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情 裸男!呃……一个半身的裸男! 从十岁起就在道馆里来来去去的天若,裸男对她来说恨本没有禁忌,看到男人 赤裸的胸膛就像是看到一般人的手脚一样的自然。 不过,手脚通常有粗细胖瘦、黑白毛多之分,而胸膛当然也是罗! 啧啧!看着这蜜褐色的肌肤光滑紧绷在起伏的肌理上,没有累累的肌块纠结, 却是结实有型,动作间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似乎正在呼喊着要从肌肤下窜出。 学武术向来不求力道,只求精神、求生气,而这两种精气在这副身体上她都看 到了,她的小手忍不住好奇的放在这具生气勃勃的躯体上。 “摸够了吗?” “呃?!”她愣愣地抬起眼,才发觉自己的手正不客气地搁在人家的胸膛上, 看样子,她已经摸了好一会儿,几乎将他都摸遍了。 但如果他以为她会边尖叫着边躲开,那他可要失望了。 天若只是露出白白的小牙齿,甜甜地笑了,“还没摸够。” 她的小手不客气地从左胸拍到右胸,从肩膀抚到小腹,再高兴地随意这儿摸摸、 那儿戳戳、上面揉揉、下面掐掐……小嘴则啧啧有声地赞叹。 “真的很有力耶……哇瀓!腹肌六块,不知道我练不练得出来……皮肤真光滑, 又没毛,真的可以去当内衣模特儿,还少了一道刮毛的手续咧……瞧瞧这胸部,少 说也有三十八寸,真是让一群女人去撞壁了……”嗯!清醒时摸,和刚刚发愣时摸, 感觉真的不一样。 “咦?小老鼠,不!这是大老鼠,手臂要练到有大老鼠要练到什么时候呀…… 喝!瞧这背肌,一棱一棱地,抖一抖还会夹死苍蝇哩……真是漂亮、真是漂亮…… 左介之忍不住扬起眉梢,对这公然吃他豆腐的小女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他该大叫非礼吗?瞧她这副起劲的样子,就算他叫了,她也应该不会太在意。 唉!漂亮?他无力地翻翻白眼,男人被冠上这种形容词,就好像被人说成娘娘 腔一般不中听。 他身上那双仍不知足且四处游移的小手,说明了手的上人还没尽兴,她简直摸 得欲罢不能。 倏地,他薄唇勾起一抹邪笑,那笑容有些促狭、有些狡诈,他的大掌拍上她的 肩,在她的愣视下,他学她从左拍到右、从上拍到下,当然,他还是避开了某些重 要部位,不过,除了那二座初隆起的小山丘,他该摸的都摸过了。 而嘴里也不饶人的学她啧啧地叹道:“真的很乾瘪耶!我还以为是伊索匹亚的 小难民咧……嗯!皮肤还不错,黑了一点,不过,现在日本崇洋更崇黑,应该还是 有人要的啦!算你赚到……胸部……不能怪你,你年纪还小,以后还会发育的,不 要难过……真是耐看、真是耐看……” “是呀!粉忍耐的看,谢谢你喔!”天若气得小嘴嘟得半天高,她用鼻子哼气 道:“好啦!就算我真的那么乏善可陈,你也不必那么老实啊!学学童子军的日行 一善不行吗?你非得要戳破我这颗纯纯少女心,耻笑我的肉体、践踏我的尊严、唾 弃我的自尊、海扁我的灵魂,你才高兴吗?变态!” 喝!他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做竟会有这么大的罪名,只不过小小的摸了她两下, 就能将她的肉体、尊严和灵魂都糟蹋了?他直到此时,才有史以来第一回知道孔夫 子的名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深刻含义。 他似墨般的浓眉不干示弱的高高挑起,“相对的,那你是看我鲜美多汁,所以 要享受我的肉体、亵玩我的尊严、玩弄我的自尊、押戏我的灵魂,你才开心吗?怪 胎!”拜托!要耍嘴皮子,他也不比她差。 天若没想到竟被人用她说话的模式倒打回来,愣愣地连眨了两次眼睛,才发觉 眼前这个半裸的男人还是真实地存在,而且笑得好不开心。 “变态!我发现你还挺帅的哪!”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地叫道。 敢情她将他上半身全都摸光光了,此时才第一回注意到他脖子以上的地方。 在他年轻的脸庞上,有着轮廓明显的五官,明亮的眼眸帎QG地闪动,直挺的鼻 梁微勾,形状优美且略薄的唇正抿着玩味的笑容。 俊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漆黑似墨的浓眉,眉峰挺拔地高耸成英气的剑眉, 浓长得在尾端微微下垂。 她从未看过有任何人的眉毛能长得这么出色,几乎让人以为是经过特意修剪后 的优雅。 他年轻的脸庞已有着成熟的内敛气蕴,却仍保有一丝未褪的年少轻狂。 看遍了外公众多弟子的天若,从他的气度,已经确信他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他只是扬了扬眉、又噘了噘嘴,露出一抹好玩又近乎赞叹的微笑,“怪胎!我 发现你也挺可爱的。” 天若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先伸出小手,“怪胎天若。” 他挑眉,也伸出手与她的交握,“变态左介之。” 有生以来第一同,他觉得女孩子不只会咯咯傻笑,居然还是有不矫柔做作的爽 朗的人。 那天,同样迟到的两人,难兄难妹地被处罚端坐后,还要负责将整个道场擦得 水亮反光。 “你确定……尺寸合适吗?”稚嫩的女声有些疑惑、有些不确定的旁徨。 那醇厚的男性嗓音轻笑了一声,语气肓定的说:“当然。” “可是……很大耶!真的放得进去吗?”她还是粉犹豫。 “别担心,润滑一下就可以进去了。” “真的一定得这么做吗?”她嘟起嘴,看着掌中的“小东西”。 “放心,一切交给我。来!握着它,把它放进去……”他轻哄着她。 “不行啦!还是太大了。”她开始有些抗拒,不想继续做。 那轻哄的声音多了一丝强硬的味道,“用力点就进得去了,来……”他的大掌 握住她的小手,不容她在此刻退却。 他暗施力道,把它硬是推挤进去—— “啊!好痛,流血了啦!”稚嫩的女性嗓音倏地扬高且哀哀叫了起来。 左介之笑叹了一口气,轻敲一下天若的额头,“欺!只不过是拴根螺丝,请你 不要叫得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好吗?!”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机油印渍。 “人家本来就被你怎么样了嘛!”天若举高右手食指,委屈的抗议。“流血了, 好痛。” 他摇摇头,把螺丝旋紧,试着绞动单车车链,接着,顺畅溜转的圆弧出现在他 们面前。 “你每天和一堆大男人摔来滚去都不怕了,一个小伤你就叫得像杀猪似的,真 搞不懂你。”他起身把单车架好,拍拍车垫,“好了,车帮你修好了。” 只是螺丝旧了,卡住了车轮,骑起来才会有怪声,可见得平时她是多么残忍地 虐待这辆单车。 天若嘟起嘴,忿忿的在水龙头下搓出满手的泡沫,“谁爱和你们这群肌肉男摔 来滚去了?我根本就是被你们捉过来、摔出去,又踢起来、滚过去。你们完全没有 一点爱护国家幼苗、礼让未来淑女的风度,害我还以为自己是供你们练拳头的活沙 包咧!你们这群大老粗、暴力男、怪力猪、大猩猩……”小嘴忿忿不停地唠叨着。 她知道对练武的人来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过,搞清楚耶!她可是无害又无辜的纯纯小女生,他们这群人高马大、活像 珍奇异兽大观园的师兄们,竟然还是每天下午结实地把她操到不成人形。 这些天来,她练得最好的,可能就是“如何摔出最优美的姿势”了。 左介之只是纵容地轻笑,走到她身边洗手。 他在心中暗忖,小女生的心态就是别扭地奇怪,她明明每天下午眼睛发亮地缠 着大伙儿,而且,他们稍微放点水,就被她哇哇叫说是“歧视女性同胞”,可等到 他们正经的把她摔到地下,她又气嘟嘟地鼓起双颊,抗议他们是一群不懂得怜香惜 玉、爱护国家幼苗的大猩猩。 大伙儿都把她当成是可爱的小妹妹看待,有些年纪稍长的师兄们,干脆就把她 当作是小女生在耍赖,让纯阳刚的团训稍稍冲淡了一些严肃阴暗。 “我觉得你很扮猪吃老虎耶!”他掬起水泼撒在脸上,感受沁凉的水珠流过皮 肤,带走闷热的痛快感觉。 “敢问兄台,何出此言?”她一愣,随即故作正经地学古时候的侠客抱拳,虚 心求教。 原来,左介之是拿美国护照的台湾人,由于语言相通,天若和他玩闹在的时间, 比起其他寄住的师兄们又多了一份亲匿。抬头看她一副活脱脱唱戏的耍宝样,他嘴 角勾笑,握住她的双肩,接着就像只落水狗似的猛甩头,把满头满脸的水珠和她一 起分享。天若哇哇哀叫不已,却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一开口又会把水珠接个正着, 只好将一张小脸皱得好像陈年老酸梅,心中暗骂他的祖宗十八代,我咧#$@#@ …… 好久,她忿忿地抹去一脸的水渍,“!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飞沫传染’, 你这样子做,万一我得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病怎么办?!”可恶! 明明是骂他可能有不可告人的隐疾,左介之却仰头大笑,勾过她的脖子,揉乱 了她的一头短发,“我身强体健,出国前才刚做过全身健康检查,一切oK!我才怕 你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怪病会传染给我咧!说起来我反而比较牺牲。” “牺牲?!”天若猛地梗住气,“谁像你一样不乾不净的?人家我号称‘清纯 小百合’耶!毕业时我可是班上唯一的初吻保持者,干净无瑕得像一块白布,才不 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疾病!” 她一蹬的倏地跳到他的背上,双腿缠上他的瘦腰,手臂勾住他粗壮的颈项, “喝!看我的十字锁喉功。” 她勾住手肘,使出摔角选手常用的招式,马上勒得反应不及的他脸色泛红,活 像猪肝的颜色。 “求不求饶?快点跟我说对不起,我就放了你……啊!”但她嚣张的气焰马上 被“熄灭”了,她的腰腹突然一痛,人且被惯到一双熊臂里反锁住咽喉,变成…… 风中残烛。 “十字锁喉功是吧?!嘿嘿……”他怪笑两声,手臂正一寸寸的缩紧…… “哇哇……介之哥,你真是史上超级厉害耶!你灵敏的反应有如海绵般地不断 吸收,能将他招化为己用、将劣势扭转为优势,我对你的景仰就有如淘淘江水,连 绵不绝,又有如……” 她还没说完,他已待她接了下去,“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屈指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既好笑又无奈的说:“你喔!”每次都讲这一句, 他都已经耳熟能详到会背了,真是个不知长进的小妞,也不想些新词。 她只是张着无辜的大眼,讨好地瞅着他傻笑。 “就说你是扮猪吃老虎,老是用这一招,把大家哄到半天高,各个变得醺醺然 的,把所有的秘招全都不藏私地贡献出来了。”就是她这种小妹妹般崇拜又憧憬, 眼中闪着少女漫画里星星状的光芒,好像把对方当成是神般的表情,让大家都不设 防,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厉害招数全都搬出来让天若瞧瞧,然后在她拍手惊呼的叫 好声中,获得莫大的虚荣心。 其实,天若正在暗地里得意地偷笑呢! 她拐拐他的腰侧,挤着眼逗趣地甜笑,“哎哟!你不要那么爱计较咩!能够用 这招也是要有天时地利人和的耶!” 他挑起眉峰,睥睨着她,“愿闻其详。” 听她在说,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她以为她在打仗吗? 她清咳两声,伸出一恨白嫩嫩的手指,“天时,就是大家都选在学校放假、长 官出国、老婆顾家的时候来舒松筋骨、见见朋友,练练武艺。” 她再伸出第二根白嫩的手指,“地利,大家齐聚终道馆练武,寄宿在此地。” 她嘿嘿一笑,又伸出第三根手指,“至于这个人和,就是最主要的一点了。你 们大家各个都是老油条了,像那个库因凯黑人老兄,我就常在某非洲政要的身后看 到;还有季师兄、肥肥师兄、大熊师兄……他们在做什么行业我是不知道,不过, 大家来到这里,只是纯粹想安静地调养一下身心。 “那个村上师兄不就说,他在这里认识的人,是他可以交到最单纯的朋友,大 家只是为了一个目的相聚,在这里,没有人情世故,也没有勾心斗角。” 她耸耸肩,“你说,这么多的老油条,怎会不知道我心里头打的是什么歪主意? 大家只是故意藉着我来安众人的戒心,明着他们是在逗乐我,其实,根本是表现给 大家看的。你不觉得,这样的感觉比制闷的比试来得轻松,也来得融洽吗?”带笑 的小脸上净是慧黠的巧笑。 左介之眯细起眼眸,握住她的三根指头,看着她那张巧笑倩兮的小脸,胸膛突 地感到一股骚动。“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嘛!” 要是一般的小女生,只怕真会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无边,耍得一群大男人团团转, 而暗自窃笑。 他对女生的赞赏一直都只限于外貌、性情,但对聪慧而又不带压力,适时融入 环境,扮演润滑剂角色的天若,他除了像对小妹妹般的纵容外,又带了一丝说不出 来的感觉。 甜笑的小脸依旧椎嫩,却突然多了一层令人怦然心动的朦胧美。 在他的愣视中,她伸出白嫩的食指和中指,笑得甜美无比,大眼中则掠过一丝 狡黠的神采, 狠狠地曲指捏住他挺宜的鼻梁, 不顾他哀声闷叫,仰起悄鼻哼道: “年龄和智慧不一定成正比, 本小姐的智力测验有140,请不要因为我的年龄而污 辱我的智慧,OK?” 左介之能说不OK吗?他又不是不想要自己的鼻子了。 他哀叫着举起双手表示投降,“O,OK……你说什么都OK。” 她这才哼哼两声,放手放过他的鼻子。 可看到他的俊脸皱成一团,用大手捂着鼻子,她又忍不住大笑,勾起他的臂膀, “好啦!大不了下午再让你摔回来咩!不要这么小器,我们去吃西瓜吧!”便拖着 他往后院的古井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们坐在后院长廊上,脚跷放在青石大阶上,她外婆端了一个青 瓷托盘,盘里则是松甜多汁的红西瓜。 “谢谢外婆。”左介之和天若一起向她道谢。 槙村玲子笑了笑,“天若,前面有你的邮包,是你爸爸寄来的。” “哦!”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冰凉沁心的西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师母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左介之对着槙村玲子的背影说道。 看到她挺直的背脊,蓝靛大花和服罩着挽起袖口的和式围裙,一丝不茍的发髻, 还有淡淡合宜的妆,永远含笑的嘴角和下垂三十度的视线,她简直就是全世界公认 的标准日本女子模样。 天若瞥了他一眼,继续埋首在西瓜中,“对呀!听说我外婆是望族千金,标准 的日式闰女。人家说生在美国、娶在日本、住在瑞士,怎么?你有意思想试呀?” 他已经生在美国了,还差两项。 “不太想,日本女孩温驯归温驯,可惜,我对做大男人没啥兴趣。”耸耸肩, 他先甩甩西瓜,将籽甩开,才大口咬下。 她把最后一块西瓜吞下,不顾手还湿湿黏黏的,便将身子往后仰撑,看着蓝得 清澈的天空,和着唧唧的蝉鸣,眨了眨有些刺痛的双眼,“日本是个很多礼数的民 族,我十岁时被送来这里,外婆跪在门口替我拿拖鞋,把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外婆披发且不化妆的样子,通常只要她的眼睛是张开 的,她就是完美的装扮。以前有一阵子,我还怀疑我外婆到底是不是外星人呢!” 她转过头对着他笑了笑,“我对我外婆提过喔!结果你知道我外婆有什么反应 吗?” 他耸耸肩。 “我外婆只是一直笑,可是,她还是从来没有让我看到她没梳头化妆的模样。 就连我准备高中入学考时,半夜她送消夜给我,还都是保持一副完美的打扮。那时 候,我就知道,我外婆真的是外星人。”她向他挤眼,俏皮地吐舌说道。 他仰头大笑,看着她的小脸一本正经,他不禁真的开怀大笑。 和她在一起,不需防备、不需客套,他只是全然地放松,从心里到身体,全然 地放松。 “我生在美国,我爸妈往瑞士也有产业,如果再娶你,不就全部齐全了吗?” 在他浓眉下的眼瞳笑得熠熠发亮。 “你在求婚呀?”她歪着头瞅他,“那你先领号码牌等着吧!我才十五岁,你 现在对我动手,可是准强奸罪喔!我外公会第一个砍你。” 她嘻嘻一笑,由于外公对她管教得极严,规定她未满十六岁前绝对不可以交男 朋友,所以,她才会是全班唯一一个没送出初吻的“清纯小百合”。 “我好害怕喔!哈哈哈……”他故意缩着脖子怪声说道,又忍不住放声大笑。 “哼哼!知道害怕就好。”她从鼻子哼了两声,心想,他会害怕才怪咧!她爬 起来把拖盘拿进屋里,回来时手里则拿着一个邮包。 “又寄了什么东西呀?以为我住在什么落后地区吗?还不如寄钱来给我比较实 用咧!”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叨念着,手不停地拆开一层层的包装纸。 “啊?!V8?寄这东西来给我干嘛?”她皱着眉看着手里小巧的机器,不懂她 老爸干嘛寄这东西给她? 盒底放了一张卡片,上头印的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正对着镜头娇憨的打呵欠。 若: 这是你的小弟弟天煦明,可爱吧? 既然你不回台湾,那就拍些你的日常生活回来吧! 爸和敏姨都很想你…… 盒底还有几封已经贴好邮资,写上住址的快递包,恐怕是她爸怕不理睬还是嫌 麻烦,就先下手为强了。 “你弟?挺可爱的嘛!”左介之凑过去看了一眼笑道。 天若原本带笑的小脸却倏地僵直了嘴角,她木然地瞪着卡片,觉得婴儿的笑容 突地刺痛了她的眼,像是在对她耀武扬威似的。 左介之看了她冰冷的小脸一眼,想起这应该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立刻长臂一 伸,把她拥进怀里,揉揉她发顶,“你爸很疼你喔!哪像我爸,我们兄弟俩和他直 的是同性相斥耶!通常他对待我们,出去就好像丢掉了,回来就当捡到罢了。唉! 我以后也要生个女儿来疼,才不要生个儿子来杵逆我。” 天若闷声笑了,手臂环过他结实的腰间,“才不好咧!生了女儿和你老婆争宠, 你和你女儿异性相吸,那你老婆和你女儿发生同性相斥的状况,那该怎么办咧?” 虽然是不着边际的对话,她却笑了,只因他有一颗想体贴一个别扭小女生的心。 “那倒也是,不然,你说要怎么办?” “最好一次生对龙凤胎,然后,你和你女儿异性相吸,你老婆和你儿子异性相 吸,一个对一个,恰恰好。”谁也不欠谁。 “呵!那也不错。如果我不爽时,还可以捉儿子来揍两拳,然后,再努力地疼 女儿。” 闷在他怀中的天若,抬起头对他扮了个鬼脸,“是喔!如果是我,我也会不高 兴时骂女儿出气,然后,等我儿子个头比我高时,挽着我儿子的臂弯去约会,让大 家说我是‘老牛吃嫩草。’。” “咦?你很皮喔!”他的大手捏了捏她粉嫩的颊边,失笑的道。 天若皱起鼻子,对他吐吐舌头。 对呀!她就是匪类,怎样?他扁她呀! 手拿起V8,她认真研究着要怎么操作?“你会不会用呀?教我。” 既然她老爸这么勤劳地把回邮都贴好了,如果她不拍个东西回去给他看,他定 又会三不五时打电话来骚扰她。 她可不想每天被“夺命催魂钤”逼疯,还是趁着兴头上,拍个两卷回去交差吧! 左介之接过V8,端详后吹了一声口哨,哇!是最新机种,颇贵的喔! 他大致向她解释V8的功能及用法,“好吧!今天就充当你的专属摄影师,帮你 拍罗!” 他的话立刻引来天若高兴的欢呼。 两人就绕着大宅,从天若刷牙、睡觉等的居家生活,拍到她去逗弄邻居家的小 黄狗…… “快拍完一卷了,做个ENDING吧!”左介之拿着V8,捕捉着正戳着小黄狗肚肚 的大若那笑闹的身影,提醒她道。 啊!这么快就拍完一卷啦? 天若看一看腕表,原来他们已经拍了两个小时了,果然,玩的时间和读书的时 间,走的速度是不相等的耶! 左介之的俊脸掩在机器后,露出的薄唇形状优美,噙着一抹纵容的笑意。 天若突地嘻嘻一笑,凑到他身边,抢过机器,手臂伸长,将萤幕对着他俩。 “老爸,多谢你的礼物,不过,下回可不可以兑换成现金呀?我会比较实用喔! 哈哈……为了感谢你,我也要送你一个礼物……”说着,她突然转头抓住左介之, 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搂住他的肩,将嘟起的唇瓣尽情地辗吻过他的唇,还是个密 密实实、没有偷工减料的一个香吻。 “这是我的初吻,不错吧?没有多少老爸能够亲眼目睹女儿的初吻,你有此荣 幸,半夜不要躲在被窝里偷笑喔!还有,这是左介之,他刚才已经向我求婚了。就 这样子罗!拜拜。”对着镜头做了个V的手势,她笑得好不灿烂。 而被莫名其妙强吻的左介之,则是白了一张俊脸,哇咧……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