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刚开始与老方的接触是缘于医院组织的各部门领导出席的、有着一定规模的舞 会上。 自从爱玲成为众人瞩目的“美女”后,在众多的邀请中,面对各式各样的人, 爱玲已经能做到随机应变、应对自如。可在老方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魁梧的身材,一头乌发下一副闪着红光的脸,配上带有磁性的话语,和特有威 严的讲话,使爱玲有一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当院长把爱玲介绍给老方时,面带笑 容的老方使得爱玲有了一种亲近感。 老方在一个领域里是个有着一定权力的人物。做事说一不二。与老方头一次的 接触给爱玲留下的印象是他幽默风趣而不失一个领导的威严。 在旋转的舞会上,在错落金樽里,在笙歌燕舞中,通过一次次的接触,老方在 她眼里已经由一位威严的领导,变成了一位有风度、懂生活、和蔼可亲、谈笑自若 的普通男人。 老方每一次的邀请都使得爱玲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恰如其分的话语,点到为 止的幽默,慷慨大方而又不使爱玲感到奢侈的出手,以及父兄般的呵护,使爱玲感 到来自异性之间的温暖。在老方身上,爱玲感受到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和诱惑。 老方的夫人在省级一家医院是一名医生,儿子与夫人一起生活,已经上高中。 夫人在医院的工作得心应手,不想随夫来回调动,夫妻二人就在这些分分合合中生 活了二十多年。 自从爱玲和小小从母亲家搬回来后,爱玲最初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地在家做各种 饭菜。后来随着工作和日常应酬的增多,母女二人基本不在家吃。闲时爱玲会买一 些自己和女儿喜欢吃的,母女二人在家大快朵颐,可随后剩下的饭菜在冰箱中放置 一段时间后就全部变质、发酵,最后全部倒进了垃圾箱。时间一长,爱玲也就更懒 的在家做饭了。每逢休息日,只要有人请客,爱玲要么带着小小一起“赴宴”。要 么就是回到家中与母亲、兄弟一起过个休息日,可后来兄弟与女朋友休息时也不在 家好好过,他们要么是加班加点工作,要么与朋友结伴出游,要么在家蒙头大睡, 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生性要强的母亲自从父亲去逝后,性格也有了许多改变。儿子已经长大,什么 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对于儿子的这种生活方式也就采取了顺其自然的态度。母亲在 家无事可做,就把更多的空闲时光放到的“垒长城“上。爱玲与小小有时星期日上 完课后就买些物品回家中看一下母亲就离开。有宴赴宴,无宴母女就在外面买些自 己喜欢的小吃、快餐,吃完后回家,爱玲督促着小小写作业,练琴。如果赶上爱玲 不休息,那么小小就自己在家或者到丽丽家。不过一般情况下爱玲总会把休息日的 时间错过来,留给孩子。平常工作日的中晚饭母女二人都是在食堂吃完后各做各的 事。忙的时候爱玲就把钱给小小,让小小自己在医院食堂或者到姥姥家吃饭,当然 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职工食堂吃。而爱玲工作上的日夜倒班,加上母亲家离小小上学 的学校很近,因此,只要爱玲上班,一般吃过午饭、晚饭的小小就自然而然的到姥 姥家,晚上在姥姥家作完作业后,就住到了姥姥的家,和姥姥姥住到一个床上。 每到周末下班的时候,爱玲会买些自己和女儿都喜欢吃的熟食,匆匆赶回家中, 等待女儿归来。在家与女儿过个难得在一起的一餐。饭后在督促小小练琴的同时, 听着从女儿指尖流淌出的越来越动听、流畅的曲子,这时在她内心深处就会升起一 种少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每听到女儿的琴声,爱玲内心就会涌现出一股热流,离 异这么多年来,这是爱玲感到最舒服,最幸福的时刻。 这样的话,除了周末,小小会回到家中和爱玲一起住两天三晚。家中平时基本 上就爱玲一个人。上夜班白天在家时,爱玲就瞪着眼睛盼望着小小的归来,可小小 有时也感觉自己家离学校太远,有时会回家,有时就不想来回跑。每当假期到来, 这个家中才会有了一丝丝家庭的味道,这时也是爱玲特别愿意回家的时候。平时, 当爱玲从外面回到那个没有任何生活气息的家中,嗅着家中没有人气、带着些许苍 凉感的冰冷的空气,望着长久以来懒得擦拭,已落着灰尘的家具,心中就时不时涌 出一种悲凉感。 因此平时小小上学不在家的日子里,爱玲就很害怕回家。捱到人散曲终回家时, 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视或者音响打开,调到自己满意的高度。每到夜深人静时, 当疲惫不堪的爱玲回到自己的家中,自己一人裹着被子躺在宽大、冷冰冰的床上, 看着被静谧的气息笼罩着的一切时,一阵阵彻骨的凄凉、孤独和寂寞感就从内心深 处升腾起来。 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睡觉时不拉窗帘,这样爱玲才感觉到静夜中的一切不是那么 的黑,没有那么的暗。当月色透过窗外的树木倾洒进卧室的地面上,那斑驳陆离的 影子,仍会使爱玲内心升起阵阵寒意。 这时的爱玲就有一种强烈的、渴望被人宠、被人爱、被人搂有人抱的心理。 与老方从公众的见面到后来二人的独处,爱玲感受到阵阵的温暖,这是自从父 亲去逝后从没有感觉到的一种特殊的感受。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论你是谁,面对心仪的人儿,无论神仙还是凡夫俗子, 人人都难以摆脱情与欲的诱惑。 一个深秋的夜晚,在科室开过会后的的爱玲又一次在交杯换盏中度过。当老方 开车把微醉的爱玲扶送到家中,放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时,望着粉面桃缌,娇喘兰 馨,醉眼惺忪的爱玲,老方俯下了身子…… 如蛇般游走在爱玲身上的双手和雨点似温存的热吻,层层撩拨起爱玲深埋体内 的欲望,一种暗流涌动的渴求在身体里泛滥。在酒精的驱使下,二人的欲望之火被 迅速点燃,一个孤寂的女人和一个单身的男子在这间被爱遗忘的空间里,重拾往昔 的情欲,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之火。一切都市独处的孤男 寡女应该发生的事在这个冰冷的居室里被二人的情和欲演绎得淋漓尽致。 事后爱玲躺在老方的臂弯中流下了眼泪。老方擦拭着爱玲光滑的脸庞上的泪珠, 爱怜地对爱玲述说着自己的爱慕之情。这是他们自交往后老方表露得最好为直接的 一次。 “你夫人如果知道你这样会怎样?”想到以前建国对自己的背叛,想着自己做 着同样的可耻的事,爱玲的心里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手从爱玲的脖颈后面抽了出来,老方用双手从前到后搔着自己的头发,深深叹 了一口气。 老方对她诉说了自己的婚姻。 他的夫人是高干子女,为人做事飞扬跋扈,年轻时在众人面前从不给他一点面 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有些方面有所收敛,可二人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而且 老方很反感他夫人那种对他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态度。老方说在她面前从没有过 任何激情,每次见到感觉也特别的别扭,有一种压抑感。要不是因为儿子,他早就 提出分开了。 他说,儿子已经上高中了,只要儿子上了大学,他就与她分开。希望爱玲能够 等他。不过他又说,在这一段时间里,如果爱玲有中意的人,他绝不阻拦,如果到 他与夫人分开时爱玲还没结婚时,希望自己是爱玲的第一人选。 在以前与其他男人的接触中,虽然也有过肌肤之亲,可对爱玲来说,那只不过 是逢场作戏,一种纯粹的生理需求,或者说是一种利益需求的交易,过后的感觉如 风中浮云。 而与老方的交往却多了一个层次。老方是他头一个在自己家中上自己床的男人。 对老方的话,爱玲不以为然。不论将来结果如何,爱玲此时想到和做到的就是 被一个自己不厌恶的人宠着、爱着、呵护着,在心理上、感情上,精神上,爱玲感 到了满足。 人的欲望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明知不可为的事,到头来还是做了,在情感与理 智的对抗中,往往情感会占上风,对于与老方的关系,爱玲只是想找个精神依靠, 找个可以与其分担寂寞和孤独的伴侣,其他的她什么也不去想,也不想去想了。 情感彻底抛弃了道德而独立存在于爱玲的内心深处。 爱玲住的是一一幢临街的老式的楼房,没有现在新建的小区的那种管理模式。 没有大门的楼房独立存在于陕长的过道一侧,平时以车代步的老方,每次的幽会都 选择夜静更深时,坐着的士来到距爱玲家不远处下来,然后以步代车到爱玲的家里, 他们没有选择宾馆、饭店等场所,老方说他不想被别人制造出一些花边新闻来,这 样对爱玲的名誉和自己的发展都有影响,也会给自己的对立面制造出一些借口。 爱玲的衣着慢慢华贵起来,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这时爱玲更加注意自身外在 的形象,常常出入各类美容院。在漫长的黑夜里,在二人未在这个小屋里相聚的日 子里,总会有一个人在电话的另一头用激情的音调,暧昧的语言诉说着关心和爱慕, 直到困意袭上来,二人才收线,爱玲感到寂寂的长夜不再难熬,有时她还特别盼望 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爱玲曾经对母亲谈起过自己与老方的接触,当然她隐去的他们之间的幽会。母 亲对他们关系的发展表示出怀疑、忧虑。母亲的态度很明朗――以老方现在的地位 和家庭背景,他不可能与妻子分开。他们的结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另 一方面,母亲认为他们不是一辈儿人,各方面的差异太大。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