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啊?原来是这样!”何之恒终于恍然大悟。这时在他心里一起涌上了内疚、 后悔、感激等等复杂的情绪。 “那,那为什么离婚的时候你不和我说清楚,当时也许说清楚,我们就不会 ……”何之恒看胡琳眼眶含着泪水,对已经发生的事,他不知该怎样说。 “其实,离婚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是王老鼠的骗局。而且当时你在心里已经对 我下了判决,我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当时我真的很绝望,几乎想要自杀。”胡 琳说。 “啊?”何之恒捂住脸低叫了一声,何之恒握起胡琳的手,“琳琳,真的对 不起,我们应该怪那小人,看来,我把他弄到郊区工地上去,算是便宜他了!” “是,后来王老鼠看我离了婚他也没有得逞,他自己也遭到了你的报复。于 是他就告诉了我所有一切。”胡琳说。 “恩,那么,后来你怎么会嫁给周家雄?”何之恒又问。 胡琳把她在穷困潦倒的境遇下怎么遇见周家雄,怎么与他结婚的事简单地叙 述了一遍。 “那么照你说来,他对你这么好,你应该很幸福才是。”何之恒说。 “他是对我很好,可是,我始终没有爱上他。我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你。”胡琳说。 “啊,琳琳……” “一个人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我尝试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半年前 在本. 色酒吧遇见你和你的女朋友,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疼,那时我更加确信自己 深爱着你。”胡琳说。 “哦,恩,——哼。”胡琳的话题一下子扯到叶水,何之恒想到两个女人近 在咫尺,心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胡琳说:“你知道吗?在这半年里,我无数次在你楼下,但我不敢见你,因 为我那时我还没有回来的勇气。” 何之恒惊奇地问:“是吗?那周家雄不知道?” 胡琳说:“他不知道,我对不起他。” 何之恒沉默了一会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今天从周家雄那跑出来,就不会再回去了。之恒,我们复婚吧,让我们 重新开始,好吗?”胡琳紧紧拉住何之恒的手臂,眼睛里充满渴望和期待。 何之恒掰开胡琳的手臂,说:“琳琳,我很抱歉以前误会了你。可是,事已 至此,时光不能倒流。再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胡琳低下头,眼泪无声地落下,她用牙齿咬着嘴唇,一会儿,她又抓住何之 恒的手臂说:“那让我和她开始公平竞争吧!” 何之恒开始有点觉得哭笑不得,前期要和现任女朋友公平竞争,世上哪有这 样戏剧性的事。他又去拉胡琳的手:“琳琳,别这样。这对她不公平。” “之恒,你不再爱我了吗?难道我们在一起8 年,比不上你和她一年的时间 吗?” “琳琳,你冷静一点好吗?” “不好!我要你回答,你心里对我还有感情吗?如果你回答没有,那我立马 就走。” 面对胡琳的逼问,何之恒几乎失语,他的心同样在逼问着自己:胡琳是他的 第一个恋人,他们在大学相恋,毕业结婚,再到离婚,这一步步走来,都在他心 里刻在不可磨灭的印记。如果说不再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说爱,在经 历了这许多之后,它已经显得沉重和不那么纯洁了。并且现在还有一个叶水,那 静静等待自己的女孩,这一年多的相处,她几乎让他重生,如果说对胡琳是爱, 那么对她的感情又是什么呢?这两份感情孰轻孰重,选择谁都是对另外一个的伤 害。 “胡琳,请原谅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吧。” 何之恒痛苦地说。 胡琳松开何之恒的手臂,她的眼光变的温柔,她捧着何之恒的脸,轻抚他紧 缩的眉头,喃喃地说:“之恒,你老了很多,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琳琳,我还是睡沙发上去吧?”何之恒要去拿胡琳的手。 “之恒,陪我好吗?你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胡琳温柔的眼光,似乎 让何之恒回到了过去,那时,他们刚结婚,俩人尽情享受着爱情的滋润,浓情蜜 意几乎夜夜激情。胡琳是个极其敏感的女人,她的身体曾经带给他多少的快乐, 在何之恒迷蒙的时候,胡琳的嘴唇已经灼热地贴了上来,那种熟悉的香味席卷而 来,他像中了蛊似的,无法抗拒……终于抛下所有压在心里的烦恼,任凭熊熊燃 烧的欲火泛滥起来。 在何之恒与胡琳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欲火中,对面的夜水正被可怕的记忆折磨 着。而几条街外的周家雄还绝望的躺在花园的泥地上,大雨过后的黑夜像个巨大 的圆盖,他感觉自己正和死去的刘立民一样,在荒芜黑暗的空间里疲惫、孤独地 几乎要淹溺。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