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虽然看透了校园里面各种各样的所谓爱情,但是我发现自己从本质上来讲 还是一个正值的人,甚至有些单纯。这或许是与江枫相处的时间太多,以至于有 些脱离校园这个小社会的缘故。班级里面有些小帮小派,我从来不去介入。学生 会里面也有一些你争我斗,我也不去过分参与。甚至于在一场学生运动之中,我 也采取了冷眼旁观的态度,因此一度被所有人误解。我只是觉得可笑,只好安排 好自己的生活和学习。静待一切平静下来。 我所关心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爱情。因为不管是在怎样的社 会环境中,与我们有密切关系的,不过是你身边的这些人,而爱情则是人际关系 中最复杂、也最让人着迷的。就说我跟江枫吧。虽然我没有出轨,但是经常要经 历这样的考验,主要是由于我们已经很熟了,爱情有些成为一种习惯了,特别是, 她对我已经放心了,因此没有更多的精力投入我们的爱情,而是投入到学业之中, 甚至有时候去找她玩,还要被她教育一顿,搞得我心情有些不愉快,故而经常会 有一些出轨的冲动。我尽量避免主动创造这样的机会,但是自己心里知道,如果 这样的机会主动找上门来,我是不会拒绝的。 经历了一场风波,同学们的关系反而空前的好了起来。很多人也不再那么热 心于学业,生活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很多人把多余的经历投入恋爱之中。 看着身边几乎每个人都出双入队,或者是成群结伙,我自然也是不甘寂寞的。好 在江枫开始更多的去医院实习了,我也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我们宿舍跟孙清她 们宿舍不知怎么就成了友好宿舍,经常一起活动。而赵晖已经可以正常面对孙清 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真的接触多了,我也觉得孙清跟赵晖的事情很正常,校园里面很多这样的故 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而让我感兴趣的,却是我们的班长谢敏华。她也是孙清 的宿舍的,长得小巧玲珑,虽然不是很美,但是有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没有听 说她有什么感情纠纷。或许因为是班长,所以很能说会道,因此我们经常斗嘴, 有时候把她说急了,甚至会追着打我,甚至会撒娇。这让我感到很好玩,与她交 往的兴趣更浓了。 圣诞节我没有跟江枫一起过的,因为想到这一天是我跟胡静相识的日子,就 说学生会组织活动,答应元旦陪她。学生会确实举办活动,不过是一场盛大的舞 会。我约了谢敏华。去她宿舍接她的时候,着实被孙清等人嘲笑了一番。她们叽 叽喳喳地说,我们还奇怪是什么人敢约会我们班长,让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原来 是你呀!不怕你漂亮的女朋友跟你打架?我真的是服气这些女孩子,一语中的, 毫不留情。虽然说的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却马上把我置于一个尴尬的地位。好 在谢敏华比我反应还快,反击道,不过是跳舞嘛!哪像你们!一句话就让她们不 敢乱说了。随便说笑几句,我们就去舞场了。 到了舞场,真的与她近距离接触,我才发现她果然是盛装出席,以前从来没 有看到过,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脱口而出,女为悦己者容。她就说,别在我 面前油嘴滑舌。我马上解释,我有自知之明。只是好奇,谁有这样的本事。而且, 女孩子化妆以后确实会丑小鸭变天鹅的。她又说我,你的意思是我是个丑小鸭了? 我只好笑了,说,说不过你。我的意思是女孩子还是要化妆一下才好。她也笑了, 问我,那你女朋友化妆吗?我就说,她是天然丽质,从来不化妆的。她掐了一下 握着的我的手,故意生气地说,那你还是说我难看!我故意装作很疼,吸口气说, 化了妆比她好看!马上发现又要上当,就握紧她的手免得再被掐一下。 我们就这样紧握双手跳舞,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的舞跳得很好,我也从来没 有这么好的舞伴。江枫很少跟我一起跳舞,虽然我尽量教她,但是对于快三快四 这样的快舞始终没有学会。我带着谢敏华跟着华尔兹的音乐在舞场里面旋转,简 直成了舞场的焦点,几乎从来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地跳过舞,我们的感觉好极了。 几曲之后,我们就一直手拉着手。因为关注她的人很多,经常会有人过来请她, 她不得不一再拒绝。我们牵手站在一起,也就避免了别人来请她跳舞。 一曲《初吻》响起,我跟她步入舞池,我随着音乐轻声唱着:Meet you by surprise, I didn’t realize, that my life will change forever …。我将 她搂得更紧了,她也无声的靠过来,我们就像一对恋人一样,而我的歌声就在她 的耳边。一曲终了,灯光亮起,要迎接圣诞钟声了,我们深深地对望一眼,并肩 等待钟声的响起。送她回去,我们一直默默无言。走到她宿舍楼下,有些不忍分 离,她也就这样站着看我。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拉住她的手走向未名湖畔。 她让我想起了胡静。我也就很坦诚的像她讲了圣诞舞会对我的意义,也就解 释了为什么不跟女朋友在一起的原因。她静静听我说完,看着我说,我不是来听 你的猎艳经历的!你在我面前说你的这个女朋友漂亮,那个女朋友纯情,是不是 向我炫耀?是不是说我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你还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眼中甚 至有些泪光盈盈。我有些错愕,但是随即有些冲动,把她拉过来就紧紧抱在怀里。 也就一会儿,她推开我,说,我们回去吧。我还是拉住她的手说,我并没有想伤 害你。你一直都是令人尊敬的班长,一直都只能远观,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她也不想刚才那么激动,淡淡地说,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是啊,我该如何面对江枫呢?如果是孙清,或许我就不会碰到这样的问题。 而且,我一直坚持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这是我们的班长!看我沉默,她转身就 往回走了。我只好跟上去。再次到了宿舍楼下,她对我说,谢谢你让我度过了一 个愉快的夜晚。然后就进去了,还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回到男生宿舍,兜了一圈 发现还有打牌的,就兴奋地加入进去,玩了一个通宵。 消息传得很快,很多人都知道班长盛装跟我去参加舞会,而且回来得很晚。 在教室里面,我会碰到很多好奇的目光。我装作没看见。但是谢敏华同样对我视 而不见。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在元旦时举办的联谊活动中,甚至于有些针对我。 就连马鸣和赵晖都已经看出来了,两人都找机会问我怎么回事。这让我如何解释。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是越是不想解释,越是解释不清,越让人觉得有事。 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窝囊的事情。 有一天晚自习,我坐下来以后,才发现谢敏华就在我前面几排。八点多钟, 很多人开始出去吃宵夜或者去打开水,我也想回去一趟。就看到她站了起来,看 到我以后又多看了一眼,然后无声的走了出去。我心中一动,随即也走出来,她 果然在等着我。我们一起走向未名湖畔,她竟然跟我要烟抽。但是她显然是第一 次抽烟。我知道她有话要说,就静静等待。 她开口了,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一直是一个好学生,现在又是班 长,但是我却从来不能做回我自己!开始是按老师、家长说的去做,到了大学又 要习惯于班长这样的身份,好像总是带着面具生活,我真的好累。我想单单因为 这些还不至于吧,毕竟进入大学不是一年两年了,应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但是, 我不好急于追问,就回答她,其实我们每个人也都差不多吧,谁不是带着面具生 活?。你看我们现在的同学好像关系很好,都是朋友,但是真的各奔东西以后, 又有几个人还会保持联络? 但是,你有很好的女朋友,也有马鸣这样的朋友,而我呢?人人对我都笑脸 相迎,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我就说,那也是你的地位决定的。你是班长,人 人敬而远之。就我知道,不少人还是喜欢你的,但是都望而却步,也没有机会跟 你交往啊!她有些半信半疑,真的?那为什么还有人不喜欢我!原来,她正经历 着一场感情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