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和你坦白 沿途走回家,晚风拂面,可早就没了那份闲情逸致,拖着满身疲倦到家门口, 才蹲下换鞋,就能闻到满屋子的菜香味。 “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容妈妈正在厨房忙活,系着围兜将门打开一小半,“恩恩回来了,晚上有你最 喜欢的糖醋排骨。” 容恩将包放在边上,挽起袖子挤进本就不大的厨房间内,“妈,我帮你。” 容妈妈正在调汁,这些日子心情好了,脸色自然也不错,“恩恩,在那上班还 习惯吧?” 她背过身,手里拣着菜,“挺好的,”将叶子放入菜篮,心里虽然有烦心事, 可想起阎越,那股欢欣还是掩藏不住,“妈,你还记得越吗?” 容妈妈调汁的手僵住,转过身来到容恩身侧,“恩恩那,妈妈知道你忘不了他, 可那孩子都走了这么久了……” “妈,他回来了。” “什,什么?”容妈妈满脸震惊。 “这一年间,他都在国外,他没死。” “那当时……” “肯定是阎家想了什么办法,我当时吓坏了,再说,他要真是出了事,阎家怎 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容妈妈如释重负,她抬起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这样就最好了,改天妈妈准 备些菜,你让越那孩子过来一趟,我也想见见他。” “嗯,好。” 晚饭很快做好,容恩摆好碗筷,二人挤在桌前,容妈妈将客厅内的老式彩电打 开。 习惯了吃晚饭时候看新闻,她挑了几块肉多的糖醋排骨放到容恩碗里,“多吃 点,看你瘦的。” “下面是晚间新闻,最新报道,昨天下午……”接下来的画面很吵,容恩只顾 低头吃饭,并没有将心思分割出来。 “我一定要告她,不容许这种歪风再持续下去……”男人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 音传入容恩耳中,她咽下嘴里的饭,抬起头。 “能和我们讲讲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吗?”记者将话筒凑到男人嘴边。 “以为用那种下流的手段就能让我将方案交给她,我是那种人吗?后来,她见 我不同意,竟然拿起桌上的酒瓶发疯似的砸向我,你们看我的伤……”男人恼羞成 怒指着包成粽子似的脑袋,“我要告她,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那么请问,对方是那家公司的?” 容恩握紧手里的筷子,画面上,男人那张丑陋的脸被无限放大,自然也能将他 每个表情捕捉清楚,他张下嘴,眼里闪过明显的惧怕,面对镜头时,马上又恢复成 ‘大义凛然’的姿态,“那家公司和我们向来有合作,口碑一直很好,这次的行为, 纯属个人人品问题,还说什么不将方案给她,她就拿不到提成……” 容恩气的面色苍白,全身发抖,容妈妈吃了口饭,摇头道,“这社会啊,不要 脸的人真多,肯定是人家女孩子不愿意,正经谈生意哪有去那种地方的。” 电视内,恬不知耻的人仍在扬言…… “可怜了那孩子,怕是真有麻烦了,”容妈妈继续将菜往她碗里夹,“恩恩, 你在大公司里上班也要小心,那种人我们惹不起,妈妈不要你赚得多,只要能安安 稳稳过日子就好。” 望着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菜色,容恩眼眶酸涩,她又何尝不想呢?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在容妈妈转身走入厨房的时候,她眼里的泪还是没忍住,掉在了热气腾腾的碗 里面,她急忙擦去,这件事要是被妈妈知道,也只是多个担心的人而已。 扒了两口饭,眼泪的味道,竟然这么酸涩,难以下咽。本来今天说好和阎越一 起吃晚饭,但临到下班的时候,她还是推了。 这件事,怕是真的很棘手,如今南夜爵已经插手,阎越才接手远涉,惹上这样 的麻烦对他没有好处。所以,容恩没有告诉他。 洗完澡躺在床上,放在枕边的手机不期然响起来。 容恩擦着头发,看也不看按下接听键,“喂?” “下楼。”霸道的语气,丝毫没有温柔可言,容恩看下对方的手机号,口气紧 接着变差,“你有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 “我睡了。” “给你三分钟时间,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说完,便将手机挂了。 容恩忙起身来到窗前,探出头一看,果见南夜爵的车子停在下面,男人挂完电 话后就推开车门走出来,抬起右手,似乎在看着时间。 三分钟?什么都来不及了。容恩急忙扒了两下头发,睡衣来不及换,套件长外 衣就急急忙忙下楼。 楼道太黑,却能听见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南夜爵倚在车前,借着昏暗的路灯, 看清楚突然闯过来的那抹身影。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睡衣,同那些性感撩人的真丝诱惑自然无法比,头发还半 湿地垂在肩头,有些凌乱,含笑的目光顺着裤腿往下,就看到一双粉红色的兔头拖 鞋。 “你有什么事?”只是,女人的语气并不可爱。 “看新闻了吗?” “恭喜你,”容恩双手插. 入上衣兜内,“爵式能置身事外,你花了不少心思 吧?” 南夜爵掏出烟,优雅点燃,“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 “还来得及吗?”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办不到,更没有来不及。”他神态桀骜,食指轻弹烟灰, 容恩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他表现中的那么期待。 “你还有事吗?”明显的,下了逐客令。 夹着香烟的手落到容恩肩头,颀长的身体挺直后站在她面前,一而再的视而不 见,南夜爵难得的好脾气已经濒临爆发,只是,这场游戏主动权在他手里,他不急。 容恩僵直后背,烟头的火星轻易烫断她几根头发,只要一动,那炙热就会在她 脸上留个疤。 南夜爵双臂轻易环住她的肩膀,俊脸压下去,女人却已先一步躲开。 他扔掉手里的烟,手臂如铜墙铁壁般压得她连骨头都能感觉到疼,袭近的吻却 不像他的动作那么粗鲁,只是触到唇,就拉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容恩就是有超乎自己想象的耐心。 “明天,会是阳光灿烂的一天。”男人没头没尾丢下句话后,就钻入那辆顶级 跑车,容恩也没有多站片刻,转身就进入漆黑的楼道。 “爱上你是我的错,可是离开又舍不得,不去计较谁对谁错,该怎么做……” 手机铃响,容恩看下,抿笑接通,“越。” “睡了吗?”男人的声音温和有力,她放轻脚步,“还没有呢。” “在做什么?” 容恩顺着扶手走了两步,黑暗中,看不出她是何神色,“刚……刚洗完澡。” 电话那边,出现几秒钟的沉默,容恩紧握手机,微微喘息的呼气声还是泄露出 她的心虚,“恩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容恩一惊,差点被破旧的楼梯绊倒,她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越,我……” 她犹豫万分,左手紧张地捏紧裤沿,要不要将南夜爵的事告诉他?阎越,会嫌 弃她吗?可是不说,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头,时刻压得她喘不过气…… “恩恩,你不用瞒我。”良久沉默后,阎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不,越……”她鼓起勇气,准备和盘托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