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陪我 “我要你陪我,留下来。”我说。他身上的气味钻进我的鼻腔,此刻我很安 心。 很安心。 他的双手,突然紧紧抱住了我。 不能呼吸。 我不能呼吸。 “我很好,没事,真的没有事。”在他们三个人的注视下,我用手背使劲地 把眼角残存的水分抹去,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是多么的勉强。 尤其是当江槐的手指碰到我的脸的时候,我心痛的感觉居然越发强烈,这个 他们也不知道。 江槐啊,你的过去到底是如何的,难道都不能让我知道吗? 而且我现在是疯狂的想知道。 我不想这样继续替你心痛。一个人的痛要两个人来受,实在不划算。 “拉拉……拉拉最乖了呢,不要哭。”江槐看着我,眼神依然柔软。他的右 手放在我的脸颊上面,轻轻地拍了拍。 我躲开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反感江槐对我做这些温柔的举动。 那很容易让我联想起刚才的白衣女人,同样的动作江槐不知道曾经在她的身 上重复了多少遍,甚至还有更亲密的。 我嫉妒她,是的,就是嫉妒。 这种嫉妒比恋人之间的嫉妒还更强烈。 “我要吃东西了。”埋下头,我开始狼吞虎咽。对面的江槐却若有所思地看 着我吃,一言不发。 我没敢看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而且带着思索的表情, 揣度我的反常。 是啊,我是豁出去了。江槐,如果他不告诉我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绝不正 面看他。 我的任性一旦爆发,往往都难以收拾。我太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 吃完饭,他们三个人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半。 于是我们离开森林烧烤,上楼去音乐房子坐坐。 音乐房子每个周末都有特别的乐队和歌手来演唱,水准也一直不错,适合几 个朋友和喜欢音乐的人安安静静地欣赏和聚会。我和菜菜平时也比较喜欢这里, 有时候小小心烦的时候来坐坐,能让人心情舒畅。 我坐下,江槐坐在我的旁边。不过我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跟菜菜商量起 点酒的事情。 “菜菜,喝什么?” “你想喝什么嘛,大小姐。”菜菜从刚才,就没有提我哭这个事情。所以我 说她了解我,像这种时候,她一般都察言观色,估计是要忽略不问的,她绝对避 免提起。 “伏特加?”我说着,点出我最不能招架的烈酒。 “我看你又不想要命了。”菜菜对我吐舌头。 “舍不得?”斜了眼睛看她,略带挑衅的意味。但余光却又瞟到了江槐,他 还是那样死死地把我看着,看得我心里发冷。 他的眼神总是有穿透骨髓的冷,越镇静,我就感觉他在酝酿些什么,在找机 会爆发。 “怕你了!今天随便你挑吧,反正江槐也在这里,你如果喝趴下了,我放心 让他送你回去。你说呢,季飞?”菜菜说着,一边撸起了袖子,转过身又给何季 飞一个暧昧的笑。 受不了他们。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淡淡的羡慕,羡慕菜菜现在的幸福。我已经有易秦了, 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靠近了易秦,是否意味着以后江槐就要远离我呢? 不敢想。 我要了伏特加,只兑少量的饮料。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今天敢喝这么烈的酒, 酒浓烈得让我一入口就使劲地皱了一下眉头。 菜菜跟何季飞也皱眉。 但是江槐没有。 我看他一口把整杯都干了,脸上一点浓烈的感觉也看不出来。 他也心情不佳,为了那个只留下背影的女人。 于是我更起劲地喝酒。 终于有点晕晕忽忽的了,我拿杯子到嘴边的频率也开始变慢。 “拉拉,你真的少喝点。”菜菜说着,按住我的酒杯。她的眼睛里有担忧。 “没事,我能走回去。你不要担心我嘛,我高兴啊,真的!我很高兴你和何 季飞能在一起……我,我真的是高兴。” 含糊地口是心非。 这时候,江槐起身说去洗手间,菜菜终于凑到我身边。 “拉拉,你怎么啦,搞得江槐也不高兴了。” “我没怎么啊,我也不知道他不高兴什么啊。” “你告诉我,你哭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江槐一定是有什么 苦不能说的,你就不要在他的伤疤上洒盐刺激他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你去为他 痛苦,他需要你这个朋友来安慰支持他!” 菜菜说着,搂住我的肩膀。 “为他痛苦?晕,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有了易秦了,我干吗为江槐痛苦? 我现在是高兴啊,你也好了,我也好了,以后我们都会幸福的。”我说着,又倒 酒。 在我喝酒的时候,我越发地讨厌自己。 “拉拉,开心点,今天晚上的歌手不错。”何季飞也过来关心我。但很快, 他的手机响了,我看见他看了一下手机屏幕,表情突然变了。有一点慌张,又有 一丝警觉。 我看见了,真切地看见了。这个表情在敏感的我看来相当奇怪。 他说里面太吵,出去接电话去了。我却抓着菜菜提醒她:“你……了解他吗?” “了解?你说什么啊,他这人很单纯的。”菜菜说着,推了我一下。 “我说真的。你……了解他吗,菜菜?” “拉拉!”菜菜拍我的脸。她一定认为我晕了。 是的,我有点晕,但却很清醒。 “不要像你那个男朋友,背着你还有什么啊。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这回 是认真的。不要吃亏,菜菜……”我说着,感觉音乐声在铙钹我的耳膜。 这时候何季飞回来了,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下揽住了菜菜的肩膀。 “是情人打来的吧?”菜菜的话语明显不带质问。 “乖乖,怎么可能嘛。有你一个就够了。” 我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不禁笑了出来。哎,看来我是担忧太多,外加敏感 过余,都腻成这样了估计也没什么好发挥的。 江槐回来了。他坐下,用湿的手拂了拂他的头发。我在朦胧中看见他微湿的 发尖、曲线很好的脖子,还有那脸上的胡茬;而在这时候,它们都变得性感起来。 从前我说过的江槐不性感,没魅力,其实是我错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只不过我发现太晚。 呵呵,如果我爱上的是江槐,那又会是怎么样?不,不可能,我跟江槐注定 只能成为知己,不能相爱。我太天真,他太沉默,如果飞鸟能爱上鱼,那么我们 或许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自己荒谬,觉得自己一定是感染上什么病毒,扰乱了思维能力, 把这些不相干的东西统统都弄到一起。 我要的是易秦,就算要爱也要爱这样的男人! 我想着,喝酒。烈酒穿过喉咙,有一种燥热被带到胃里。很舒服,当你有点 醉了的时候,就感觉很舒服了。 全身都燃烧起来的感觉。 这时候,听到掌声响了起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女歌手上了台,皮肤微黑,很 有拉丁气质。 哦,对了,今晚好象是JAZZ主题。 音乐响起,我立刻险入晕眩。 是那首老歌,《Fly me to the moon》。 江槐和菜菜他们也听得很入神。 不,我不只是入神,我是陷落回忆。 “……In other word,I love you……” 在这样的曲子里,我曾经和晏汝翔缠绵欢爱过无数次。他喜欢,我也喜欢, 这歌点燃过我们的激情,燃烧过我们的身体,这歌曾经是我最沉醉的美好。 激情燃烧到最后,大概就只剩灰烬吧。我还以为我总是能到达天堂。 我心里升腾起一种渴望,但是我清醒地认为这样的渴望是超级的愚蠢。 一晚上被浸泡在慵懒的JAZZ节奏里面,我也再没力气胡思乱想了。只是心里 一直酸楚和刺痛。我想着三个和我有关的男人。 大概12点半的样子我们散了,江槐送我回家。 他半抱着我进电梯,我倒在他的怀里。 开门,关门。 我用残存的力气一下把他推到门上,趴在他身上,嘴唇只离他的嘴唇几公分 远。 我喘气,江槐摒住呼吸。 “如果,我要你陪我,你会留下来吗?” 我说着,意识越来越混乱。 江槐只看着我。 “我要你陪我,留下来。”我说。他身上的气味钻进我的鼻腔,此刻我很安 心。 很安心。 他的双手,突然紧紧抱住了我。 不能呼吸。 我不能呼吸。 我再次沉溺在江槐的怀抱中,不能自己。 不知道这算不算贪心,明明知道江槐不属于我,但是还是希望一个人独占他, 甚至希望他永远也没有女朋友、老婆或者情人,这样,他的关心和爱护就只能给 我一个人,永远也不会有改变。 我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人都说自私是最可怕的动力。 头昏沉沉的,可能是酒精的缘故,更可能是因为江槐紧紧地圈住我的身躯, 让我呼吸不顺畅,有些缺氧。 但是却喜欢,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喜欢这样的时刻。 “拉拉,”江槐突然沙哑地开口,“你是个傻姑娘。” 我不置可否。 是的,我是个傻姑娘,所以我才又爱着易秦,还同时依恋着你。 我的手没有力气,但是还是慢慢地抬上去,抱着他的背。 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但是我就是强烈地想要他陪着我,就这样站一夜也行。 “江槐,你会陪我吗?” 我仍然重复这话。心里越来越升腾起一种不想他走的冲动,虽然我知道这可 能很危险。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 “会的。” 他轻轻地说。 “你难道不会想要和我怎么样吗?我不介意,如果……你想要我……”我说 着,其实那时候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就是不理解我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 在我还想说下去的时候,江槐的手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说你就是傻。”江槐看着我,也许,是盯着我吧,反正我弄不清楚,他 的脸就在我眼前晃啊晃啊。 “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拉拉,你太善良了,对我也太好了。要知道, 我不配你对我那么好,一个失败的男人没有资格要求那么多。”他说着,放开了 我,却一把抱起了我,走向沙发。 他的力气真大。 但是我不懂他说的话。 “江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对我很重要。”我说。 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最想说的话。认识得晚又怎么了?年龄有差距又怎么 了?性格不同又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他对我很重要,虽然不是爱,但是他似乎比 谁都重要。 跟他相处越久,了解他越多,这种想法就越强烈。 “是吗?”他把我放在沙发上,拿过一边的毯子给我盖上,轻轻地在我身边 坐下。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肩膀很瘦,但我还是喜欢这么靠着。 “嗯。” “拉拉,你要幸福,真的。”他却突然说了这句。 “难道,你不要幸福吗?”我说。 我有点困,歪着头。屋子里没有开灯,我们被包裹在黑暗中,只有窗口透进 来的一些月光把小小的客厅照亮。 忘记说,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 江槐又没有回答我,只是走到音响前面,翻起了CD片。 “原来你也听许巍?” “嗯,听了好多年了。喜欢他的歌。”我回答。我的CD收藏里,有许巍的所 有专辑。 他取出一张碟,放进去,播放。 许巍略略沙哑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回荡起来。 “没有人会留意 这个城市的秋天 窗外阳光灿烂 我却没有温暖 伴着我的歌声 是你心碎的幻想 你用你的眼泪 抚摸我的寂寞 那些无助的夜 我漫无目的地走 那些无助的夜 你牵着我的手 幸福如此遥远 我无法看见 这秋天的夜晚 让我感到茫然 总在每个深夜 听到你在哭泣 你幻想的美丽 我从没能给你……“ 《我的秋天》。一度我很喜欢这歌,在还很年轻的少女时候,反正是故作忧 郁的时候。 不过许巍的歌其实并不忧郁。 只有点颓废罢了。 他真会挑歌,在这样的秋天的夜晚,用嘶吼的力量来穿透人心。 歌词的内容几乎与我们现在的状态相符合:他心痛,而我为他流泪。他很无 助,是的,很无助。 我们都靠在沙发上面,静静地听歌。 江槐许久都没有动一下。他的头半仰着,长发难得的没有遮住他的脸。这时 候他的眼睛、眉毛、鼻子还有嘴唇,都暴露在了月光下面。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出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江槐……你一定有很多不快乐吧,为什么你不说出来呢?”我的头很昏沉, 但是我不忘记我的好奇。我想知道真相。 “我结过婚。”他的喉咙微微震动,说出了这句。 许巍的歌声在回荡。 我愣了一下。其实,无需愣住,因为在我之前的千万次猜测中,早就知道了 这个可能性。但那又如何,现在脆弱的爱情很多,婚姻要天长地久变得很难很难。 “有一个女人,叫汤柯缈。很美,很柔弱,是那种你见了就想要保护的女人。” “于是,你就成了保护她的人?”我说。 汤柯缈。 这就是我看见的那个白衣女人。 名字好美。我联想着,无论怎么想,这也是个曾经让江槐爱到疯狂的女人。 突然我又嫉妒了。因为江槐的心里还有这个女人。 “我的保护也许她不喜欢。就在她怀了我们的孩子5 个月的时候,她跟我说 她要离婚。她要和她爱的人一起走,而且,把孩子也打掉了。” 江槐的声音有点酸楚起来。 我一惊,清醒起来。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这样疯狂地爱,居然舍弃丈夫,又 不要命地打掉孩子? 我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但我那时是没办法;而她呢?是好端端地要失去啊! “那……不是引产手术做掉孩子的?我听说,那很痛苦。” “是的,引产。还是我陪她去的,那时差点死掉,因为大出血。”他说着, 点燃了一根烟。但我没有看见他流眼泪。“后来医生就说她不能再生育了。但就 是这样,她还是义无返顾地离开了我。” “江槐。”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扎我,扎得我疼得叫不出声来。如 果说那个汤柯缈受了如此的痛苦都让我这个女人有如感同身受,那么,江槐那时 候该多么痛苦! 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人,还因此放弃了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而这一切, 眼睁睁在他的面前发生。 他见证了这一切。但却什么也挽回不了。 “到今天,她都没有出现过。我情愿今天看到的她是幻觉。”他狠狠吸着烟, 手指冰冷。 “但我也看到了。”我说。 “她不该出现的。” “可是她存在。你还爱她吗?”我转过头,望他。江槐也转过头来,但是他 看我的眼神依然那么柔软。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爱就没了。我不能承受这些,我承认我自尊心强,所 以很久都不能面对现实。但是经过这么几年,我已经想开了。既然她不是我的, 那我就放手。当时那么做是对的。” “你不讨厌背叛吗?难道你没有想过要报复吗?” 我那时候,想过要报复董黎和晏汝翔。我恨他们的背叛,恨得深入骨髓。但 是我终究还是没有报复。 但天蝎的江槐,能善罢甘休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但是,因为我曾经爱过她,而她也因为这背叛而 得到了报应,所以,让一切就这么过去吧。” “被伤害了,还要再爬起来。”我说。这是江槐跟我说的。 “是的,再爬起来。” 他用右手,轻轻拍拍我的头,又点燃了一根烟。 “拉拉,我知道你也有什么事情没有跟别人说,但是我不问你。我想有一天 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就会告诉我了。”他说着,吐出一片烟雾。 他瘦削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晃。 我叹气。是啊,我隐瞒了你一些往事。 不过终究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并且从你身上寻求一些安慰和慰籍。 我想着,又靠回他肩膀上。 我们两个,有一种不是爱人也不是朋友的关系,但是都开始彼此依赖,相互 取暖。我认真的想过,可能就是因为人生中都遭遇过一些事情,所以才这么惺惺 相惜。 “你真的爱上易秦了吗?” 江槐突然说。 不等我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他就接着跟我说: “只要你快乐,那就跟他在一起吧。自己对自己好一些。” 他不再跟我说离易秦远一点。 反倒,让我不安起来。 “江槐,你不是要不管我的事情了吧?”我使劲坐起来,但全身没有力气, 摇摇欲坠。 “不会。”江槐说,“拉拉,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就知道我该对你好一些, 不止是因为你救过我,照顾过我。” 安心了。听到这话我安心了。靠着江槐,我渐渐意识模糊起来。想睡了。 江槐的烟,还在一根接一根地燃着。 “在出生的那一天 我们已注定要走上这条永远 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不停地奔跑 在每个黑夜白天 每一个夜晚和清晨 不知不觉奔向死亡 在穿行各种梦想 不变的四季里面奔跑 虚幻的永恒只是那支离破碎的瞬间 永生永世的爱恋 总是那么遥远沉重 不变的轮回之中 生命变得虚无飘渺 曾经遥远漫长的幻想 为何它始终不能实现……“ 在《永恒》的歌声中,我慢慢进入梦乡。 我们生命中的永恒,始终追寻不到,我不知道我生命的永恒是不是就在易秦 身上。但是我已经满足。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如果能就这样听江槐说说话该多好。 第二天醒来,眼睛差点被阳光扎得睁不开。 阳光好好,透过我的窗户和窗户上的玻璃,折射进屋子,散发出耀眼温暖的 光芒。 我坐起来,伸伸懒腰。昨天一夜都靠在沙发上睡觉,感觉腰有些酸痛;转头, 没看见江槐的身影。 他难道是中途离开了? 哼,不守信用的家伙。他说过要陪着我的。 想起今天要回家去,还要带易秦去,我的心情就又烦躁起来。 短消息提示音乐又响起来,我走到茶几边拿起,果然是易秦发的。 “拉拉,起床没有?快起来吧,我一会儿到你家接你。” 心里又温暖起来。昨夜的那些难过和刺痛都已经消散,我相信江槐也因为把 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而感到轻松吧。 刷牙,依然唱歌,大声唱歌。然后洗脸,换衣服,准备化妆。 这时候门铃响了。江槐又提着东西站在门口。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拿着梳子,问。 “比你早一点,我买了皮蛋瘦肉粥和包子,今天换换口味。” 他进门,我跟在后面。 “好香啊,是什么馅儿的包子?” “芽菜鲜肉。” “哇!我喜欢!”我跳起来,马上跟他抢起来。 “你没关门!”江槐动作比较快,已经一手包子,一边喝粥了。 “不关吧,敞敞,你昨天晚上都把我熏成腊肉了,抽那么多烟你不要命啦!” 我说着,一边狼吞虎咽。 我真的很饿了。 “请问,这是董拉拉小姐的家吗?”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起身,江槐也起身。 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我出了一身冷汗。 易秦。 “拉拉?江槐?” 他站在门口,神情惊讶。 我又僵硬了。 易秦的手里提着一大堆袋子。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江槐身上的毛衣。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 江槐穿着易秦陪我一起去买的毛衣。 而我说是买给表哥。 三个人在门口呆立。 怎么会这样?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