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晚上一回家,何之恒就打开电脑,登陆MSN ,从7 点到10点,那支百合花还 是静静的悄无声息。何之恒点了烟,在电脑边等着,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叫“夜水” 或“叶水”的女孩想应聘一个经理助理? 一直到11点,百合花跳动了:“你好?” 何之恒赶紧掐灭烟,在对话框里打上:“你好,一直在忙?” “恩,刚从外面运动回来。” “你一直坚持晚跑?”何之恒问。 “你怎么知道?适量的运动能改善人的心情。” “恩,我猜的,是很好的习惯,有什么不如意吗?” “谈不上,在找工作,暂时还能生活。”叶水淡淡地回答。 “想找怎样的工作?有什么要求吗?”何之恒想起那份简历,中文系毕业, 应该以前做编辑或老师一类的工作吧。 “无所谓,只要能维持生活就行。” “看来,你对生活的要求很低,有点悲观。” “不是悲观,是理智,我们应该理智的面对生活,而不应该抱着很大的幻想 去盲目乐观,不是吗?” 何之恒一时无法回答,生活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名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 方式和理念,悲观和乐观,只是一个很表面、很肤浅的词汇。 “你的名字叫等待的男人,你在等待什么?” “恩?不确定,也许等待生活给我一个答案吧。”何之恒回答。 “呵呵,看来你很有耐心”何之恒接收到叶水发过来的一个揶揄的笑脸,他 似乎感觉到她在电脑前不屑的神情。 “是的,至少应该还有30年的时间可以等待。” “恩,一个人生活?”叶水问。 “为什么这样问?” “一个男人在深夜11点以后还在电脑前和陌生女人聊天,应该是没有家人的 干扰。” 何之恒惊奇叶水的敏锐的洞察力,只好回答:“是的,你也是?” “彼此,彼此”。 “那么,我们可以算是一对寂寞的人了,在深夜的屏幕前说着无聊的话?” 何之恒重新点上一支烟,等待叶水的回答。 “你这句话有两处漏洞,第一,这个时间在网上的人可能有几亿,寂寞是很 普通的共性,没有什么特殊的;第二,什么叫无聊的话,要不然你难道打算和我 讨论哥德巴赫猜想?” 这时,何之恒也禁不住微笑起来,这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敏捷的反应和犀 利的话语,不愧是中文系毕业的。何之恒避开这个问题,对她说:“送给你一首 歌”,他打开音乐收藏夹,找了一首《凹凸》发送过去。同时自己点了播放,不 一会,房间响起来了梁咏琪淡淡的、纯净的声音,对话框也静静无语,何之恒知 道叶水也在那端欣赏着。 “你说你好孤独,日子过的很辛苦,早就忘了如何寻找幸福,太多的包袱, 显得更加无助,在没有音乐的时候很想一个人跳舞。 跟不上你的脚步,干脆就说迷了路,干脆就继续忙碌,对你有没有帮助,可 以笑也可以哭,不一定要别人帮助,不要让现实残酷,把你赶上绝路……“ 歌曲连续放了三遍,叶水发过来:“很好听,谢谢你!”。 “不用谢,歌词写的很好,我们都该放下包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何之 恒说,“晚安,相信马上有好运气来找你了。” “你也一样,晚安!” 何之恒下线,来到阳台,想了想又转身关了电脑前的台灯,然后打开了阳台 的门。十月的夜风迎面吹来,穿着睡衣感觉有点凉,对面的窗户依旧透出微弱的 灯光,不知道电脑前的女孩是否真的晚安,不知道她在微凉的夜晚会想些什么。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