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下午,春泥出去吃饭了,我越想越不安心,我是不是太卑鄙了? 为什么要在赵涵锋面前说蕊蕾的不是?我不是有意破坏你们的啊?就给赵涵锋打 电话,赵没接,过了一会他还是打了电话过来,我高兴地说:“我还怕你生气了, 不要生我的气,我这人就是这样有口无心,我没有坏心的。”赵说他那天什么也 没听到,要我不要放在心上,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千万不要给蕊蕾说。可不知 为什么,我觉得他解释得很是不耐烦:照我的话来,说了你也不懂的。 只是从那后我明显感觉到蕊蕾心情不大好,喝起酒也不象从前那么有分 寸,有时不像是在喝酒倒象是灌酒,赵一直没来酒吧,也没见蕊蕾再提起他,她 常常一个人对着电脑发呆,我也就觉得没多大意思,再看酒吧的人也就没有多大 意思了。 老李开车和珊珊一起来到了酒吧,老李打牌,珊珊和我们聊天。老李老 陈在旁一唱一和,我们也听出个大概: 原来那天唱歌,他们俩坐老陈的车子一块回来的,路上珊珊有点发愁带 点撒娇地说这年过得很凄凉,真不想过年,回家不知怎么给家人说自己的事。她 以前的男友在酒吧他们都见过。老陈就说:“算了,老李你做个好事,就当一回 护花使者又么样?还有一车土鸡蛋可以赚!”老李:“这么好的事你不晓得便宜 自己?”“我不行,万一我的表妹找上门了,不大划算!还是好死你算了。何况 我答应了蕊蕾三十晚上放焰火。”“款鬼,你现在才答应的吧?到乡下放不了几 多?你有几个好妹妹是真的?拿出来看看?” 珊珊心里想老陈的年轻帅气,嘴上说:“你们哪个抽个空嘛?就算帮忙, 省得我真的要租个人,太麻烦!想租还不一定有合适的。” 问她几时要人,她回答说三十回家,过了初一就可以走,想玩可以多玩 几天更好。其实以她的脾气一向是心软嘴硬,很少求人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也亏得和丹妮混在一起,总算懂得做女人不要太拿架子,该低头时要学会低头, 不然以她的性格是绝不低头的。 老陈老李其实都没事!单身,小孩有人抢着管,过年能有个地方玩还真 不错。只是老陈认为珊珊的不合适自己,不想淌混水,又想看戏。老李哪有不明 白的,不过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何况珊珊比蕊蕾是差了点,可也算年轻漂亮,还 健康。自己也总算有点事不是吗?他说自己虽然四十好几,可把车一开,年轻女 人照样跟着跑!他是从农村读书出来的,老婆是同学,父亲还是当官的,受了十 几年的气,儿子上了大学,自己的事业也做得红红火火,总算才离了婚,翻身做 了主人,他可不想再被女人管,这也是他一直就喜欢蕊蕾,却没有实际行动的原 因。他不想再为哪个女人牺牲了,他不再年轻冲动,他怕爱,因为他爱不起了。 他知道自己不爱珊珊,但他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反正自己不会爱上她的,不是吗? 在乡下他们一起呆了三天,老李发现珊珊其实是个非常纯朴的女人,对 生活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孝敬父母,爱护弟妹,说话是有点大气,不过 也是为了让父母少为自己担心。小弟弟读的是自费大学,大弟弟也不安心在家务 农,又怕在外打工吃苦,父母老实厚道,都指望这个女儿找个金龟婿好帮衬这个 家。他有点可怜珊珊,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 因为只是朋友关系,珊珊自己买给家人的礼物都花了几千块,老李只是 象征性地从家里搬了两箱水果,开着车送她回家算是又给珊珊脸上添了不少光。 珊珊知道老李喜欢蕊蕾,但蕊蕾的朋友很多,不大会把他放在眼里。她也是个要 强的女人,心里是很难过,但她不会乞讨爱情。她想靠自己撑起一片天空,但她 明白男人虽说是靠不住,要是有男人可靠生活还是简单容易些。 回来时她坚持要请老李吃饭,最后还是老李付的账,说:“你也不容易。” 说得珊珊眼泪都要出来了。十几岁离乡在外,她不容易啊!刚上班时就有老板要 包她,她都很坚决地拒绝了,她要找个自己爱的人!爱的人刚开始都是甜言蜜语, 得到后全是一样的不珍惜!要不就是经济条件太差爱得太不值!在千姿上班以前 她在广州大酒店上班,接触的人都是上档次的,后来她就不再拒绝男人的包养了。 有了点钱她回到武汉,想找个男人嫁了,也好对家人有个交待,谁知他嘴巴说会 离婚娶她,可又和他老婆有了孩子!珊珊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我对感情是认 真的!我不敢再相信男人了!”泪眼朦朦地看着老李,老李说:“我也是不想结 婚的男人!”“不管了,只要你和我把戏演到底!”珊珊还是把头先靠在老李身 上。心想到时候再说吧,先把眼前的难关过去再想别的事吧!她想大不了再做情 人,以后分开了就说离婚了,她相信老李是个好人,不会亏待她的。 最后他们还是去酒店开了房!事后老李依旧说:“你有什么困难我会帮 你,但我不能和你结婚。对不起!”老李需要女人,不拒绝女人,但他更怕女人 和他纠缠不清,他有儿子了,没有特别必要,他是不会结婚的。珊珊能懂,她的 心已麻木:“我们都需要,是不是?就行了,不必多说了。”她心里在想她开店 的靠山有了。 说名实话,我觉得他们这样也挺好的,彼此都很明白:是需要不是必要。 话说开了都很轻松。 蕊蕾心里有数,有点失望,也不乏祝福。她对老李没兴趣!爱多了有时 是种负担,爱不要多只要恰恰好,可就是恰恰好才难。她私下对我说:奇怪,这 次赵涵锋生气的时间太长,以前他也呈这样莫明其妙地消失一段时间,可只要自 己给他发短信要他来玩,他都会不记前嫌。这次我都给他陪小心了,可他的语气 依旧很冲。又恼又气百思不得其解,可又不能太把他放在心上,我知道对一个男 人的希望越高失望也会越大。我可不能象你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你只是一种放 弃,你能够丢得起,你有单位。而我什么事都只能独自去面对。我也能象珊珊那 样找个肩膀靠一靠,可我就是不能将就。要靠就要靠自己的爱人!哪怕是心有所 想也是种幸福。 我听了她的话只有后悔,我想我不说她是不会明白为什么的。爱是不能 欺骗的啊?是因为你们之间不够坦诚啊!可是也和我有关系,不是吗? 我也好想赵涵锋的:为什么说追我又不理我了?看来他是后悔了。每次 想到他,我就会联想到蕊蕾,就觉得自己犯了错。我想自己是无意的,并没有坏 心,但我自问是否真的有那么纯洁?我想我没有。我不是真心希望老赵和蕊蕾好, 因为我其实也是喜欢他的。觉得赵表面是个理性睿智,有责任感的男人,但他骨 子其实是个充满激情,感性冲动的“男孩子”,他的不拘一格,愤世嫉俗,不按 常规出牌的脾气不是蕊蕾能懂得并接受的,蕊蕾太冷静了,她看见的是赵涵锋的 理智和个人条件。而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有时他也象个小孩子一样率性真性,他 也是懂我的人。但我不能多想,深想就产生了犯罪感,觉得如果我也爱赵就太对 不起蕊蕾了。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蕊蕾的事,是想让他明白:其实蕊蕾也并不合 适他,不是吗?我想我是应该心里有愧的。 蕊蕾对我说:“老赵这人真是小心眼,一点小事放在心里,我都不在意 了!给他发条短信,他要想半天才回,说话也是小心谨慎的。”我想自己平时都 是安慰她说赵很喜欢她的,还鼓励她要好好珍惜。她们俩这个样,我也有责任: “你不是总说他太骄情了嘛!过些时就会好的。”我也很想明白,想亲口问他: 是不是因为自己说话不慎,让赵误会蕊蕾是存心欺骗他才不理蕊蕾的?我真心希 望能回到从前我们能在一起开心地聊天,可是想到他们俩真的在一起,我不能再 插在其中时,心又会好痛!平时总和他说说笑笑的,这长时间没看见他还真想他。 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好想也把那天的事忘了。我想他肯定也后悔和我 说的话,因为他再也没理我了,他会烦我吗?但到底为什么会烦,我还是想不大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