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第二章结缘(2) 武多多又吩咐女孩把小几上的东西全拿了过来,然后熟练地又调完了两杯饮 料,一杯递给姜鸣鸣,一杯留给自己,并拿起一块三明治吃起来。待女孩出去后 她对姜鸣鸣说:“你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你各方面条件都这么好,为什么会嫁 给那个狱卒?” 于是姜鸣鸣讲了她和前夫梁军相识和结婚的过程。 “梁军原本是我表妹的男朋友。我姥姥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女孩儿一个男孩 儿,我大姨、二姨、我妈还有我舅舅。我舅舅是唯一的男孩儿,也最小,所以我 姥姥和姥爷格外疼他,也格外偏疼他的孩子。我大姨有两儿一女,二姨有俩男孩 儿,我妈生了我哥和我,唯独我舅妈,只生了一个女孩,叫小云。 “我姥姥也就是我表妹的奶奶从她一生下来就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可小云很 小的时候好像还没上小学就得了肾病,一天到晚病怏怏的,好多人都说她活不长, 可她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武多多插了一句:“比你还漂亮?” “比我可美多了,哪天我给您拿一张她的照片看看。”姜鸣鸣接着说:“我 姥爷的家教很严,唯独小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小云初三就交了一个男朋友, 就是她同班同学梁军。我姥爷姥姥不但不反对还特别欢迎梁军到家里玩,对梁军 就像对亲孙子似的,反正比其他几个外孙亲多了。 “梁军后来上了公安学校,毕业分到了公安局,小云因为身体不好也没考上 大学,高中毕业就在梁军叔叔开的一家电脑公司上了班。他们本打算到了二十五 岁就结婚的。可小云二十三岁时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肾换就——走了。为此我姥姥 得了脑中风住医院就没再出来,本来我妈要全天伺候,可梁军主动说小云活着的 时候最受奶奶疼爱,而且奶奶对他比亲奶奶还亲,他一定要尽孝心,所以就定好 我妈白天伺候,他晚上伺候。 “那会儿我正好刚毕业正找工作,没事儿也去医院照顾,经常能碰上梁军。 不知我姥姥糊涂还是诚心,一见我和梁军在一起就总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可能把我当小云了吧。开始我挺难为情,可梁军总是一脸不在乎,总安慰老太太 说:‘快了,快了。’后来我习惯了,也没当真,我姥姥再问时也随口敷衍‘快 了’。 “有一天我姥姥让我姥爷把我们全家人都叫到医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 决定,临死之前,把梁军和鸣鸣的婚事定下来。’我刚反对我妈按住了我,姥姥 拉住我的手说:‘鸣鸣,姥姥除了小云就最疼你,你们俩其实真像一个人儿似的, 梁军是好孩子,咱们不能对不起人家,你也是孝顺孩子,你就听姥姥的话,嫁给 梁军吧,要不然姥姥我闭不上眼啊。’我这才明白,其实姥姥没认错人,早就打 算好了。” “你就这样为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把自己嫁给了一个狱卒?”武多多又睁 大了眼睛。 “也不完全是。”姜鸣鸣老实地回答:“我那会儿刚进博大,公司虽说是卧 虎藏龙、知识分子成堆的地儿,但不知为什么追求我的都是有妇之夫,要不就是 脚踩两只船不靠谱的男人。梁军跟他们比社会地位和学历不如,但至少人品和感 情还是高尚的,我想他对一个死去的女友的奶奶都能这么孝敬,嫁给他不会对我 不忠,也差不到哪儿去,再有时间长了我发现他有些地方挺像我——哦,算了, 不说那段,一说话就长了。”“不行,你都得说,一点儿都不能隐瞒。”武多多 命令,于是姜鸣鸣就把她和陈东明的交往过程叙述了一遍。然后接着说:“总之 我也快三十了,整天和父母、哥嫂挤在一起也不是事儿,我妈又老叨唠我,我一 狠心嫁了算了,人家梁军也没什么别的不好,何况还没嫌我比他大两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