫人家「那个家伙」也一样没礼貌。”风真再次指正,接着才解释了沈浩的 情况。 “他就算穿上龙袍也还是像个土匪头子。”风临听完后做了结论。 风真蹙眉: “这是什么话?比起我这张脸,我倒觉得沈浩长得挺性格的。” “哈!”风临嗤之以鼻。 “男人就应该长那个样子。”风真的语气充满着羡慕。 风临翻了翻白眼,不想就这两人极端的长相发表看法,简单地说,他不希望自 己长大后有张像风真这般“漂亮”的脸,也不想“粗犷”得让人见了就想逃,最好 就是能两个相加再除以二,取蚌中间值。 “你好象对沈浩没什么好感?”风真看着风临问。“难不成你跟社区里其他人 一样,把他归类为黑道人物?” “我是直接把他定位在恐怖份子。”风真听他这么一说皱起了眉,风临于是挥 挥手:“我开玩笑的。” “那你究竟要不要给他一点建议?”风真问。 “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能给他什么建议?”风临看了看风真简单的穿著。 “你这身穿着既非名牌也没什么特殊,根本就普通到了极点,他居然赞美有加,还 要拜你为师,我看是别有居心吧?” 风真一听哈哈大笑: “我又不是女孩子,人家对我会有什么居心?” “你有时候实在是蠢得令人生气。”风临咬牙低语。 “你说我蠢?”风真蹙眉问。 “你听错了,我说你单纯。” 约莫是不喜欢人家说他单纯,风真眯起眼睛看着风临,半晌后才又开口: “我看沈浩是真的很烦恼,否则他何必对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说这种事?你能 帮他就帮,何必想那么多?” 风临也眯起眼睛: “你好象很关心那个大猩猩?” 风真瞪了他一眼: “我们是朋友。” “你向来都很懒得交朋友不是吗?” 风真认真思索了会,然后耸了耸肩做为回答。 风临又看着风真,良久后扬起嘴角点点头: “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一点建议吧!”他说。 风真笑着摸摸他的头: “麻烦你了。” 手机响起,是一个昨天才输入的新音乐,沈浩刚从浴室出来,顾不得头发身子 还滴着水,拉着围在腰际的大毛巾就跑过去抓起行动电话: “风真?” “抱歉让你失望了,是我。”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虽然稚嫩,语气用词却是十 足的老成。 沈浩一怔,手机差点摔落在地。 “风临?这不是风真的电话吗?”他问。 “弟弟就不能借哥哥的行动电话来用一用吗?更何况这回还是他拜托我用的。” 沈浩很想挂了电话,这小表的一言一行都让他想起一个人——沈洁。 “风真让你打电话给我?”这是他还勉强听着电话的原因。“什么事?” “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咧,什么想改变形象?你不觉得这借口有点逊吗?” 丙然是为了这事,沈浩挑了挑眉: “放心,我没打算麻烦你替我做造形设计。” “本少爷也没那个闲功夫。” “那何必打电话来?” “我答应了阿真,总得应付应付。” “你电话打了,我也接了,可以了?” “还不行,有件事我得跟你谈谈,找个地方碰面吧!” “何不就在电话里谈?你不怕我们碰了面会打起来?”沈浩懒懒道。 “我看你没胆子打我。” “话是没错,可就怕我自制力不够,一时控制不住。” “哼!”风临完全不理会他的威胁。 两人约好在公园碰头,沈浩边穿衣服边想着,他和风临这么针锋相对好吗?这 小表毕竟是风真的弟弟,如果能跟他和睦相处,他和风真的关系应该会进展得比较 顺利吧? 再怎么说小表头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让让他又何妨? 沈浩下定了决心才赴约,结果和小表头一碰面就令他改变了主意,前后约莫只 有三秒钟的光景。 “实在看不出你是个gay 耶!”在树荫下玩着溜溜球的风临劈头就说,沈浩煞 费苦心才摆出的笑脸随即沈了下来。 谤本就是缩小版的沈洁,不掐死他已经是客气了,别指望他们能和平共处。 “你也不怎么像是十岁的小表头啊!”沈浩冷冷道,掏出根烟并打火点着。 风临一见皱眉,手一扯,溜溜球一个漂亮的回旋打掉了沈浩手上的烟。 “我讨厌烟味。”他说。 沈浩有点佩服自己,居然能在溜溜球甩过来时还动也不动维持拿烟的姿势,虽 然这手夹“空气”的耍帅姿势这会儿看起来非常可笑。 “我真的觉得我们快要打起来了。”沈浩又抽出根烟点上,并以挑衅的眼神看 着风临手上的溜溜球。 风临似在评估状况,最后因为担心自己心爱的溜溜球会遭肢解而放弃了再次攻 击。 风临上下拉动他的溜溜球: “你至少该问问我介不介意你抽烟。”他说。 “这里又不是密闭空间。”沈浩故意吐了个烟圈后问:“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 “关于风真?我想那跟你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我跟阿真是「手足关系」,你才是跟我们毫无关系的「外人」。” 风临收起溜溜球。“你接近阿真的企图我清楚得很,如果你不希望我在阿真面前多 说什么,最好跟他保持点距离。” 威胁他?这小表头不晓得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套? 沈浩轻轻弹了弹烟灰,皮笑肉不笑对风临说: “无所谓,反正我迟早也得告诉他。” 沈浩是回到家以后才开始后悔的,后侮自己干嘛硬要在小毛头面前耍酷,说出 那种不可收拾的话来,虽说他希望终有一天能对风真表达自己的心意,但这和从小 表头嘴里说出来又怎么会相同呢? 风临这么讨厌他,根本就可以想见他会在风真面前如何诋毁他。 沈浩抓抓头发,愈想愈觉得懊恼,可是只要一想起风临那傲慢嚣张的态度,教 他怎么也无法压低姿态对他卑躬屈膝。 可恶的小表,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知难而退?太低估他了,他不知道在他沈浩 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知难而退”四个字吗? 沈浩在心里冷哼了几声,却没有因此除去压在心上的大石,总觉得心神不宁坐 立难安,整个人非常急躁。 如果他真是黑社会头目,可能会找个人“做掉”那小表灭口吧! 沈浩这么想着,掏出电话想打给风真,几经犹豫终于按下拨号键、却又在等待 接听的时候挂断了电话。 懊和风真说什么?问他对同性恋有何看法? 懊死!他才不是同性恋,只不过刚好爱上的是个男人,算是——算是运气不好 吧! 瞪着电话看了半天,沈浩伸出手指又缩回去,最终还是没有再拨出电话。 胆小表! 他咒骂自己,将电话扔到沙发一角,起身去打开冰箱翻找食物。心情再怎么不 安,肚子好象还是会饿,真是不可思议。 最后他喝了罐啤酒,啃了片干硬的土司,也不是他喜欢这种午餐,实在是冰箱 里可以吞进肚子里的东西不多,过期的过期,要不就是得经过烹煮的,他现在哪来 这种闲情逸致? 吃过东西的他又陷入发呆状况,甚至还昏睡过去,简直跟米虫没什么两样。 醒来后的沈浩揉着酸痛的颈子,伸了伸懒腰,眼睛扫过躺在沙发角落的手机。 连电话都不敢打,算什么男子汉? 沈浩抓起电话,不给自己思考的机会就按下重拨键,而这回也没时间让他多想, 铃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沈浩清了清喉咙,以轻快的语气掩饰他的紧张:“风真?”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冷冷的声音,软软的,童音很重。 “是你?怎么又是你?你知道我为了拨这通电话费了多少精神吗?”沈浩忍不 住对着电话嚷。 那头的风临也毫不客气吼了回来: “你还敢打电话来?你以为阿真还会接你的电话?” 风真知道了?而且非常生气? 沈浩心一沈,而且是一路沈到太平洋最深处。 “你让风真来听电话,我自己跟他说。”沈浩道。 “他要是肯听你说又怎么会要我接电话?” 沈浩心急,但也无语。 “我早就警告过你。”风临说。 “让我跟他说话。”沈浩只能重复着,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曾经这么无助过,手 中虽有用来消除距离的高科技产品,他和风真之间却遥远得有如一道鸿沟,再进步 的科技也无法跨越。 电话那端静了会,然后童稚的声音响起: “别再打电话来!”风临毫不留情说了句便挂了电话。 沈浩开始疯狂地拨号,再怎么按就是没有回应,气得他使劲把手机往墙上一摔, “碰”地一声掉在地上,电池和机体分了家。 看着身首异处的行动电话,沈浩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对于自己刚才冲动的破 坏行为颇为吃惊。 他的自制力哪里去了,居然做出摔坏电话这种既幼稚又浪费的行为? 这下子得花钱买新的,而且还得快,否则万一风真打电话来—— 沈浩颓然垂下头,在这种状况下要风真打电话给他得奇迹出现才有可能吧! 可恶!都是风临那小表搞的鬼,如果他不是风真的弟弟,哪由得了他在那兴风 作浪? 沈浩愈想愈气,忍不住举起脚在已经分尸的行动电话上又踏了踏,一只名牌手 机就这么面目全非,彻底成了垃圾。 有点可笑的是,沈浩又在这时候记起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可恶!懊死!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了几句,之后长叹一声,取来畚箕扫帚开始扫起地来。 接下来的两天沈浩至少拨了十几次电话给风真,通常都是没有回应的状况;有 几次通了,接电话的却是风临那小表,不肯让风真来听电话也就罢了,每每还不客 气地对他嘲讽一番,逼得他只得先挂断电话,以免忍不住冲过去犯下痛殴小孩子的 暴力罪行。 再接下来的两天沈浩干脆到风真家楼下守候。说实在的,他以前很看不起守株 待兔这种行为,总觉得太过消极,不过在积极的行动发挥不了作用时,也只能搬出 这种不入流的方法了。 结果消极的做法也宣告失败,不知道为什么,等来等去等到的总是小表头风临, 好象风真从来都不出门似的。 罢开始—— “你等到老也没用,阿真不会见你的。” 再来—— “每天都来?你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不成?” 然后—— “喂!你够了吧?我看死缠烂打不像是你的个性啊!” 第N 天—— “你这样根本就是变态的监视行为,我可要报警抓人了。” 风临每回看见他必定是挖苦兼嘲笑,到后来甚至已经咬着牙几乎要指着他鼻子 骂了。 幸而这种状况早在沈浩预料之中,他是做过心理建设,抱着打不还手、骂不还 口的决心而来的,看着小表头那张由红转青,再由青变紫,沈浩心里就有种无聊的 莫名快感。 可惜的是这种快感持续不久,近一个星期来都得不到风真任何消息,小表头那 里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教他如何笑得出来? 懊死心了吗? 最近沈浩经常问自己,是不是该放弃这段还没开始的感情?只要一想起风真以 轻蔑的表情看他,沈浩就有种再也撑不下去的疲惫感。 面无表情听着风临怒骂,看着大门当着他面摔上,几日以来所遭遇的挫折感已 经累积到了极限,几乎就要爆发。 沈浩长长叹了口气,靠在大楼砖墙上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掏出烟盒,抽了 根烟点上。 懊死心了吗? 他又问自己,奈何还是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