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最近蕊蕾总是很忙,我们倒落个自在。年底了,她是党员,又是去年的优秀 外来务工人员,总有会要开,残联也拿她当典型,有不少的活动。难怪她不放弃 酒吧,这也是她走向成功的台阶。 平时有她在酒吧坐着,我们多少有点不自在,毕竟她是老板。现在有点懂琳 琳以前为什么烦她了:蕊蕾给人的感觉太完美,第一次看见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 的微笑是天真无邪、心无诚府、温暖亲切,可在熟人的眼里,这种微笑又是一种 距离!很冷漠,很公式化,她的笑不过是给人看的,证明自己在笑,笑得美丽, 却没有心的色彩。 我想蕊蕾也是很无奈的,她是美丽的,也是悲伤的:努力过,奋斗过,可生 活总是那么不尽如意。她有泪不会象我那样哭,她是用微笑去面对生活中的坎坷。 她心中有痛只会默默忍受,和人说话时,她一脸灿烂的微笑,沉默时,她的脸上 的神态更多的是一种隐忍。没有谁能真的帮助她,她的大哥大学毕业分在机关上 班,自己有家,有事只会拿钱还要看嫂子的心情。小哥就会给家人添麻烦,碍不 住家人情面,她把书店给他打理,结果年年亏。爱情也不知在哪里?从乡下出来 几十年,也就只剩下酒吧是她的最后立足点,可生意又没多大起色。她是个女人, 也想有个男人的肩膀可靠,可现在的男人有几个靠得住?她美丽,她残疾,她自 尊,也有自卑,她更知道自己需要自立。我也呈问过她为什么还不结婚?她说好 男人太少!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表情的脸才让人感觉到她的心似乎是麻木 的。我能感受到她有过痛,但我不敢多问。 冬天天黑得早,外面凄风冷雨,蕊蕾在守店,我们叁人出去发传单,春泥和 琳琳约好一块上1 个小时的网,我跑去小吃城吃了晚饭,顺道完成了发5 张名片 的任务。回来看见店里还是没有客人,我早把那天是事忘了,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的。“蛮好玩,吃饭时,把名片往漂亮女孩身上发,怪我没看脸色,没看见那个 女孩在和她男朋友呕气,她找到理由了,把名片一甩,看她心情不好,算了。” 四下一看:“她们还没回来啊?”蕊蕾问我知不知道她们上哪了,我赶紧说: “那哪知道?你不是要我们分开发吗?”好一会儿,她们还没回来。蕊蕾要我找 她们回来,我说等找人的工夫她们都回来了。果然,不一会儿她们一起回来了。 蕊蕾说以后出去时间不能太长,表扬了我的守时和守规则,说我到底年龄大一点, 懂事。说得我心里肉麻麻的,心想:我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啊,没必要用我来打击 那俩小孩子吧? 蕊蕾还是挺照顾我的,周六周日尽量安排我休息好回家带儿子,小说挺粘我 的,我们是一对可怜的母子。我带小雨儿去中山公园玩,一路上娘俩说说笑笑: “新妈妈好不好?漂亮不漂亮?”“新妈妈没有妈妈好,很漂亮。”“那妈妈不 漂亮哟?”我鼓起嘴。“妈妈是没新妈妈漂亮,可我还是喜欢苦妈妈。”“为什 么是苦妈妈?”“新妈妈说你是苦妈妈,她是甜妈妈。”“管他的,你是我生的, 我要咬你。”说完就追着雨儿咬,我怕离异让儿子的心理不健全,从不在小孩面 前说不是,尽力和儿子亲密接触。无论大人小儿都容易产生皮肤饥渴,咬他是爱 他。“妈妈再咬我一口好不好?我的手好不好吃?”我看着儿子伸出的小黑手哭 笑不得,用手擦擦,轻轻咬:“小孩的手就是好吃。”抬头远远看见假山下有个 熟悉的影子,是蕊蕾!她旁边有个和雨儿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喊她:“妈妈。” 她有孩子啦!我太吃惊了。一会儿她们走不见了。 当天晚上送走雨儿我跑到店里当稀奇地对琳琳她们说这事,她们说我大惊小 怪,她们早就知道了。“我怎么就不知道?”“谁象你,一点事嚷得天下人都知 道。”也是的,这儿的人素质不错,很少说谁的是是非非,你不说谁也不会多嘴 去问。可我没想到她都结婚有孩子了,更没想到这么女人的女人也会离婚。 冬日的夜冷,客人走得早,琳琳和春泥要上网,要我留班,想自己没事就答 应了,她们也是照顾我才上的班嘛,主要是我没法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们走后 我才问蕊蕾:“今天我和儿子在公园看见你们了。”“哦,是我女儿,也是5 岁。 判给他们了,奶奶带。”话里有怨气。“为什么?”“他是残疾人,人残心也残。” 就不想多说了,我想可能自己也是个离婚的女人,她才要我在这上班的吧。开酒 吧,客来客往,说是营业到1 点,时时一晚上不能下班也是常事。正常的家庭谁 受得了!不过这里有不少优秀的男人,她也是好心给自己一个再生的机会吧。 “你为什么开酒吧呢?现在生意不好做,你还会坚持吗?”她心情象是好了点。 “刚结婚就有矛盾,可又有了孩子,没办法,脱了好几年,他太软弱,什么事都 听他妈的,没个男人的担当。”“刚开始是书吧,不赚钱,才慢慢做成酒吧的, 其实做酒吧就是做个心情,有时冷冷清清,可一会会突然来一大帮子人,那种心 情,那种快乐……”她脸上有一种迷惑和沉醉。“未知是一种快乐对吗?”她点 点头。 我又说:“奶奶带孩子也不容易,对老人好一点。”“她很厉害,没事都会 被她说出事,我还是喊她奶奶,见面也是客客气气,可就是亲不起来。”“儿女 婚姻失败,老人也是很伤心的,我生了孩子后下了班也是忙孩子,精力跟不上, 买房子,钱给了是借的,要写借条。前夫一点忙不帮还要添乱。压力都是我在背! 唉,不说了,只要他们也是爱孩子的就行了,现在老人带孩子也不容易,做女人 要学会感激,宽容别人就是善待自己,女人何苦难为女人!”“蒙蒙还挺象大人 的啊!”“我虽糊涂,但责任分明,一是一,二是二,婚姻失败,我也有责任, 只关心孩子忽视了老公的需要。嘴巴又利害,压得他抬不起头,他只有到别的女 人怀里找温暖。现在好了,一了百了。”“你的房子呢?”“有人看了等回信呢, 蕊蕾你路子多帮我留心有没合适的小一点的房子。还了债,还剩下约20万左右, 买套十几万的二手房子,我就又是个快乐的单身女人了,比做女儿还要好,哈哈!” 我高兴得象个孩子,原来幸福也可以这么简单,快乐地想想就有了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