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正如她所说,她虽然表面风光,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即使是同宿舍 的同学,也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是在一次去同学学校跳舞的时候,认识男 朋友的。那个男孩子高我们两届,现在已经工作了。她不希望男孩子到我们学校 找她,总是她找机会去看他,因此班里面没有人知道她谈恋爱。工作以后,男孩 子还经常会跟她联系,并买些礼物送给她。最浪漫的就是情人节送给她一大束玫 瑰,还曾经在我们班引起轰动,当时被她搪塞了过去。但是最近,明显减少了跟 她的交往,而他除了知道他的电话号码,竟然不知道他具体的工作地址和住址。 这简直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就问她,平时怎么来往呢?她说,要么是我打电 话给他,要么是他打电话给我,有时候去旅馆开房间。她根本就没有多想,直到 最近发现他消失了,打电话过去也找不到人了,才知道自己失恋了,甚至有些莫 名其妙! 经过了马鸣和赵晖的事情以后,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不再感到惊奇了。 我只是奇怪,平时看上去那么精明的她,在恋爱中怎么这么低能?那个男的摆明 了是在玩弄她而已!但是,我不能直说,那会很伤她的感情。就做出各种假设, 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甚至于我想到了去查一查电话号码,看看能不能找到。分 手回来以后,我就决定帮帮她。难得她这样看重我,把自己的秘密与我分享。 我按他给我的号码打电话过去,知道那里不过是一个出租屋,装作自己也要 租房,还特意去看了。其实离开我们学校也不远。通过跟房东和租户聊天,打听 到刚刚搬走的男孩子听说要结婚了。我想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就很客气地谢谢 他们,说我还要再到别处看看,好了就回来签约。然后就回来了。回来的路上, 我思索着怎样跟谢敏华说这件事。还是决定直截了当,该来的躲不掉,反正早晚 都会受伤,兜头一盆冷水反而会更快清醒! 快要期末考试了,江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看着她那些大部头的书本,我有 时很佩服她学习的勇气,好像蚂蚁啃骨头一样,把那么多的东西都装进了脑袋。 这学年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可能决定了以后所从事的专业。为了不影响她复习迎 考,我们减少了往来,除了周末,平时都是各自复习。这也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 跟谢敏华在一起。 我们通常都是分别去同一个教室晚自习,然后先后离开,到我们见面的地方。 在我告诉她我打听到的一切的时候,她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但我看到她紧咬嘴唇, 浑身颤抖。我抓住她的肩膀,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她颤抖着 说,我不哭!但是眼泪却留了下来。然后就紧紧抱住我,无声的哭了。我轻轻拍 着她的后背,默默陪伴着她。好长时间,她才松开我,勉强笑着说,你真好!我 就开玩笑,说,抱住一个女孩子,她还说我好,这种好事多一点才好!她被逗笑 了,拍打我说,你真坏!我又笑道,一个女孩子说一个男孩子“你真坏!”的话, 只怕就不算坏了吧?她有些哭笑不得,抓住我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说,看你还 胡说!看你还取笑我!我故作很痛的样子,说,我是嘴巴不好,可你却咬我的手 干什么?她揉着我的手说,你的手也不老实! 我看着她,就好象看到了分手那天的胡静,很想再次把她拥在怀里。但是, 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趁人之危,而且我还有江枫。她看了看我说,我比不上你女 朋友!我奇怪地问,怎么会想到这些?她又幽幽地看我一眼,就说,回去吧。我 也情愿早点回去,再呆下去,只怕我是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白天上课,看到谢敏华一如既往,还是有说有笑的,她眼中的忧郁或许只有 我才能看懂。但是,到了晚上,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沉默了。只好 我来说很多不痛不痒的话题,虽然她有时候是看着我说话,但是经常走神。她说, 我的苦也只有你知道了。我现在都害怕回宿舍了。看着她们说说笑笑,看着她们 的男朋友对她们又疼又爱,我还要装出一副替她们高兴的样子,我简直要崩溃了! 每逢这个时候,我就劝她,人总要经历一些挫折才能成长起来,现在经历我们还 有下一次的机会,真的走上社会了,只怕我们也就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她就转移话题,问我怎么会这么成熟,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我便给他说我 在中学跟李立的交往,略去一些情节,告诉他,是我有这样一个好朋友,他所经 历的生活是我们这些好学生所不能想象的,我也因为跟他的交往才会早熟。她对 我的故事很感兴趣,说,要说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我说,现在也不晚啊!她有 点吃醋地说,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就说,那你就是我的红粉知己。她就接 着问我,喜欢红玫瑰还是白玫瑰?我就笑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她 就说,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我笑了,说,不要因为一次失恋,就好象看穿了爱情 的样子,就好象看穿了所有的男人。她继续说,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我感到问 题有些严重,就说,我把你当作朋友,并没有把你当作女人,否则就不会这样陪 着你了。 她开始生气,说,只有你家江枫才是女人!我就是看穿了男人,你就是看不 穿女人!我只好陪着小心,说,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我哪里说错了,我道歉 还不行吗?她继续愤愤地说,应该是我道歉,感谢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陪着我说 话!说完起身就走。我拉了一下没有拉住,追上去拉她,才看到她在流泪,我拉 着她说,又何必这样?她扑进我的怀里,抱着我小声哭了,还恨恨地说,就要这 样!我对她产生了一种怜爱的感觉,也就拥着她,抚摸她的头发。她在我耳边说, 给我两个月的时间,陪陪我好吗?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有以沉默代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