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巧算 四月初,一个格外晴朗的礼拜天。孙召楠来到沙城酒店,邀了几个“闺蜜”悠 闲地逛街,这其中有原来她在酒店结交的几个死党,还有旅游局新结识的几个年轻 导游。可是,刚出去不久,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赖思英出了事,要她迅速前 去。一听那语气,孙召楠知道情况严重,顿感全身冒冷汗,急匆匆赶往医院。 到医院时,赖思英因抢救无效已经走了,一块大白布覆盖着他的遗体,眼前是 一片冰冷的世界。他的家人围在一边轻轻哭泣,他们让孙召楠坐到赖思英的床边。 也许是受环境的感染,也许是赖思英的离去让毫无思想准备的孙召楠一时慌了手脚, 坐在床边的她,差点晕了过去。有人告诉孙召楠,赖思英是在乡下水库钓鱼时失足 溺水而亡的。每个周末,赖思英都要和几个干部一起去乡下钓鱼。在孙召楠的意识 里,叱咤风云、生龙活虎的赖书记绝对不会跟“死亡”二字联系到一块。可是,命 运之神偏偏导演了这么一出残酷的悲剧,摧残着赖思英的家人和孙召楠的身心。 孙召楠是一个不喜欢医院的人,一到那里闻到药气就恶心,就会皱眉头。处理 赖思英后事的那几天,人山人海的,将赖思英遗体移出医院的时候,孙召楠就一直 总想去厕所。平心而论,赖思英虽然好色,听老百姓说,他还是个难得的清官,在 任上也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特别是对发展贫困山区的教育出力不少。而且他做 人还算厚道,还是挺关心、体贴人的,当然也懂得怜香惜玉。平时,孙召楠想买件 衣服,买个首饰,想到什么地方去玩,他都像预先知道了一样,总会能够使她十分 满意……赖思英的遗体让孙召楠明白,靠山倒了,今后只有靠自己打拼,或者寻找 新的靠山了。她必须勇敢、坚强,因为自己还年轻,政治上才刚刚起步,已经走上 了快车道,不能因为他的死而一蹶不振。 孙召楠本来是学餐饮管理专业的,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后,她跟着母亲来到 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家。继父是个酒鬼,孙召楠毕业以后他就托人将她介绍到酒店 工作,希望凭借养女的关系经常来酒店搓一顿。之后,他就一直把孙召楠当作摇钱 树,规定她每月要上交的款项,如果不能按期完成“指标”,就找她妈闹。为了替 母亲争气,也为了自己在同事面前争个脸,“讲得话起”,孙召楠总是千方百计赚 钱、争虚荣,与同事斗气,与上司斗嘴。她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家景贫寒,要想 出人头地,制胜法宝就是年轻、漂亮和敢作敢为。她知道,在男人当政的这个世界 里,只要舍得豁出去,凭这些资本,就能为自己赢得一切。她的策略是,攀附有权 势的男人,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旅游局副局长盛苹虽然文化水平不怎么高,但是个女强人,自侍有当市委书记 的舅舅撑腰,并且认为自己虽然比孙召楠年长,姿色并不比她差,很是瞧不起孙召 楠,言语之间常常对孙召楠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在工作上,除了对孙召楠颐指气使 之外,有时还故意刁难她。对盛苹的这一套,作为局长的胡建也没有办法。做为盛 苹的下属,孙召楠怀恨在胸又无处发泄。习惯于我行我素的她也只好忍气吞声,但 她又不甘心,总想找个机会整整她,可一直没有找到。作为报复,她决定勾引盛苹 的男人、宣传部办公室主任魏学诚。同时将自己与魏学诚做爱的场面拍成录象,交 给她欣赏,在感情上打击她,羞辱她! 与魏学诚一道开完赖思英追悼会的第三天,孙召楠穿着一身几乎显露出身体所 有轮廓的浅绿色性感紧身内衣,来找魏学诚,说是请他帮旅游局写个报道。孙召楠 对自己的身材一向很自信,她从男人的目光中知道自己是很迷人的。今天,她要试 一试这个开口闭口反腐倡廉,痛斥官员声色犬马,也写过许多正面报道的男人,看 看他是不是猫,爱不爱腥味儿。也要试试盛苹这个女强人,家里的门关得牢不牢。 当她和魏学诚见面后,发现这个魏主任一双热辣辣的眼睛一直都在窥视自己那苗条 性感的身材。获得了这个男人情不自禁的目光后,孙召楠暗自得意。面对孙召楠那 把身体轮廓暴露无遗的内衣,魏学诚也知道这个女人是那种开放型的,很容易上手, 就默不作声,暗中观察她有什么举动,也在盘算着自己用什么办法把她弄到手。见 魏学诚对写报道很有兴趣,孙召楠提议道:“我们先去北山玩野炊,回来再谈工作, 好吗?” “那有什么好玩的呀,我们不是要天天要下橱吗?”魏学诚在家里是有名的模 范丈夫,烧烧烤烤在他看来并不新鲜。 “那,魏主任的意思是?” “我们先到办公室研究一下方案,切磋切磋嘛。”魏学诚煞有介事地说。 孙召楠苦笑着说;“魏主任又要为难我了,我虽为办公室主任,可是,哪写过 什么象样的东西呀,我能切磋出什么名堂吗?” 魏学诚说;“你太谦虚了,我们合作完成嘛。研究研究总可以吧?我想听听你 的意见嘛。” 其实,写报道对魏学诚来说是小菜一碟,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连编都能迅速 编出来,用不着那么急。他只是想这位年轻漂亮的孙主任陪他玩点新花样,寻找点 刺激。 孙召楠假装生气地责备道:“真有点老土,玩野炊是近年沙城的新玩意,能体 会一家人的感觉,好玩呢。” “什么一家人?我们不是呀!”魏学诚想调孙召楠的口味。 “可以体验呀,那才新鲜、刺激呢!”孙召楠的话让魏学诚吃惊不小。从她含 情脉脉的眼神里,魏学诚似乎感觉到了男女之间的新鲜、刺激。长期生活在老婆阴 影下的他有点心动了,“邀盛苹一起去吗?” “不,她开会去了,没时间来。” “就我们两个,这好象不太好吧?” “害怕了?瞧你那德行,出去搞个野炊都要夫人监督,亏你还是个主任,没出 息!”孙召楠放声大笑。 “不是。我是说人多热闹些,大家合作更有趣。” “就我们两个,不行吗?”孙召楠一脸挑逗。 “去就去,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你不成!” “这才像个主任,”孙召楠扑哧一笑,跑过来拉住魏学诚的手,“那就走吧,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做个男子汉。” “好,到时你就知道了。”魏学诚几乎拍起了胸部,贪婪地瞅着孙召楠。 “好,我们去准备。你去换鞋,我去开车。”孙召楠抖了抖钥匙,一幅跃跃欲 试的样子。 旅游局和宣传部同在一幢大楼。孙召楠站起身,转身回到办公室,穿了一套牛 仔服,换上了运动鞋,戴上了太阳帽,顷刻变成了一副飒爽英姿的形象。从楼上匆 匆赶来的魏学诚痴痴地盯着她的身影,看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孙召楠注意到他的 表情,心想这男人立马能搞定,她要好好玩玩他,而且要玩出格,拍成激情录象, 将光碟交到盛苹手里,羞死那个老妖婆,出一口胸中的怨气。 魏学诚跟在的孙召楠屁股后跑到车库,一辆翠绿色的轿车豁然出现在眼前。它 光彩夺目,流线形的车体子弹头一样,后窗清晰可见毛绒绒的玩具兔子、熊猫、海 豚等。 “这是胡建的车,德国货。”孙召楠拍了拍车,自豪地介绍道。 “胡局长他自己不开?” “我要用嘛。我是他的半个司机呢。”孙召楠一脸得意的神色。 魏学诚恍然大悟:“那是,那是。” 孙召楠打开车门,让魏学诚坐在首长位子,坐在香喷喷的座位上。轿车起动了, 缓缓驶向郊外。坐在孙召楠身边,望着窗外美景,望着驾车的孙召楠鬈曲长发以及 她那线条玲珑的肩臂,魏学诚显出了呆头呆脑的羡慕神情,直吞口水,内心焦渴难 耐。 郊外的春天春意更浓,太阳暖暖地照着,椰子树伸展着宽大的叶子,铁树也挺 着坚硬的枝叶,草坪郁郁葱葱,成群的鸽子像春天一样欢快地忙碌着。马路上洁净 如洗,路政工人有的在清洗护栏,有的在给绿化带浇水。魏学诚触景生情,自言自 语地说:“好久没出来了,郊外真是太美了!” “没出来过?”孙召楠回头一吐舌头,“盛局长把你软禁起来了?” 魏学诚死要面子:“哪里,我工作忙呢!她凭什么要软禁我?” “就凭你是大帅哥呀,她怕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魏大主任被人勾走了嘛!” “我这样的丑男人才没有人勾呢!除非那美女是瞎子。”魏学诚也不失幽默。 “我虽不是美女,偏喜欢魏主任这样的帅哥!”孙召楠直截了当。 魏学诚说:“你不是美女,那世界上还有美女吗?” 孙召楠说:“我不是,盛局长才是。” 魏学诚说;“她呀,长的还可以,就是一脸严肃,冷冰冰的。” 孙召楠大笑起来:“你呀,敢背着盛局长说她的坏话,看我不告诉她,扒了你 的皮!” 魏学诚说:“就让她扒好了,早习惯了。” “让她二个礼拜不理你,怎么样?” “这早是家常便饭了。她呀,性冷谈。” “真的吗?也难为你了。”孙召楠秀发一甩,转头给了魏学诚一个媚笑。 天生丽质,花一样的姑娘,虽然有点张扬,但也冲淡不了她内在的秀美,魏学 诚想。孙召楠的美丽使他联想到“梦中情人”这几个字。近些天,他常常梦见一个 娉婷袅娜的姑娘,长发飘逸,鸭蛋形的娇容,丰润的嘴唇,挺拔的鼻子和水晶明亮 的大眼睛,总在身边的树林里进进出出的,像是离得很近,又像是那么遥远……莫 非就应验在她身上?要这么说,长期让老婆压抑着的魏学诚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呀。 见孙召楠笑,魏学诚心旌摇荡,放大胆子说:“同你去北山看美景,我可要连你也 一起欣赏呀!” “就怕魏主任看家里的美景看惯了,没心思看我罗。” “看,爱看,只要你肯,天天看都行。” “说归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到了北山,进门是一溜石级。孙召楠预先准备了照相机,要魏学诚给她照张相。 她摆出各种媚态,让魏学诚拍,她知道这样的表情将让魏学诚无法自持,逃脱不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