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明年我们决定结婚 耀明是一个很富有的人,从他身边的朋友可以看的出来,而他身边那些漂亮 女人也让我觉得窒息。耀明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好像又见到了天乐。在人群 中我一个人孤独地站着,看着那些人,没有任何是属于我的。晚上,他坚持要开 车送我回家,我也就勉强答应了。他问我:"今天玩得开心吗?" 我对着他礼貌地 微笑,然后又带上了我的耳机。耀明一把拽掉耳机,他说:"其实你很美,但是你 不够自信。" 然后他又一把拿掉我的眼镜,说这样看起来就漂亮多了。我低着头, 问他:" 你今天唱的那首歌叫什么?" 他说是黄耀明的《春光乍泻》。我低着头 说:"青春是痛苦的。" 在青春里有许多东西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天乐知道,我 也知道。所以,我们彼此在那次晚餐之后便渐渐地远离。他还是会坐在那片草坪 上望着天,我还是会站在窗口望着他。毕业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喝醉了,已经过 了12点,我还是没有睡觉,有人在小声地哭泣着,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可忽 然我听见有人在外面喊着:" 小伍!我爱你,小伍!我爱你。" 我起床打开窗户 看见天乐一个人站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大叫。但这一夜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再 有意义,除了流泪。 耀明像是一个努力的孩子在争取他的糖果,他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我并不 反对,偶尔我们也会一起泡吧,一起唱歌,过城市人快乐的生活。就这样,一个 月过去了,他在一次很无意的情况下向我求婚,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的青春 都写在了脸上。" 他望着我的脸,用手指着我说:"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哪一些是痛 苦,哪一些是快乐。" 说着他就把我拥在了怀里," 小伍,我爱你。" 我奋力地 挣扎可最后还是失败了,于是,我便抱住他大哭起来。这是一年前就应该流出的 眼泪,我想许多事情都不需要解释。 当我把耀明的事情告诉玫瑰的时候,玫瑰问我:" 你答应了?" 我没有回答 她,我们许久都没有说话。我对她说:"祝福我吧。" 还有一个月我就毕业整整一 年了,我没有告诉耀明聚会的事情,我不想对他说起天乐。公司里的工作依然非 常压抑,整日处于危机之中,听说新的经济风潮又来了,耀明天天都在外面找投 资,我又过回了我原来的日子。玫瑰不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的担心。我 问她:" 你和那个歌手还好吗?" 她说:"明年我们决定结婚了。" 一个月,我不再期待着什么。每天坐地铁的时候我都会走神,耀明说我太敏 感了。他把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说他没有好好地照顾我,这的确让我感动了 一把。可我还是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英语。他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一个人在那里自言 自语起来,我只有一个人站在旁边。等他说完,我们便会哈哈大笑。还是天乐的 话说的比较清楚。他的每一句话我相信自己在老去的时候都还会有记得。 3 一个月真的会发生许多事情,我开始搬家,公司也找到了新的东家赞助,除 了不断地裁员没有别的改变。玫瑰和她深爱的男人在做全国巡回演出,她每到一 个地方都会把那些场景拍给我看。 毕业以后再次看见天乐是在一次同学的婚礼上,为了维持那些像花儿一样的 爱情,许多人都选择毕业以后就结婚了。天乐站在人群中,他的眼神对着我的眼 神,虽然只有咫尺,但是,我们仿佛已经隔着几个世纪。我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便 离开了。 聚会那天我特意买了一条深色的裙子,像玫瑰曾经的那条,玫瑰把聚会的地 址放在了校友录上,我不能确定天乐有没有看见,其实这已经不再重要了。耀明 在城市的北边买了一套两居的房子,他说:"亲爱的,如果你愿意就住进来。" 我 让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耀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都是青春 惹的祸。" 聚会了,一年的时间,每个人都改变了许多。大家都基本上到齐了,玫瑰拉 着她的流浪歌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快乐得像个孩 子。天乐一直没有出现,我们只是谈自己的工作与生活,谁也没有提起他。这时 玫瑰先开口问道:" 谁知道天乐现在做什么啊?" 有人说他好像去了日本;也有 人说他好像就在这个城市里。天乐的记忆就这么被青春的痕迹匆匆带过,玫瑰望 着我说:"宝贝,耀明好吗?你应该带他一起来。" 我笑了一下。心里始终有几分 失望。 天乐真的没有参加这次聚会,后来是耀明把我送回家的。第二天我醒来看见 他坐在我的身边微笑地看着我。他第一句话就是:"MYGOD!你终于醒了。" 耀明 告诉我,昨天我喝醉了,然后一个女孩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去接我。我感觉头痛 得厉害,想自己爬起来找药吃,耀明扶着我。已经是傍晚了,透过窗户我看见外 面流动的人群,耀明紧紧地拥抱着我,他说:"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 一个星期后,我决定搬到耀明那里去,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我对玫瑰说:"天 乐是我青春的记忆,像烟花那样一闪而过。" 玫瑰说:"相遇是美好的,珍惜更加 重要,我祝福你。" 许多时间我们彼此都没有在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机会。玫瑰祝 福我可以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我说:"如果不是 天乐,我也许现在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乡,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嫁一个纯朴的男人。 " 其实,我无法用对与错来定位这场爱情本身,每个人都会有过这样的过程。只 是我的这个过程来的比较沉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