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建国坐在返程的列车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山川树木,城市乡村在眼前飞 快的掠过,北方已过了收获的季节,而越往南越能感受到绿意盎然。 近一段时间接连回家几次,为的是想在家乡找个合适的店面,开一间自己的快 餐店。 这次回来第一件事是赶到学校见女儿。本来想让女儿与他一起出去吃饭的,可 女儿说妈妈在家等她呢,说什么也要回家与妈妈一起吃过饭以后再到爸爸家。与女 儿的接触使他深深感到女儿大了。女儿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只会哭鼻子抹眼泪的 小女孩儿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在他内心深处多一份对女儿的牵挂。每当工作之余, 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女儿来。想女儿的表情。想女儿的学习,这种牵肠挂肚的感受是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次回来他也看到了女儿与爱玲之间的矛盾,从小小的话中 他意识到女儿生活上的孤独和寂寞,他内心深处涌出一丝不安。小小哭着给他打电 话,当他心急火燎地找到小小并把小小带到自己家时,电话玲声响了起来。爱玲在 电话里声嘶力竭的话语激起了他的反感,他故意在电话中说着一些伤害爱玲的话, 其实他也知道爱玲在这件事上没错,可他却不能接受爱玲采取的管理态度。 伤害在两人分手多年后为了孩子又在继续。 临走时他想对女儿说点什么,可他又觉得没有资格说,他只是对女儿说些要好 好学习,不要想其他事情之类的话。 这次回来,更加坚定了他要回来办店的决心。 已经在外面的世界飘泊了五六年的建国,经过选择与被选择,淘汰,再选择, 再淘汰,几经周折,最后终于在一家公司安定下来,刚到这家公司的建国总结自己 这么长时间以来择业的教训,他清楚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他认真分 析了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利用自己的多年来在营销方面的经验,迅速展开工作。 很快得到这家公司老板的赏识,成为这家公司老板的得力干将,最终和这家公司离 异并带着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的女老板莲结为夫妻。 与爱玲离婚后没多长时间,建国原来所在的单位进行机构精简。自认为是营销 口很具实力的建国很自信地认为自己不会在精简之列。可就在这时,自己所负责的 进货口却出现了问题。他与红单位之间进的原材料因严重的质量问题导致生产出现 损失。这对于处在精简风口浪尖上的每个人都是个致命的打击。 与红结识后,红单位材料对他们的供应一直是以质量好,信誉高而受到建国单 位的青睐。自从与红由单纯的业务关系发展成工作与私生活方面的双向关系后,那 一段时间里二人在工作上尽心尽力,双方尽自己最大努力把各自在业务方面的工作 做得完美无缺,一个在供货质量上严格把关,一个使对方的供货资金及时到位,这 种双赢的工作方式,博得双方单位领导的赞赏,对他们的工作都很满意。 在这段时间里,在个人感情上他们也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而就在他们忘 乎所以的时候,他们的行径被爱玲碰了个正着。爱玲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在虚华的温 柔乡里瓷意妄为的浮华之梦,他们被迎头泼来的冷水浇醒,也迅速地从那种不切实 际的梦境里跌落到时现实社会中。 建国与爱玲的离婚大战闹得沸沸扬扬。最终还是以分手结束了双方的婚姻。建 国与爱玲离婚后,面对来自社会、家庭各方面的压力,面对平时看似粗暴而此些又 显得宽容的丈夫的和懵懂年幼的孩子,红倍感惭愧。自行退出了这场“浪漫”的婚 外情的网游。 在这场婚恋初期感觉志得意满的建国,骤然发现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最终 在婚姻这个舞台上,跳着一场滑稽无比的独角戏。 为了与建国彻底断绝关系,红把自己与建国单位的全部业务交由其它业务员接 管。 这时处于离婚消沉状态的建国整天神情恍惚,因此也对自己负责的这项进货工 作疏于监督,供货方业务人员利用工作之便,以次充好,在原材料质量上大做文章, 导致原材料因供应方业务人员的舞弊、以及自已因在工作中的消沉状态,而造成的 生产的损失。 这就给处于精简边缘、惶惶不可终日的其他业务人员一个可乘之机,在人人自 危,害怕被精简下来的人的心目中,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们利用这一机会在他 与红之间的关系上及他与供货方业务人员的利益得失上大做文章,陈芝麻、乱谷子 都被这些人从角落里拣了出来,无论有用的没用的,统统抛到太阳下面晾晒开来。 一时间,在工作和生活中撞得晕头转向的建国陷入了更深一层的低谷。焦虑、 失魂落魄的他这时又遇到母亲每天兴高采烈、走马灯似地给他介绍对象,面对复杂 的人际关系及在情与爱、利益得失方面被碰得焦头烂额的自己,面对各种和善面容 下覆盖的一切虚伪和假象、尔虞我诈,世事纷扰,已产生厌倦之心的建国心生了逃 避思想。 经过彻夜艰难的思考、权衡,建国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在未与家人作任何 商量情况下,一纸辞职报告宣告了他在这个城市职业生涯的结束。虽然单位领导对 他的境遇和工作上的失误给予了理解,并力劝他收回报告,可建国已拿定主意。 一应手续全部办完之后,建国对母亲摊牌了。 这天,建国早早从外面回到家中。当建国把自己辞职的事告诉一脸春风、正准 备继续让他去与女方见面的母亲和姐姐时,母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有些木然地 望着跌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姐姐则一边抚慰着母亲,一边对弟弟怒目而视。 当他把自己要出外打工的决定告诉母亲和姐姐时,他在母亲眼中看到了失望和 懊丧。他的心微微阵痛,姐姐则愤怒地责骂他是个不孝之人。 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想中进行,建国在母亲的哀怨声和姐姐的谴责声中,踏上了 南下打工的征程。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