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东门信看了一眼,选择漠视它。 “怎么了,不接?”旁边的同学见了问到。 “嗯,无聊的电话。”还记得前几天——“信,我好像没主动吻过你吧?” 怎么?突然开窍了?“没有。” “那你想不想我主动吻你?” 这是什么问题?“想啊。” “那你要答应一个条件。” ……沉默,就知道没好事。 “我可以主动吻你,但是你不能跟郭仁义说话,他打你电话也不准接。” 赚了,反正对男人他没兴趣,当机立断:“好的。” 所以不能辜负难得的香吻,不接。 手机安静了一会,又“嗡嗡”的响起来,这个郭仁义,还真是契而不舍啊, 不接,看不见。 又安静下来,打累了吧,东门信笑笑专注的看着电脑,结果还没半分钟,又 是“嗡嗡”声。 “老兄,你就接一下吧,”同学看着孤零零的手机,凑过去看屏幕,“哎呀, 是大嫂啊……” 东门信迅速接起电话。 “信,怎么才接啊。” “对不起,我以为是……”东门信犹豫着该不该说出郭仁义的名字,这丫头 最近对这三个字有点神经过敏。 “你以为什么?” “没事,你打来有事哦?”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嗯,今天不用上烹饪课,我到你那给你做晚饭好不好?你知道很多都是家 庭主妇在上课,她们回去都有的训练,只有我,到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做过学的菜 色呢。” “那你还叫作是帮我做饭? 其实是想借用我的厨房吧。” “哦呦,你们那个厨房闲着也是闲着,有我堂堂音乐系系花给你们做饭该是 多大的荣幸啊。” “好了好了,你来就是了,这边油盐酱醋什么都没有,你自己准备好了过来。” 于是左一漠兴冲冲的跑到超市去买所需用品,本来她还想让东门信陪她,但 是想到最近他小组的作品正在测试准备送去复赛应该很忙,就算了。所以当左一 漠在超市遇见郭仁义的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叫东门信出来。 “嗨,一漠,好巧,你也来买东西哦。”郭仁义很开心。 “嗨,好巧,”一点都不巧,倒霉!“嗯,来买东西。” 左一漠看郭仁义伸头看她货物车里的东西,只觉得用身子挡挡,不想让他看 到里面那些厨房类的家居用品。 “咦?你买了青菜猪肉还有味精……,你要做菜么?”郭仁义已经看到了一 大部分。 “呵呵……”左一漠挣扎着要不要说谎,“对啊……” “你们宿舍有锅子?” “呵呵……”我什么都没承认哦,这是你说的,左一漠罪恶的想,这样子也 不算骗人了,才不要告诉他是去东门信那儿类。 左一漠故意磨啊磨啊,直到看到郭仁义结了帐她才慢吞吞的走到收银台前,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了超市,就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背影。 “一漠,你好慢,我特地等你类,看你买那么多东西,我帮你拿吧,一起回 去。”郭仁义走上前来取过左一漠手上的沉甸甸的塑料袋。 谁要你“特地”啊,左一漠没办法的看着他取走袋子,想说不用了,但是人 家都等都等了,死活也是要一起回去的,哎,大不了到了学校再拎回东门信家, 死郭仁义害她多多绕了一圈! 到了学校,郭仁义送左一漠到楼下。 “拜拜。” “拜拜,谢谢你。” 左一漠就躲在楼梯口,熬了最漫长的十分钟之后,她又提着大包小包出来了。 快点快点,要不然赶不上晚饭时间了。 眼角一瞟,鹅黄色,他在草坪上干嘛?快走快走,趁他背对着她! “左一漠!……” 哇,哪个活的不耐烦了!左一漠看见许久不见的舍友4 号小步朝她奔跑过来, 见她没反应,4 号又夸张扬起练过美声的嗓子:“左!一!漠!——” 左一漠下意识的朝鹅黄色看过去,果然,郭仁义也回头,看到她手里的袋子, 慢慢的露出复杂的神色。 跟舍友打过招呼以后,左一漠就站在原地,郭仁义似乎还是在草坪上跟同学 说着什么,左一漠想溜,但是又觉得不太好,虽然可能郭仁义是同性恋,可能喜 欢信,可是自己刚刚的作法也伤害了人家,左一漠觉得过意不去,她想跟郭仁义 谈一谈。 郭仁义余光看到左一漠还站在那儿,倒是有点意外,于是走过去。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一漠,你……” “我…我其实是买来给信做饭的,”左一漠说实话,“不是宿舍吃的。” 郭仁义有点惊讶,随即看着左一漠好一会儿,才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真的?那他真的是……?鼓起勇气,“郭仁义,我问你哦, 等等,我先声明,我这人对什么都没有偏见的哦,我这人很开放的,所以……” “你要问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郭仁义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嗯?”什么叫他也不知道? “呃……”郭仁义有点脸红,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能确定……我 也不能确定自己的……” “性向?”左一漠快人快语的接话。 “对,可以这么说,”郭仁义看左一漠一脸“你讲给我听”的认真样,也就 稍微放松了一点,“高考结束后我自己感觉出来的,我也比较怕,觉得自己不正 常,后来看到你,就想看看跟你的感觉怎么样,后来听说东门信,又忍不住想认 识他……所以……” “所以你那次约我吃饭哦?” “嗯。我也很困扰,但是我知道你跟东门信在交往,所以你放心好啦,我不 会对他……再说,我也还没有确定……” 听说现在很多人都是双性恋,还有很多人异性恋之后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又 或是同性恋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倾向于异性恋,左一漠想,她所了解的很多音乐人, 很多都是私生活很乱,这样的话,确实很困扰吧?郭仁义他自己也很难理清楚吧? 左一漠顿时觉得郭仁义好可怜,连自己的性向都搞不清楚的话,即使遇到真 正喜欢的人,也很难单纯的表白吧,生怕自己弄错了。 郭仁义看左一漠半天不回答,以为左一漠看不起他,无奈的说:“哎…对不 起…让你困扰了……”本来自己还蛮开心能跟这个女孩子做朋友的。 “呃,不是拉,”左一漠知道他误会了,“刚开始时有点困扰,呵呵,不过 现在也无所谓了啦,你不要想太多……”看到郭仁义那副“知道你在安慰我”的 表情,她又说:“不然,你一起来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郭仁义不太敢相信,觉得这是礼貌之辞:“还是不用了吧,下次有机会。” 他好可怜……左一漠同情心泛滥,二话不说把东西全塞到郭仁义手上:“走 吧走吧,正好帮我拎东西,走吧走吧。” 东门信一开门,就看到左一漠热络的拉着郭仁义的袖管,郭仁义则双手都拎 满了塑料袋。 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信!路上遇到了郭仁义,他正好没吃饭,我们一起吃吧。” 你人都带了,我还能说什么?东门信虽然老大不愿意,还是礼貌的作出主人 的样子,给郭仁义倒了水。舍友们听说左一漠今天下厨,也都出了鸟窝,聚在客 厅,等着吃现成饭。趁着舍友和郭仁义聊天的空档,东门信走到厨房。 左一漠穿着白色的羊毛衫,正在清洗蔬菜。 东门信想了想,转身回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黑色的大件T 恤。 “喏。”东门信用手指戳戳左一漠的后背。 “什么?”左一漠回头,看见东门信,视线下移,T 恤?干吗? 东门信看她两手脏兮兮的,直接上前,把衣服往她头上一套,两手一扯,好 了。 “这样不会弄脏了衣服。”东门信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左一漠低头看看宽大的衣服:“可是这样很丑……” 东门信装作不开心的提高声音:“什么啊,人家说,穿自己男人的衣服才是 女人最漂亮的时候,你懂不懂啊。” 自己男人的衣服……左一漠马上甩开自己丑陋的想法,甜蜜起来,虽然这个 衣服有一股怪味,但是可是信的衣服呢…… “哦对了,”东门信刚跨出厨房,又转过身,“我这衣服好几个月没洗了, 正好,你用完了带回去洗一下,我这儿的洗衣机也坏了。”