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北风那个吹(84) 石虎子老站着不走,刘青没法子捉鱼,就应付说,没啥变化。石虎子冷笑一 声说,等看出变化就晚了。见刘青不愿跟他结成同盟,石虎子也就不想多费口舌 了,他说没事别在这儿呆了,别看这个水库小,淹死过人呢。刘青没辙只能跟着 石虎子离开了水库。 晚上巴家店放映《闪闪的红星》,青年点的人都去看电影了。只剩下帅子一 个人躺在炕上百无聊赖地看天棚。门一开,石虎子进来了,他手里拎着一个篮子, 装着吃喝的东西。 帅子很是诧异,问他来干啥?石虎子说,他为啥不能来,他是来探病人的。 在月亮湾,没有瞒得了他的事。帅子不屑地说,你就是月亮湾的克格勃。石虎子 一听这话很得意,哎,有那么点意思,可咱不是修正主义。 帅子警告说,少来邪的歪的,他可是解除监管了的。石虎子说,你这个人没 成色。咱们哥儿俩就不能好好聚聚?好好喝它一壶。 " 你害我呀?我胃疼着呢。" " 谁叫你喝烧酒了?我这是朋友送的通化山葡萄酒,养胃的,五块钱一瓶呢, 少喝点有好处。" " 这么贵重?我可擎受不起。" " 你看你,见外了不是?牛队长请得动你,我就没面子了?来,咱哥俩好好 喝一壶。你看我带的什么酒肴?煮花生,咸鸭蛋。这鸭蛋你就吃吧,剥开看看, 一汪油,香!还有,小咸鱼。来,喝。这是你的茶缸?就倒这里?" 帅子赶忙客气:" 行。哎呀,我这是无功受禄,不好意思。" " 说哪儿去了!你们这些知青,我最看得上的就是你,一直没机会和你坐下 好好聊聊,今天好好唠扯唠扯。" " 我也很尊重你。" 说着帅子端起了茶缸," 来,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喝上了,等喝到热乎头上,石虎子冷不丁问道:" 帅子,有句 话问问你,你和牛队长到底怎么回事?" 帅子听了一怔:" 什么怎么回事?我没听明白。" " 跟我装糊涂了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帅子马上否认,说没有的事,不可能。石虎子说,别不承认,我看出来了, 你一直在瞄着她。帅子说,你总这么认为,我就没话说了。 "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实话实说,我心里也有她,而且除了她没有别人, 一小她就长在我的心里了,谁要是拔了她去,就等于拽掉了我的心,我和他肯定 没完!" " 你够执着的,佩服。" " 帅子,你听我说,月亮湾的姑娘也不少,中意我的也有。咱支书的闺女郝 月凤,直往我身上贴,可我他妈的就是看好了牛鲜花。" 帅子鼓励说,看好就就追呀。石虎子喝了一大口酒,伤感地说,追啦,鞋都 追掉了。起先她对我还行,可是自打她从县里回来和你认识了,我他妈的明显地 落炉了。帅子,求求你,离牛鲜花远点儿。你和我不一样,你们青年点的好姑娘 有的是,刘青就很不错嘛,荆美丽也不错,你可以挑挑拣拣。我可就不行了,月 亮湾就这么一朵鲜花,你不能抢了去,手下留情吧,哥们儿! 帅子被触动了,他没想到这个一贯耀武扬威的汉子向他说软话,他低下头沉 默不语。 石虎子哭了起来:" 帅子,实话告诉你把,我从小和鲜花一块儿长大的,念 书同桌,有句话怎么说的来?对,青梅竹马,我早就发过誓,这一辈子,非她不 娶。谁要是把她夺了去,就等于让我打一辈子光棍,我肯定饶不了他!" 帅子抬 起了头,平静地问:" 哦,这么说,正月里的那个晚上,是你在雪坡上拦了绳子 对我下的毒手吧?" 石虎子说:" 你应该想到是我,就是我,我还告诉你,你要 是不悬崖勒马,以后可能会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帅子一下子火了,呼地站起来了,指着石虎子的鼻子说:" 石虎子,你要是 这么说,我还就是不吃这一套。牛鲜花怎么想的我不管,我该怎么着还要怎么着! " 石虎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梗着脖子瞪着眼叫道:" 怎么?你想一条道走到黑? " 帅子寸步不让地说:" 我就走到黑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 那我就打你个鸭子不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