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就是前几天,她还煞有其事地和自己探讨过是否和吕建彰合作开发那块地皮,
却原来,她和他不但是商业伙伴,身体上也早已共同合作相互开发了。
若不,她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走出拘留所?
若不,他能将几千万元的稍一露馅就能让自己的脑袋搬家的大项目交给她?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意味着什么?
一个女人随时听从一个男人的召唤,三更半夜前来赴约说明了什么?
生意场上的女人啊不仅仅交易着商品还交易着自己!
那明伦在枫风宾馆门口徘徊,他试图闯进去,但是每次都被门卫挡在外面。
这个大门从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分钟都在熬炼着那明伦,他实在忍耐不住,213 像
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上街道。
只是一瞬间,那明伦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飘出了身体,在空旷、黑暗的夜里游荡
了。
苏北,苏北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背叛我们的爱?践踏我们的情?
小苒,小苒啊,我凭什么得到你的救助?你又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动声色?!
小卫在那明伦打过传呼一个小时后赶到了医院。那明伦将小卫给小苒做了介绍,
然后对小苒说:
有小卫照顾我就可以了,你去附近的旅馆开个房间,休息一下,明天你坐公共
汽车回家吧。
小苒坚持不去。那明伦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任由她去了,只是再有事的时候,
不在招呼小苒,只招呼小卫,有时小苒上前帮忙,那明伦也视而不见,好几次都是
小卫接了过去,才打破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尴尬。
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外人,风风雨雨十三年,同床共枕十三年啊。
连一个小工都不如。
连那个女人更不如!
小苒很想冲那明伦大吼: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或者像个泼妇和他大吵一场,
把心里的憋屈把他们之间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她忍受不了这样的不清不楚,
不明不白。
但是,冉小苒知道这里不是发作的场合,她和那明伦之间的一切都只该在他们
之间解决。
她不是泼妇,永远做不了泼妇。
冉小苒强忍委屈,依然平静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夜里,那明伦睡熟之际,冉小苒拿过那明伦的手包。
她从没有打开过丈夫的包,但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她要知道丈夫还有多少资
金,骨髓移植需要的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年来,丈夫挣来的钱都用在了孩子、
老人和他的工厂上,她的工资用来维持日常家庭开支,她几乎没有任何存款。
冉小苒找到两张信用卡,这可能就是丈夫说的那两张还剩两万元钱的卡了,这
点钱远不够骨髓移植,小苒继续翻看着,一个信封是封着的,里面是几页写满字的
纸,信封上写着小卫的名字,冉小苒狐疑地看了看,然后把信放回了原处。还有一
个大信封没有封口,冉小苒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原来是一份合同,冉小苒吃惊
地读着这份合同,她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发现那明伦拥抱那个女人。
这是一份那明伦和银行签订的购买印刷设备贷款的合同,合同上,那明伦将自
己的厂子和住房做了抵押,而现在厂子和机器都被封存了,这说明,说明他们除了
手头上这两张卡已经一无所有。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
冉小苒将东西一一装进了那明伦的手包,这一刻她感觉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
她原以为那明伦不会如此地孤注一掷,把所有的钱和资产都抵押在工厂上,怎
么说他也应该为自己,为那娜留点后手,就算自己早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他也
不应该这么不计后果。
原打算即使那明伦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他们还有房子还有厂子可以变卖,
凑够移植骨髓的费用不成问题,可现在,到那里可以弄到这么多钱去?那明伦早在
几年前就办了辞职,乡下的父母和亲戚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自己这边也没有相助
的亲朋好友。
谁说天无绝人之路?冉小苒觉得老天正一步步将她往死路上逼。
谁让他这么头脑发昏?
是什么让他如此地不计得失?
是那个女人吗?
还是他在为他和她的将来破釜沉舟?
冉小苒一夜没有合眼。
她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那明伦,看着这个明显消瘦,头发稀疏的男人和他身
上刺眼的睡衣,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
我该救他吗?我该救这个不再爱我的男人吗?
每次,都是肯定地回答:
该!他是你爱过的还在爱着的男人,是你女儿的父亲,只要你活着,他就不会
在你的记忆里消失。
那么,我怎样救他?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你肯定能救他。只有你能救他,无论代价多大,你都不会退缩。
那个办法行吗?裘丽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不管有多少,你都要试试,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你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用我的生命换他的命,我肯吗?现在?
肯!上帝,既然你当初注定把我们的命运连在一起,就将我的命和我的爱情一
起拿走吧。
谁让这辈子他做了我的男人呢?
谁让我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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