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琥珀要去见一个客户,总不能海媚走的这段时间她一点显山露水的业绩也没有, 那岂不是太无能了。其实,这是海媚走之前就安排好的,把这段时间该忙的都做的差 不多了,留给琥珀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琥珀觉得闲在,至于中途生变那就 不是她能预料的了,她没告诉琥珀也是怕她多心。琥珀今天得此契机,当然不能错过, 虽然对方提出的条件有些苛刻,她还是答应了。 琥珀觉得自己很清醒了,但坐公交不知怎的竟然坐反了车向,等到察觉时赶紧下 车,大雨却无声无息袭来,毫无征兆地,琥珀手往包里摸,这才记起昨天把伞放在书 房里,今天光想“谈判”的事竟然忘记带了,自觉倒霉透了。看到有个门许多人往里 挤她也就挤了进去,等待雨小些再走,或者干脆再买把伞。 琥珀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家歌舞厅,震耳欲聋的音乐,神魂颠倒的舞者,还有 些下流的动作令琥珀作呕。 快乐带给人的决不仅仅是快乐,苦恼带给人的也决不仅仅是苦恼。琥珀为这些人 感到悲哀。 她要尽快离开这种鱼龙混杂的声色场所。 然而,琥珀不知道危险已经包围了她。几个流氓把她当作了羔羊,琥珀面对他们 的包围圈,一边假作镇定,一边想对策,但是她的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出来,只闻 到从他们嘴里喷出的浓烈酒精味,对方已经开始动手动脚,琥珀有生以来头次这么害 怕,突然想起看过的动作片里的场景,男人致命的弱点就在裆部,又不知道那里来的 勇气,飞起一脚正踢中距她最近那人的裆部,那人痛的“哎哟”一声,倒在地上,趁 着这个空挡也趁着这群流氓没把她当回事,琥珀兔子似地逃向门外。外面雨已经小了 些,琥珀慌忙钻进一辆正驶过的公交车,差点被车门夹住,司机被吓的一身正气,从 镜子里看琥珀的的眼神就像他自己已经壮烈牺牲了似的,琥珀那里还注意的这些,惊 魂未定地像车外张望,发现没人追来这才放心。攀住扶手感到自己心跳像打鼓一样。 打那之后,琥珀对歌舞厅总是望而却步。 此时她闭着眼歇了一会,稳定一下情绪,忽然记起自己是来见客户的,这才赶紧 拨通对方的电话……,外面的雨像变戏法似的又停了。 琥珀到达客户那时已近黄昏,那里很不景气,琥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 方,但是按对方给的地址应该没错。 客户是个中年男子,他正在门外等候,大概是怕琥珀爽约,好在琥珀已经打电话 告诉他她路上出了岔,要晚些才能到,请多担待!此时他看到琥珀来了才放心请琥珀 进屋谈,琥珀看他一脸柴火根般的胡子茬,光看脸像个猩猩似的,几乎只有鼻子眼睛 周围还有人皮,长相阴险,不禁毛骨悚然,再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也特邪,琥珀当然提 高警惕,又看那房子是可以,也确实是一家电子商店,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 不出具体什么地方不对。 于是,琥珀推脱天晚了,她要马上赶回去,还有人等着她呢!要谈在外面谈。刚 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她那还敢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胡子茬又劝了几句见无效,立即玩起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把戏,嬉皮笑脸的一边像 琥珀逼近,一边继续假装谈合作的事,琥珀被逼的连连后退,眼看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琥珀假做镇定地道别,天晚了,要谈我们明天再谈,今天我先回去了!胡子茬瞬间瞪 圆了灯泡般的双眼,露出本来面目,琥珀早有防备,不等他再有动作一个箭步跃开, 转身就跑。胡子茬在后面紧追不舍。 幸好琥珀平时就爱疯疯跑跑的,今天又是穿的运动鞋,她一直拼命地朝来时的方 向跑,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不知都跑那“冬眠”去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苏醒” 的年轻人,琥珀喊救命,结果他比琥珀跑的还快,一转眼跑个无影无踪,弄的像 警察追逃犯似的,一喊就跑,好象这里真是个罪犯集中营。琥珀后来想如果她当时不 是喊“救命”,而是喊“help”,会不会别开生面。 算命的说琥珀这一生贵人很多,琥珀没当真,还把那算命的数落了一通,今天她 却巴不得他说的对。但自己才是自己永远的贵人。琥珀已经跑的喘了粗气,奇怪的是 她来时觉得路并没有这么长,怎么感觉像蜗牛爬山似的越爬越慢越觉得远。她来时是 走过来的,一方面是为了看风景,另一方面她也想发现点什么希奇事儿,能让她大饱 眼福,反正觉得时间绰绰有余,所以也就没觉路长,后来发现时间紧迫才加快脚步。 现在,她已经觉得严重缺氧,抬腿有些费力,喉咙干的像要呕吐似的,一不留神 被脚下的石子拌倒,琥珀只觉得眼前发黑,重重地摔在地上,琥珀既痛又怕又累再也 爬不起来,听声音就知道胡子茬已经到了近前,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胡子茬要扑向琥珀时,警笛声突然响起,刺眼的车灯下胡子茬慌忙夺路而逃, 钻进胡同不知去向,琥珀趴在地上,浑身酥软,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警车停在她身边,有警察下来扶起她,借着车灯琥珀这才自己双手都摔破了皮, 右腿膝盖已经流血,好好的裙子不仅沾了泥土和血还破了洞,加上警察的安慰,刚才 因为恐惧伤痛的泪水都一并似喷泉般喷涌而出。 简单包扎了一下,琥珀把眼泪咽回去,一个女大学生这样总哭自己也觉得不好, 说明原由后自也受了一番教训。琥珀不断点头,千恩万谢,她这才知道他们是路经此 地恰好撞上的,琥珀这次不得不感谢老天爷救了她一命,立马又觉得自己没弄清对象, 救她的是活生生的警察,怎么感谢起老天爷了,如果这般向警察托出对方心里不定多 堵呢! 她被警察护送着回住处,坐在车内,还在不停地哆嗦,好象刚刚是掉进了冰窟窿 似的,不经意间透过后车窗向外望,明亮刺眼的车灯下赫然看见一个人,琥珀觉得她 不会认错那使浩敏,她双腿分开直直地站在那里,雪白着脸,但当琥珀揉了几下眼睛 想再仔细看清楚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黑漆漆的路面,琥珀觉得自己肯定眼花 了。 坐好后忽然记起浩敏确实搬到外面住了,当时她说她哥在这里打工,她同他住在 一起。至于搬到那里琥珀不得而知,特别最近这段时间她与浩敏几乎没有搭话,不仅 是见面机会少了,而且彼此间不知不觉都已对对方不再上心,记忆中也自没了那分痕 迹似的,“行同陌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想确认一下刚才看见的是不是浩敏,她是不是又住在那里,刚颤着手掏出手机, 手机突然幽灵般地响了,琥珀似触电般差点把手机当炸弹扔了,打开一看是母亲,差 点又哭出来,强忍住回母亲一切平安,请她不必挂念,也不敢再多说就挂断。马上给 浩敏打过去,一连几次都是关机,琥珀想明天见了她再问也不迟。 但是第二天她并没问浩敏也没把这事告诉立凡,她觉得这是偶然,自己以后小心 就是了,何苦搅得别人也不得安宁,况且伤并不重,腿也只是搓去一块小皮。 这件事发生的第三天,琥珀收到海媚的电话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琥珀欣然带 着盼星星盼月亮的喜悦跑去车站接她…… 当然她也并没把这件事告诉海媚,原本她也想过拐弯抹角地打听一下海媚有没有 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怕海媚的精明,一问必会引她怀疑,瞒也瞒不住,一步一步的 逼你显露原形,不如不问的好,只打算永远埋在心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