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她 南夜爵是接到王玲的电话后匆匆赶回家的,刚跨进客厅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人呢?” “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容小姐还在的,先生,我也是刚回来,找了一圈,楼上 楼下都没人。”王玲急的满头大汗,手里的菜随意丢在餐桌上。 “你怎么做事的?”南夜爵大怒,利眸瞥向王玲,但想到对方已经闯到家里面, 而且连他加派在家的保镖都被带走了,王玲就算不出去,也就是多失踪一人。南夜 爵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撑起额头,过了没一会,便将阿元叫了过来。 屋里面,很明显该有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就算南夜爵藏在暗处的监控都被 撤了,手法干练专业,没有留下丁点蛛丝马迹。 “老大……”阿元回到沙发前,“会不会是仇家下手?” 南夜爵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若是寻仇,他早就该接到电话通知,而越是沉 默便令他越不安,他放下双手,视线轻落,在阳光强烈地照射下,他轻眯起眸子, 被茶几脚边的耀眼给照的睁不开眼睛。 南夜爵弯腰,将东西捡在指尖后才发现是枚戒指,他将它平放在掌心内,顺着 光泽,能看见里面的字样。 他想也不想地起身出去,拿着戒指来到那家首饰店。 耳边沉闷的厉害,就连呼吸声都是偶尔才听见几声,容恩眼睛被蒙着,漆黑一 片,直到被推上一架私人飞机,整个人感觉跃了起来,“你们带我去哪?” 边上的男人将蒙在容恩眼睛上的黑布扯去,楚暮就坐在她对面,瞥向外面的视 线收回,落到容恩脸上,“我说过,带你去一个他找不到你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暮冷着脸,“因为他是我儿子。” 容恩坐在窗边,视线微侧便能看见底下的风光,大团的云雾萦绕在四周,白沙 市,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遥远的一点,触手不可及。她双手撑在窗上,用力敲了几下, “放我回去,我不走!” “由不得你。”楚暮的目光落到容恩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视线中透出某种深意, 将脸别开了。 这儿是一处私人岛屿,容恩被关的房间是面朝大海,当晚,南夜爵就赶过来了。 楚暮镇定地坐在沙发上,客厅内弥漫这一种气味独特的香精味,南夜爵进来时, 神色匆匆的样子,白色西服扬起,他凛冽的眸子在别墅内扫过一圈后落到楚暮身上, “妈,我知道是你将恩恩藏了起来,她人在哪?” 楚暮倒是神色自然,将手里光润的被子放到桌上,“我为什么要将她藏起来, 怎么,她不见了,你就怪到妈的头上,也许,是她收了谁的钱,走了,也说不定。” 容恩坐在床上,外面的谈话声,一字不差地落入她耳中,她快速起身,双手拉 着门把,使劲拽动,又用力拍起大门,可客厅里依旧安静无比,谁也听不见她的声 音。 “夜,夜——” 容恩双手死死扣住门把,她知道,没有用的,南家每个私人岛屿不但地处隐秘, 而且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只有里面的人才能听得见外面的动静。 南夜爵双手合十,眼帘微垂,沉默许久后,将左手上的尾戒摘下,放到了楚暮 面前。 女人瞥了眼,“这是什么?” “这事恩恩留下的,”南夜爵情难自已,喉间轻哽,抿起嘴角道,“里面有ck 的标志,我找到那家首饰店,服务员说这是恩恩为我买的,她如果真的打算走,就 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妈,我一早便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管,能如此轻松自如 地出入御景苑,还能将人带走,除了你,还能有谁?” 楚暮不动声色,轻啜口茶,“那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有将人看好,爵,我还没有 那么无聊。” 容恩只听得外头传来哐的巨响,好像是茶几什么的东西被踢翻了,紧接着,便 是楚暮地怒吼声,“你疯了是不是?为了个女人闹到我这来,爵,我是你妈!” “是,见不到恩恩,我是会发疯,妈?世上没有一个亲妈会那样对自己的儿子, 你眼里只有你看得见的东西,我爱恩恩,我要她!” “住嘴,”楚暮怒不可遏,“你要她,好,那你就去找她,别在我这发疯。” 南夜爵踢开脚边的东西直奔二楼,一道道房门被推开,他来到拐角处,右手已 经触及到门把。 “你别忘了,那里面放着的是你爷爷和你奶奶的遗像,别说是你,若不是忌日, 我都不会进去,你敢这么闯进去?”楚暮顺着楼梯来到南夜爵身后,一手指向他, “为了个女人,你真是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南夜爵落在门把上的手一怔,五指握成泛白,使劲拧了下去。 “夜,救我,救我出去——”容恩听到动静,原先顿住的动作变得激烈,可无 论她怎么拍打,外面均没有丝毫回应。 南夜爵按下了门把,可并没有打开,门是被反锁着的。 这时候的绝望,早已灭顶,容恩怔怔松开手,两条肩膀犹如千斤重般垂在两侧, 她步履蹒跚地转过身,将后背靠在了门后。 “妈,我最后问你一遍,恩恩在哪?”南夜爵依旧没有松开手,嗓音嘶哑地厉 害,他焦急不已,两个眼睛更是充满血丝。 “我不知道。” 南夜爵戴着尾戒的左手吹下去,容恩的哭声,他听不见,而他的焦虑,她却都 能感受得到。 最终,男人还是离开了,这时候的时间,他耽误不起,楼下的佣人正在清扫客 厅内的狼藉,楚暮在确定他走后,这才取来钥匙打开门。 容恩呆坐在床头,双手叠放在小腹处,听到动静时,只是抬了抬头,眼神安静, 黑耀的眸內一扫方才的阴霾。 楚暮来到床前,“我以为,你会大哭大闹的?” 容恩将长发拨至脑后,“他走了,是吗?” “爵不知道你怀孕了吧?” 容恩轻咬下嘴角,方才在屋内喊得太厉害,这会嗓子直冒血腥味,“您,会让 他知道吗?”喉间撕拉的,像是绷紧的弦,如今说一说话,就觉疼的难受。 “不会!”楚暮毫不留情,双手环在胸前,“他将来,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 子,南家的继承人不会是你的孩子,但是,我允许你将他生下来。” 容恩只觉心口抽痛的厉害,楚暮盯着女人苍白的侧脸,南夜爵对她的在乎,她 不是看不出来,至少现在,她不会伤害容恩,她不想,他们母子之间真的会到无法 挽回的那一步。 容恩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肚里的孩子,还不会动不会闹,她却能真切地感 觉到他的存在。 那微弱地牵连,显得强韧而有力,她稍稍安抚,仿佛就能感觉到掌心的那股血 脉相连。 “可,这是他的孩子。” “如果是个男孩子,说不定,我会培养他。”楚暮难得开口同容恩说话,她依 着容恩坐下来,“我会让他将来变得和爵一样,但前提是,爵这辈子只有这么个儿 子。” 容恩轻笑,眉宇间却看不出有何笑意,“那样的话,我情愿不要,我只希望他 可以平凡地成长,像他那样,太累了……” “哼,你懂什么?”楚暮眉宇间透出不屑,“这是他们的责任,不得不承担地 责任。” 容恩见她站了起来,便忙唤道,“我想见他一面,他还不知道我们有了孩子, 您是他的母亲,难道您真的忍心吗/ ” 容恩试想过很多可能,当她亲口告诉南夜爵她怀孕的时候,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期待了一天,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好好呆在这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楚暮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带上,她接受不了容恩,哪怕是她现在有了南夜爵的 孩子,但容爱是她亲自挑选的,况且容恩之前害的南夜爵差点丢了性命,这个心结, 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 容恩来到床边,隐约,仿佛有海风吹进来,淡淡的腥味,钻入鼻翼间。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