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些天我的眼睛突然有些疼痛,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睡眠不足,但是我又不舍得 把太多的时间用来睡觉,晚上的时候我也想睡早点,可是一握着笔就不想睡,有时 候情绪很慌张,就像是海里找不到岸的小船一样。为了心里不太成熟的决定,我一 个人在路上。 夜里风刮得很激烈。 有时候想家,有时候是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心里总是有太多的烦事,雨声许久 没有来光顾了,突然很想,想那一场雨,想那样安静地坐在课堂上等待着下课的感 觉,窗外的雨淋湿了窗户,回头一想,时光尽是如此匆忙。 我在等着雨菲的到来,要是你也曾经这样的孤单,常常望着阴暗的天空,也许 你会说让我回家去,也许,这样的生活正让人憔悴,也许太多的也许能成为我们的 借口,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你要是没有体验过别人的生活,你是很难想象别人的生 活的。或者你也读过高尔基的书,你知道他为了什么吗?他为什么要那样的热爱生 活呢?你去问他吧,他可是个伟大的智者,或者你想象一下保尔那时候的生活,我 现在总是想起这些人来,他们在支撑着我的精神。 小时候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的,那时候听我爸说怕过年,我觉得好笑,我笑他怎 么可能不喜欢春节这样美好的节日呢,那时候我妈和亲戚们总是会给我压岁钱,我 是多么的喜欢过春节,又有新衣服穿又有钱用,然后一群伙伴去买爆竹,那时候很 便宜五角钱要买一百个,我们常常聚在河边把爆竹仍到河里去,那时候的笑话每天 都有,特别是林凡,他一直很笨,总是在我们面前出丑,他不敢放爆竹,因为有一 次他的手被炸出血来了,那镜头我想我要跟你说说,他那个时候总是很小气,和现 在是没法比的,他在傍晚的时候去捡那些没有炸的爆竹来,然后在吃过晚饭的时候 拿出来跟我们在一起,把里面的火药拆出来玩。他总是去捡,有时我也跟着他去捡, 但是我很少有他跑得快,有一回他跟在那些中年人的后面,捡到了刚要炸的爆竹他 刚捡起来就在他手里爆炸了,他当时就哭了起来。我看到他疼痛的样子我也就没有 笑了,以我当时的场景我是要大笑起来的,从那次以后他就不敢玩了,以前他总喜 欢拿一角钱去买两个气球来,他总要送我一个,可是他被炸过之后就连气球也不敢 玩了。 林凡常常带我去他家的老房子里玩,在他家老房子的背后,走十分钟的路就有 一大片林子,他跟我说过一百次以上要带我去野炊,那边有一棵古老的大树,树下 有一泉泉水,水是地下冒出来的,清凉可口,我们常常到那边去玩,我也不知道是 为什么一看到这些清澈透明的水我就会想起我妈来,要是在周末雨菲和雨辰也会跟 我们一起去,他在林子里表演把戏,他的弹弓一直打的很好,这点我得承认。有时 候我们拣到酒瓶或者别的诸如灯泡之类的东西,我们就会拿去林子里当靶子,我一 直没有天赋,常常输给他,有一回我们正打算去林子里捕鸟的时候我们在路上遇到 了复先生,你还记不记得复先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送过我鱼具的人,他说他 家有标准的捕鸟器,我简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真是大好人啊,我和林凡相当 的感兴趣,于是就听着他说,他说了很多关于捕鸟的细节他说可以送给我们一些工 具,我们俩都开始很甜地叫他叔叔,是的,当时我开始崇拜他,我开始想象他到底 有一间怎样的屋子,是不是专门有一间房子是摆这些用具的。事实上也许确实如此, 他在第二个星期的周末在一座桥上遇到了我们,他从他自行车篮子里的帆布包里拿 出了好几个标准的弹弓出来,他说要是我们大一点的话可以送我们一支气枪,我和 林凡都摇头,把他给我们的弹弓赶紧装在了书包里,他还再三叮嘱我们要等周末的 时候才能用。 在那片林子里有太多的枸橘和其它供我们玩耍的植物,在秋天的时候结很多的 果实,那时候我们还只算小屁孩,当然喜欢去摘了玩,然后在林子里互相打闹,这 是一片属于我们的林子,因为除了我们之外几乎没有外人进来,我们把林子里所有 植物结的果实都摘下来,然后放在各自的地盘上,就各自守住自己的底盘,雨辰总 是要跟我,她不敢去攻击,那些小颗粒的果子才多大啊,她都不敢用来攻击别人, 雨菲就非常胆大了,常常会上演剧烈的战争,我们六七个人硬是会把林子里的鸟全 都吓飞,它们全都飞出去,停在河边的柳树上,我想大概它们是在观看着我们,也 许它们也在想为什么我们要占领它们的地盘……我是个冲锋特别厉害的人,像阿光 他们几个常常被我们俘虏,交出他们的‘弹药’,然后去为我们办事,比如去给我 们捉小鱼或者收集鲜花,再然后我们就还给他们‘弹药’重新开战。 我们通常都是在吃晚饭之前赶回家去,常常都是先把雨菲和雨辰先送回家去, 然后我们延着小河慢慢悠悠地回家,到了岔路的时候,他们就各自回去,我通常是 最后一个回家的人,因为我爸从来不骂我,他最多就是问我作业写了没有,我有时 候点头有时候摇头,他从来不问我去哪了,以我现在的想法看来,也许那个时候他 的思想很复杂,所以也就懒得问我太多的事情了,就因为这样我就总是慢慢回家, 在厨房里我总有热乎乎的饭吃,我总是很少生病,几乎一年都不会感冒一次,冬天 我都是一个人去学校,我不要我爸送。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爸终于有钱买了一 辆自行车,他准备用来送我去上学,那个冬天冷得要命,每天早上都是一样的寒冷, 他骑着车送了我一个星期,然后有一天他就滑倒了,最后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之 后我又开始一个人去读书了,小学的路并不远,等他的腿伤好了之后,他又提议说 要送我去读书,然后我说我跟同学一起去不要他送,他又总是什么都依着我。在那 些下雪路滑的冬天早晨,我曾经一次次地划倒了,又爬起来,但是我总是喜欢一个 人去,我不要任何人送,除非是林凡来叫我,我发觉从这个时候我的性格就开始越 来越孤独了。 有一回我迟到了,整个校园的人都进了教室,天空中还在下着雪,我就开始跑, 在教学楼下我就滑了跌倒了,当时我以为是骨头断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的眼 泪不知不觉划了出来,只见操场上那些鸟停在篮球架上东张西望,我就那样横睡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才爬起来,在石凳上坐了一节课,第二节课我才从后门进去,老 师好奇地看了看我,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我却感觉到庆幸,但是我的腿疼了整整 一个月,疼的时候我就想起我妈来,简直可怜的要命,可是那个时候我妈已经嫁给 了别人了,我想在这样的雪天,她怎么也不可能想起她儿子会那样狠狠地跌了一跤。 1997年的时候香港回归了,这些久违我开始懂事,香港的歌星开了很多演唱会, 我正渐渐地长大,那些全是美妙的音乐,我开始用一张张练习本把这些歌词反复地 记录下来,我喜欢这些歌词,喜欢这些星光耀眼的明星。林凡开始假装跟我对简单 的英语,他说世界正在融合,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天啊,我简直笑疯了,我 追着问他是谁告诉他的,他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世界怎么融合啊?”我追着问。 “就是加在一起了嘛。” “怎么加啊?你解释给我听听,我不懂。” “哎,这个我也不好说,反正是我爸说的,他说叫我好好学英语。”他真的不 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些话。 “你爸说的你还用来教训我。” “你不信算了,反正我爸不会骗我就是了。” “那你就别跟我装,我爸可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世界融合。” 在这一年里我记录了大量我喜欢的歌词,有时候是买那些磁带里面夹着歌词, 街上到处是音像店,但是我们买一盘磁带仍然还困难,要是你还记得那些磁带,我 们也许就想到一块去了,我的小录音机可把我的磁带给绞了很多。 在学校里林凡常常帮助我,也许我们正渐渐地懂事,考试的时候他总是很顾虑 我,虽然他的学习并不太好,但是他总是要回过头来看我,他总是试图丢一两个答 案来给我,我们总是很精明,你要是也作过弊的话,你应该懂得那气氛有多紧张, 传答案的时候我们只能用秒来计算,雨菲和雨辰学习一直都很好,考试的时候她们 也显得比较老实,有时候她们也会回头来看看我,我总是对她们笑笑,然后就起身 去交卷了,我可是不想让她们被老师批评。林凡就不同来,他总是在课后跟老师拉 关系,即便被老师逮到也最后就是警告他而已。 雨菲就要来敦煌了,这几天我都在想等她来了我要跟她讲些什么,我打算跟她 提小时侯的事情,越是她记不起来,我越要讲给她听,我心里很开心,我已经很久 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我有时候想象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是想着想着又总是想起她 小时候的样子来。 我把我的小屋打扫得干干净净,雨菲最喜欢干净了,她不是太喜欢花,但是一 直受她姐姐的影响,还是或多或少地爱着一些花。当我给葡萄园的女主人请假的时 候,她问我请几天,我说一个星期,她问我有什么事,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她就 说是不是要去陪女朋友,我就点点头,她也点点头笑笑表示同意。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