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2) “奇怪了,你不是说王续是洪水猛兽么?千万不能靠近的。你今天的意思好 像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怎么可能,我就是要告诉你,你千万别上了王续的当,被他的美貌所迷惑, 加上这人浑身上下都是摇滚气息,我怕你抵挡不住他的诱惑。你这个人,只要和 摇滚沾边就挪不动脚的人,要是被王续迷倒,我看悬啊……你一定要飞蛾扑火吧?” 木木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讨厌!”我斜了木木一眼。 “这世界上除了你爸妈,估计就我最了解你了。王续要是死都不要你,这世 界可能还能太平,可这家伙偏偏风流成性……小寒,说实话,你们到底发生什么 了?”木木又回到刚才的主题上。 “也没什么,他吻了我。”无助的我搓着衣角说了实话。 木木的嘴张了半天。 “你脑子秀逗了?!”木木猛地拍了一下我的头。 “我也没想到啊,是出其不意。”我辩解说。 “这个该死的王续,居然出黑招。”木木恶狠狠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会真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我告诉你,小寒,我真是太太太不放心 了,王续对待女孩儿的这种来者不拒的态度在我看来就是令人发指。下次他要是 再约你,我必须跟你一块儿去,这事情,咱得说清楚,今天吻了你事小,万一哪 天……”木木愤愤地说。 “别胡扯!”我打断木木的话。 由于高山的工作越来越忙,他们的排练就有一搭没一搭了。我天天在宿舍里 跟自己较劲,埋怨这样永远也不可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小寒,你别在宿舍里转悠好吗?我头晕。”木木埋怨道。 “他们很久没排练了呀,是不是想放弃了?真是虎头蛇尾。”我狠狠地骂道。 “小寒,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咱们也老大不小了,你仔细想想, 对于高山他们来说,到底什么才能算是事业呢?也就是说,哪一头才值得花更多 的时间去奋斗呢?”木木颇为认真地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摇滚本来就是没有出路的。”我有点儿激动。 “至少在中国可能会这样,高山他们需要有心理准备,你更需要有心理准备。” 木木坐在那里,口气俨然一个预言大师。 “可是……本来说,说要用生命谱写摇滚乐章的,这就算是要结束了吗?” 我居然变得有点儿口吃,脸都涨红了。 “小寒,你别这样,任何事情都要顺其自然,更何况我们哪能左右他们的选 择?”木木摇摇头。 也是,我们哪能左右呢?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想的时候,高山他们也属于无奈 吧,创作了很多歌曲,投稿公司都石沉大海,会失望吧,会重新选择吧! 不过隔三岔五的排练还是有的,其实那已经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排练了,每次 高山通知排练无非就是大家欢聚一下,扒一扒老歌或者老崔新专辑的一些新歌, 总之聚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后来我很少再在高山面前谈论曾几何时誓言旦旦 的“摇滚事业”,看到高山那双充满血丝的眼,我想他的工作肯定异常辛苦吧。 排练完,我们当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要喝上一箱啤酒。 自从王续和我有过一次亲吻之后,我们见面时就显得很是尴尬,这种不自然 尤其表现在我身上。我无法正眼看他,一看就脸红,该死的,我这点儿出息真是 让自己羞愧难当! 王续也很少主动跟我搭讪,偶尔投过来一缕温柔的眼光。他的这种眼光真是 让我受不了,不仅仅是被电击的感觉,它简直让我丧失基本的辨别能力——他喜 欢我?他不喜欢我? 我知道一边的木木会很关注我和王续的这种眼神交流,所以我尽量不去看他, 但是木木这个讨厌的家伙一会儿说“小寒,王续看你呢”,一会儿说“我看这家 伙就是不怀好意”。 拜托木木,你简直让我崩溃! 我不会真喜欢王续吧?要是这样那我真是无可救药了,可我就是没办法不去 想那双大而亮的眼睛,我甚至每天都在期待他像上次一样突然给我一个意外的传 呼。很多天甚至一个月过去了,高山没有组织排练,王续也没有给我传呼,总之 没有了他们的联系。我感觉像风筝断了线,不画画不睡觉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有些 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我就会去听老崔的歌,我把自己置身于老崔的那个世界,或者泪流 满面,或者激情无限,我就是这样在学校的教室、宿舍、操场尽情地挥霍着我的 大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