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计划 严施的车一转到市区,温宝立马指挥,“我要回家,曲子要给二哥润润。小妈 邀了几位太太打牌,定好了等我回去,给那几个太太签名照相的。” “你总要吃饭的不是。”他无奈。 温宝笑,“吃过了,胖姐定的便当,菜色很不错,吃的很饱。” “你……”他颇有些无语,还真成了她的司机。自打出院后,温宝就似变回以 前一样,偶尔俏皮,偶尔耍赖。对他也是亲昵许多,自然的牵着他的手,累了不用 招呼就可以靠着他,可是……一切仅限于此。用他特助的话总结就是:态度很暧昧, 关系却不明确。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困扰严施最大的问题是,她的小狐狸,不仅仅对他 暧昧,对温灏亦是如此。 严施黑着脸看着已经跳下他的车,直接扑到站在门口的温灏怀里的小人,真真 的想冲上去,把她扯下来。 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只能笑着,跟她挥手,“早点睡,明早 我来接你。” 温宝挎着温灏,跟严施挥挥手,顺便道:“不用,我明天跟二哥一起进公司就 好。”说着,根本看都不看他,拉着温灏进屋。 严施看着关上的大门,愤愤的锤了一下车门。 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他没好气的接起来,“说话。” 另一边,未语先笑,“哥,温宝又给你排头吃了?” …… 温宝进了屋就把包包就递给温灏,“二哥,胖姐嫌弃我写的曲子,你给我润润 呗。” 温灏笑了笑,接过包包,揉揉她的头,“小妈在小厅等你,来的几位阿姨都是 爸爸老朋友的太太,你应酬完了,就去琴房找我。” “好。” 温宝跑去小客厅,闲聊几句,便转去了琴房。温灏坐在钢琴边,琴盖却没有打 开,只见他一手拿着曲子,一手在琴盖上敲击着节奏。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直接让出琴凳的一半,温宝坐过去,笑嘻嘻的问:“怎么 样?” “词曲都是你写的?” “当然。”她很是骄傲。 温灏的瞳孔却因歌词的某个字眼狠狠的收缩一下才慢慢的转向她,“旋律过于 简单。” “胖姐也是这么说,所以才让我找你润润。”她收起笑,鼓着嘴,有些不服气 的意思。 温灏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把曲子放下,“没必要润,越是简单越是打动人,这 种清新简单的旋律也是一种特色,这张专辑你不如改变一下风格,或许有意外的收 获。” “真的吗?”温宝惊喜的问,见他点头,几乎要跳起来,狠狠的抱他一下, “二哥,你太好了,爱死你了。” 在别的方面温灏或许会哄她,可是在音乐上,温灏比任何人都认真,他说可以 就表示真的可以,这种肯定让温宝高兴极了,一蹦一跳的出了琴房。 温灏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过身子。他低着头,缓慢的 打开琴盖,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如窗外的月光般带着一丝忧伤的旋律萦绕在房 间里。 有一种告别,不需要言语,但是两个人都清楚的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明白, 她亦懂。 温宝抱着曲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转角,安静的听着琴房传出来的旋律。 肩膀被猛然一拍,一转头,竟是温瀞。两个人同时做了“嘘”的动作,放轻脚 步的下了楼,转进温瀞的书房。 温宝的小脸不再是一脸的阳光,皱巴巴的紧着眉头,小嘴也抿着。温瀞看了看 她,不动声色的等她开口,果然,“大哥,你说二哥什么时候能放下?” 温瀞想了想,叹口气的反问,“你又是什么时候放下老二的呢?” 温宝不答,他替她回答:“是七年前。正确的说是你遇见严施的时候,爱上严 施的时候,就彻底的放下了老二。温宝,如果七年前我没有多事的打那个电话给你, 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你不会跟严施分开那么久,温灏也不会等你那么久。” “大哥,不是你的错,是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而严施他也不懂。两 个不懂爱情的人遇见爱情,时间不对,注定是要有困难阻碍的。”温宝轻轻的送出 口气,“大哥,放下一段感情,并非就得再寻找到一段感情。以前,我也以为忘记 一个人需要再是爱上一个人,可是现在我渐渐明白,‘放下’只是需要比‘拿起’ 时更多的勇气而已,并不是再‘拿起’另外的。” 更多的勇气?温瀞揣摩着她的话,心思越发的下沉,最后,轻摇摇头,自己竟 不如妹妹想的通透。“温宝,你长大了。” …… 不同的人听见相同话做出的反应截然不同。 温宝离开温瀞的书房,就接到了涂严的电话。 第二日,她下了通告就去了华夏酒店的VV吧。美艳动人的涂小姐坐在吧台边, 不知说了什么逗的酒保红了脸,她走过去,要了杯柠檬茶。 酒吧事前就被清了场,只有他们两个,酒保调好了柠檬茶,识趣的离开吧台。 “我后天跟靳羽飞法国,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为了我的法国之旅不受 严施的骚扰,只好先来套套你的口风。说吧,你到底要怎么处置我那个哥哥。”涂 严不计形象的翻个白眼,始终不懂,向来不吃亏的严家人一遇上爱情都变成了软货。 本以为严施是个例外,谁知道他竟是最窝囊的一个。 温宝笑笑,“严施让你来问的?” 涂严耸耸肩膀,不言而喻。“快说吧,死罪还是缓期,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信, 不然我真怕自己上不去飞机。”严施那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无期徒刑。”她嘴唇微张的吐出这四个字,然后一派自然的端起柠檬茶,怡 然的喝了一口。 涂严一怔,片刻,紧着鼻子问:“你不会真的打算无期的流放他吧?”他们家 老头子早就按耐不住的要出手添乱了,如果温宝真的就这么流放着,老头子一出手, 那就是天下大乱了。到时候,不要说严施跟温宝,估计温家都要鸡飞蛋打,不得安 宁。 在温宝缓缓的摇头后,涂严才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说罢,又觉得不 对劲。“那你什么意思啊?” 温宝笑的很狡猾,小嘴微微勾着,眼睛里满是笑意晶亮亮的,她端着杯,大眼 睛一眨,“字面上的意思呗。” 那是什么意思?聪明的涂小姐也糊涂了。小狐狸笑出声,放下杯子,眯着眼睛, “涂涂姐,我的勇敢在七年前就用光了,可是放下一段感情却要付出比拿起来的时 候更多的勇气,我没有了。” 那就是……涂严无语,却松了口气。也就是说这丫头从记起来的那一刻就没打 算跟严施分开,那这阵子折腾什么个什么劲啊?“温宝,你这回玩的可真大,不怕 我那个老狐狸的哥哥跟你事后算账?” “为什么要怕?”她才不怕,七年前不管因为什么,严施都说出了让她离开话, 她就是小心眼,怎么地。若是以后,一吵架就让她走,她可是伤不起的。“我就是 在跟他事后算账,怎么还会怕他事后算账!” 涂严听罢,不禁失笑。老话说的还真是对,一物降一物,严施碰见温宝,还就 是栽了。“温宝,你说我是管你叫嫂子呢?还是让我老哥管我叫姐姐啊?”这关系, 还真是复杂。 二个女人对视一笑,全是算计跟狡猾。 “嗯,我这下子可以安心去法国了。”涂严笑着道,举杯跟她相碰。 温宝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轻轻的拥抱涂严,“涂涂姐,要幸福哦!” 涂严笑,猫样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透着异常的坚定,“会的,一定 会的。等我从法国回来,你可要准备好礼钱参加我的婚礼哦!还有,你要是我婚礼 上最特别的表演嘉宾。” “没问题。”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