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爱情本命年(25) 柳玎接着说:贾书记,你说的对,我是很倔,我妈为这个不知打了我多少回, 可我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本性,我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做下去,我不认可的事情, 打死我我也不会去做! 柳玎突然不害怕了。 她甚至暂时忘记了赵大庆的接应。 贾正良笑了:哈哈,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我这辈子,有句成 语叫什么来着——乐什么好什么来着?哎呀,到底是老喽,记性越来越差!通俗 点说吧,我最善良,最爱助人为乐,还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哪……我相信早晚有 一天你会被我的人格征服的!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看稿子吧! 柳玎说:我忘记带稿子了。 贾正良一瞪眼,摊开两手笑了:那你今晚干什么来了?咱们不是说好要逐字 逐句地推敲吗? 柳玎不再说话,心想,要杀要剐随你便。 贾正良凑过来:呵呵,别吊我的胃口了啊……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我姓 贾的还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过呢…… 柳玎推贾正良,贾正良像块大石头一样压住了她。 柳玎说: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了! 贾正良说:好啊,喊吧,我最想听的就是你喊了,做梦都想啊…… 柳玎这才想起了赵大庆,赵大庆怎么还不来啊! 贾正良如狼似虎地骑在柳玎的身上,柳玎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台灯…… 咣!咣!咣!有人敲门。 咣咣咣,咣咣咣……开门啊,快点开门啊!有男人在门外喊…… 贾正良一把抓住柳玎的下巴:好啊,你想整我! 柳玎说:我才不会那么卑鄙呢! 敲门声越来越响,后来干脆就是用脚踢门了…… 贾正良迅速地整理好身上的睡衣,飞快地把茶几上的那盒避孕套藏好,指着 柳玎说:哼,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厉害! 门被一脚踹开了。 一个醉鬼模样的男人哭咧咧地抱住了贾正良:大哥,大哥啊,大哥我冤啊! 大哥你给我做主啊大哥! 贾正良厌恶地躲闪着。 柳玎对着镜子理了理满头乱发,拎包就往外走。 贾正良伸手去拉柳玎,醉鬼一把握住贾正良的那只手,大哥啊,大哥,我冤 啊我冤啊! 几个保安和一群服务员往这边跑过来了。 柳玎听到醉鬼哭喊着:警察大哥,警察大哥,我冤啊我冤啊…… 柳玎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电梯门一合上,又掉下一串眼泪。她伸手往自己 的胸口摸了摸,黏糊糊的,已经出血了……她的乳房也受伤了,针刺似的疼着。 柳玎下了电梯,大庆正在茶吧等她,见柳玎出来,跑过来。 柳玎飞快地往外走,边走边流泪。 大庆紧跟着柳玎,说:把车钥匙给我,我送你! 柳玎把车钥匙递给了大庆。 大庆发动了车子,柳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声:大庆,谢谢你啊! 大庆踩了刹车,回头看了柳玎一会儿,才又踩上了油门。 大庆目视着前方,慢悠悠地说:柳玎啊,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意料之中的,一 个有魅力的女人要想在男人的世界里生存,哪能不受伤呢? 那一晚,大庆和柳玎聊了几乎一夜。 香茗什么都不知道。 大庆压根没跟香茗说。 柳玎也没有。 柳玎给香茗打电话——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急着给香茗打电话。从香茗 的语气中得知大庆什么也没跟香茗说。 柳玎便也没说。 那个晚上,忽然打乱了以往的顺序,柳玎对于大庆,大庆对于柳玎,成了意 义非凡的朋友。 目送大庆离开的时候,柳玎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忧伤和疼痛,取而代之的 是莫名其妙的不安。毕竟,他们都已经是年届四十的人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面 对面地聊了那么久,总不太合乎人情礼仪。跟香茗通话,柳玎甚至有了些负罪感 ;而香茗那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让她的负罪感更重了。 男人和女人,心的距离太近了,身的距离就不太好掌控了。柳玎很明白这个 道理。 柳玎不是没有过心动的时刻,当然,是对除了陈全以外的男人。她在宣传科 时,一度无法自拔地喜欢过区委宣传部的乔部长。乔部长大名乔一鹤,四十五岁, 两鬓染霜,虽然是宣传部长,却言语恰当,极少多言。但是,在正式场合,出口 成章,文思泉涌。有一次,区委组织各个办事处的宣传科长培训,柳玎和乔部长 朝夕相处了十天。碰巧乔部长的房间和她的房间门对门,柳玎几乎失眠了十天。 最后一个晚上,当她听到乔部长插门卡开门时,她差一点就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