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爱玲迅速抓起电话,这时母亲也睁开了眼睛。 母亲睁着惺忪的双眼,咕哝一句:“一定是明明的电话,肯定又不回来吃饭了。” 爱玲接听电话,果然是明明的声音:“姐,今天公司加班,我们不回去吃了, 中午和咱妈说过回去吃了,现在实在回不去,你和咱妈说一声。”放下电话,爱玲 和母亲说了一下情况,母亲一脸的不高兴,爱玲到厨房烩了两碗丸子汤,母女二人 各吃一碗。晚饭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下午爱玲准时到陆斌家输液。顺便带一些母亲做好的过年食品给他们父 女两个。陆斌说:“以后不要再带了,她伯母也给我们送来不少,我们父女俩也吃 不了多少。” 莹莹把前一天洗完的衣物收到沙发上,又把未洗过的衣物放到洗衣机中。回来 时就默不作声地迭着堆放在沙发上的衣物。衣物很多,爱玲给陆斌挂上液体,就自 然地走过去帮着莹莹迭着,莹莹冲着爱玲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来继续做着手中的 工作。 两天的接触,爱玲感觉莹莹是个性格内向,不喜欢言语的女孩子,俊俏的脸上 挂着些许忧郁的神情,也许是因为母亲刚刚去世,以及和自己不是同龄人的缘故吧。 爱玲暗自想。 第三天下午,爱玲给陆斌输完液体,陆斌对爱玲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明 天就不要来输液了,我先吃几天药,如果不好再输吧!”爱玲诧异地说:“那怎么 行呢,你病还没完全好,不接着输就会前功尽弃呀。” 陆斌说:“明天是年三十了,我哥让我们父女两去他们家过年。再说又不是什 么卧床不起,非治的病,新年开头还是留个好兆头,总不年三十,大年初一还输液 吧。还有,谁家都有许多事,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爱玲说:“那有什么呀,要不这样,今天我上夜班,明天休班,明天上午下班 后我过来给你输液,不耽误你去你哥哥家好吗?” 见爱玲一脸诚意,陆斌也就答应了。 年三十,下过夜班的爱玲给母亲打过电话,一早就赶到陆斌家给他输液。快到 中午时,液体输完,陆斌对爱玲说过年这几天他先吃药,不输液。爱玲明白陆斌主 意已定,也就不说什么,只是关切地问他过年怎么过,陆斌说他哥哥让他们去家里, 然后去岳父母家。因为每年他们都去岳父母家,今年他和女儿更得去看一下老人家。 爱玲又给陆斌留下自己的手机号,说她过年也休息不了几天,还要上班,如果有什 么事可以随时和她联系。 雪已经停了下来,马路中间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爱玲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家 中。 刚进家中就听到母亲爽朗的笑声和弟弟弟妹快乐的说笑声。母亲已经把中午饭 做好,正和已经回到家中的弟弟和弟妹在客厅中边说着话边等着爱玲回来。明明对 母亲说今天下午公司就放假了。母亲见到儿子女儿都回到家中,特别的高兴。因为 每年家里都有过年守夜的习俗,因此午饭后一家人午休后,就起来就一起准备着年 夜饭。 一家人在电视娱乐节目和饺子的香气及午夜的鞭炮声中渡过了一个祥和的三十。 自从知道姐姐已经买好房子,明明和李娜也都很高兴。这个年对于母亲来说是 个快乐的年,明明和李娜手脚特别勤快,忙里忙外不让母亲动手,在新年的聚餐中, 李娜兴高采烈地招呼着爱玲和小小,并预祝姐姐乔迁之喜。而对爱玲来说,有自己 的家也是一件喜事,所以,爱玲的兴奋表情也溢于言表。 望着喜气洋洋的儿女们,母亲心里那个美呀。 弟妹李娜家在县城,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姐姐都有工作,父母原来是 县里一家企业的职工,早已退休在家。李娜是家中最小一个,父母兄姐对她疼爱有 加,每次回到家中都很热闹,这和爱玲家的冷清的情形成很大的反差,弟弟是个爱 玩、好热闹的人,家里没人陪自己吃饭酒,所以每年明明很愿意到李娜家及到他的 兄弟姐妹家,那里除了热情的招待外,更主要的是他们可以和李娜的哥哥和姐夫酣 畅地饮酒,痛快地打牌,每年一到回娘家的日子,明明和李娜就早早地准备着动身 走亲戚了。而自从爱玲和建国离婚以后,爱玲除了母亲这里,也就是和丽丽有些往 来。 正月初三,爱玲上班。 过年了,能出院的病号早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一些没有出院的病号这几天也 请过假让家人接回家过年去了,只有少许的微重病人还住在医院里。偌大的病房的 走廊显得冷冷清清,爱玲和几个值班的同事闲聊着,打发着这太过冷清的时间。 面前闪过一个人影,爱玲抬头看,只见陆斌一脸苍白站到护士站外面,爱玲急 忙问怎么了,陆斌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今天又感觉很不舒服,刚才已经找科室医生看 过了,需要再输几天液体,爱玲看着医嘱问陆斌,那就在这先输上吧。 陆斌躺到病房的临时病床上,爱玲手脚麻利地配好液体,边给陆斌扎针边问他 这几天的情况。陆说年三十就去了兄嫂家,初一一天也是在兄嫂家度过。初二是回 娘家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是一起回岳父母家与妻的父母姐妹团聚, 今年他带着女儿去拜见了岳父母回到家中,晚上就感觉不浑身不舒服。 陆斌其实没说,过年对于一个完整的家庭来说是个幸福而快乐的,而对于还没 有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的人来说,看着其它家庭温馨欢喜团聚来说,则是个 极大的刺激,这种刺激对于一个体质虚弱的人来说更是一种雪上加霜。哥嫂为了排 解他郁闷的心情而过分的热情的招待,和歌嫂家里的快乐气氛,妻的同胞姐妹一家 三口齐聚岳父母家,有说有笑,而自己却……,岳父母满含泪水的眼睛和自己强打 精神的笑脸,搞得他筋疲力尽,从岳父家里回到家中,他就一头栽到床上不想起来 了,本来还不想来看病的,可实在是撑不住,捱到中午,父女两个在家把哥哥家拿 来的熟食做了些,草草吃做了点饭,陆斌对同样郁郁寡欢的女儿说出去一趟,就来 到了医院。 第二天,爱玲到科室提着配好的液体来到陆斌家中输液。陆斌偎在沙发上,莹 莹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电视时的春节节目。看着父女两个失落的表情,爱玲也感 觉很不是滋味。陆斌和爱玲闲聊着,从爱玲口中陆斌知道了爱玲有个和自己女儿差 不多大的女儿,两个孩子在两个不同的学校上学,自己的女儿比爱玲的女儿高一届, 看着自己女儿过年也是不开心,陆斌心里很是难受,他对爱玲说如果爱玲女儿没什 么事的话,可以过来和自己的女儿一起玩些,这样孩子都不会孤独。爱玲爽快地答 应了。 以后的日子里,爱玲每到给陆斌输液时就叫上小小一同前去。两个小姑娘在一 起,话多了起来,陆斌家里的气氛也活跃了许多。 春节很快过去了,人们的生活又走上了正常的轨道。陆斌在爱玲的悉心照料下, 很快康复了。两个孩子也有了往来。 正月十五,陆斌给爱玲打来电话,邀请爱玲和女儿出去吃饭。 饭店里,陆斌和女儿及陆斌的兄嫂全家欢聚一堂。 陆斌的哥哥在一所大学里做行政工作,嫂子在大学里教学。一个儿子已经上了 高中。弟弟生活中的遭遇使哥嫂心痛不已,可又无能为力,他们对爱玲在春节期间 对弟弟的照顾表示感谢,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爱玲欣然接受了哥嫂的诚意,认下 了她这个干妹妹。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