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癖好,美国老人已经跟葡萄园的女主人做了七年的朋友了, 葡萄园的主人更是一个英语内行。有一次我和美国老人到打印店去打稿子的时候, 我们无意中提到了葡萄园的女主人,这是在个学校里任职英语的教师,但是我们大 多时候是叫称她为老板娘。 “您是不是每年都来葡萄园。”我问美国老人。 “是的有时候我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在中国,但是很多的时间又是在葡萄园, 特别是春天的时候。”谈起这些她很开心。 “我想到了春天的时候这里会更加漂亮。” “是的,老板娘是个很好的人,她很善良。” 我们说着关于整个敦煌的一切,葡萄园的主人是个有着特别癖好的人,谁也不 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婚的,在所有人看来她是孤单的,但是镁国老人跟我说女主人 总是喜欢交外国朋友,特别是异性,当美国老人跟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突然 间也想起了很多,我总是看见她在葡萄树下抱着笔记本电脑写邮件,她每天都在写, 这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们可以离婚然后 依靠一点点的兴趣来存活,像女主人这样的人,是已经习惯了寂寞的女人,你见不 到她带男人回来,你甚至连她的电话铃声都很少听见,我曾有两次在帮她弄输入法 的时候,无意看到过她与那些远洋之外的男人之间的邮件,她们有特定的网站去取 的联系,她们甚至在谈性方面的事情,这些让我看了很尴尬,我当然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有那个水准,我只是偶尔认识那么几句而已。 你要是有心的话,你会发觉其实很多人的内心都存在着与常人不同的现象,当 然也不能够说是变态,但是这个词语似乎近似。 冬天,风在尽量的刮着,沙子在尽量的高飞,在这个季节里我尝够里离家的寂 寞,我还想去莫高窟看看,但是好象那些记忆还在眼前,就要过春节了我打了个电 话回家去,爸爸让我回家去过年,我说事情很多,我是说工作上的事情,这只是推 脱,并不是撒谎。爸爸试图让我回去,他真的说了很多让我差点就回去的话,但是 我还是坚持不回去了,我打算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回去,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找到了我 理想的工作了,要是还找不到的话,那时候奥运会也完了,我回家去一趟然后再出 来,也许真正去找几个作曲家谈谈,也许他们能够给我一点帮助。 雨菲说她在春节的时候打算来一趟,我说这样的打算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前 几次在信上就说过了,她听我这么一说就笑了,然后说真想我。 “我也很想你。”我只能这样说了,我多想见她。 “我会尽量安排自己的时间的,你过春节不回家吗?” “是的,我不打算回去了。”我说。 “为什么?” “我想明年的时候我才能回去。” “因为钱吗?” “不是。”我说,我望着傍晚冷清的街道似乎就要下雪了,我想要是下雪的时 候能够见到她那该有多好啊。 我们在电话里说了十多分钟的话,她说要是我不回去的话她在过春节之前来找 我,我当然是让她不要来了,况且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打算来,我们说的很投 入,真的感觉是太久没有见面了,这时候我们又提到了雨辰,我也真的是想她,可 是我们都在天南地北,况且生活水准也不一样,我几乎一直都是在想着自己的理想, 或者去哪里弄一点钱来,然后去做个商人,或者到香港那些曾经幻想过的地方去填 词,也许那个时候我就总能够想起回家来,我也能够在心里反复地念叨…… 雨菲说她这久跟她母亲通电话的时候,她母亲说雨辰的身体很不好,但是她没 有告诉我是不是雨辰病了还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估计她也不知道,因为现在大家 都在上班,时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我说也许过段时间我真的有空闲的话……说 到这的时候我的话卡住了,我想反正我是不能够去看她的,我本来要说过久去看雨 辰的,但是我又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句假话,这真的不能够像小时候那 样,走几分钟就可以去看她。 我想我最多就是打个电话去问问,到底是感冒还是工作压力,这到是可以实现 的,所以挂了电话之后我又打了电话给雨辰,你想想她有多高兴;我听见她用力的 咳嗽了,但是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却极力地掩饰着,她说没有只是感冒;我想应 该是这样,谁都会偶尔感冒什么的,= 吃吃药就会好起来的。她提到了我们小时候 去的那个湖边,没有名字,名字都是我们自己取的,那个时候雨菲非要把那片长着 芦苇的地方说成‘高粱地’,你听听这怎么能叫‘高粱地’呢?一丁点高粱都没有 她居然叫它‘高粱地’,她非要把芦苇说成是高粱。雨辰则把那块长满芦苇的地方 叫‘乱草原’,我也就没有必要去反驳她们了,反正我知道就是了,也懒得去跟她 们争吵。雨辰就是突然跟我提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我的回忆也跟着一下子就回到了 那里,我知道她是想家了,或者是在怀念我们的童年,那一年我们应该是十一岁。 当我打完电话的时候,我一个人回到住处,阿华这个小鬼早早地就做完了作业 了,我想他一直在听我的脚步声,并且现在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我了,我才上到 二楼他就拉开门出来了。 “你去哪里了?”他问我并且就跟在我的后面。 “我下去打电话了。” “哦,我等你半天了。” “等我做什么?有事吗?”我问,也许他又要找我帮什么忙了。 “你喝啤酒怎么样?”我不知道他要问了做什么,我想他大概是要请我去喝啤 酒。 “我很少喝。”我说,这时候我在天台似乎看不见一只鸽子,好象全部都进笼 子了。 “今晚有人请喝啤酒,你跟我一起去。”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和你一起去。” “没事,我同学我跟他提过你。”我才刚把钥匙一转,他就把门推开了。 “我没那么出名吧。” “呵呵。”他笑起来总是这样的不自然,“赶紧穿件外衣走啦,人家早等着了。” “别,你赶紧去了,我不去。”我把电视开了,他就笑着又把我关了,嘴里还 说着,顺手就把电话给拨通了,非要我跟对方通话。 最后我还是来了,我真的拒绝,但是没有用。我想过,本来可以装个肚子痛, 或者感冒什么的,对于这些我装的非常像,但是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没有必要去跟 他玩这些。 他带着我来到了酒吧聚集的地方,这一整条街都是酒吧,这里我上次一个人的 时候曾来过,一整个白天这里都是安静的,除了车几乎没有人路过。 晚上的街道上到处都停着汽车,各种款式的都有,有些让人看了产生羡慕,我 真的没有打算要来,一是因为人不熟,二是这个气温真的不适合喝酒。 在一间不大不小的酒吧里他的同学全都已经到齐了,男的女的看上去大概十多 个,我真是后悔不该来,因为他们真的还只是小孩子,我觉得我没有什么跟他们说 的,我们聊不到感兴趣的话题,不知道是谁去点了歌曲,这些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曲 子,因为我每天都在听着音乐。 也不知道是谁过生日,有时候他们说他们的本地话,我真的很难听得清,有时 候又是很容易就听清楚的,只是偶尔我说起普通话的时候,我真的说的不算标准, 有时候要重复两遍。有一半的女孩子都喜欢唱新歌,但是节奏总是跟不上,或者多 词,或者错词,真的,他们真的读错了很多词语,然后他们就一起大笑。有时候出 现的是繁体字,那他们就更是容易读错了,才开始的时候,阿华肯定是在想为什么 不多说点话,他看看我,然后我又看看他,都在心里说话,但是我想他就是希望我 多说点话,多交一两个朋友,但是我又想我说什么呢,我只是初次见面,难道我也 像他们一样打成一片。后来大家都像所有的大人喝酒一样站起来互相敬酒,这样最 容易喝多了,他们互相比着酒量,几个女的也跟着大口的喝,然后尽情地欢唱,我 就像一个陪客一样的做着,到后来的时候他们开始摸奶油,也许这样的镜头你也曾 经见识过,或者经历过。 吧台里老板低着头开始瞌睡,我相信他是可以睡成朦胧状态的,因为这样的夜 他似乎经历了太多。 大家都互相争着要唱歌,其实这些我不说你也可以想到的,因为大家都醉了, 唱歌也就无所谓好不好听了,有时候几张嘴对着一个话筒都在卖命的唱个不停,我 真的不打算再描述下去了,这些你早已经想到了。 最后他们都把我当成了熟人了,抽烟给我,我即便不要他们也硬要往我手里塞。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