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四大傻之一(2) 香香明白这种人,来这种地方,只是为了工作需要,自己却是清纯的。 明白了这一层,香香心里对他有了几分敬重,也多了几分依靠的感觉,再见 他的时候,为他的事,总是特别的卖力,殷勤。对这些,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那时,他已结婚,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和他一齐来深圳搞开发,孩子已三 岁。她在一所大学里教书,结婚后,才知她是严重的神经质。 岳宇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应酬多,回家晚,在家少,她居然整夜整夜不睡, 开着灯等他,检查领口、袖口、胸口,翻兜倒袋,诸如此类的事,更是家常便饭, 就不用说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是她对他爱的表现,但时间久了,他渐渐感到一种压力, 一种神经被绷得太紧,随时都要断裂的感觉。 后来在一次事件中,他也是积极的参与者,年轻有理想,热血沸腾,仗义, 结果被抓去坐牢,关了三个月拘留所,无法定罪,才被放了出来。 他妻子得知他坐牢时,惊吓过度,口吐白沫,全身抽紧缩成一团,在地上打 滚,自此得了羊癲疯。 从拘留所出来的一个多月后,他一直没出去工作,因为原来的职位被取消了, 不但政治前途完了,连旱涝保收的工作也丢了。让他去打工、找工作他又不好意 思,以他先前的地位,他又不甘居人下。 半年多,整天赋闲在家,家中经济,每况愈下捉襟见肘。妻子对他越来越不 耐烦,认为这么消沉,天天喝酒,不会有什么出息了,看看别的朋友、同事,不 是升官,就是发财。他被她的对比、比较弄得心烦意乱,沮丧无比,心里有一种 愤恨,渐渐滋生。 一天因为钱的事,她和他吵了起来,忽然着急生气,躺到地上口吐白沫,抽 筋、打滚,那一刻,他被惊呆了,感觉到世界在那一刻倾塌、破碎,眼前一片黑 暗,心却异常镇定,他觉得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穿越了这个世界,飞离了太空, 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虽然,他知道妻子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但那个不堪入目的场景,摧毁了 他所有的同情心,从心理他感到深深的厌恶,他的生理对她起了排异反应,再也 不愿碰她,不愿她接近他,更别说过性生活。为她,为自己,他感到了一种深刻 的不幸。 为真理为正义,真正意义上的牺牲,不是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而是,在 以后要面对的漫长、琐碎、现实的生活和岁月。 就在岳宇消极、沉论、无望的时候,香香的三陪生意却做得风生水起。 她来自生活的底层,知道什么叫贫穷,什么叫苦难,急于改变命运,高中毕 业,没考上大学,她不想嫁给那些贫苦农民,受苦受累,听说海口好挣钱,跟村 里的小姐妹,来到了海口作了三陪。 只要价格合适,既坐台也出台,她想,挣够了钱后,回家乡的城里去做买卖, 作一个富有的城里人,这是她的理想。 有不少男人想包养她,她不同意,原因无它,只因一个男人给她的钱,远不 如她从众多男人身上挣得多,批发没有直销零售好。 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女人,在那时就知道包装自己,抬高身价。 作三陪不久,她就发现,都是做" 鸡" ,但那些号称是大学生的小姐,挣的 钱,要比没有文凭的小姐多几倍,再一看,这些大学生也没什么,无非是会说几 句英语,会聊些国内,国外,经济政治,理想前途类的东西,香香想,这些我也 会,不难。 她化了二百元,买了一个大学的假文凭,身价一下高了好多,变得分外抢手, 挣钱更多更快,很快成了一方名妓,心中窃喜。 一年后,她身边围了一圈小姐妹,和公安的混熟了,和各歌厅的老板也熟了, 她便做起了鸡头生意,说文明点叫" 妈咪" 。 岳宇似乎是一夜间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他过去的朋友倒常来,每当她装作无 意中提起岳宇,他们总是含糊或巧妙的把话题支开,有的干脆说:不知道。从不 直接回答她,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时间越久,心中越存了一份牵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