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伤,难以回去 摔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 容恩双手捂住脸,喉咙里面有悲愤和伤心欲绝倾泻出来,她不知道还能怎样表 现自己如今被压得如此窒闷的心情,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堵得死死的,四肢百骸都 在痛,她曲起双膝,两条手臂紧紧抱住腿弯恸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还能想些什么,容恩将膝盖压住心口的位子,可是没用, 那痛还是在,而且越发蔓延扩散,消失不去。 南夜爵想要帮助阎越,他想让她活下去,可是,她……却亲手将他送入了地狱。 当他在外忙碌,步步按照计划行事的时候,容恩却在他背后找寻那张能将他置 于死地的光碟,他腹背受敌,她深深扎进去的伤害,远远比任何刀枪都要来的尖利。 她声嘶力竭,两个肩膀不停在抖动,聿尊斜靠在长台上,一语不发,嘴角处的 轻佻笑意也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容恩,就连平常最看不惯她的阿元都抿起了嘴角,将脸微微撇过去。 陈乔趴在桌面上直喘气,眼睛被鲜血漫润,有湿热的液体在流倘出来,他知道, 自己说出来以后,恩恩是永远不会再原谅他的。 南夜爵狭长的眸子扫向跌坐在地的容恩,他松开陈乔,几步走到容恩身边,拖 住她的手臂将她拽起来。 容恩像是个布偶般任他摆弄,步履趔趄,南夜爵将她拉到陈乔身后,再将手里 的枪放到容恩手里,他握住她的手,将枪口对上了陈乔的脑门。 “你……你想做什么?”容恩反应过来时,惊惧不已,身体开始颤抖,只是握 住枪的那只手不敢乱动。 “你不是想要给阎越报仇吗?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你难道不想一枪崩了他?” 南夜爵食指轻弯,容恩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正被他顺着住下压,随时都有扣动扳机的 可能。 一根弦紧绷着,如今已经拉成直线。陈乔放在脸颊边上的手正抖个不停,半张 脸都浸在血里面,他眼帘吃力地抬起来,在看清楚握枪的人后,反而没有那么害怕 了。这种钻心的痛直入骨髓,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容恩能给他痛快的一枪。 “不,不可以……” 怀中的身子正抖个不停,容恩缩在南夜爵的臂弯间,整个人显得孱弱瘦削,她 黑亮的发丝顺着男人的手臂垂下去,南夜爵目光幽冷,手臂强而有力地环住她, “为什么不可以?当初你认为是我杀了阎越,不同样的要以牙还牙,送我入地狱么?”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容恩反复嘴里面的话,两条腿软绵绵地瘫下去, 可肩膀却被男人禁锢住,令她逃避不了。 “什么不是?”南夜爵语气越发阴冷,“对我下得了手,为什么对他不行?” “恩恩,对不起……”陈乔眼睛痛苦的半眯着,“我知道落在他的手里今天就 别想活着出去,既然那样的话……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中。” 容恩心里悲愤交加,握住枪的手剧烈颤抖,“陈乔,越他那么相信你,就连我 都从来没想过会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陈乔闭上了嘴,他知道一句对不起,对容恩的伤害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 要怎样的勇气,才能让阎越最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容恩后背紧贴着南夜爵健 硕的胸膛,男人呼吸起伏,热源正顺着她身上单薄的毛衣不断浸润到容恩体内,她 望向趴在桌上的这张脸,一种深恨从心底慢慢浮现上来,方才的害怕同惊惧已经被 愤怒以及冲动取代,南夜爵感觉到她的手已经不再排斥着握住那把枪,食指,甚至 自主的在将扳机住下扣。 她是真的想这么扣下去的,容恩全身被冷汗浸湿,感觉像是湿漉漉地泡在了水 里面,她两个眼睛圆睁,黑亮的瞳仁透出能毁灭所有的火苗,容恩双手握住了那把 枪,黑洞洞的枪口在陈乔的脑门处抵着,却因为手腕地抖动而左右轻颤。 南夜爵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自然也不会让容恩杀了陈乔。 但是,她应该亲手为了阎越送他一枪,报仇也罢,就算是真正地画上个句点吧。 南夜爵拉过容恩的手,将手枪指在陈乔肩脖上,他不给她犹豫或者害怕的时间, 食指按住容恩的手指向下压,这一声没有方才那么响亮,子弹穿过皮肉卡在骨骼间, 鲜血喷射出来溅到容恩的脸上,滚腥的血还是温热的,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淌进了颈 间。 容思只觉胸口憋闷难受,她两条腿再度软下去,晕倒在了南夜爵的怀里。 男人将手枪在陈乔的肩膀上擦了擦,他气息虚弱,已经奄奄一息,“阿尊,想 办法给他弄点麻烦,将他送进牢子,这方面你比我熟悉,记住,要让他这辈子都将 牢底坐穿。”南夜爵手臂勒住容恩的腰,视线最后瞥了眼陈乔,就这么让他死了, 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而阎越所说的法律手段,就算陈乔到了警局能自己说出来,也算是自首,南夜 爵这次不会再给他机会,索性就来个栽赃嫁祸,反正依他的罪行,将牢底坐穿一点 都不为过。 容恩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噩梦连连,脸上身上的血渍都已经被擦干净,南 夜爵将她放回床上,刚要起身,脖子就被她的两条手臂紧紧缠住。 容恩感觉自己就像是跌进了个永不见底的深渊,而且,整个人还在持续下落,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只有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才感觉不会那么害怕 同孤独。 南夜爵单膝跪在床上,他双手扣住容恩的手腕想要将她拉开,可这时候,她的 劲道比谁都大,就像是落水的人好不客易抓住了能救命的稻草,怎肯轻易放手。南 夜爵尝试几次,容思却依旧抱得很紧,感觉到好不容易抱住的温暖要挣开,她急的 手足无措,在噩梦中哭喊出来,“不要,不要丢下我,我好怕……” 容恩身体也随之贴近过来,南夜爵躺到床上,她顺着体温抱住男人的腰,手指 用力掐住他的衣服下摆,生怕他等下就要跑了。 她几乎整晚都在哭,哭的累了,就昏睡过去,然后又在噩梦中哭醒,反反复复, 嗓子早已经哭哑了,容恩眼里面倘出来的泪水将男人的胸口打湿了大片,还未来得 及风干,却又湿透。 南夜爵睁着眼睛,也是整晚没睡,心里面觉得烦躁不已,像是被什么堵住,宣 泄不出来。 容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外面的阳光很好,正透过落地窗的净透照 射进来,她睁开眼睛,屋内的每个角落都被阳光给照亮,容恩抬起手挡在额前。侧 过身,旁边位子并没有人,她手掌拂过去,也无有人睡过的痕迹。 “扣扣,”外面传来敲门声,“容小姐,你起来了吗?” 容思安静地躺在床上,“王玲,进来吧。”她嗓音嘶哑,一开口就撕裂般的疼。 王玲拧开门把走进来,“你早上也没有吃,现在下去吃点东西吧。” 容恩将被子拉到肩膀,“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舒服。” “没事,”容恩将脸埋入被中,声音也变得很闷,“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会。” 王玲走后没多久,容恩就起来了,她来到阳台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想请几天假, 对方的口气很不好,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王玲期间上来看过几次,似乎很不放心,生怕出了什么事。幸好容恩都是坐在 阳台上,虽然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但显得很安静。 南夜爵的车子直到夜暮降临之时才回到御景苑,两盏大灯打过来,容恩收回视 线,起身回到了卧室。 下楼的时候,王玲已经准备好晚饭,“容小姐,吃饭了。” 南夜爵脱下外套,坐到容恩对面的位子上,他眉宁间蹙着,王玲将盛好的饭端 到他面前,男人头也不抬,容恩用筷子拔了几下米粒,饭桌上的气氛窒息而沉闷。 她食之无味,身上的血腥味虽然已经洗去,但仍残留在鼻翼间,容恩随便夹了 几筷子菜,塞到嘴里咀嚼,刚咽下,就被鱼刺给卡住了。 “咳咳——” “容小姐,你怎么了?”王玲放下手里的碗。 容恩难受地捂住嘴巴,小脸涨红,眼泪簌簌住下掉,那根鱼刺就像是深深扎在 了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每吸一口气都能疼的揪心,南夜爵不由放下手 里的碗,“王玲,快去拿醋。”他起身来到容恩身边,右手穿过她背后,落在她肩 膀上,王玲很快倒了碗醋过来,南夜爵接过碗,“来,把它喝下去。” 容恩松开捂住嘴巴的手,她双眼通红,眼泪一个劲流出来,南夜爵将碗沿抵住 她的嘴唇,将醋灌进去,他大掌握住容恩的下巴将它抬起,嘴里的酸味刺激到味蕾, 容恩难受地挣开他的手,俯下身不住干呕起来。 可那鱼刺还是紧紧卡住,似乎还钻入了食道,容恩害怕不已,那种被刺着的感 觉令她不知所措,王玲见她这样,也是急坏了,“容小姐,你快喝点醋吧。” 虽然难喝,但容恩还是捏住鼻子灌下去了大半碗,她能感觉得到那根鱼刺仍紧 卡着,十分顽固,“不行……” 一说话,似乎又深入了几分,南夜爵见状,忙令王玲将自己的外套取过来, “我们去医院。” 路上,跑车疯狂疾驰,容恩不敢咽气。每个呼吸,鱼刺都会刺入一分,到了医 院后,男人依旧很霸道,将车子随意停放在路边后,就拉着容恩的手大步朝门口走 去。 她只顾跟在南夜爵身后,男人也不排队也不挂号,直接闯入科室,里面还有别 的病人在,负责看号牌的小护士伸手拦住,“你们是几号?” 南夜爵挥开她的手,拉过容恩让她坐在椅子上,“快给看看,她被鱼刺卡住了。” 完全君临天下的态度,命令人的口吻。 其他排队的人开始不满,容恩虽然难受,但还是不免尴尬,她想要起身,却被 身后的南夜爵按住肩膀。 “病历卡呢?” “没有。” “没有就出去挂号,”小护士不过才20出头,但对这样的人,她可是软硬不吃, “你看人家都排着队呢,要都像你们那样插队,还有秩序可言吗?” 容恩坐立难安,站起来,“对不起啊……” 她难受地嗓子都哑了,南夜爵见状,冷着脸将她按坐回去,“我去挂号。” 说完,高大的身影就从狭窄的门口挤了出去,容恩坐在椅子上,看到男人来到 大厅内,他看来是从没有独自来过医院的,穿过那些影影绰绰,容恩陡然觉得眼睛 酸涩,一直以来,她的愿望都很简单。其中一个愿望,就是在来医院的时候,能够 有个人陪着,很多人都有惧怕看医生的心理,容恩也有,她视线随之定在南夜爵身 上,但是这会,她并不怕。 男人过了很久之后才回来,看到还没有轮到容恩,脾气便上来了,“你们到底 看不看,没看到她有多难受吗?” 科室内还有两个病人排在前面,小护士接过他手里的挂号单,“再等等吧。” 南夜爵取出皮夹,将里面的现金掏出来放到办公桌上,“我买这个号行么,拿 着钱赶快走人,别惹毛我。” 本来进这科室的也都是小毛小病,谁能见了那厚厚的一叠钱不动心,正在给医 生检查的人噌的就站起采,手脚很快的拿起了钱,“行行,你们先看吧,我顶多再 挂个号。” “哎……你们这些人……”小护士目瞪口呆,南夜爵将几人赶出去后关上科室 大门。 医生简单询问了情况,取过边上的一盏小灯示意容恩张嘴,他大致能看见鱼刺 卡住的地方,老大夫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把不锈钢小镊子。 他一手扣住容恩的下巴,她紧张地双手握成拳摆在了膝盖上,随着镊子的深入, 容恩两手展开后又抓住了裤子,大夫找到位子,“卡的比较深,忍忍,取出来会划 破喉咙,比较痛。” 南夜爵闻言,坐到了容思的边上,他大掌伸过去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这才 发现她整个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了。 第129 章南夜爵,对不起容恩紧握住他的手,修长,骨骼分明,鱼刺取出来的 时候在喉咙口划了一道,她痛的直握住南夜爵的手指,医生将镊子拿出时,还能清 晰看见鱼刺上的血丝。 “好了,吃点清炎药就没事了。” 容恩咽了下口水,虽然还是很疼,但相比卡住地刺痛感,已经觉得好多了。 “谢谢医生。” 小户士目光扫了二人一眼,将办公室门打开,候在外面的病人陆续走进来,南 夜爵拉着容恩的手将她带出去,她小手安静地躺在男人大掌中,十指相扣,在旁人 眼中看来,怎么都都是温馨的一对。 天已经很晚了,走出医院大门,冷风佛面而来时,南夜爵目光内似乎清明不少, 他视线不着痕迹瞥过两人交扣的手指,容恩没有像往常那般挣开,她圆润的手指盖 犹如晶莹的贝壳般露在南夜爵掌心外,男人感受着她手掌的温度,在即将跨下石阶 时,却松开了手。 容恩的手臂只觉垂了下去,尔后,便空荡荡落在腿边。没有了他的体温,犀利 的寒风很快便顺着她的袖管乘虚而入,南夜爵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被路灯拉出很 长一道,容恩一路上都是跟着他的影子在走,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喉咙 口还是很痛,连呼吸都有痛的感觉,就像她现在这般。 两人相继上车,南夜爵没有立即发动引擎,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轻敲几 下后,这才驱车离开。 他们之间的话很少,即使是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到了晚上也从来不说话。 接连几天的新闻,都是关于远涉集团,其前总裁陈乔涉嫌走私、贩毒......数 罪并罚,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南夜爵以他的方式将陈乔送入了监狱,这种公平于他来说毫无约束力,容恩坐 在电视机前,心头百感交集,虽然时隔这么久,但是细细想来,还是会觉得心痛。 阎越走了,就像她当初将他从山上背下来明那般,他走的时候其实很安详,对 阎越来说,他的记忆永远停格在那里,不醒来更好。 很多事情都随着云淡风轻,只是容恩和南夜爵,依旧止步不前。 容爱也是从啊元那里问了半天,才找到御景苑的,这儿环境清雅,就连她见了 都不由喜欢,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人开门,她招呼都不打便旁若无人般走进去,甩 掉脚上十几公分的镶钻高跟鞋,在玄关处换上了容恩的拖鞋。 “哎------你是谁啊,怎么......”王玲追过去,却不想容爱竟将手里的包递 向她,“帮我挂起来. ”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容爱转身,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傲慢眯起,精致的嘴角涂着鲜艳的唇彩,站在 那,就是光耀夺目。“你喊啊,喊之前最好弄清楚我是谁,还有,我不叫哎,我是 容爱。” 五玲管她什么哎还是容爱,“请你出去。” 女子眼角的弧度在弯下来,她顺着地毯走到楼梯前,王玲已经回到客厅去给南 夜爵打电话,“喂,先生......” 容爱走上楼梯,身后的王玲将这边情况告诉给电话那头,“她说,她叫容爱。” 南夜爵沉寂片刻,“我马上回来。” 二楼的主卧内传来电视说话声,容恩正将枕套都取出来洗晒,她穿着粉色的家 居服,长发挽在脑后,束成最简单的马尾,穿透进落地窗的阳光沾落到容恩的发丝 上,将她全身都衬出一种安详的气息,容爱走到门口,凝视到她侧脸时,便认了出 来。 容恩将新的被套换上,扭头,就看见一名女子大摇大摆站在门口。 她直起身,“你是谁?”“你又是谁?”容爱神色倨傲,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 修长纤细,大波浪卷发更衬出与之年龄不相附和的性感来。 王玲已经追上二楼,她小心翼翼走过来,“这位小姐,先生让你到楼下去等, 他马上在来。” 容爱靠着没有动,“这儿就和我自己家一样,我为什么要下去,”她起身,走 到容恩面前,视线巡过一圈,阿元说的没有错,南夜爵果然和她住在这,“我问你, 当初你将那张光碟送到别人手里的时候,是何感觉?” 容恩杏目圆睁,撇过脸去,差点同面对面贴上,容爱视线含笑,目光却很冷, 溢满鄙夷同阴霾,“别以为他现在没将你怎么样,你就能安下这颗心来,没有那么 简单。” 容恩手里拿着被单的一角,“当初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女子愣了下,却也没有否认,“我只是警告你而已,没有想到你胆子真大,还 敢留在这,你现在若乖乖离开了,到少还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事一旦被楚暮知道的话,容恩的麻顺当真大了。 “我走不走是我的事,你用你好心提醒,”容恩转过身,同她面对面站着, “你如果是在等他的话,就在楼下等吧。” “你凭什么......” “容爱。”南夜爵本来就在回来的途中,接到王玲的电话,自然是加了速, “你怎么过来了?” “爵,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个大房子里面,去哪都不告诉我,我害必,睡不着 ......当然就过来了。”容爱穿着拖鞋走到南夜爵身边。双手挽住他的手臂,轻轻 摇晃几下。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你答应过伯母要好好照顾我的,对了,这位是谁啊?你还没有给我介绍 呢。”容爱扬起下巴,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正向容恩。 她将手里的被单扯过来,容爱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能这样明目张胆进入御景 苑的,自然是同南夜爵关系匪浅。她双手将新的这被套抚平,动作不急不缓,眼底 一潭清澈。虽然旁人看不出她此时究竟在是怎么想的,但容恩不断重复的那个动作, 已经暴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南夜爵瞥了眼,目光很淡,他随口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容爱从这模棱两可的答案中嗅到一丝异常,她鼻翼轻哼,虽然已经猜到什么意 思,却依旧扬起嘴角道," 爵,你养起不的女人真多,她也算一个吧?“容恩塞在 被套中的手僵住,紧紧握了起来。 南夜爵什么都没有说,在她看来,他不说,便是承认了的。 男人带着容爱下楼,王玲走入卧室内,“容小姐,这些事情你吩咐我就行了, 干嘛亲自动手呢."到了楼下,容爱的双手还挽着南夜爵,他狭长的凤目瞥过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心恩,跟我玩,你还嫩了点,回去吧。“ 容爱撅着嘴,“爵,你说什么呢?” 南夜爵将双手抽出来,“以后这儿你就别来了,容爱,你和我不是一两看的交 情,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能由着你别的,但这个御景苑不行,这儿是我唯一能过 上平凡日子的地方,懂么?” 容爱眼里有不甘在溢出来,她双手握在背后,脸色有些难看,“我不过就是在 那儿呆的无聊了,既然这样,我这就回去,但是你要答应我,改天送我礼物作为补 偿。” “好。”南夜爵答应的很爽快,他对钱向来毫不吝啬。 容爱走后不久,王玲便下了楼,南夜爵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去到二楼,直到吃 晚饭的时候,容恩才下来。 客厅内静谧无声,王玲也习惯了,这就是他分们二人每天的想处方式。 吃完饭上楼,洗过澡,南夜爵关灯的时候,容恩已经背对着他睡了。不知是真 的睡着了还是假寐,他能听到容恩浅浅的呼吸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房间内依旧是一片死寂,黑漆漆的,容恩睁开眼睛,她侧躺着不敢发出什么动 静,这些日子来,南夜爵几呼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她也就没有开口。 其实,容恩的心头始终压着块很大的石头,在得知阎越走时的真相后,就一直 压得她窒闷喘不过气来。 她翻个身,能感觉到整个床都在动,她平躺着,动作变得小心翼翼,手臂碰到 男人的后背,他呼吸沉稳,应该睡着了。 “南夜爵......”她的嗓音哑哑的,鼓足勇气教才喊出男人的名字,但对方丝 毫没有反应。 容恩辗转难眠,最后,面对着男人的后背开口道,“对不起......” 那一声幽然歉意,直入男人的胸口,但他还是如先前那般,纹丝不动。容恩知 道他是睡着了,确实,她也只敢在他熟睡后才说出这样的话,一句对不起算得了什 么?它偿还不了那一枪带来的重伤......容恩翻个身,两人背对背睡着。 男人睁开了眼睛,虽然四周均是黑漆漆的,但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显得尤为亮炽。 他俊脸枕在手臂上,对容恩,他没有别人想像中的那般深恨,当初是他自己爱 上的,如今再怎么时过境迁,南夜爵心里残留的,更多的,其实是一种怨。 它深深盘踞在男人心底,挥之不去。 过了许久后,容恩也睡了,正在模模糊糊之时,却感觉身体很重,好像是被人 给压住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