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天窗说亮话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事只隔一张纸,虽然薄但望眼欲穿。一旦戳破,就会一览无 余。 在严飞飞眼里,虽然只陪秦书记一个小时左右,但半年后的自己一定就是龙虎 山庄的总经理了。秦泰如沐春风一样,得意洋洋起来,女人需要男人的滋润,男人 同样需要女人的灌溉,被灌溉后的秦泰,心情格外舒畅。在9 点钟的时候,江山市 公安局局长周正生正匆匆忙忙地赶来。 秦泰送走严飞飞之后,迎来了周正生。秦泰还没等周正生进会客室,就问: “是什么命案?凶手抓到了吗?” 周正生风尘仆仆地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说:“没有。”然后叹了口气说: “两条人命啊!” “一定要抓到凶手。”秦泰从心中涌起怒气。 “一对年轻情侣在凤凰河畔散步,还不到7 点钟,简直是胆大妄为,不但抢走 这对情侣身上所有财物,还对女的实施强奸,然后将他们杀害。我们真是无法向市 民交代啊!”作为公安局局长的周正生动了恻隐之心。 “我在来龙虎山庄的路上,正想着下一阶段要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严抓社会治安 上来。你们公安系统也要整顿纪律、布置任务、施加压力,加强路面监控,特别是 案件频发的路段。”秦泰感慨万千地说着。 周正生点点头说:“秦书记,说心里话,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很困惑,我们 似乎做错了什么?现在江山社会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什么穿皮鞋的怕穿草鞋的, 拿笔杆子的怕拿刀枪的,拿刀枪的怕自杀性爆炸的。可见这个社会多么混乱,人心 已经比猛兽还凶猛了。” “你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局长,就不要说得那么可怕。关于治安问题,你拿出一 个整治方案,我来审批。但是,这不是今晚的话题。”秦泰突然回想起严飞飞,他 想尽快与周正生结束谈话,剩下时间好和严飞飞再次约会。 周正生有些忧心忡忡地说:“我不是骇人听闻,我这个局长最终不是死在同行 手里,就是死在党纪国法的枪口下。” “所以你想改邪归正?”秦泰阴下了脸。 “秦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您这么多年了,您应该了解我的,我对您是 一片忠心耿耿。我今晚的本意是想和您探讨一下工作,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做?”周 正生怕秦书记误会,赶紧做了解释。 “你说怎么做?”秦泰重复了一句。 “秦书记,您应该还记得,河西派出所所长马建遭灭门之灾,就是欺人太甚, 无法无天,知法犯法,才遭此惨局。他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所长,他对弟兄们都非 常好,对上级领导也非常敬重,就是心中没有老百姓。您是否听说过,民警最喜欢 去河西派出所,因为那里油水多。而百姓最怕掉进河西派出所,一旦掉入,没有错 也会被整得满身是罪。有人说那不是执法的地方,是非法的衙门,我听后都感到汗 颜,这属于我管辖的范围。马建的灭门之灾,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害的。如果早 对他严加管教,哪怕把他清除公安队伍,也还可以保住他全家人的命。可是如今这 个悲剧永远被记入历史,而教训是否让后人警醒,我们要三思啊!秦书记,这是我 的肺腑之言。”周正生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夜阑人静,虫鸣的声音都非常清晰, 更何况人语。 秦泰点点头,说:“你周局长也不要自责,我近日也在反思,我会重新调整工 作计划。这一年来确实发生太多的事,你作为公安局长是有压力。” “秦书记,我不瞒您说,有群众直接向我写匿名信,举报一些民警胡作非为, 包括市委大院内,也有人向我举报纪委书记吴则清是贪财之徒,以前有人举报史大 可是贪官之徒。史大可的死就是被他的太贪害的,也是被他自己太在乎官权害的, 他挺不过去,只有走这条路。所以我也会联想到自己哪一天也挺不住,也选择这条 路了。”周正生有些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味道。 秦泰皱起眉头,心里想有这么回事?有举报什么的应该向检查机关举报啊?怎 么向公安局长举报?周正生不会说假话吧?他应该不敢。那很可怕,一定是周边熟 悉的人。秦泰问:“那有没有人向你举报我啊?” 周正生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半开玩笑地说:“您秦书记也怕啊?” “不是怕的问题,我们要学会对付。我问你,你接到举报后有什么反映?”秦 泰一本正经地说着。 “秦书记,说心里话,我是有接到举报您的信件。虽然不是指名道姓,但是看 得出来,因为江山只有一个市委书记。举报信是一首打油诗。”周正生说。 秦泰有些好奇,又感到有几分耻辱,但是他还是叫周正生念念。 周正生说:“还是不念吧!” “没事,只我们两个,我还是有这个承受能力的,也具备这样的素质,不要外 传就行。”秦泰怂恿周正生念念。 周正生见秦书记这么执著,就念了: 公仆忘姓公,拉帮结弟兄; 利用手中权,有无互相通; 他为人封官,人为他送抱; 吃喝色都要,朝暮都轻松; 夜来有人陪,醒来想政绩。 秦泰一听,觉得不怎么样,随口说道:“一派胡言乱语。” 周正生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秦书记,为什么会向我们写举报信?其实矛 头是对着我呢。” “这话怎讲?”秦泰问。 “您看看,这些举报信都是揭发我们自己人的,所谓的拉帮结弟兄就是指龙虎 派嘛!”周正生分析给秦泰听。 “那是于凡他们干的?”秦泰猜测。 周正生摇摇头说:“应该不是,他们不可能向我举报,那等于飞蛾扑火,自取 灭亡。” 秦泰点点头,安慰周正生,说:“周局长,你也不要太悲观,我现在还是市委 书记,而且还有崔副省长呢。我说过,我会调整工作计划,只是我要调整的工作计 划都是于凡市长长期以来提出的主张。我们得承认他是对的。” 周正生说:“秦书记,我建议您在任期内,要改变您的施政纲领,把被动的局 面扭转过来,我们重新开始。” “周局长,下半年要开两会,我的工作计划是把于凡弄到政协去当主席,把吴 则清提为市长,你上来当纪委书记,如何?”秦泰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周正生。 周正生没有吭声,他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说:“史大可太可惜了,如果他在的 话,市长的位子应该是他的。” 秦秦听得出来,周正生不但不服吴则清,也不满意纪委书记的位子。秦泰说: “这只是我初步的设想,弄掉于凡要有充分的理由,否则会弄巧成拙。首先我要说 服崔省长,而且还要给于凡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有吗?如果有,市长的位子就给 你。” 周正生一时眉飞色舞起来,说:“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秦泰心里想,只要能弄掉于凡,市长给谁无所谓。 于凡当江山市长对他威胁太大了。 “那吴则清怎么办?”周正生担心会产生内讧。 “我还没有跟他说呢。我的想法第一个和你探讨,希望你保密。”秦泰慎重地 叮嘱。 周正生说:“明白。” 秦泰语重心长地说:“时间很紧迫,两会前,我们必须处理好这一年来的所有 事件,该破的案件要破了,该结的案子要结了,该了断的恩怨要了断了,否则后患 无穷。“ 周正生点点头。 秦泰见时间不早了,要言归正传了。他说:“今晚所以约你到龙虎山庄来,就 是听你汇报,你要如实地告诉我,知道吗?” 周正生再次点点头。 这时,严飞飞为秦书记和周局长送来了宵夜。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