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已经没有了一点乐趣 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小莫是最真诚的,因为他不会骗人。大卫介绍了他的 朋友给我,一个美国商人,一个小老头。我想我比他孙女大不了多少,可他居然 还想和我上床,并且觉得这是我的一种荣幸。偶尔他也会来我这边坐坐,看着他 那恶心的肚子我就特别难受,如果小莫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把这老头给剁了。上 海话也并不是那么难学,酒吧老板对我还算可以,只是和鹏分手,酒吧的生活已 经没有了一点乐趣。我开始学会化妖艳的装,走在街上我发现自己和所有上海女 人一样,只是内心的东西不同罢了。 2001年7 月12日,晴 我给自己找了一个住的地方,是一个两居的房子,靠近自己工作的那家酒吧。 狼浪乐队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只是鹏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说他去北方了,也有 人说他和大卫去了法国。我的收入足够满足我的梦想,和我一起住的那个女孩看 上去很有钱,她白天参加许多培训班,晚上就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具体怎么玩, 我也没问,她也没说,反正我没看过她带男人回来。酒吧里那帮老外很喜欢我, 他们买了我很多酒,我想我每天晚上可以赚回1000块,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偶 尔我会想起小莫还有鹏,他们都是那么的温柔,至少在我看来他们都是爱我的。 和我住一起的女孩,今天回来很晚,她可以讲一口流利的法语,她说她出过 国可能都会有人相信。有钱的女人和没有钱的女人在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所以,我给自己买了一个200 块的LV手袋,我的青春就是我的资本,我梦想着去 法国,过小资般的生活。那一刻天堂是那么靠近我,我参加许多培训,买许多时 尚的杂志看,把一切有品位的东西当做追求的目标。我看上去应该蛮不错的,逛 街居然有人给我递名片,或许我的成就感和虚荣心就在于此。 我喜欢晴天,大卫晚上到酒吧来差点不认识我了,他为我的转型感到高兴, 并说要介绍一些摄影师给我认识,他满脸的笑容,很迷人。当谈到他的那个商人 朋友时,大卫笑着说:" 他有些麻烦,当他在地球的这边与女孩在家里正偷情的 时候,住在地球那边的老婆不知道怎么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他用手比划了 一下,然后说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我们俩都笑了。我不敢问他关于鹏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我无法想象这个坐在我面前的男人居然是我的情敌。我的许多英文都 是大卫教会我的,如果想了解更多的语言,必须先了解当地的文化,要了解当地 的文化不如从那里来的男人身上开始,我微笑了一下,我心里想他也许看我特别 的幼稚吧。但我们始终是朋友,我没和大卫上过床,因为我觉得他恶心。 深夜,天开始下起雨来,当我下班的时候,马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坐 进一辆车,迅速地离去。从出租车里面传出优美的歌声,透过车窗这个城市在雨 中真是美丽。 2002年3 月23日,晴 到上海有段日子了,可我整天忙得要死,没有时间好好地到处看看。每天要 参加许多培训班,还要晚上去酒吧促销酒水,与有钱的男人约会。这个月我认识 了N 个已婚男人,但我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一个叫阿宾的香港男人还算好,可 就是太老实了,他总是带着一副眼镜,很沉默的样子,这多少让我不忍心拒绝他, 我怎么能和他说我以前是黑社会的女人呢?想想真可笑。阿宾喜欢带我去散步, 喜欢和我谈人生,还喜欢送我小礼物,却从来没有带我开过房。我的英文可以勉 强与老外搭上话了,这一点让我很有成就感。 或许我会嫁给阿宾,虽然他只是公司的小职员,过安定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 多么的需要,我终于搞清楚了同屋的女孩天天为什么忙着培训、约会。她对我说 找男朋友,确切点说是嫁人,就好像买股票一样,如果你有足够的资本,你当然 可以买那些高高在上的股票,就算以后跌了,也不会跌到哪里去;如果你资本不 足,可以考虑买一些潜力股,当然,这就要靠你自己的眼光来决定了,买的好, 那就是涨停版,不过嘛,说不定也会成跌停版呦!所以说,嫁人是要看你有多少 资本的。她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这让我们很快就可以达成共识,我想我们都是那 么的平凡又不平凡。每天我都要坐很长时间的地铁去上课,然后就是瘦身、美容, 然后再瘦身、再美容。书上说双子座的女人不喜欢和陌生的男人上床,我相信这 一点,可上海永远是一个相信现实的地方,于是,一切都必须有坚定意志与信念, 而我的信念就是去那个梦想中的天堂。 阿宾说,如果可以娶到我这样的女人真是很幸福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我天天 那么辛苦地包装自己就是为了等这句话。于是,这个月有四个男人希望娶我,其 中3 个已婚,一个未婚,6 个男人希望成为我的Sexfriend 。而我依然是一个月 薪2000多的卖酒女孩,如果我依然纯洁的话,我想我愿意嫁给阿宾。 终于明白了,我的姐姐为什么当年会选择来上海,因为这是一个可以创造奇 迹的城市。 2002年10月3 日,晴 我的天气永远都是晴天,因为我不允许有什么意外发生,我现在可以天天打 车上班,阿宾依然对我那么渴望,我没有和他说过我的法国梦。科尔是我喜欢的 那种男人,有着很好的法国人的礼貌。我去他公司面试的时候认识他的,拿着我 花了几百块做的假证件,他用法语和我说了一阵,然后微笑地看着我,便通知我 去上班,而他就是我的老板。我终于不用在酒吧里混了,这多少减轻了我的压力, 可我觉得这是变向地出卖自己,我从科尔的眼睛里可以看到,然而我还是天天去 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