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第四种爱恋(1) 19第四种爱恋 在远方唱:崔健专辑:《浪子归》我长久离你在远方积存了许多话要对你讲 在这漫长岁月里唯有你一直挂在我心上啊多少美妙安静的夜晚歌声优美琴声悠扬 因为没有你没有你的欢笑只能使我增添惆怅我长久离你在远方积存了许多话要对 你讲已逝的光阴怎能换回唯有记忆还能带给我希望啊你是否记得那首古老的情歌 一泓清水在流淌因为没有你没有你的欢笑只能使我增添惆怅每到夜晚那首情歌都 在为你歌唱歌唱…… 上一章发出后,很多人对老王当年的所作所为非常痛恨,恨不得拿刀把老王 扎成筛子才解气。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觉得什么了,允许年轻的时候 犯一些错误嘛,人家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爱老婆爱孩子的好老公好爸爸,呵呵… … 其实我们在年轻的时候可能都曾经不止喜欢过一个人,初恋就修得正果的毕 竟是少数。年少时的爱与不爱的因素是不确定的,所以很多在恋爱时发生的事情 是没有办法搞清楚正确与错误的,现在想起来老王那时候的确做得不够仗义,但 人家如今常对我说:“老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你懂不?” 我懂啊,所以我就无话可说了。结婚十年,老王同志对老婆对孩子都没得说, 专一程度更是让许多朋友引以为榜样,为此我也非常自豪。 继续继续啦。 大巴缓缓地停到天津车站,方方轻轻地摇晃我,告诉我已经到达目的地。我 揉揉眼睛又摸了摸头,觉得头还是很疼(当然啦,后脑勺顶着那么个大包,不疼 才怪呢)。 方方一手帮我提着行李,一手牵着我的手。 我一身疲惫一身狼藉。 这场面像是一个哥哥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农村妹妹,今儿终于得以见面进城回 家了。 方方的一袭长发让我觉得异常亲切,我忍不住停下来抚摩它,蛮横不讲理地 说:“方方,你不许像高山那样把头发剪了,否则和你绝交。” 方方调侃道:“要是直接脱发你就不能怪我了。” 和方方在一起永远是轻松快乐的,那天我脑海中曾经闪现过一个念头——不 回北京了,不想再回去和王续纠缠。 那时方方在酒吧工作,按方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卖唱”,方方一直“卖唱” 至今。他还说这辈子除了唱歌他什么都不会干,什么都不想干,虽然现在这样的 结果和他的初衷相差很远,但毕竟干的还是他喜欢的事情,所以他觉得很值得。 方方个子很高,我每次看他都需要把头仰得很高才行,所以方方和我说话的 时候都会很自觉地把头低下来一些,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我觉得这个男孩子很体贴。 当方方披散的长发在我脸上滑过,我马上就会很心痛地想到王续,不知道他 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难道为了不再见我,他带着辛悦离开了 北京? 方方对于“落难”的我非常小心,绝口不谈论王续。他先带我去吃了天津最 有名的小吃——煎饼果子和“嘎巴菜”,我这才发现我真的饿了,自从昨天下了 火车,我几乎一天没有吃饭了。天津的煎饼果子分两部分:煎饼,是以绿豆粉为 主料,调成糊状,摊成煎饼,形似荷叶,然后再摊上一个鸡蛋;果子,则是在煎 饼烙好之后,卷上一根酥脆的果子( 油条) ,现在也流行卷上一块薄脆( 天津叫 果璧儿) ;最后,再抹上面酱、腐乳,撒上葱花、芝麻等小料。 方方叫小铺主给我摊了两个鸡蛋。 这是我吃过的最最好吃的煎饼。我很奇怪,这个东东在北京我无数次吃过, 技术并不复杂呀,但是北京就做不好,比如果子( 北京叫油条,但是北京不用油 条而是薄脆) ,京津两地仅距百公里,但北京的薄脆永远炸得像棉花团,又软又 绵,而且不论大店小店、新店老店,全部如此;天津则不然,炸得是又脆又直溜, 夹在煎饼中间好看又好吃,不知奥妙何在。 然后是“嘎巴菜”。嘎巴菜的主料锅巴,以上等绿豆和优质小米水磨成浆, 摊成薄煎饼,切成柳叶状,再用香油、姜末、葱花、面酱、酱油、酱豆腐等打成 卤,然后将锅巴放入卤内,轻轻拌和,以锅巴完全沾满卤为止,随即盛入碗内, 再撒上辣油、香油、麻酱、酱豆腐汁、香菜叶等。一般的食客还要配上芝麻烧饼。 不过我觉得太咸,只吃了一点点…… 吃完了觉得整个身体都温暖了,方方笑着问我还要不要再来一份,我说吃可 以,但是肚子没地方了。 吃完早饭,方方叫了一辆出租车,我知道他肯定是要把我先安顿下来。我顿 时觉得有点儿局促,很想问方方我们去哪儿,可是又觉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方 方这算是收留我,不是吗? 一路上方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很轻松地调侃道:“你现在肯定特别紧张 吧,心想万一被拐卖了怎么办呢?放心小姑娘,我不拐卖你这样的,你呼啦一顿 眼泪下来,正常人对你是下不了手的。” 我本来想笑来着,没想到眼泪流了出来。方方拉住我的手说:“画画不适合 你,你去演戏吧。” 我抹了把眼泪,看着方方。方方是非常清秀的男孩子,甚至脸色有些苍白, 眼睛是典型的单凤眼,和王续比起来属于小眼睛那种类型的。我很认真地盯着他 看,发现他也正盯着我,我整张脸立刻红了。 方方于是看着窗外,不再和我说话。我很感激方方当时的那一举动,于是我 也看着窗外,一安静下来我的思绪就乱了起来。 我开始想王续。 王续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王续现在一定和辛悦在一起吧? 他们在一起会不会…… 我这一乱想就又哭了起来。方方坐在那里没有动,重新盯着我看。他肯定在 想,这个丫头怎么这么能哭?他就这么盯着我,任凭我哭了一会儿,然后说: “跟谁不是过,要不你就跟着你哥哥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