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就在张晓芹敲开邵大妈家的门的时候,熊光宗来到了南湖路的新居。因为他把 钥匙交给了张晓芹,没法进去,只好在外面等。等啊等啊,从七点等到九点还不见 张晓芹回来,地上的烟头丢了一片,他已经等得烦燥了。张晓芹到哪去了呢?是回 家了,还是去谋生去了,不得而知。都怨我啊,都怨我,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有那 次上当受骗也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窝囊事。晓芹啊晓芹,你也太固执了,太倔犟 了,自己吃了亏,咋还要赔钱给人家呢?要赔也只能由人贩子赔,也摊不上我们赔 呀!哪怕告到法院也不怕的。我们赔是怎么也说不过去。露面不露面倒无所谓,在 武汉这个大城市谁管你这么多呢?可那钱千千万万是不能给的。6000元,有这6000 元,我们还可以还几笔债啊!再说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人知道了还不一辈子遭人耻 笑。 从南湖路回来,熊光宗独自一人去饭店吃夜宵,要了四两散酒喝了,就有了几 分醉意,晕晕糊糊地回修车行去了。这时恰逢帮手小李来修车行取东西。小李今年 20岁,年纪虽小却在武汉打了,四年工,对熊光宗来说是个老武汉了。自从给熊光 宗当帮手,收入才有了转机,一个月能挣1000元左右,有时接近l500元。加上熊光 宗信任他,最近几乎把车行都交给他了,他无比感激。小李见熊光宗借酒消愁就有, 几分同情感,想到老板娘被拐卖,回来又闹分居,就自作聪明地对熊老板说:“熊 老板,您这些日子操心劳碌,疲惫了,今晚我请你去洗头、按摩,松松筋骨怎么样?” 熊光宗不置可否,他从来还没去洗过头,按过摩呢! 小李叫了个“的士”,熊光宗跟着小李上了车,两拐三拐来到“小小美容美发 屋”,走进门小李就和里面的小姐热情地沾乎上了,并对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发 话了:“梅姐,这是我老板,姓陈,点个最好的小姐洗头,按摩。” 梅姐说:“好呃,谁开帐?” 小李说:“我,我请客。” 梅姐说:“可别又赊帐。” 小李说:“今天我赊帐不是丢面子吗?”说完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并不厚实的 钞票在手里甩得直响。 “小小美容美发屋”实在太小,像是一个窄巷道改造而成的,一边摆放着六把 理发的沙发椅,椅后顺墙一排座椅,供候客坐的。屋内装饰虽不高档,却也别致, 很有情调,满屋散发着一种法国香水的浓香。几个小姐个个浓妆艳抹,靓丽撩人, 一个个穿着胸口开得很低的黑色吊带超短裙,将那洁净无瑕的肌肤衬托得更白,高 耸的乳房像小白兔般跳跃着,深深的乳沟一目了然,熊光宗看得眼花缭乱,人坐在 椅子上,头就有了些昏昏然然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就有了许多遐想。 头洗好了,小姐问熊光宗要不要按摩。没等熊光宗开口,小李就抢着说:“按 摩,按摩,小兔子,你可要把我老板陪好,老板不满意,别想要钱。” 小兔子立即飞去一个媚眼,打情骂俏道:“不给钱,小心你那头。”然后就对 熊光宗说:“先生,请跟我来。” 小兔子打开后门,熊光宗跟着来到一条小巷。熊光宗疑惑地问:“这到哪里去?” 小兔子说:“先生,一会儿就到,按摩屋在那边,五分钟就到。” 熊光宗跟着小兔子来到一栋八层高的住宅楼,爬到第五层小兔子停下,按预约 的信号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小姐把他们请了进去。这是一个四居屋套间, 客厅除四把单人沙发和一张桌子外,什么也没有了。小兔子打开其中一间房子,请 熊光宗进去。房子不大,大约7 、8 平方米,当中摆一张单人床,靠窗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和洗发精、摩丝、化妆用品之类的东西,桌边一把椅子,依墙 一个框架式拉链塑料衣柜,柜内吊 着衣裙。这哪里是按摩屋,纯粹是小姐的居室。 小兔子关上门让熊光宗躺到床上,并帮他脱去衣服后留一条短裤。然后她自己 脱去吊带超短裙,留着三点式。熊光宗被这场面吓坏了,心“嘭嘭嘭”直跳,连忙 起身说:“小姐,我,我不要来那个。” 小兔子诡谲地一笑说:“先生,我只按摩,不来什么,你说什么来着?我听不 懂。你睡下,快睡下。你可能是第一次到按摩室来吧!现在按摩都兴这样,这样才 能按到穴位呢!” 熊光宗只好又躺了下去。小兔子自己上床去,骑在熊光宗的大腿上,一双柔软 温和细腻的手像蛇一样爬到了熊光宗的危险地带,蠕动起来,直按得熊光宗麻酥酥 的,火辣辣的,那家伙也硬帮帮地挺了起来。小兔子这时用手将熊光宗的短裤褪了 下来,对他说:“先生你人挺老实的,这家伙倒很不老实,你不想我,他可想死我 了,瞧,相思泪都出来了。” 这时熊光宗实在是按捺不住已被点燃的欲火的燃烧,一伸手就把小兔子紧紧的 抱住了,吻她的脸,吻她的脖子…… 小兔子忙挡住揶揄地说:“先生,你要干什么?你说过不来那个的。”说完嘴 角流露出嘲讽的笑意。 熊光宗此时此刻烈火烧身,呼吸急促地说:“我要你,我要,我要……”接着 情不自禁地将小兔子翻倒在床上,不顾一切地深深进入她的体内。小兔子闭上了眼 睛,脸上失去了表情,像死人一般。 熊光宗很快就完事了,然而他欲火仍未消退,要求小兔子再来一次,小兔子一 本正经地笑着说:“你吃了伟哥不是?再来就得另算一次的。” 熊光宗问:“一次多少钱?” 小兔子激将地说:“点钱不算,光小费就是300 。再来一次,你出得起吗?” 熊光宗听后一下子就像漏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他感到上当了,后悔了。他 骂道:“婊子,臭婊子。”,但他只是在心里骂,并没有骂出声来。这时,熊光宗 想到张晓芹,和张晓芹在一起的时候,张晓芹是那样的投入,那样的生动,那样的 魂飞魄散,而这小婊子简直就像一具僵尸。想到张晓芹,熊光宗就产生了一种糜烂 腐朽的感觉,责问自己咋就堕落到这里来了,他发誓永远不再到这种地方来了。他 想,我干这种事咋能让小李出钱呢,那不明着告诉小李我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这里熊光宗从衣袋里掏出300 元给了小兔子,并叮嘱他别和小李子说。然后起 身穿衣服。小兔子感觉到熊光宗的心态了,顺便挖苦一句:“你们这 些臭男人啊,穷快活,丢了钱又后悔了,后悔之后又来,就这德性。”熊光宗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打开房门像小偷一样溜走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