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也许只是梦想罢了 站在机场的人群中我终于明白了青春是什么,爱情是什么。 小城之恋 谁也无法说清楚,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悲伤又是怎么一回事。慢慢地我 们都会变得麻木我们无法认真去面对这一切。 1 我叫阿康,我的生活充满了无聊和痛苦。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呆呆地望着天空, 他们说,我这个样子看起来非常孤独。我和朋友有个CD店,这是我惟一的希望, 也许是上天怜惜我,生意还不错,一个人生活其实挺好的,除了时常对着那片天 发呆以外。 今年冬天,女朋友用了3 个小时和我分手了,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我没 有用心去感受过她。那天晚上,我开着自己那辆破车穿梭于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听着电台里放着《阴天》,然后在一个路边的小酒馆把自己灌醉。其实我一直在 想生活到底是怎么回事,像我这样漫无目的地活着吗?她和我在一起也会让我内 疚和自卑,所以从那以后我受不了任何人对我好,渐渐的,我开始讨厌女人。有 时我会很怕受到伤害,害怕有一天我被这个世界抛弃,因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孤 独,终于我被朋友带去看精神病医生,他是个秃顶的老头。从他布满皱纹的脸上 仿佛可以告诉我,他有着很丰富的人生经历。 " 你必须把自己当成病人,知道吗?" 他对我说,我没有回答他。 " 喜欢音乐吗?" 我问。 " 哦,你们年轻人的东西好像不太适合我。" 他说。 就这样的谈话过了一个下午,临走时候他微笑地夸我很好地配合了他,并且 向我致谢。 峰是我惟一的朋友,虽然惟一的定义很广泛,但我知道只有他还在乎这个世 界上多我一个人的存在。我对他说:" 花400 块去让我和一个无聊的老头聊一个 下午?" 他马上笑了起来," 神了,那医生说了你一定觉得和他说话很无聊。" 两天后,我接到峰的电话,说我的病查出来了。是轻微的精神分裂。坐在CD店里 看着一张张过往的脸,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出卖自己的人格来博得这个世界的欢 欣,还是我被这个世界出卖了,我只会默默地坐在那里听音乐、抽烟。店里那些 CD都是我一张一张挑来的,那些音乐是我喜欢的。生活中除了这些,还有网络可 以给我生活的欲望,因为在网络中我不会有那种被人凌辱的感觉,就算有一天我 真的有了精神病,我也会在网络中活的像个正常人。 我有个很骄傲的网名——托儿。许多人都问过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其实很 简单,我喜欢在网络中去幻想一个自己,给自己一段完美的人生,也许只是梦想 罢了。 遇见她时是一个深夜,BBS 上就几个懒散的过客。她和我在灌我的一个帖子, 贴名叫" 为什么女人叫女人?" 显然这样的问题只有像我这样无聊的人才会想出 来,她却问我" 为什么托儿叫托儿" ?我无法回答,但是我想我们是可以成为朋 友的,因为我们的缘分,就在那天晚上,在我们的手指上舞动着。 她叫嘟嘟,一个上海女孩,我知道她很喜欢看中国电影。嘟嘟是个聪明的女 孩,她可以从文字中猜出我的喜怒哀乐,而我则喜欢每天给她讲一个故事,比如 我长得多么像刘德华,我的家族多么出名,其实,想来她应该可以知道我在骗她 来满足我的自尊心,虽然她从没戳穿我,但我不会感谢她。因为我的良心早已不 知去向。 我们聊的很开心,我想多数应该是彼此为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坐在一起。 有一天她对我说:" 你是个很怪的人。" " 是吗?也许。" " 你一定没有女朋友?" " 有,让别人拿去了。" " 你不心痛吗?" " 你违反了网络条例第85条第3 节,聊天不应该问对方的事情。" 我告诉她。 她沉默,很久后她问我" 为什么" ,我只回答她" 不为什么" 。" 天将降大 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一个下午,我疲惫地躺在床上,手机忽然响起,一串感觉很熟悉的号码映在 上面,也许是昨夜的酒精还在麻醉我的大脑,我始终记不起这会是谁?接通电话, 一个男人用广东口音叫我的名字," 小康,知道我是谁吗?最近在做什么啊,马 上过年了,你来杭州我这边玩玩吧!你爸最近在做什么啊,一直都没他的电话。 " 我说:" 哦,宝叔你好,我过的还行,你现在好吗?我要去的杭州的话给你电 话吧,谢了。" 宝叔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他是个很好的香港人,与其说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不如说他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有三个孩子,他们都过的很快乐,我父亲很笨, 因为他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我却一点都不快乐。峰晚上来找我,带了个女孩,很 快女孩就为我们弄好了一桌好吃的。看着女孩一个人在那里忙碌着,峰忽然对我 说:" 也许你应该找个女孩!" 我无语。" 觉得怎么样" 他问。" 还行!" 我回 答。" 你最近换品位了?" 我问峰," 唉!!!!" 他在叹气," 都是网恋惹的 祸" 。 海边的夜晚很沉静,没有大城市的喧嚣,好像一种很朴素的感觉,在这群仿 佛未开化的世界里,却有着一群叛逆的精灵在跳动着。吃完饭后,峰和那个女孩 很早就离开了,临走时我从那个女孩的眼中读到了快乐。也许她所希望的宿命, 只不过想找个对她好一点的男人罢了。 其实我很痛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女孩,晚上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嘟嘟,换 来的是嘟嘟对我的一番深刻教育,她说:" 你怎么能这样去评价一个女孩子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如果我们女孩什么都可以的话,要你们这些男人做什么? 当装饰啊!" 她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要去上海了,过几天可能还要去杭州" 我对她说。" 好啊,正好这一阵子没人请吃东西了,我也口袋空空,你来吧,我 不会放过你。" 于是剩下的几天我就在准备着我的沪杭之旅。我把我和嘟嘟的事 情告诉了峰," 呵,你准备让恐龙咬吧。" 他在一旁取笑着我,我说:" 如果嘟 嘟是恐龙也是比较有个性的恐龙。" 算算他们留下的积蓄,再加上我赚的钱,居 然也有了一笔可以让我成为小资的存款。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峰在酒吧无 聊地喝酒,他好像有点醉了,我问他心里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他告诉我那个女孩 离开了他。我没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他喝酒。也许爱情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东 西,又何必去问个究竟呢?恋爱中的人们总是在幻想着一些不现实的东西,仿佛 自己就是掉在面包里的那个虫子,可惜,当残酷的现实被理解时,所剩下的只有 疲惫的心和自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