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仿佛我看见凌凤约会我失败后,从空中滴下的泪滴,滴在我手臂上,结果我 被强哥推醒,告诉我说下课了,还在发什么白日梦,强哥问我,回宿舍去不。 我看了看ELY ,告诉他,不回去了,我要去ELY 那,又课堂上睡觉,估计她 生气了。 强哥笑了笑回去了。这笑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我打开ELY 宿舍的门,这是科大的青工楼,青年教职工住的地方,比较简单, 而且ELY 是英国人,家里装饰就更简单了。 我洗了个澡,裸体着站在窗前,抽烟,这烟真不是个好东西,一抽就是十多 年,停不下来。 身上的水自然的滴干了,流下一条条水痕,像精斑。 夕阳下去了,桂林这地方真不假,连太阳都要红些,我记得ELY 曾经问过我, 为什么中国的夕阳这么红。 我告诉她,只有桂林的夕阳才红。至于为什么,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那么 就告诉自己,那是太阳来月经了。 ELY 笑着对我说,那这么说来,西方的太阳是男性,东方的是女性。 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知道是ELY 回来了,她回来之后也是先洗澡,我们开 始了疯狂的做爱,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下来,我搂着ELY ,静静的享受着她身上 的香味。 ELY 是英国人,伦敦大学的管理学老师,到我们学校来做交流任务,这个交 流协议有三年,ELY 的中文说的不错,所以在我们学院里教英语。 第一次见到ELY 是在我刚进大学校园的时候,那时候ELY 已经来科大几个月 了,我们的迎新晚会上,我作为新生代表,有上台表演节目。我和伊分手之后, 情绪一直很低落,整个人很压抑,按女生的话来说,叫忧郁。 那天晚上,我随即的朗诵了一首诗。 生活,就像一圆。 无论我们走出多远,都会回到起点。 生活,就像一张网。 无论我们多努力的扇动翅膀,想要飞翔,我们始终被粘在网中央。 生活,充满悲伤,我们无力挣扎,所以只能等死着彷徨。 当我朗诵完后,台下安静的让人窒息,主持人有些颤抖的拿着稿子,不知道 安排下面的节目,安静,被一个人的掌声打破,这个人就是ELY ,在她的带动下, 学生们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生活对我们八十年代出生的所有人来说,就是一个 妓女,谁不爽,都可以去操一下。 ELY 是一个非常东方化的英国女人,对我们的文化有很深入的了解,所以ELY 的爱一直都非常的倔强而腼腆。 再次见到ELY 是在那年元旦的时候,我们当时住在新楼,九栋218 室,对面 是十一栋,女生宿舍,女生宿舍后面就是青工楼。 那时候,才进大学的男人都是情兽,而且是血液沸腾的情兽,我们寝室有四 个人,我,强哥,宇哥,林哥,林哥是我们的歌王,说真的,他弹的真是一手好 吉他,和我有的一比。 林哥看上了十一栋的一个女生,那时又是国庆,大家对校园的热情还没减退, 所以很少有人出去游玩。 我们四个人,穿着背心,短裤,拖鞋,非常有造型的在十一栋楼下,唱歌。 林哥拿着吉他,我们拿着宿舍里的盆,桶,等打击乐器,高声的歌唱,帮他 表达他的爱情,不管我们唱的多卖力,女孩都没反映,所以,这次处女秀,失利 了。 不过在我们却吸引了非常多的围观者,其中就包括ELY ,我们这代敢爱敢恨 的年轻人,对这样的求爱方式已经习惯了,但是,ELY 依然觉得非常的浪漫,所 以后来经常要我轻声对她歌唱。老实说,我们都非常的有音乐细胞。 后来军训完,正式开始上课了,我才知道,见过两次面的洋妞,是我们的英 语老师。 和ELY 渐渐熟悉了,我们产生关系却是在两个月后,一个非常夸张的夜晚。 十二月的桂林依旧秋高气爽,没有一点冬天的气息,那天晚上,校园的气愤变的 很紧张,因为,白天大家在各个教学楼门口看见了通告,中午学校广播也说了, 那天开始,晚上十一点,学生宿舍停电,原因是很多学生通宵玩电脑。 那天我在打零工,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事情,我当时在池总的公司上班,兼职。 是文化大厦的第一家电脑公司,叫志诚科技。 那天帮一家新开的网吧装机子,在解放桥那边,离学校还是很远的,所以我 回到学校的时候刚好十点过,快到十一点。 远远的就听见宿舍的阳台上,无数的人,拿着盆子,桶,在敲打,齐声的喊 着“来电!来电!……” 当时我们还是新生,所以没敢出格做出的事情来,但是,突然有人叫着,说 宿舍区那边起火了。 都蜂拥的跑过去,远远的就看见老生们,点燃被子,从楼顶往下扔,有的人 点燃雨伞,还有的把装满开水的水壶丢下去,学校里乱成了一片,校方依然态度 强硬,就是不开铡。 事情越演越烈,有些胆子大的,把酒瓶子点燃在篮球场上做燃烧弹使用,很 多围观的人都跑开了,人群拥挤的那一刻,我看见了ELY ,被人推倒在地上,当 时人都拼命的想跑开,所以ELY 的脚被踩脱臼了,是我,背着她回到青工楼的。 我依然记得,那天晚上,两滴痛苦的眼泪掉在她的眼圈上,倔强地,不肯流 下来的。 然后我又背着她去学校医院,关门了,又去七星区人民医院,半夜了,这边 真的很难叫到车。所以我把她送到后,累的在椅子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 发现她也依偎在我边上,睡的很香。 十二月的早晨,秋风冷。我叫醒她,一起打车回去,我发现,在车上,她的 头还是习惯性的靠在我的肩膀。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她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是那么的忧伤,每次见到我,都忍不住,想 靠近我,给我温暖和安全感。 她的话,让我感动的笑了。 我知道我和ELY 的幸福时光不会太长,因为她只能在中国待三年,或者更少。 圣诞节那天,ELY 送我了一个礼物,叫我回去后再打开,我一直没有过圣诞节的 习惯,所以在她送我礼物的时候,我亲了她一下。 我告诉她,这是我那年的初吻,她没听明白,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初吻。 后来我打开那个礼物,是一把钥匙,她在青工楼宿舍的钥匙。 从此我经常去她那过夜,第一个夜晚,她告诉我,她在英国有个未婚夫,来 中国前就订婚了的。我听了有一些惊讶,也有一点酸酸的。这是一个如水般温柔 的女人,可惜,注定不是我的。那一刻,我突然从二十一岁成熟到了三十岁,但 是ELY 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十八岁,那么清纯,美丽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