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跟你说我们没有喝醉,我们只是各自的心理压力无处释放,我们试着在阳台 上呐喊,然后互相大笑,喝下酒去我们不怕会惹怒谁,我们直接从我的小屋的窗口 翻进去,我想当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我也肯定我们跳下来的时候惊到了我隔 壁的怪人了,但是他没有出声,然后我们高兴极了,接着我们去理发,我要到那个 我常常看到的理发店里去理发,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买不到蛋糕了,附近两家蛋糕店 都已经关门了,我们买了一些面包便进理发店里去了。 “文西,这是四川人开的。” “不一定也许是重庆人。”我悄声说,但是我想那两个女的理发师已经听见了。 “都一样。” “不一样,四川和重庆早就划分开了,还有我听过贵州人跟她们的话音也差不 多。”我又说。 “好多地方的人说话都差不多。”天祥的眼睛在看着另外一个理发的人。 “不过还是有点区别的。”我说。 “有什么区别?”他问,他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我也说不清。”我确实是说不清,但是我真的是听过这几个地区的人说话的。 理发店里就两个理发师,一个走上前来招我们,另一个在帮人理发,墙边的桌 子上摆着一台电视。 “请问先生是不是理发?” “对。”天祥回答了她。 “请问先生,你们俩都要理吗?” 我点点头。 “请先到这边来洗一下。” “你先吧。”我示意天祥先去。 我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我的脑子开始有些发昏,我知道是酒精的作用, 还好当那女的叫我洗头的时候,我没有洗,不然我想我会吐出来,我的胃开始很难 受,当轮到我理发的时候,我听见天祥在跟那个帮他洗头的女子说话,但是我听不 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可能也是问问是哪里的人,多大年纪,之类的一些话吧,我想 大概就是这样。本来我只是要把我的修薄一点的,但是跟我理发的理发师,偏要说 她帮我设计一个,我当时头很昏所以就没有拒绝了。 也许她是真的有手艺吧,最后完工的时候她举着镜子在我的后面问我好不好, 我当然是点头了,因为我的胃难受的要命。我打算要走的时候天祥还在跟那女的聊 的开心。她们挽留说看会电视再走,我摇摇头示意天祥走了,所以他才起身,结果 他聊了半天似乎是成了朋友,连刚才买的面包都不好意思提出来了。 “你要想再聊一会的话,我一个人先上去。”我说,因为他还在埋怨我为什么 不肯多坐一会。 “你猜她们是哪的人?”他问。 “我怎么知道?” “是四川的。” “你问了吗?”我说。 “是呀。” “是哪里的人,这奇怪吗?”我说,我走在前,他走在后面。 “他们讲普通话还真是好听。” “怎么你不多听一会呢?”还不等他回答我就进卫生间去了。 小时候我不知道重庆人,我只知道四川人,因为四川人在每个地方都有,每个 行业都有,我很崇敬他们,他们天生有种他们特有的精神,十岁以前或者七岁以前 我就对他们这样话语很感兴趣,我解释不了他们和我们之间有种什么样的关系,但 是从小我就跟敬佩他们,我喜欢听他们说话。 在文化上我还没有接触过,我不知道他们与我们到底有多少的不同,我在电视 上和书上看过乐山的大佛,我很向往那样一个地方但是我没有去过,这对于我一个 爱好宗教的人来说暂时还是遗憾。 我在午夜里像足了一个幽灵,我常常在午夜感觉到疲惫的时候爬在窗口,我把 我的枕头垫在窗口,我想去看到一些东西,但是午夜的街头似乎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今晚上我喝多了,我连乞丐都没有见到,连个垃圾堆都没有见到,在我极其无聊的 时候我总希望见到一个垃圾堆,然后有一个乞丐在那里安静的刨着,我已经无聊到 了这样的地步,我断定自己找不到工作,我肯定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工作,因为除了 填词之外,我甚至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我想要是我妈在就好了,他肯定会骂我, 然后是鼓励我,接着跟我讲道理,我认为她一定有本事改变我的这样幼稚的垃圾想 法。 小时候我是个胆小的人,天一黑我就不敢出门了,小时候我妈常常讲一些恐怖 的鬼故事给我听,我有好几次都是当场就被吓哭了,小时候我表哥常常来我家,他 对我妈讲的故事很感兴趣,但是我很讨厌他,我越是哭他就越是笑,鬼这个东西, 小时候在我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可是在我渐渐地长大之后,我已经对这些都不怕了, 虽然小时候怕过,那毕竟是一种很单纯的想法,后来在农村里长大,看过太多的祭 奠之后,便开始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可笑了,我想现在的小孩子不会再听他们的长 辈去讲什么关于鬼的故事了,因为更多的时候他们不是听妈妈讲什么,而是玩电脑, 电脑上有足够的虚幻空间给他们。 我打过两个电话去林凡家,第一次打去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家,第二次终于找到 了,我简直找到了我的知音,我多想跟他说说话啊,他却狠狠地骂我,他说我肯定 是穷疯了,跑那么远的地方来找工作。,我让他千万要保密,不要让我爸爸知道我 没有工作,我们在电话里吵了约莫二十分钟,他让我回去,我拒绝了,他说等他爸 爸要到福州这边来办事情的时候他也跟着来看我,我知道这只是一句话而已,我怎 么等得到他来呢。 “我想去找雨菲。”我说,我觉得我精神上非常的孤单。 “什么时候?” “还没有打算好。” “去吧,去放松放松,你要是不愿意再用你父亲的钱的话你把你的银行卡号告 诉我。” “不用了,我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我说,似乎有些委屈。 “有时候想到什么就去做,不要等万事具备,那样你永远也等不到……” 我真的是想念雨菲和雨辰了,她们俩从小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怀念初中时代 的生活,我们常常在一起打闹,一起回家,一起上课……这些回忆让我孤单的生活 有了色彩,我总是从小就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了一些东西,少掉的这些东西又恰恰是 一个人最珍贵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离婚,要抛下孩子,也许我现在还很年轻, 这些我仍然还在无法感受,但是人与身惧来的本性总是在后来的生活中改变,我很 想找个人来谈谈,母亲与儿子这是最最亲近的,这毋庸置疑。我想找三五个离婚的 人来问问,我想知道他们这些人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是怎样的。这是一个物欲横生 的年代,我要是不说你也肯定已经发现了,现在人们谈及的问题不再是碾米,打糠, 包谷饭……而人们谈及的是早熟、同居。我很难想象到了以后像我这样的单亲家庭 在以后将有多少,这是任何科学家都很难以估测的,这种想法其实也很矛盾。 每天早晨我开始睡下,在白昼里度过我的梦境。 十年前我想过也许我可以长大后做个律师或者画家之类的,今天,我想要是我 没有读大学或者现在会是一个商人或者司机,路过福州大学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身 身影,我看到了那个在大学校园里拿着碗穿梭的人群里往食堂里赶的自己,我在学 校门口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我看到了香港词作家陈蝶衣的简介,为此我一口气 把这张个简介以及其重要作品读完了,生命真的是要度过重重之后才能够有所感悟, 我告诉自己我要去香港,我要去做填词人,又走过一条街,翻看到了北京奥运会的 的建设,瞬间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去北京观看奥运会。 我急匆匆地回到住处,我急需要一笔钱,我要去北京,我还要去香港。 要是想到北京,我常常会幻想上海那样一个地方,不是现在的上海,是老上海, 是战争时代的上海。 在我祖父还在的那些年,我们有一个幸福的大家庭,那时候的快乐无处不在, 他是一位军人,在这里我想跟你提提他,他是我最崇敬的人,当然我父亲也许受了 他的影响,所以我也崇敬我的父亲,祖父在的那些年他有很多的故事跟我讲,不是 每天都讲,主要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跟我讲,一个人要是讲起他过 去的事情来,那他就会非常的专注,有时候我祖父讲到激动的时候他还会跟我比手 势。我祖父跟我说过他有一位战友的眼睛犯病的时候,一到黄昏就看不见,就像失 明一样,每次都要他用羊肝摸几下才可以看见路走,他跟我讲了好几次他去餐馆里 要羊肝的情景,这些情景很滑稽,我一直记在心里,你要是想听的话,等以后我再 慢慢跟你讲,我跟你提起我祖父来,我当然不是要跟你说他有多仗义,我只是想跟 你提提那个时代的生活,但是我们都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只是我祖父跟我讲了很 多那个时代的事情,还有五七、八年的事情,你要是真的打心里想知道这些事情的 话我介意几去看看《中国简史》,它会毫不含糊的跟你讲清楚的。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