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当一个人的内心处于最平静的时候,很容易为自己所想到的事情去产生怜惜之 心。 星期六的黄昏我从网吧里出来,也许是最后一次进网吧了,我感觉到这些地方 无聊极了,什么样的人你都看得到,而且有的人恶心的要命。他们可以在网吧里住 上一两年的时间,你猜不到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身上简直脏得要命我相信他们 从不洗澡,头上可以住得进一窝小鸟,眼睛都在看周围的钱包、手机,像些战争片 里的瘪三,我看不起这样的人,他们很懒,不肯去做任何的事情,林凡就曾经跟我 说过,这些人很多都是靠偷东西来生活,我从内心里鄙视这些专门靠偷盗为生的人。 我一个人来到广场上,广场上的人已经很多了,我看到了很多的情侣、老人和 小孩,各种小吃滩拥挤一片,耍杂技的,摆地滩的,总之各式各样的人都已经出来 了,并且我断定整个城市里的人都拥挤到这样一个地方了,我望着这一切,太阳最 后遗留下来的光线也渐渐地消失了,我突然间感觉到无比的寂寞。自己像似多余的 人一样挤在这个地方,马路的车不断地在红灯路口出现拥挤的状态,我简直可怜的 要命,我差点就哭了起来,要是周围没有人的话,我想我在这样一个挤了几千人的 地方就要哭起来了。因为这个时候我几乎想起了,1993年以前所有的事情来,我的 内心由平静到沸腾,简直难受得要命。 我想起许多事情,那个时候林凡每天来叫我去上学,我妈总是要给我零钱,有 时是一角,有时候只是五分钱,但是这样已经很好了,总是能够在学校门口买到东 西吃。要是我妈有事情要到街上去的话,我和林凡通常都是很她一起去,到了岔路 口的时候我们又各自分开,她走向街道的那条道,我们则走像学校的那条道。 有时候幸福就只是这样的一起走一段路。 晚上八点钟月亮并不光亮的挂在天空上,我是出来开门给林凡才看到了这并不 圆亮的月亮的,他带着一个女的来找我,他还是又穿着他的那套米色的小西装,领 带是蓝色的,听他说这领带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朋友曾经送给他的,我不记得他是什 么时候开始穿这套米色的西装的了,我至少也见他穿了十次了,我想大概是谁夸奖 过他穿这件衣服好看吧,所以他常常穿,以前他都是穿运动服的。那女的穿着纯蓝 色的牛仔裤,别的我没有太注意,对了还有那头发挺时尚的,比我的长不了多少, 不是黑色的我也难以形容那颜色,总之是很多种混在一起的。 “我说你玩什么消失啊?” “怎么啦?”我说。家门口的路上没有车过,路灯都翻着白光,路旁花坛里的 一些桂花树被那些不懂事的孩子揪扯得不成样子了,有几个小孩为抢不到花正在哭 泣。 “电话要么关机,要么就无法接通,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他的语气就是这 样的。 “电话坏了,那天摔了一下……” 我引他们进了餐厅,我转头看了看厨房,隐约看到我爸好像在切菜。 “要吃点什么?”我问。 “吃过了。” 路过院子的时候那女的夸我家的花香,林凡问我又加了什么花,我说还是海棠, 是我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这些海棠很漂亮,在任何的季节里都会开花。 林凡找我跟他合作开店,他说商业街有个铺面要转让,他要跟我在那里开一个 服装店。那女的也在一旁说了很多,我觉得我自己不够那个本事所以当场就拒绝了。 可能我有点误会他们的意思了,但是我确实没有想过去卖什么服装,虽然我现在非 常想找份事情来做。 他又说要是不做服装的话也可以做别的,我站起身从冰箱里给他们拿来了苹果, 然后依旧摇头,他就开始纳闷了,他又说开个药店如何,我说没有证件是不合法的。 于是他没有再勉强我了,他说也许我没有想过要做这些事情,我点点头,因为我很 乱我不知道自己将适合做什么。 屋里的电视闪了几下,他就又说我家的电视不行了,这又是一个话题,我们开 始不说店面的事情,开始转向说这电视,越说越远。 再后来他们接了电话要去酒吧,要我跟他们一起去,我还是拒绝了。临走的时 候他看看我说:“电话不行就去换一个,不要老是找不到你。”我冲着他点点头, 然后笑笑。 “才刚毕业,不要想太多。”他回过头来对我说,我觉得他真的很了解我,这 让我觉得他更加亲切。 他们俩走了,我一个人坐着看了一会电视,电视的屏幕又闪了几下,大概电视 真的是年龄大了。我突然想翻出电视的发票来看看电视的年纪,但是又突然打消了 这样的念头,感觉自己的心里很空虚。 我刚把电视关了要回卧室爸爸就回来了,我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就走了,没有 多少对话,我们一直是这样,一直这样的不爱说话,不是一个人如此,两个人都是 这样,一直缺少沟通。但是我想刚才的那一杯茶已经够他暖心窝了,我不是常常给 我爸泡茶,从我回到家,我们很少这样碰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有时不见,有时就是 几句话,他很忙。 爸爸一直一个人在过,从93年那年开始在忙着找挣钱的机会,从前不像现在, 那时候挣钱是很困难的,直到我渐渐地长大,似乎能够有一些他的体会,我知道他 很寂寞,甚至找不到说话的人,我想跟他说话,但是我们从那一年开始就很少说话 了,不知道是他的话少了还是我的话少了,总之现在都不怎么说话。 我放假回来的时候也常常从这边的窗口望到那边的厨房里去,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愿意那样看他,在睡醒午觉的时候我都要走到窗子边,一是看看院子里的海 棠花,另外就是看看爸爸。 在卧室里我在网站上搜一些电影看,我故意去看一些剧情片,有时候想要看一 些励志的片子,但是很多片子又都是很深奥的,有些片子是很值得看的,确实拍的 很好,有些故事很动人,有些是艺术的,总有自己的魅力,而我常常一个人在夜里 被感动。我把《失落的耶稣坟墓》看了许多遍,片子说耶稣有妻子,我想应该这样 才好,这样才算完美。 在独自一个人面对着电脑的时候,突然弹出的招聘网站我也会去浏览一下,虽 然我知道有很多都是骗人的,但是我还是愿意看看,幸喜在运气好的情况下也能看 到一两份真实的,我也想过把自己的简历发到电脑上去,可是有好几次我都把我的 资料填得满满地,但是经过几番的心里斗争,最终还是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我每天都习惯在起床的时候看看院子里的海棠花,我要看看它们是不是在一夜 之间就可以开放,其实我知道我是想念一些朋友了,要不然我不会专门去买那么多 的花回来。 我常常到邮局去问我的信,雨菲每个月都会给我写信,还有雨辰,我不知道我 是否可以把这些关系向你扯清说明,但是我总得说一下,不然你一定会把这些朋友 搅混淆。雨菲和雨辰是对双胞胎,与我和林凡都曾是一个班的同学,小学和初中的 时候我们总是相处在一起。她们俩每天都是坐车来上课,他们住在郊外的别墅里, 是那种白色的,我只是见过并没有进去过。我们相处的很好,一直到现在我们都在 通信,要是我非要厚着脸皮对你说我们是亲戚的话,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据说她 们家祖上跟我们家是有往来的,所以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开家长会他爸就带着她们俩 来我家吃饭了,但是具体要我说清我们之间要怎样扯成亲戚,我还真的扯不拢…… 一个星期没有收到雨菲的信了,今天是星期三,所以我又一个人来到邮局我想 查一下,是不是谁把我的信给搞丢了,不过我想今天至少会有一封信,不是雨菲的 就是雨辰的。因为我闭着眼睛推算了一下,大概是有一封信到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