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那一年,连悲伤都成了未知数(22) 这时,陆大伟用两只手拉住了江琳的胳膊,把她往胡同口拽,他想到一处安 静的地方,抱着江琳说。 " 妈,流氓——" 江琳喊了起来,陆大伟吓坏了,他一怔,松开手就往胡同 口跑。 果真,江琳妈的声音出现了。" 哪个挨千刀的,敢堵我闺女,我扒了他的皮 ——做灯笼!" 陆大伟一口气跑进了地铁口里,一直到2 个小时后才出来。当他再回到胡同 门前时,却发现江琳妈把大门给锁了,自己进不去了。自己只穿了一件衬衫,虽 说是初秋,但夜晚寒气逼人,一瞬间,陆大伟的身体就像他的心一样冰冷起来, 而且挂出的霜足足有两公分厚。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胡同口没有一点动静,只有那颗玉兰树在黑夜中散发着 静静的花香。 无聊的陆大伟点燃了香烟,那烟头前面一明一暗的红点,煎烤着他那颗焦灼 的心。突然,靠在大门背上的陆大伟咕噜一声翻了个跟头,结果睁开眼后,才发 现大门被人悄悄打开了,那个人竟然是穿着睡衣的江琳。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陆大伟的表情有一种落败,当然也有一丝感激,可是在 这夜深人静的午夜,他什么也不能做,也不可能做。 陆大伟静静地回屋了,江琳也回屋了,俩人谁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哪怕是一 个眼神。 第二天清晨,陆大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窗台上,有几片玉兰花瓣。接着他就 去了潘家园,接着他抱回来一个钧瓷瓶,随后的每天晚上,他都会听钧瓷开裂的 声音,他总觉得那是江琳在跟他说话。 但是陆大伟不再主动跟江琳说话了,窗前挂的那些葡萄藤手链全部干枯了, 但是陆大伟舍不得扔。他每天规规矩矩出摊,每晚很晚才回来。直到有一天,江 琳妈来说,涨房租了,现在1000元,因为物价都涨了,CPI 也涨了。陆大伟怔了 一下,悄悄问自己还要不要在这儿住了。 当晚,他听到江琳和妈妈的争吵声。 " 干嘛涨房租啊,人家也没有赚到什么大钱。" " 不涨行嘛?别人的房子最少租1100呢,妈不要给你攒嫁妆啊——" 陆大伟不想再听了,江琳为什么要替自己说话,只是为了因为那晚喊" 流氓 " ,心里有些内疚吗?本来嘛,我陆大伟再怎么坏,也比流氓好呀!怎么能那么 定位呢。这口气,陆大伟一直没法发泄。 想了一天,陆大伟还是把钱交了,当他看到江琳妈喜滋滋地查钱,眼睛已经 在找不到位置时,他厌恶地关上了门。陆大伟开始了昏睡,三天三夜没出门,也 没吃饭,直到杜心海带着未婚妻来看他,才把他从啤酒瓶里拯救出来。 " 失恋了,肯定是失恋了。你小子赌命赌的也不值,人家根本不知道你难受! " 杜心海的大嗓门,简直就是个扩音器,一瞬间院子里全是他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