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知道在程城的心里永远都有这个名字存在,但是谁也不会告诉他,那个女 孩到底是谁,就让小葳这个名字留在他的记忆里吧。生活中我无法帮助自己也无 法帮助别人。程城结婚的时候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一个未知的地方,我想嫁一 个男人,为他生好多的孩子。许多年以后程城还是否会记起我呢?还有那永不会 被磨灭的青春。 法国日记 爱上一个人不是你的错,爱上许多人也不是你的错,如果连爱都没有了,那 就是你的不对了。 很小的时候我很羡慕我的姐姐,她可以骑着单车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我当时 的愿望就是可以学会骑车,但当我长大以后学会了骑车,我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了。 2001年6 月14日,晴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城市里停留,这一刻我足足等了23年,小莫是我的 男朋友,今天是他开庭。从小我就喜欢有罪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欠着我什么。 认识小莫应该是在5 年前,他是街头的小混混,而我就是小混混的女人。朋友说 当时的我打扮像只" 鸡" ,也许是小莫喜欢,对于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我有一个 很好听的名字叫李蝴蝶,我还有一个姐姐,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她去了 上海,再后来她回来了一次,给了我很多钱,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小莫在社 会上混了许多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他一出生可能就注定是一个痞子。 我喜欢跟他去做坏事,夏天我穿着低胸的衣服去楼下买东西,他坐在小店里面望 着我,然后走过来对我说:"你好,太平公主。" 没等我反应过来,店老板就哈哈 大笑起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总是色眯眯地看着我。这时候小莫忽然抓了一 把柜台上的东西就往外跑,我和店老板都傻傻地愣在了那里,然后轮到我开始哈 哈大笑。小莫有一双张国荣一样的眼睛,我喜欢他给予我的自由生活,我想我们 会很幸福,可惜幸福来的太早。 开庭的时候我坐在最后一排,小莫曾经说过,最好被抓住就拉去枪毙,他做 到了。所有的罪名他都扛了下来,他的那帮朋友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公审的 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哭。作为一个女人,为了这样的男人而哭泣,真是人生 的一种讽刺,可每当小莫抚摸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就会有种安全感,他是那么温柔。 小莫可以留给我的只有一栋破房子,小莫死后,我便把房子卖了。离开了这个城 市。 从没有想过自己去别的地方,以前的我天天都和小莫在一起,突然一下一个 人了,让我有些不太适应。可是我想我够坚强,总认为到了新的城市就可以找到 新的希望,或许我可以把我的希望与梦想一一实现。总之我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坐了3 天的火车我终于来到了上海。下了火车我便被那街景吸引住了,上海的女 人好漂亮,我走了一天脚痛得要死。找了大半个上海我才找到了一个住的地方, 那是一家招待所,条件很简陋,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22岁,我便失去了一切,工作离我太遥远。上海真的可以给我幸福吗?开始 找了好几个工作都没有成功,我开始无助地哭泣,开始想小莫。谁都无法帮助我, 一个年轻女人对于希望的憧憬,这种被快乐回忆包围的感觉让我无法正常地生活。 我坐在街边抽烟,像一个妓女那样无拘无束。 2001年7 月11日,晴 到了上海一个多月了,我现在的工作是在酒吧里促销红酒。这里只有在晚上 才是热闹的,许多与我一样年龄的女孩会来,她们非常漂亮,我想我这辈子都不 会那么美丽。这个酒吧里有一个乐队叫狼浪,我很喜欢听里面那个叫鹏的男人唱 歌,他也有一双张国荣一样的眼睛,这是我永远无法抗拒的。所以,我和他说了,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鹏只喜欢音乐,他对女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可他对我很 好,却从不说爱我之类的话,男人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整夜我都会像处女般 的对待他。直到一个多月后,我才知道鹏原来是一个同性恋,他有一个很帅的男 朋友,大卫。 大卫是法国人,偶尔会带着我和鹏去他公司楼下的西餐馆吃饭,讲许多关于 法国的美丽故事,然后,他便与鹏一起离开。我开始拒绝和鹏在一个床上睡觉, 鹏和我争吵,他看起来是那么憔悴。鹏说:"你再惹我生气,我就叫这里的所有男 人一起强奸你。" 他指着乐队的其他人。我有些无奈地大声叫道:"你他妈的敢吗? 小子,你知道我以前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吗?他杀了5 个人,他被抓住的时候连 眼睛都没眨过。" 鹏也许是被我的话给吓住了,我们就此分手。他给了我3000块 钱,我离开了他的家。这种爱情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交易。还好我没把自己给卖 低了。 算一算我比小姐值钱多了,我从15岁就离开了我的父母,我的母亲是一个冲 动的女人,她一生嫁了3 次,应该是属于那种比较倒霉的,而我和我的姐姐或许 也是吧。我喜欢和小莫站在山顶上看日出,我们靠在一起,非常幸福。小莫给予 我的实在太多,哪怕他出去打架也总是把我带在身边,可他永远都是一个小混混。 他头脑很简单,也不想做出什么大事,可能与我在一起的生活就是他惟一可以感 受到的幸福。我依然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在这个城市活不下去, 我最后还是会因为自己曾经经历过而感到骄傲。 鹏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靠别人的给予而生存,大卫应该对我和对鹏都有兴 趣,他会给我打电话,讲一些很暧昧的话。有一天我对他说:"你不用那么绅士地 暗示我。像我这样的女人,你只要说' 上床好吗?' 就可以了。" 许多法国男人 都是双性恋者,可在我和鹏之间,他更对鹏有些钟爱。我的工作就是应付那些男 人,把他们从清新玩到醉,只有醉了才会掏出钱来买我的酒,可当他们醉的时候, 他们会说出许多隐藏在内心中的话,固执地告诉你一些你不敢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