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 晚八点。展劲回到家,发现别墅内外一片黑暗,只有中央空调不停息的转着, 证明屋子里并不是空无一人。 换上家居鞋,一边解着警服的扣子,拾步上了楼梯。展劲微皱着眉,先推开江 雪籽居住的那间卧室。虽然没有开灯,但长年的军旅生活,让他拥有着良好的夜视 能力,只消一眼,展劲就扫视清楚整个房间的情形。 心下迟疑,展劲把脱下来的警服挽在手肘,转而推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 屋里依旧一片黑暗,但可以清晰的看到,墨绿色的大床中央,背对着自己的位 置,蜷着一个裹着奶白色被单的人儿。 展劲心里一凛,随手将衣服抛在一边,几步走到跟前,轻触江雪籽的额头,小 心翼翼放轻了嗓音,怕把人吓着:“怎么都不开灯?哪儿不舒服了?” 江雪籽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身上套了条冰蓝色的真丝睡裙,轻软菲薄的 布料柔柔盖过小腿肚的位置。展劲皱了皱眉,前些天自己晾衣服的时候,这丫头还 说,当初买的时候没仔细瞧,这件睡裙都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穿才合适。料子太薄, 可长度又太长,什么季节穿,都觉得不得劲儿。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倒把这件翻出 来套上了? 沿着窈窕曼妙的身躯往上一瞅,展劲这可看出点儿问题来。怎么把枕头垫腰底 下了?脑袋下头枕了只从楼下沙发拿的抱枕。再看那脸色,尽管黑着灯,展劲也看 出来这丫头脸色差得要命。伸手把床头灯打开,就见人小脸儿煞白,淡眉轻蹙,嘴 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还有些干裂。再一摸人脑门还有双手,都是冷汗。 展劲吓了一跳,单膝跪在床上,就要把人往起抱:“早上不还好好的,怎么一 天功- 夫,就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嗯?”江雪籽这会儿全身无力,手脚冰冷,肚子、 腰、后背,哪儿哪儿都疼,还一阵阵的头晕恶心。勉强伸手轻推着展劲的手,解释 的话也说的有气无力:“没事儿,躺一晚上就好了。” 展劲不由分说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搂在自己怀里,拨开半覆在她面上的发,用 手掌的温度暖着冰凉的脸颊:“都哪儿不舒服,跟我说说,实在不成咱们这就去医 院,有病不能拖着。” 展劲脱了警服,里面只有一件黑色的背心,这会儿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热腾 腾的体温,让她整个人都不由吐了口气,本能的往他怀里钻着。两只手臂也环上他 的肩膀,搂着人的脖子不撒手。 “真没事儿。你别大惊小怪的,为这个去医院,多丢人呢。” 展劲也没正经交往过女朋友,无论过去在部队,还是现在的特警小队,身边都 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对这方面还真可说是一窍不通。估计$t(o6L-O5N%n要是过去有 人跟他提“痛经”俩字儿,他能跟看神经病似的,眼一翻手一挥,让人哪儿凉快哪 儿呆着去。 江雪籽见他怎么说都说不通,眼瞅着真要披上衣服抱她去医院了,只能伸手扒 住他的肩膀,小声把何谓“痛经”跟展队长大概讲了一下。 展劲听得一愣,过了好一会儿,眉心皱的都能夹蚊子了,黑着脸说了句:“是 就你这样,还是所有女人都这样?” 整个人几乎蜷成一个团,被他里里外外抱得特别严实,那感觉简直就像是一只 超级大的人形暖炉。江雪籽长这么大,还没享受过这般奢侈待遇,人也多少有了些 精神,因此乖乖靠着他的胸膛,跟小猫儿似的,拿脸颊轻轻蹭着展劲的手掌,解释 说:“不太一样吧。跟体质有关。听说有人来这个的时候,吃几大盒冰激凌也不是 问题。” 展劲特别谦逊好学,耐心发问:“那怎么你反应这么强烈?那乔小桥呢,还有 那个……”考虑到两人共同认识的女性着实不多,展劲琢磨来琢磨去,也只想到展 锋家那三只:“阿蓝阿紫,你不说今天跟她们一块着么?” 江雪籽在这件事儿上说了谎。下午她确实出了趟家门。不过见的不是乔小桥, 而是展陆。在高法附近找了间环境清幽的咖啡馆,把想要拜托他的事详细说了,而 后两人又在附近的公园走了一会儿。前后大约一个来小时,打车回家的路上,她就 觉着不大好。一算日子,这才发现,大概是前阵子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情绪也不 大稳定,导致这个月的经期格外的晚。 好在她虽然疼的厉害,来的却不算痛快。不然要是弄在人家出租车座椅上,又 多了桩糟心事儿。回到家里,知道展劲今天晚回来,自己就随便泡了碗面,吃了一 半,就觉得恶心的要命。只能把东西潦草的收拾了,换了件最长最厚实的睡袍,跑 展劲这张大床上睡来了。 一听展劲问这事儿,江雪籽心里发虚,因为身体不舒服,特别不愿意去琢磨那 些烦心事儿,尤其是下午时候展陆对她讲的那些话。所以干脆撒起了娇,冰凉小脚 蹬着展劲的手臂,使劲往他怀里埋:“没问过……回家之后才来的。” 展劲一见她这样儿,十足一只跟主人撒娇的小猫咪,手臂上那点伤早好利索了, 干脆用手捧起她一双小脚,用掌心摩挲着,含笑瞅着扎在怀里不出来的俏丫头: “有这么舒服?” “稍起来一点儿,我把裤子脱了,抱着你躺会儿,好不好?” 江雪籽有点儿迟疑,自从那天在大床上,被他差点儿就吃光抹净之后,展劲也 安分了好久。每晚无论多晚,她都会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睡,有时候实在懒得动了, 展劲也会尊重她的意愿,抱她过去,帮她拿枕头,盖被子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只要 稍微回想起那天展劲的狠劲儿,江雪籽还是觉得心有余悸。那天他连衣服扣子都没 解开,就把她折腾成那样儿。这会儿要是连裤子都脱了……而且他手臂的伤也全好 了,江雪籽越想心里越没谱,眼瞅着从展劲怀里钻出来,就要往床下跑。 被三两下脱掉裤子的男人笑着揽了回来,跟拎小猫儿似的,毫不费力的抱在怀 里,把枕头放好,拽过薄被,搂着她躺回床上。 “傻丫头……你还来着这个呢,我又不是禽- 兽,怎么着也不能今天把你办了 啊!”江雪籽咬着唇琢磨,他是不是禽- 兽,可要等他动了真格的,那简直是禽- 兽不如。 展劲从后头将人环在怀里,撩起菲薄的布料,有些粗粝的手掌,很快来到了柔 软的小腹,打着圈儿的揉了两揉:“是这儿么?” 江雪籽有点儿不好意思,可那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了。肚子这儿一捂热,好像全 身的寒气都止住了。所以悄悄的把他手掌略往下挪了挪,有些凉的手指在他手臂上 来回滑动,心里和身体一样,暖洋洋的融成一片暖流。 展劲把上身的背心也脱了,就剩下一条四角内裤,抱着蜷缩成一团、冷得跟个 冰块似的的丫头,却觉得某个地方的热度一波更盛一波。毕竟嘴上说是一回事,身 体上的生- 理反应是另一回事。掌心下的肌肤幼嫩细滑,手臂上的纤细手指还不知 深浅的轻轻撩拨着,缭绕在鼻端的淡淡幽香,还有抱在怀里,柔软细弱、不堪一握 的小腰身,不停提醒着他那天的种种销- 魂情景,视觉上的,触感上的,几乎不过 眨眼功夫,他就感觉到自己那里起反应了。 不过想想也是,两人中间只隔了件有等于没有的薄薄衣料,就这么四肢交缠的 抱在一块,这丫头的肌肤、身材又是一等一的勾- 人,最重要的一点,这还是他打 从心眼里,想要深爱珍宠的人,他要再一点儿反应没有,估计他们家籽儿真该哭了。 过了一会儿,江雪籽也感觉到了,身体逐渐暖和过来,脑子也清楚不少。生怕 自己一个乱动,把身后那头已经素了少说几个月的饿狼给惹急了眼,江雪籽只能轻 轻推了推展劲的手腕儿,小声说:“我不难受了……” 展劲也知道,要再这么抱下去,非得出点儿什么事儿不可。即便她还来着这个, 他也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在她身上发泄出来,销- 魂- 蚀- 骨- 的舒坦上几回。可他 一来是舍不得,二来,打小无论大事小情,但凡他张口说出来的话,就没食言过。 要是这次犯了戒,少不得以后在这丫头面前抬不起头来。要知道男人在心爱的女人 面前,都最要面子。展劲也不例外。所以在江雪籽推他之后,展劲异常干脆的起了 身。把被子给人盖好,先去浴室里狠狠冲了个凉水澡,出来以后,从衣柜里找了套 干净衣裳,套上裤子,一边钻背心,一边下楼,给家里当医生的展跃挂了个电话。 被展跃取笑了几句,展劲一点儿也不生气,把手机往桌上一撂。先从冰箱里取出一 块生姜,大概切了片,往锅里一放,小火煮着。然后去小区里的便利店买了包红糖, 两块黑巧克力,还有紧急止痛药。 回来又守了会儿,姜汤也差不多熬出味儿来了,把红糖往里一放,盛了一大碗 出来。连带巧克力一起,端到自己卧室。江雪籽因为不太舒服,压根也没睡着。初 一闻到姜糖水味儿,江雪籽讶异的睁开眼,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展劲弯起嘴 角,端着汤碗坐在床边,另一手把江雪籽从被窝里搂出来,捏了捏她冰凉的小鼻尖 儿:“笨丫头!自己生理期不舒服,怎么都不知道做些准备?” “赶紧把这个喝了,然后再吃一块巧克力。很快就不疼了。” 被展劲跟哄小孩儿一样的,喝下一大碗红糖姜水。展劲虽然刀工不怎么样,好 歹姜片的分量够足,熬的时候也得宜。姜糖水辣辣的,几乎刚喝完,就出了一身的 汗,又吃下大半块巧克力,江雪籽的气色很快就见了好转。展劲在旁边看着,帮她 把沾湿的发丝往耳后掖了掖,把碗往旁边一撂,关上灯,抱着人躺在床上。 江雪籽有点儿发懵,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扭了扭身子,刚想挣脱出他的怀抱, 却在下一秒钟,被人更紧的锁在怀里。身后,展劲的声音格外温柔,却带着一丝不 易觉察的霸道:“刚好点儿就折腾是吧?乖乖的,今晚上就在这儿跟我一块睡。” 感受着背心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暖意,展劲两条腿把她的两条腿夹在当中,一条 胳膊枕在她的脖子下面,另一条手臂环过她的腰身,牢牢锁住她两条手臂,以一种 非常霸道,又非常温暖的姿势,将她困在了怀里。江雪籽轻轻闭起眼,嘴角不自觉 的向上弯起,白日里所有的纠结和烦恼,此刻都显得那么多余而无关紧要。在这个 身心都异常脆弱的关口,她只要放心被他这样宠爱着,就好。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