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叶水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海拔5 千多米的高原上举行婚礼。在阿多乡阳光 希望小学的奠基典礼上,扎西校长正式宣布:“今天是双喜临门,除了学校的奠 基仪式外,这也是‘阳光公益慈善基金会’理事长何之恒和叶水的婚礼现场。神 圣的青藏高原见证了他们纯洁的爱情,现在,让我们祝贺何之恒、叶水正式结为 夫妻!” 霎时,全场200 多名嘉宾掌声雷动,他们搬出了酥油、风干肉、糌粑、炒麦 粒、人参果和青稞酒,男女老少围着何之恒和叶水载歌载舞。何之恒和叶水端着 酒杯来到扎西校长面前:“感谢扎西拉,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敬你一 杯。”扎西老人笑的是嘴也合不拢,他端起酒杯说:“好,好,好,我代表这里 的乡亲们感谢你们,也祝福你们爱情天长地久、白头到老。” 草原上的帐篷里,何之恒和叶水偎依在一起,听着大自然的声音。“之恒, 你说胡琳在维也纳生活的好吗?”“一定很好。”“是吗?她应该快生了吧,不 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恩,无论男孩女孩,都一定是可爱的孩子。” 何之恒吻着叶水,“我们也赶快生一个吧,我想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呢? 就叫何阿多吧?纪念他是在阿多乡的青藏高原诞生的。”叶水笑着说:“难听死 了,我不要。”“那你说叫什么?要么叫夜小草?因为我们是在草地上……” “坏蛋!不理你了。”何之恒笑着将叶水搂在怀里,两个慢慢融合的身影,将草 原上的新婚之夜演绎地如此浪漫和神圣。 从青海回来的整个夏天,何之恒和叶水都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到了秋 季,早早已经可以上幼儿托班了,早早虽然才刚满2 岁,但是长的漂亮、聪明, 非常惹人疼爱,连托儿所的阿姨也对她格外宠爱。这天,叶水从托儿所接了早早 回家,早早背着叶江曾经买的米老鼠书包,一路上稚声稚气地唱着儿歌,刚到家 门口,就看见了阿梅领了一个中年男人往外走。 叶水很奇怪,和阿梅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从来没见到她接待过什么亲戚和朋 友,这个男人是谁呢?等阿梅送走这个男人回来,叶水随口问她:“这是谁啊?” 没想到,阿梅站在叶水面前神情古怪,欲言又止。叶水支开早早,拉着阿梅坐下 说:“阿梅,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不要顾及什么。” 阿梅说:刚才是她远房的表舅,知道她死了丈夫,在乡下给她找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30多了还没有娶妻,人很老实忠厚,希望阿梅回去看看。 叶水听了,问阿梅:“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阿梅说:我舍不得早早。 叶水点点头说:“恩,你还这么年轻,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这件事你再 好好想想,我和之恒也商量商量。” 晚上,叶水对何之恒说了这件事。何之恒说:“你说的对,阿梅才20多岁, 她也需要正常的婚姻生活,我们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早早跟她去乡下要面临的 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叶水说:“是,我也很担心,早早还是要留在这里。” 何之恒说:“留下来?那阿梅舍不得吧?” 叶水想了想说:“之恒,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说这样好不好?” 何之恒认真地看着叶水说:“你说吧。” 叶水说:“我想把早早过继过来,我们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何之恒惊叫:“你不打算要我们自己的孩子了?” 叶水说:“早早是个可怜的孩子,刚刚出生就失去了爸爸,妈妈又是个哑巴, 她比一般的孩子更需要关爱。” 何之恒说:“叶水,这些我都理解,可是,我们……唉,那让我好好想想吧。” 看着灯下痛苦思索的何之恒,叶水满怀歉意,她走过去,抱着何之恒的头说 :“之恒,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深夜,何之恒辗转难眠。能拥有一个和叶水的孩子,一直是他的梦想,可是 想到可爱的早早,他又实在难以放弃,如果他不接受叶水的建议,结果要么是阿 梅放弃追求幸福的机会,要么早早将和阿梅一起回农村面对继父的命运,这两种 结果都他不愿意看见的,那么,那么,也只有剩下唯一的办法。 “叶水,我答应你,我当早早就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何之恒摇摇睡梦中的 叶水,对她说。 叶水睁开眼睛,抱住何之恒,说:“谢谢你。” 一个月后,阿梅的表舅来带她回农村成亲。临走的时候,早早死命地拉着阿 梅叫:“妈妈,妈妈,我不要你走。”阿梅流着眼泪,抱着早早亲了又亲。表舅 说:“快点走吧,又不是再也看不到了,以后经常来看看就是了,快走,否则赶 不上车了。” 叶水抱住早早,对阿梅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培养她的,你随时可以来 看她。”阿梅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早早,下定决心似的擦了擦眼泪,转身跑开 了。 叶水和何之恒哄了好半天,早早才停止了哭泣,叶水对早早说:“早早不要 哭,现在你有两个妈妈了,一个大妈妈,还有一个小妈妈,大妈妈天天陪着你, 小妈妈还会经常来看你,不哭了啊。”早早抽噎着说:“真的吗?我有两个妈妈 了?”“是啊,还有我这个爸爸呢。”何之恒接过早早,将她高高的抛起,早早 破涕为笑,叫着“大妈妈,小妈妈和干爸爸。”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